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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偏爱


向阳握着姥姥的手很用力,姥姥笑了笑也回握着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了。

        徐周也凑上来关心了一番,姥姥看见了贺年岁,她上前打招呼,她嘴甜招人喜欢,姥姥不握着向阳了,招招手要握着贺年岁。

        两人走到外面说了几句话,徐周说:“贺年岁联系不上你就问我,我们一起去了你家,邻居说的姥姥晕倒了我们才来的医院。”

        “你还跟她说了别的吧。”

        “……就简单说了几句,说你跟姥姥一起生活。”

        为什么跟姥姥生活呢,想必他也说了,向阳倒也不介意:“嗯。”

        两人回到病房,贺年岁把姥姥逗笑了,小朋友的点滴打完了,穿着鞋跑到贺年岁旁边一起握着姥姥的手,说:“奶奶我们都要快点好起来哦。”

        中午他们一起去吃了饭,向阳打包了一份粥给姥姥,贺年岁买了点补品给姥姥给小孩儿买了点他能吃的零嘴。

        姥姥说她乱花钱,说向阳也不管着点,向阳哼了一声,“我哪管不了她。”

        听这句话她笑了,“是啊,他可管不了我。”她睨了向阳一眼,后者同样含笑看着他,她又握着姥姥的手说:“希望奶奶你早日康复。”

        她把一包零食给小孩儿的时候,小孩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惊喜一般,指着每一样零食都说:“这个我好喜欢,谢谢漂亮姐姐。”

        他妈妈说多不好意思,她说没什么,我很喜欢小孩儿,她同样希望小孩儿早日康复。

        在医院呆到下午,徐周跟贺年岁走了。

        姥姥问这姑娘是谁,他说:“我同桌。”

        姥姥明眼人,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不止吧。”

        “我……现在还只是同桌。”

        向阳回家了一趟,把手机拿上又拿了点换洗衣服,好多条消息跟未接来电。

        他早上慌乱间把手机忘家里了,脑子一片混乱还把跟贺年岁的约忘得干干净净,他能想象到贺年岁联系不上他在门口焦急地等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遍打电话,一次次发消息,又是如何联系徐周的。

        贺年岁绝口不提不开心的事儿,在病房里讨姥姥欢心,还给姥姥买了补品。

        她自己买旺仔牛奶都要斟酌一会儿,给姥姥买那么贵的补品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有一点心疼。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手机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发了个表情包过去,贺年岁立马回复消息。

        “你肯定把手机忘家里了对吧。”

        “是,忘记了,对不起,你等了很久吧。”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照顾病人很辛苦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贺年岁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靠谱。

        她知道怎么关心人,知道怎么讨人欢喜,她走到哪里都这么讨喜。

        他觉得贺年岁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值得被爱的人,他心里暖烘烘的,看着贺年岁絮絮叨叨发过来的消息笑了笑。

        当晚,下大雨了,雨点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地面开始积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雨势近一步加大,开始电闪雷鸣,雷声轰隆隆的,听起来真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感觉。

        贺年岁眉心一跳没心思看书了,合上书本窝在床上,她觉得向阳会害怕的吧,像上次一样,又是在医院那种环境下,她拨通了向阳的号码。

        “贺年岁。”

        电话被接通了,那边很安静,向阳站在楼道里,声控灯黑了,他喊了声贺年岁又随之亮了起来。

        被喊着的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有回声,你在哪里啊?”

