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笛
“今天想吃什么?”白问醉云。
“鱼!”醉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白不禁笑了笑,“你吃了四五天的鱼了,怎么还吃不腻?”
“吃不腻,白做的鱼太好吃了。”光是说着,醉云都要流口水了,虽然是吃了四五天的鱼,但是做法却都不一样,烤的煎的煮的蒸的,鱼的品种也都不一样,也是让醉云大开眼界了。
“孤可没有不一样的做法了,孤会的这几天都给你做过了。”白摊了摊手,这几天之所以做的方式不同就是怕醉云会吃腻。
醉云摇了摇头,两眼冒光地看着白,“每个做法都好吃,重做一遍也不会吃腻。”
白笑着抬手揉了揉醉云的头发,“可真是个小馋猫。”
最近几日醉云都没有去镇子上为凡人治病,因为一日三餐都有白为他做好吃的。
以往白都是去镇子上买鱼,今天则不同,白带着醉云来到个冰封了的湖面上。
“今天要抓鱼?”醉云问道。
白笑了笑,“这还用抓?”
白挥了一下手,一条鱼就从冰下突然蹦出来,吓了醉云一跳。
“怎么做到的?”醉云看呆了,感觉白什么都没做鱼就直接送上门了。
“冰雪都为我所用,这鱼虽是在冰封的湖底,可它身边毕竟还有水。”只见白又挥了一下手,又一条鱼从冰下蹦了出来。
“两条够吃了吧?”白问醉云。
“够了够了。”醉云嘿嘿地笑着,蹲下想要去抓在冰上挣扎的鱼,没想到那条鱼猛地一扑腾,竟一跃而起,鱼尾狠狠地拍在醉云的脸上。
“啪!”
醉云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白没忍住。
“别,别笑了!”醉云涨红了脸,太丢人了!
“孤是第一次见到被鱼打了脸的猫,不好意思,孤没忍住。”白笑了好一会,看着委屈巴巴蹲在一旁的醉云。
“生气了?”白蹲下,纤长的手指轻抚醉云被打的半边脸蛋,“疼不疼?”
见醉云不吭声,白又哄着说道:“它敢欺负你,那孤待会让它生不如死,好不好?”
充满杀气的眼神一瞥冰上的鱼,那原本还在冰面上挣扎的鱼被吓得一动不动。
“或者你来处置。”
“没事。”醉云想着,那能怎么样,还能打回去?反正都是要进我肚子的,作为一个小吃货,一想到吃,心情也就好起来了。
中午吃的就是那条打了醉云脸的鱼,处理过程十分残忍,那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看得醉云都劝白给他个了断算了。
吃饱了就容易满足的醉云,坐在房檐下听白吹奏玉笛,笛声总是带着莫名的忧愁。
醉云想着自己是不是学会了笛子就能听懂曲中的含义,于是在白停止演奏时鼓起勇气和白说:“白,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教你什么?”
“那个,笛子。”
白从房顶上下来,手中拿着玉笛,问:“怎么想学这个?”
“就,突然想学了。”
醉云不知如何解释,但白没有再深究下去,“那先进屋吧,外面冷。”
回到屋子,白把玉笛擦了擦,递给醉云。
醉云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支笛子,莹白色的玉笛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笛子末端拴着淡蓝色的流苏,也许是外面太冷,笛子摸上去也冰冰凉的。
醉云学着白的姿势拿起玉笛,看了看白,“是这样吗?”
白纠正着醉云的姿势,初次接触玉笛的醉云手指难免有些僵硬,调整了好久后吹出了一个音。
“呜……”
太难听了。
醉云皱着眉,“怎么会这么难听。”
“没事。”白微微笑着安慰着,“慢慢来。”
白走到醉云的身后,一边纠正着胳膊的位置,一边纠正手指的位置。
这让醉云忽然有些不淡定了,白与自己如此近的距离,柔软的手轻覆在自己的手上,在耳边那轻柔声音,耐心讲述着胳膊手指应该放的位置,吹的时候该用多大力气。
但这些醉云一点都没听进去。
“怎么了?脸这么红?”白凑过去看醉云,醉云一扭头,那绝美的容貌近在咫尺,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呼吸轻轻打在自己的脸上。
太近了!
那一瞬仿佛烧开了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似乎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根本停不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从未有过的,到底是什么感觉,醉云不知道。
白用手指戳了戳醉云的脸,让醉云突然梦醒一般,扭过头,一只手捂住脸,“我,我也不知道。”
白轻笑了两下,和醉云拉开了距离,这才让醉云缓过来一些。
“你,你不要靠我太近。”醉云低着头转过身,心跳依然狂跳不止。
“好。”白站在一旁,笑着看醉云通红的脸。
待醉云缓了一会,白又问,“你学不学了?”
