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星期五放学时校门口总有很多摩的，来接学生回家赚点小钱。姜来和姜果都不知道已经回绝了几个摩的师傅了。
“你这次月考是年级第一是吧，下次继续保持。”姜来说。
“也没有啦，”姜果得到自家哥哥的夸赞还是很开心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第二也只比我低几分。”
姜来说：“那也是第一。”
他们在站在校门口。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回头率颇高。
“我来了我来了！”宋初一抱着书包从学校里跑出来，“哎娘，累死我了。”
“你打扫卫生好慢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姜果说道。
宋初一看到姜果也在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便说：“果子你也和我们回家呀！”
姜果：“不是啊，我只是陪我哥等等你。”
“哦，那你快回去吧，再晚点你妈都该着急了。”宋初一的心一下子灰了下来。
“那哥我先走了，记得下星期和我回去你答应过我的！”
姜来：“知道，你路上小心点！”
“你也是！”姜果告别了姜来。
宋初一在他们伟大的兄弟情谊之间显得很渺小，他不满的说：“都不和我说再见。”
姜来：“他也没和我说再见。”
宋初一：“……”
-
“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吃饭？”姜来看着饭桌上的宋初一不解的问。
宋初一则是满脸笑容：“是你姥姥请我来的呀！是吧，多毛。”
“汪！”
“多毛你过来。”听到召唤的多毛立马跑到姜来身边，咬着姜来裤腿。为了不让多毛再继续咬，姜来又说，“你还是过去吧。”
“呜汪！”多毛一旦咬上了就不肯松口了，还手脚并用上了，姜来推都推不走。
“哈哈哈！其实我觉得吧，这校服质量还挺好！”宋初一开完笑说，“怎么咬都咬不破。”
“小来，我听你舅舅说你们考试了？考多少分？”姥姥夹了一块肉放到姜来碗里。
姜来吞吐：“呃……这个……”难得秦秋没有问他成绩，他这一向不管事的姥姥今天竟然问了。
宋初一看姜来吐词艰难便帮他答复：“他语文27，数学8分，其余的也都没上20。”
“语文还有27呀，我记得你小时候话都讲不利索。”姥姥并没有因为姜来考的差，表现出生气或者是失望，而是又问了宋初一，“那你呢？”
宋初一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成绩了，他颇有些得意的说：“除了英语差了点，其余的都上90了。”
“你小子不错啊！”
“那是！”
姥姥将刚夹到姜来碗里的肉又夹给宋初一，然后又加了一筷子白菜给姜来。
宋初一看到碗里的肉两眼放光，一下子都吃了。生怕有人和他抢，而姜来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果然是亲姥姥。
—
因为柴进明确的讲了要陶以辅导姜来学习，并且还规定了不管是什么考试，无论单考统考只要是考试。
只要姜来的成绩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两个人都要一起被罚。柴进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两个人都有学习的动力。
所以此时陶以正在认真的给姜来讲题。
“姜来，你有没有听到我讲的？”陶以拿着笔一直在给姜来画重点，但他发现姜来书上一个笔记都没有。
“有，你继续讲。”姜来为了让自己努力听进去，还特地吃了颗薄荷糖提神。
“那我刚刚讲了什么？”好低俗的问题。
“姜来，你有没有听到我讲的？”姜来很认真的重复着。
陶以画重点的手停了下来，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算了，我重新讲一遍。”
班长事还是挺多的，大部分下课时间都见不到陶以的踪影。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让陶以知道了如果你下课找不到姜来，那他不是去了厕所就是和宋初一一起去了小卖部。
“今天测试一下古诗文那个单元你们学的怎么样，试卷发下来先写好名字，不要讲话，更不要作弊。”
柴进发完试卷后就一直在下面转悠，考试座位是拉开的，陶以不知道姜来写的怎么样。就一直用目光紧盯着姜来握笔的手。
看他写一下停一下，翻过这面又翻那面，目光时而停在卷子上时而停在窗外。
这让陶以内心很焦虑，他从小到大考试都没有这么焦虑过。不是怕姜来考不好连累自己被罚。而是怕自己教了那么多天一点成果都没有。
陶以制造了一点轻响，好让姜来可以注意到自己。
姜来果然转过头来轻声问：“干什么？”
这个时候柴进站在两人中间，手负在身后把头低下来。也轻声的对姜来说：“不要讲话。”
然后同样轻声的对陶以说：“不要搞小动作。”
最后又轻声的对两人说：“更不要眉目传情。”
姜来：“……”
陶以：“……”
柴进：“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没写完的大家抓紧时间。”
-
