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等李清川搬过来才发现需要这么麻烦,先不说其他零碎的物价,就是院子里的那棵树,刘知许也想刨回去。李清川无奈开口说:“阿许,不用了吧,这些东西费时又费力,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算刨了出来也不一定中的活呀,这可树少说活了一二十年,根系发达,不方便。”刘知许沉思片刻,只得作罢,随即扭头又吩咐下人去买个新的树苗来,不久就种在了自己的庭院中,站着满意的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土。李清川就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语,忽然觉得即使寒冬还没走,但是身边已经有一个可以媲美春天的人了,只要呆在他身边,便觉着不是春天也似春天了。刘知许转过头高兴的对李清川说:“你看,我院子里也有个树了,等
以后我们老了,他应该也长大了,到时候正好可以乘凉!”笑容刚扬起就僵在脸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自大的话,随即如玉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他正在想补救的办法,就听见前面美好的像是雪地上的一抹阳光的少女开口说:“好。”
刘知许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五官清朗,心口柔软的像是塞满了棉花,又热又胀,接着慌张的找个借口说自己口渴,跑开了。李清川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定神看了看眼前的小树苗,弯了弯眼睛,心里想着,真好,她这算不算苦尽甘来,应该不算吧,哈哈,毕竟喜欢着他这件事不觉着苦,恰恰是本就抱着最坏的打算喜欢着的,所以,现在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一个惊喜了。
中午,两人在桌子上吃饭时,刘知许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阿川,你知道,我的衣服不多,虽然,虽然我自己也可以买,但是,之前挑女装挑惯了,所以现下还没能适应过来,你能陪着我上街去挑几件衣服穿吗?不方便其实也没关系,哈哈。”李清川抬眼看了看他,点头应下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人收拾妥当,就乘着马车出去了,车厢里,刘知许从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茶具来,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对这李清川说:“阿川,这是我从前淘来的茶具,你看看喜不喜欢。”说完咧开嘴呲着一口大白牙灿烂的笑着,莫名的让人想起讨赏的萨摩耶来,李清川心软了软,拿起杯子自己的看了两眼,轻轻的放下,点头故作严肃的说
:“确实不错,青花色泽鲜艳,一看就是上成品,想是窑匠们先在坯上用色料进行装饰,再施无色透明釉,入高温烧制而成。”刘知许呼出一口气,听到李青川这样说,就晓得她是喜欢的,心里暗暗高兴。说上来,这套茶具还是他第一次从阿川家借宿回来时,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阿川经常喝茶,所以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茶具店,等到了里面,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挑了这套茶具买下,接着这套茶具就放在这马车的柜子里落灰了,今日看着路边不知道又怎么想起来的,就拿了出来。接着他又想到这不就是他与阿川之间的缘分,想着,心下更是一喜,那股开心劲不禁也爬上了脸,李清川看着他那个傻笑的劲,自己也被感染的笑出了声。
只觉着刘知许也是小孩子脾气,喜欢让别人夸夸他。
想来也是,他幼年失恃,一般的父亲在儿子的眼中都扮演着严厉的角色,他父亲更是如此,他父亲因为家族生意所以不能经常管教他,因此,在不多的教育中也一直抱着望子成才的心理,对待他更加严厉。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怨怼过,他早早的知晓世事,懂得父亲的用心,所以他不怨他。但是无论年龄都多大,一个人的心里总是住着一个小孩,只不过,有的依旧活在表面,有的已经葬在了土里,他比较幸运,在17岁的光景里,会遇见一个温柔的人,默默抚平他不安的情绪,温柔的包容他的一切。有的人穷极一生都没遇到这个人,可是他遇见了。
等到了成衣店,两人相继下了马车,李清川带着刘知许慢慢走了进去,接着直奔二楼,刘知许边上台阶边问道:“阿川,你不需要买衣服吗?”李清川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我的不急,咱们先去看看你的。”刘知许不做声,静默的跟在李清川的后面,心下却感动异常,觉着阿川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挑衣服都是先挑自己的,还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阿川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或许少年人的感情都是这样,一腔热血,心上人想要的东西,想法设法的要取到,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能和她分享。但是这确确实实的是个误会,李清川生前是美妆博主,对待买衣服搭配妆容确确实实很感兴趣,所以,她一恢复女儿身,就给自己买了两大箱
衣服,在她把自己的积蓄花掉1/5后,痛定思痛,决定暂时先按耐住买衣服的心,她还有好多门客办事需要钱,所以到了成衣店便直奔二楼,自己不能买,看着别人买正好过下自己的瘾。