醉云点点头,“学,当然学。”
白走到醉云面前,教醉云第一个指法,“这个指法为宫,是第一个音,吹来听听。”
“呜……”还是难听的音色。
“你的嘴型有些问题,放松些。”
在白的耐心指导下,醉云吹出的音色终于不再那么难听,这让醉云有了很大的信心,但是指法太难记,记住这个忘了那个,醉云觉得自己真是笨极了。
“没关系,慢慢来。”在白的不断鼓励下,醉云也下了功夫去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醉云愈加熟练,也终于能吹奏几个简单的曲子了,但和白的差距还是太大,更别提听懂白的曲子了。
“什么时候才能像白那样的境界呢。”醉云在今日练习结束后和白闲聊说道。
白看着他,淡淡的红唇微微上扬,“只要你肯练,终有一天会像孤一样的。”
醉云只是看了白一眼,就扭过头,这几日醉云不敢和白直视,不知为何白总会在醉云心里掀起波澜。
“白,我一直有些好奇,你为何以孤自称而不是我?”醉云问道。
白顿了顿,又缓缓说:“当初在孤幻成男人模样时开始,就以孤自称,久而久之,就改不掉了。”
这又勾起醉云的好奇心,又问:“那又为何幻成男人模样?”
白沉默了许久。
见白沉默不语,醉云摆了摆手,“不想说也没关系。”
“孤是为了复仇才幻成男人模样的,从那之后孤都以男身示人,只有在这里和疲惫时才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原来初次见面时,白是因为受伤才会被自己看到原本的样子,而这间屋子,或许对白有着特殊的意义。
“什么深仇大怨,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醉云又问。
“变成什么样子?”白反问道。
醉云说道:“众妖都这么怕你呗。”
白靠了过来,食指勾起醉云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众妖为什么怕孤,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醉云看着白,思索着白的话,突然想到她醉酒那天她说过的话,“你,你……”
白莞尔一笑,“那日孤确实是喝醉了的,后来孤想了好久才想起和你说了什么,但你却说孤什么都没说,孤才决定惩罚你的。”
醉云心中五味陈杂,还真的有喝多了还能想起自己的所做作为的人,所以那天白确实是故意惩罚他的,知道白最讨厌的是欺骗,醉云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白没想到醉云这么真诚地道歉,愣了一下。
“当时我怕你会杀了我,才说了谎。”醉云又说。
“那你现在还怕不怕?”白问道。
醉云摇了摇头,“不怕。因为我相信你,现在我们是朋友,如果真的对我起了杀心,那也一定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的。”
白看着醉云,她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惩罚他开了有些过分的玩笑,叹了口气,抱住了醉云,头靠在醉云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醉云有些不知所措,无处安放的手僵在半空中。
“孤有些累了,可不可以让孤歇一会。”带有一丝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
醉云有些心疼,白毕竟是个女子,却承受了那么多,还因为其他妖怪的流言蜚语,让她那么孤独。
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时,他有那么一瞬升起一丝荒诞的想法,他想保护她,哪怕他实力不够。
“以后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我也可以保护你的。”醉云知道自己十分弱小,但是还是想为她分担,哪怕一点。
听着醉云的话,白的脑海中闪过很多有些模糊的画面。
保护……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甘愿保护她。
那一刻,冰冷的心,仿佛也融化了几分。
“谢谢你,醉云。”
低声呢喃,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醉云从未听过白如此轻柔的语气,让他沉浸其中,细细回味着。
过了一会,白松开醉云,笑着说:“对了。”
“怎么了?”醉云问道。
“来。”白拉着醉云的胳膊,到了屋外。
只见屋外冰封的瀑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型冰雕。
“……”醉云看着那巨大的冰鱼,有些无语。
“好看吗?”白笑着说道,“你那么喜欢鱼,就给你雕了一个鱼。”
“我喜欢吃鱼也不是喜欢鱼……”醉云想着,屋子旁边有这么一个大冰鱼看上去有点蠢……
“那你喜欢什么?”白又问。
醉云想了想,“我没有什么喜欢的,若非要说一个,海棠花吧。”海棠花是他娘亲最喜欢的,娘亲离开了这么多年他仍然记得。
“唔。”白挥了一下手,冰鱼慢慢变成了一颗冰海棠花。
那冰海棠花树晶莹剔透,而树上的花却是白色的,每一朵都精雕细琢般。
“嗯,好看。”醉云称赞道。
“你喜欢就好。”白说道。
“我是说,你的冰,其实很好看。”
白微微一怔。
“等春天,孤带你去赏海棠花吧。”
“好。”
醉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格外温暖。
他娘亲还在的时候,每年春天都会带着他去赏海棠花,仿佛成了习惯,娘亲离开后,每年便是他自己去。
也许今年,他不再是一个人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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