姜来擦完了教室里的最后一块玻璃时，陶以也擦完了黑板。
“我觉得我这次考的挺好的，他是不是对我预期太高了？”姜来拧开水龙头洗着抺布。
陶以也同样洗着抹布：“不加作文分，有17是挺好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姜来望着陶以，有一点点探询。
“没有，你想多了。是挺好的，你上次加了作文分不也才27分吗。”陶以说道。
“也是，那班长我下次考好点，争取不被罚。”
陶以：“嗯。”
在出教室前，姜来问了一句：“班长，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闻言，陶以微愣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不算呢。”
晚上宋初一来串寝，这也是这么多天宋初一第一次来串寝。一打开里屋的门就看到姜来在学习，吓的一哆嗦。
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跑过去握着姜来的肩膀不停地晃，嘴上还不停的说：“阿姜你怎么了？你被什么刺激到了？你怎么就开始学习了呢？果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你爱上学习！他现在要是看到你在学习，肯定要抱着你哭啊！”
姜来扯掉宋初一的手，说：“等下我就让你哭你信不信？”
“我哭了，你看！”宋初一眨着的确有些湿润的眼睛，不过姜来并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去看他的脚。
“你踩着我笔了，”姜来轻踢了一脚宋初一。
“哦哦哦！”宋初一将笔捡起后拍了两下又吹了几下，才把笔递给姜来。
姜来接过笔：“门关了。”
“哦哦哦好，”
“啪！”随着门被关上外屋的人也看不到里屋的情况。
包一发：“其实我还想再看看。”
李宇：“我也是，不过我知道博不是。”
一旁看书的安小博默默的点头，他似乎很赞同李宇的说法。
“所以你是不想连累陶以一起被罚，所以才开始学习的咯。”宋初一蹲在厕所门口和姜来一起洗着衣服。
“算是吧，”姜来又拍掉宋初一拿衣服的手，既使是这样宋初一也还是弃而不舍的去拿衣服。
“那你可以和你们班主任说啊，说你不同意啊。”宋初一的手又一次无情的被姜来拍掉。
“没这么简单，”
宋初一突然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他可能和田主任有关系。”
姜来说：“有可能。”
“这样的话，那你就别想了。好不容易让田主任逮着机会，不搞出点成绩来，这事没完。”宋初一拿这衣服的袖子搓着，“你肥皂给我呐。”
姜来夺过衣服，很苦恼的说道：“哥我自己洗，你去坐着行不行？”
宋初一比姜来大几个月，小时候因为长辈的影响，姜来一直是叫宋初一“哥哥”的。后来长大一点便不这么叫了。
另外一件衣服又被宋初一拿在手中，随带又将肥皂拿了过来：“不行！叫哥也不行！……你为什么不用洗衣粉或者洗衣液？还有这么老的肥皂你是在哪里买的？还马头，我还雕牌、立白呢。”
姜来将手中的衣服丢到水里，站起身来，表情很不耐烦：“那你自己一个人洗吧！”
溅起的水花糊了宋初一一脸，他胡乱抹了一把：“阿姜我错了阿姜，我不和你抢了。我看着你洗！”
姜来：“……”
那倒也不用如此。
原本晴朗的天气却在第二天清晨下起了雨，宿舍楼里的学生伞大都放在教室。此时宿舍门口挤满了人。
陶以到教室后，就借了班上好几把伞，和几位同学到宿舍将本班的同学都接了过来，另外还接了几个其他班的同学。
姜来当然是不会参加这种集体公益活动的，就一直趴在座位上睡觉。
“班长谢谢你，你要是不带伞来，我估计就迟到了。”刘梓越笑着说，一旁的杨佐诗附和道，“就是，我昨天刚洗的头发，今天可不想弄湿了，谢谢班长。”
陶以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供伞的同学。”
杨佐诗说：“班长真谦虚。”
上课铃一响大家也都散了，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看的看书，说的说话。
陶以把姜来的伞挂在他们旁边窗户的防盗网上，见姜来在睡觉，本来想把他叫醒说上课的。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叫他了，或许他昨天没睡好吧。
今天的早自习主要是早读，但也没几个人读书。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老师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
陶以拿出一个新的本子，在本子姓名处写下“姜来”两个字后，就翻开第一页，开始写着一些重要的数学公式。姜来的数学成绩实在是太差了。
陶以很细心又有耐心，特别重要的数学公式他都是用红笔写的。有些公式还加以说明，离下课还有两分钟他就写完了所有的公式。
这时姜来已经醒了约莫十分钟了，他一直看着窗外的雨景。雨滴落在防盗网上溅到玻璃上，葱绿的树叶上滑落一颗又一颗的雨珠。
“姜来这个给你，”陶以合上笔盖，将本子放在姜来桌上。
姜来随手翻了翻，陶以的字迹工整又漂亮，不过满页的笔记看的姜来有点头晕。但还是笑着说：“谢谢。”
