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动物茶话会(上)
“啊……上锁了?”
陆柯白和江奥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看着门上挂着的锁面面相觑。“这得用钥匙开。”江奥轻车熟路的摆弄了两下门锁,转头对陆柯白说,“钥匙,找找钥匙吧?”
“这还是个解谜游戏啊?”陆柯白自然的把视线投注在房间旁边一个深陷在墙里的书柜上,好奇的说,“这个是吗?”
靠着移动书本来得到线索?
“应该就是这个。”江奥动了动书皮,发现这里有一部分的书是可以移动的。
“等等,把书都给移开,”陆柯白说,“书后面好像有东西。”
好像是一排挥舞旗子的小人?
“看不清。”有几本书把书柜上的东西给挡住了,而且书柜上的书只能左右移动,根本抽不出来,江奥不信邪的用了用力,却也无济于事。
“书柜的隔板好像是可以抽动的。”陆柯白说,“但是被卡住了,应该还有东西。”
“这吗?”江奥来到大书柜的一侧,那里有两个像是船舵一样的东西,木板上还被刀镂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人。“这是旗语。”江奥说,“看来就是从这开始,这是一个像puzzle一样的解谜盒子。”
“呀。”陆柯白感慨了一声,抚着橡木书柜惊喜的叹息道,“这游戏做的也太精巧了。要是我再年轻个七八岁,一定爱死这个游戏了。”
江奥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朝着陆柯白招了招手:“还不快来?比赛吗?看谁先解开这个密码?”
“你真是和我以前一模一样。”陆柯白大有几分相逢恨晚的遗憾,“为什么我不能早几年遇见这个游戏……”
一个能真身刷关的恐怖解谜游戏。如果能拿给十九岁的陆柯白看,他一定爱死这个游戏了。
然而现实却让二十九岁的陆柯白才遇见了这个游戏。陆柯白一边查看着橡木书柜上的旗帜小人,一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依然喜欢刺激惊险的事,但却已经承担不起一丁点的闪失了。
他根本没法去设想如果自己回不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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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钟后。江奥自信满满的抬起了头,却发现陆柯白已经不在船舵的这一侧,他正在站在书柜的正前方,好像在盯着小人发呆,等听见江奥发出的声音之后,才笑眯眯的把头歪了过来,说:“你解出来啦?”
江奥看一眼他的模样就忍不住失望的叹了一口,说:“你什么时候解出来的?”
“五分钟前吧。”陆柯白说,“要一起说答案吗?”
这个书柜的隔板就是由那两个船舵掌控的,刚才在解谜的过程中就已经被陆柯白和江奥给拆了下来,现在书柜中间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五行形态各不一样的挥旗小人,只要各自拨到正确的位置上,这书柜上最后一道的密码也就算是开了。
旗语中不同姿态的小人各自对应一个字母,而现在陆柯白和江奥都已经推出了正确的答案。
“要不是那个华容道卡了我一下……”江奥不忿的吐出一口气,说,“好吧好吧,这没什么意思,我们一起说吧,答案就是——”
“rache。”
她和陆柯白异口同声的说。
“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江奥笑了一下,忽然向陆柯白问道。
“啊,天哪,我不知道欸,所以能不能请你解答一下呢?”陆柯白先是矫揉造作的耸了耸肩,在江奥想要趁胜追击之前却又兀自笑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么说吧——那怎么可能?这能难得住我?不就是德语里复仇的意思吗?”
江奥刚想讽刺他两句的笑容登时一僵,难以置信的问:“……你什么时候会的德语?”
“你这话问的可真奇怪。”这问的可把陆柯白给听乐了,“我有什么学不会的?”
“啊,行行行。”但这回江奥也着实无话可说,举手投降道,“是我,是我小人之心。”
说起来也很奇怪,虽然明明是和江奥第一次见面,但陆柯白却难得有闲心和别人嘴烂起来,“《绿字的研究》没看过吗?那里面不就是rache先生?”
“我还真没看过。”江奥皮肉不笑的拨开密码,书柜里果然又出现了一个空室,正放着一把钥匙。“《血字的研究》倒是听说过。”江奥把那个黄铜钥匙放在手心上给陆柯白看。
“那小绿就是小红的妹妹。”陆柯白拿起黄铜钥匙,左右打量了一下,“听。”他朝着书柜出现钥匙的空室旁用力的敲了敲,“听出来什么没有?”
“空心的。”江奥立马会意,道,“说明谢克利大宅里可能有密道?”
