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朋友
醉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那个大妖白的朋友。
他从小就在娘亲身边，也没接触过多少其他妖，娘亲离开他以后，他也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过着如同凡人的生活。
白答应醉云后让他十分意外，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我不知道朋友之间怎么相处……”
白莞尔一笑，“傻猫，这让孤怎么说你好，但你为何以前没有朋友？”
醉云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我太弱了，胆子又小，不敢接近其他妖，但是自己一个人确实有些孤单，所以才去凡人镇子上找点事做。”
“对了。”醉云有些怯怯的眼神看着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嗯？”白有些不明白醉云在说什么，“白，不然呢？”
“你不是不让我叫你的名字……”
白突然想到初次见面，把他吓傻了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啊。叫白就好。”白顿了顿，“不过白应该并不是属于孤的名字，白是前辈的名字，被族人赋予了孤，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醉云忽然想起白昨晚说的话，缓缓说道：“白，你说得对，凡人确实很脆弱，我以前也想和凡人做朋友，但是看过了好多生老病死，我的妖力也不能帮他们延年益寿，我害怕和他们交朋友没几年他们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见白很认真的听着，醉云问白：“那你呢？你以前有过怎样的朋友？”
白淡淡地说：“他们都背叛了孤，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啊……这样啊。”醉云有些遗憾，却又不知怎么安慰白，只好换个话题，“白，你之前为何去杀绿潭的大蛇？”
听到醉云说起绿潭，眼神充满了凌厉，“绿潭大蛇的一个儿子，在几百年前骗了孤，孤差点因此丧命。”
醉云想到之前白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但白的眼神却着实把醉云吓到了，白回过神，看着醉云兢兢战战的样子，“吓到你了？”
醉云颔首小声说：“白，我突然想到，我们是朋友了，以后……可不可以不凶我。”
白笑着，揉了揉醉云的头发，“好。”
白轻柔的动作让醉云脸颊微微泛红，在这间屋子里时白始终都是女子的模样，以前因为怕她生气不敢多看一眼的绝世容貌，现在居然温柔地对他笑，让醉云感觉很不适应。
“怎么脸红了？”白捏了捏醉云的脸。
醉云愣了一下，双手捂住脸，“没事没事。”
白轻笑，“和孤成为朋友是不是需要庆祝一下？孤请你吃鱼吧。”
醉云一听有鱼吃，立马来了劲头，抬起头眼睛冒光一样的看着白猛点头。
白起身，去地窖拿了一坛酒，回来对醉云说：“走吧。”
两人出了屋子，但是醉云猛地停住，站在门口有些惊慌地对白说：“白，我不想你带着我走，每次你带着我走那么快我都有点想吐。”
白笑了，“好，孤只是觉得走得太慢浪费时间。”
“但是走的太快身边的美景都欣赏不到了也是一种可惜。”
“那就听你的。”
正月的北方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白怕醉云因为雪太厚而走得慢，还容易累，就动用妖力开路把雪都清到两边。
醉云见状，有些担心之前她中的毒会因此而复发，“白，尽量少动用妖力，你体内还有蛇毒。”
“无碍，这点小事用不了多少妖力。”白摆了摆手，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醉云无奈，只好跟在白的身后。
到凡人镇子后，白先是去了之前醉云卖酒的那家酒楼把酒卖了。
卖完酒，来到了上次吃饭的那个酒馆，醉云本以为会在这里吃饭，但是白只是过来结钱的。
“白大人，您再晚些结也不迟。”店小二恭恭敬敬的说。
白对店小二说：“没事，算吧。”
结完钱，店小二看到和白一起的醉云，问道：“看您面相，您是上次和白大人一起来的那个漂亮女子的兄长吗？”
醉云怔了怔，那不就是被白变成女子的自己吗？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这件事店小二都记得。醉云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点了点头。
店小二见醉云点头，说道：“白大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您妹妹也是倾国倾城，和白大人走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店小二一阵吹嘘把白逗乐了。而旁边的醉云则是无言以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两人出了酒馆，白失笑道：“醉云，天作之合啊！”