“要背的，”看出姜来面露难色，陶以又改口道，“多看看也行。”
“那、我多看看。”姜来将笔记本放到桌肚里，又拿出一条巧克力放到陶以桌子上，“这个给你。”
陶以：“谢谢，”
姜来：“不用老对我说谢谢，不太习惯。”
陶以：“你也不用老对我说谢谢，我也不太习惯。”
双方达成协议后姜来拿伞陪陶以下去扫清洁区，姜来撑着伞一直跟在陶以身后。雨天主要扫些叶子和白色垃圾就行。
“抱歉，”姜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撑个伞都能把陶以给撞了。
好在陶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说了句：“没事。”
两人又一起撑伞去了食堂吃早饭，当然宋初一那个家伙也在。
吃饭时，宋初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有点不太相信。
然后两人又一起回教室，班上的人对陶以和姜来两个人能成为朋友都是很吃惊的。
他们觉得像陶以这样成绩好、脾气也好的好学生，是不太可能和老师眼中的差生成为朋友的。可偏偏事实就是这样的。
因为陶以性格比较好，在班上人缘也好。一些经常找陶以的同学慢慢的和姜来也能说上话了。
“姜来，班长呢？”
正在写政治卷子的姜来头都没抬：“教导处，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谢谢啦！”
“嗯，”姜来左手翻着政治书，右手翻着手机。一直在搜索政治试卷上的第三个选择题的答案，搜出了一堆不知道是不是答案的东西。
书上好像也翻不到，陶以不知何时来了，看了一眼试卷上的题说：“a。”
“操他妈，我翻了这么久的书和手机他一来就跟我说选a！学习个鬼不学了！！”这是姜来当时的心声。
看着姜来把试卷收起陶以问：“不写了？”
“不写了，”姜来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起了觉，身边的陶以在看书，样子很认真。
姜来偷偷打量他，纤细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再往上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和偶尔动一下的喉结。
陶以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刘海好像也挺长的。
“班长，你刘海遮眼睛了。”
陶以合了书对着姜来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刘海是长了，星期五放学去剪吧。”陶以的语气一直都很平和、很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天是星期二，还有三天呢。要不我帮你剪吧。”姜来从桌位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凑了过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带利/器来上学。
陶以连忙摆手拒绝：“真的、不用了。”他不怎么相信姜来会剪头发，也不想让他剪。
“班长我可以的，你别动。”
刚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的包一发，看到角落里的那一幕瞬间就清醒了。
“宇！宇！看后面！”
李宇：“哇！他们关系好，好好友爱哦！”
包一发看着李宇笑嘻嘻地说：“宇，下次我也给你剪。”
李宇：“滚！”
姜来很认真的给陶以剪着刘海，手时不时碰到陶以的额头。
陶以表现的很不自然，除了父母以外，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感觉过了很久，陶以才听到姜来说：“眼睛闭好。”
陶以闭眼后姜来吹散了那些小碎发，又拿湿纸巾擦掉粘在皮肤的碎发。
剪好了以后，陶以揉了揉眼睛。姜来放好剪刀就问：“是不是进眼睛了？我帮你吹吹。”
陶以半睁着眼睛任姜来吹着，吹了好半天：“应该没事了。”
陶以眨了眨眼睛：“谢谢，没事了。”
“不是说好不说谢谢吗，”姜来从桌位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看看吧。”
陶以接过镜子，看着姜来给自己剪的刘海，说：“还行吧。”其实是很不错。
“还行吗？我觉得很好啊。”姜来说完后就没有下文了，陶以也没有再说话。
姜来从桌位里拿出瓶牛奶插上吸管开始喝，然后低头刷着手机。
陶以发现姜来有咬吸管的习惯，身上的校服总感觉大了点，衣袖遮住了半截手指。
还有：姜来喜欢穿黑色的短恤，喜欢和宋初一去小卖部买零食。饭卡老是找不到，自己写的作业全错。衣服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考试从来不作弊………
总之，陶以觉得这样的姜来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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