暗自欣喜的刘知许没能看到前面因为他的提问忽然抖了一下的李清川,李清川忍着心痛,更是下定决心将自己买的两箱衣服卖掉一箱,从此以后改掉自己这个喜欢买衣服的坏毛病,可是她依旧觉得:衣不如新。
两人到了二楼,便开始挑顺眼的衣服,谁知道这时前面一个也在挑衣服的,穿的像是富家公子哥的男子,看到李清川,眼睛一亮,施施然走过去,瞟都没瞟旁边刘知许一眼,开口就调戏到:“哟~这是哪来的这么俊俏的小娘子呀?小娘子姓甚名甚?家住何方?我钱某在这边或者这么多年,怎么没见过小娘子你呀?”边说,边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李清川,那恶心的目光犹如实质,让李清川忍不住的反胃,旁边的刘知许也一把拉住李清川往自己的身后一扯,紧紧的皱着眉头,厉声呵斥:“你是什么东西,不长眼睛吗?见到人就贴上来,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随随便便以为自己是个人,就屁颠的赶过来搭讪?”那男人听罢这才
看向了刘知许,顿时嗤笑一声,开口挑衅道:“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刘远山的那废物儿子刘知许啊?怎么,今天又转性了,不穿着你的裙子出门了,你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怎么抖着胆子来着二楼,让我照镜子前,刘小娘子还是先摸摸自己那根玩意儿还在不在吧!哈哈。”
刘知许气的浑身发抖,咬碎了一口银牙,握紧拳头就想冲上去,被身后的李清川拉住了,那姓钱的男子乍以为刘知许要打自己,堪堪往后退了好多步,然后看到李清川将刘知许拉住,便又恶心的笑笑,说:“还是这位小娘子识相啊!刘知许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你一个买东西的,怎么有的胆子打我,我可是知州二娘子堂弟,你算个什么东西!”李清川垂下眸子,盖住自己眼里的暗光,低声说:“钱公子可要嘴里留口阴德,小心走夜路因为这张嘴得罪了不知道那家的恶鬼丧命。”那姓钱的男子一听到李清川诅咒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正要往前伸手想给她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却不料手被半空中接住,接着就被李清川恐怖的眼神定住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虽然心里羞耻自己被一个女子吓到,但是还是灰溜溜的跑走,走前还留下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李清川接他的话说:“那还得钱公子活到我能要等的那天。”那个姓钱的公子回头暗骂一句,飞快地跑走了。
李清川和刘知许两人没了挑衣服的心情,所以坐上马车打道回府。李清川看着依旧闷闷不乐的刘知许说到:“不要为了这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刘知许听到阿川安慰自己,就抬起了头,眼眶微红的说到:“我自己晓得,可是他说的那句话依旧扎着我的心。”李清川叹了口气,起身坐在了他的旁边,轻声安慰到:“我家乡里有位大爷一直穿着女裙,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所以都笑他,笑他是个变态,骂他不男不女,偶尔也会有小孩子见了他,被他母亲飞快地抱走,嘴里还说这离这个人远点,这人是个疯子。等到后来有一个感到好奇的人问他,才真相大白。”刘知许愣住了,问道:“什么真相。”
“他穿着女装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像一块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疤,他说,我男扮女装,穿起自己妻子的衣服,就能想起她,就像她其实还没有离开自己,还带在自己的身边,他原本是感到孤独的,但是穿上妻子的衣服后就感觉到好高兴。”
接着李清川笑着说:“他的行为是让人觉得搞笑,但他的爱不是。”顿了顿,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接着说:“就像你一样,你的行为可能会是你自卑,但你的喜欢不是,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的。”
刘知许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孩眼里对自己的肯定,就觉着,其实不懂也没关系,被其他人耻笑也没关系,眼前这个人眼中的自己是好的,就一切都很好了。他这样想着,慢慢的对李清川绽开了一个笑容,接着一路无事。
可是没过几天,街上就传开了,前几日和他们争执的那姓钱的男子死在了花楼一个女人的肚皮上,这死法可真的让所有人都笑掉大牙,知州二房太太也受了牵连,被自家姥爷冷落了好几天后,也对这个堂弟不满,回到娘家发了一通脾气,她娘家人也都是靠着她吃饭的,因此也对这个亲戚险恶,他的父母也觉着丢脸,所以他的尸体一直都没人去领,最后花楼也不高兴了,用一张草席卷吧卷吧扔到了乱葬岗里。刘知许听过后,特别解气的同李清川说了这件事,李清川低头掩盖住了轻扬的嘴角,那日她看到他,就知晓了他的身份,真巧,原本她就是要对付他的,虽然他眼下的身份只是那知州二房太太的堂弟,但是会武功的被流氓用乱拳打死,他这个
地痞流氓因为经常夜宿花楼,所以知道的消息不少,暗地里和安定候的下手有勾结,要不然怎么有钱日日往花楼跑,他脚步虚浮,眼下一片青黑,本就有早亡的面相,她只不过在握住他的手腕时抹了些毒上去,正常人用水洗洗就好了,但是对于他这种身体已经掏空的人来说,哈。
李清川轻声附和:“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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