“这个钥匙应该就是开那扇房间的。”陆柯白又指了指身后那些女仆走进去的那扇门,“但我现在不建议进去看……”
“怎么了?”江奥问。
“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陆柯白说,“女仆身上有血,然后我们跟上来看,这太像一个陷阱了。但是女仆线并不是主线,而且系统还给了我们其他的办法来探索主线,所以我觉得只是为了解谜就贸然进去不是一件太聪明的事。毕竟是克苏鲁世界,她们以为自己是动物,没准就是掉san的表现,可是我们又怎么保证自己没有掉san?也许她们真的是动物,只是我们眼里才是人而已。”
“我还想起一件事。”陆柯白表情凝重的说。
“什么?”江奥说。
“我并没有在其他的女仆身上看见血,我只在‘黑猫’的身上看见了血。”陆柯白说,“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在每一个女仆的身上都看见了血。”
“你看不见血?”江奥惊讶了一瞬,思考起来,“那是怎么回事……”但没过一会她就轻轻的笑起来,问道:“不止如此吧?你怎么忽然就会有不详的预感?”
“年纪大了,看什么都害怕。”陆柯白却坦然的说,“看见那个书柜上写着‘复仇’,我就直觉这个游戏要出什么阴招。”
把‘复仇’放在这个副本里就很有嚼头了。首先到底是谁复仇,这一点就至关重要。现在已经知道温莎和老管家处于敌视状态,而老管家目前在庇佑他们,如果没有老管家,他们可能连四个平安夜都不会有——那么问题就来了,谁知道这个复仇是谁写给谁的,如果是温莎写给老管家,而他们又不小心中了招,那老管家还会保护他们吗?
其次是为什么复仇,按照温莎的年纪,说是老管家看着长大的也半点不为过。而管家对安奇公爵忠心耿耿,自然也没道理会对安奇的儿子耿耿于怀,可在这种情况下温莎依旧要复仇,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也在谢克利大宅里长大,但是却不知道谢克利大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反而言之,老管家又为什么要复仇?温莎可是他的恩人之子。总的来说,不管是老管家还是温莎,虽然可以有意见上的不合,但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远不至于让他们发生仇恨。
“我看见一个女孩上了三楼,”江奥说,“可能是上去接温莎卧室的那个支线任务去了吧?看来等到晚饭的时候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会想起去三楼?”陆柯白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江奥淡淡的说,“拦也拦不住。没准是觉得温莎长得可爱吧?”
十三四岁黑发碧眼的小男孩确实非常的甜美可爱。
“我去厨房了。”陆柯白不想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过多的探讨,“你去不去?”
江奥一点就通,却迟迟不肯答话,显然是仍对那扇房间有一丝丝的垂涎之意。但她也不是想不明白,‘复仇’那两个字放在这里就像是一种警告似的,在克苏鲁游戏里强出头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去吧,去厨房,但如果那个线索没用的话……”江奥勉强说,“那我们就还得回来。”
陆柯白嗯了一声,刚想转身下楼,身后的房间里却忽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
“不、不!不!救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不要过来——啊啊!”
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门后传来。
——是玩家的声音!
陆柯白和江奥对视一眼,立马转回了身,“如果在游戏中死了,现实中会怎么样?”陆柯白一边问一边手腕稳定的抬起那扇门上的锁孔,将钥匙插了进去。
江奥紧张的盯着他手上的锁,刹那间迟疑了三两秒,继而便简洁的说:“脑死亡。”
“我开锁了,数一二三就一起跑!”陆柯白说,“一、二……”
‘三’和惨叫声一同迸发出来,陆柯白和江奥不约而同的转身就跑,等跑到楼梯口的距离时才惊觉身后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刚才的惨叫彷佛就是绝唱了一样,身后预想中的怪物也没有紧跟出来,所有的动静都在陆柯白开锁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san值!”江奥忽然说,“你是不是没有喝过厨房的蜂蜜牛奶?”
“……没有。”陆柯白惊疑不定的说。
“我喝过。”江奥说,“我在吃完早餐之后就去厨房了,因为我知道蜂蜜牛奶可以减缓掉san,也是打那之后我才能看见‘黑猫’身上有血,否则我应该和你一样,只能看见自己身后女仆身上的血才对!”
“为什么要隐藏女仆身上的血?”陆柯白说,“你觉得有什么用?”
“我看未必是不想让我们看见女仆身上有血。”江奥却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脑子里灵光乍现,“也许只是游戏想要告诉我们一件事——”
“楼上的那只古老者可以让我们看见它想让我们看见的所有事情!”陆柯白再一次和她异口同声的说道。
“玩家会死一定是触到了死亡条件。”江奥沉声道,“昨晚我们都一样,但既然那个怪物没有跟上来,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这扇门对它有限制,它出不来,二就是在今早过去的时间内,进去的那几个玩家一定犯规了!”
“我们回去看看。”陆柯白说,“我先看,你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俩看见的东西不一定相同。”
“好。”江奥答应一声,“不要进去,就在门后。”
“好。”陆柯白再次回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靠着门板之间狭长的缝隙向里看过去。里面的场景再次让他大吃一惊。
想象之中血腥恐怖的一幕全都没有,屋子里阳光明媚,落日窗旁的白纱窗帘还被风轻轻的吹了起来,那二十个女仆围坐在一圈,有的在笑,有的双手合十,彷佛只是聚集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忙里偷闲的午后时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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