醉云面红耳赤，说：“还不是都怪你！你不许笑了！”
在气头的醉云根本没有关注旁边疾驰而来的马车，白一个健步挡在醉云身前，马受了惊，发出嘶吼，前蹄抬起，吓得醉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事吧？”白回过头向醉云伸手。
醉云有些不好意思，但白帮他挡住了马，心里有些暖暖的。
马夫一见是白，安顿好马儿，下了马车，给白赔罪，“白大人，真是对不起，小的……”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看路。”醉云连忙摆了摆手，偷看了白一眼。
“白大人……”那马夫还想赔罪。
“他说没事，那走吧。”白没再理马夫，带着醉云去了集市。
集市的人熙熙攘攘，掺杂着各种吆喝声，白逛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卖鱼的铺子，醉云看白好像是要买鱼，有些好奇地问：“白，难不成你是要给我做鱼吃？”
白的家里连炉灶都没有，她真的会做饭吗？醉云很是诧异，但又不敢直接说出口。
“嗯。”白很平淡地回答，然后回过头和卖鱼的人说要两条鱼。
买完鱼后又去买了一口铁锅，一个长勺，一些辅料，而醉云完全处于神游状态，因为白在买辅料的过程中点了不少辅料，都是脱口而出的，没有丝毫犹豫，看样子是真的有点门道。
回想起过年时她包的饺子，莫非她真的会做饭？
买完东西后，白回过头对醉云说：“走吧，回去。”
回去要比来的时候好走得多，因为白已经把雪都清理干净。
回到屋子里，白放好东西，对醉云说：“饿了吧？走了一天了。”
醉云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来帮你生火吧。”醉云知道白不喜欢火，所以主动点起了火。
白用长剑挑起一条鱼，唰唰挥舞了几下剑，快得醉云根本看不清白的动作。
而在鱼的下方凭空形成了两个冰制的盘子，一边的鱼肉一片一片整齐的掉落在一个盘子里，而除了鱼肉剩下的鱼头鱼尾，内脏之类的其他东西则是掉落在另一个盘子里。
白又拿出几个刚刚买的辅料，倒在一个冰制的碗里，碗放在了有鱼肉的盘子上。
醉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把装有鱼肉的盘子递到了他面前。
“对了，忘了买筷子，先用个吧。”盘子上又凭空凝出两根冰制的筷子。“尝尝？”
“白，这是什么？”醉云有些迷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光是制作方式就让醉云眼花缭乱，而冰盘子上的鱼肉都是薄厚十分均匀，晶莹剔透。
“这是鱼脍，蘸少许料吃，一般凡人镇上不会卖这个，所以你可能没见过。”白解释道。“孤觉得腥，特意把鱼皮也削了去。”
醉云拿起有些凉的冰筷子，夹起一片鱼肉，蘸了点料，送入口中，有一丝冰凉的鱼肉，柔软顺滑的口感，咸淡刚好的料又让鱼肉变得更加鲜美。
“太好吃了……”醉云刚想再品尝一次，却被白拿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鱼脍太凉，小心胃痛。”白提醒道。
身为医师的醉云已然忘记空腹吃凉食会胃痛，笑嘻嘻说：“忘了忘了，好吃到把这事忘了。”
白笑着摇了摇头，又用剑挑起第二条鱼，这次的鱼只是在白的挥舞下去了内脏和鱼鳞，下锅，放辅料，动作一气呵成，过了半个时辰，鱼汤也做好了。
开锅时热气氤氲，让屋子顿时里弥漫着鱼汤的香味，馋得醉云都要流口水了，做好后立马舀了一勺。
“小心烫。”白提醒着，“很久没做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孤也不爱吃，你就对付吃吧。”
要不是白提醒，可能醉云已经烫到嘴了，吹凉些后一饮而尽。
回味着鱼汤香浓的味道，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鱼汤差点让醉云流泪。“白，你太厉害了！你做得比凡人做的还好吃。”
白微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醉云有些好奇，白不喜欢吃为什么还学做鱼，还做得这么好吃，于是回过头问白：“你不喜欢肉为什么还学？”
“以前别人教的，孤也不想学，只是为了静心。”白说道。
“静心？原来是这样。”醉云有点明白了，做饭这门学问心不静是做不好的。
“别吃太撑，孤先去躺一会。”说完，白起身走向床榻。
醉云吃饱后收拾了一下，又和白闲聊了一阵便睡了，在醉云眼里，白真的是完美的存在，强大又无所不能，他觉得遇见白，和白成为朋友，是他今生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忽然想起菲钰说她很好相处，可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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