        空旷的地方声音碰壁后又回来,来来回回,安静的房间里回声听得清清楚楚,“我在楼道待一会儿,透透气。”

        病房实在是有些压抑。

        除去偶尔的欢声笑语大多数时候都是压抑的,有哭泣声,有哀叹声,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子,一直向最深处探去,压得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十点了,病人大多都休息了,陪床的人趴在床边睡得并不舒服但也感谢这短暂的休憩,他担心姥姥的情况睡不着,紧绷着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

        下雨了,又是下雨天。

        他走出病房在楼道里坐着,冰凉的感觉传至身体每一个角落,他有点无力不想起来。

        雷声轰隆响起的时候,他双手捂住耳朵,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就像哪怕被子捂得再严实还是能清晰地听见雷声。

        他有点害怕,比起小时候他已经勇敢很多了,但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害怕并没有减少一分,该害怕的他还是很害怕。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清晰地看到备注上的名字,他莫名心安。

        接通了,他脱口而出地喊着贺年岁的名字,即使没听见她的声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贺年岁就在那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心安。

        明明很担心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该问姥姥的情况吗,她才离开几小时应该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吧。

        她该挑明问他害怕吗,向阳会实话实说地向她示弱吗。

        她不想明说向阳的恐惧,她知道向阳一定很难受,尤其天公不作美这时候还要与他作对。

        “那明天就不能一起上学了,”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她又继续遗憾地说道:“我就短暂地没有同桌了,很孤独的。”

        向阳笑了一声,轻轻地,传到耳朵里一阵酥麻,她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不自觉摸了摸耳垂,他说:“我会快点回去的。”

        “真希望姥姥早点好起来。”

        贺年岁很喜欢姥姥,那个一看就很温柔的老人,她一定为向阳付出了很多吧,因为向阳的原因,她光是看一眼就很喜欢很喜欢这个老人。

        向阳又嗯了一声,继续道:“你不是喊的奶奶吗?”

        “有什么不一样吗?”

        “喊姥姥那就是随我喊的。”

        “……那就随你喊吧,我听徐周也喊的姥姥,”她这么说着,觉得没什么不对,又道:“哎呀,称呼而已啦,不纠结了。”

        那边又是一阵笑声,她不明白向阳在笑什么,但是他能笑出来就已经是很好了,这时候心情很重要。

        “你着急睡觉吗?”

        “怎么了?”

        “那就一起听会儿歌吧,我最近拥有了一个小音箱还不错,一起听会儿歌吧。”

        贺年岁摸摸索索下床一阵捣鼓把音响放在床边又扑通一声跳到床上,长长地呼了一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向阳说:“什么床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甭管,我不会把它弄两半就行了。”

        那边又是一阵笑声,贺年岁随着他笑了两声,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你就可劲儿笑吧,话说楼道传来笑声不会把外面的人吓一跳吗?你可悠着点儿吧。”

        贺年岁可难了,声音不能太大吵着父母出来揍她怎么办?

        舒缓的音乐能让人立马平静下来,贺年岁窝在被窝里把手机放到耳边,向阳把脑袋靠在墙上,手机也放在耳边,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想起来说上一句话。

        她的歌单里不乏轻音乐,舒缓、安静、能让人心安也能体会到片刻的宁静。

        除此之外,她更喜欢男女安静对唱的歌曲,伴奏所用到的乐器越少越好,仿佛二人就是在安安静静讲故事一般。

        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安静的诉说与表达。

        她有时候会跟唱,向阳听到陌生的歌曲也会问这是什么歌儿,贺年岁给介绍地明明白白,她喜欢看背景资料,喜欢了解地更深层一点。

        这样安静听音乐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在这样的夜晚,在经历了这样一个多事的白天之后,夜晚是用来疗伤的最佳时间。

        他本想昏睡一晚或是安静地趴在那里独自等天明,这期间也许姥姥的病情会反复,也许病房里其他的人会有什么事儿,但是哪怕有一刻的时间他就能独自疗愈,明天又是无坚不摧的向阳。

        可是贺年岁那么懂他,选择陪着他,说说话也好,一起听音乐也罢,他贪恋此刻的宁静与安稳,他要怎么放手这个让人无法招架的姑娘,哪怕他一直在泥泞里挣扎。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贺年岁跟着唱,一句都不落,这首歌曲所表达出来的落寞,无奈跟付出那么容易听明白,向阳问这是什么歌,贺年岁说:

        “《一直很安静》阿桑的,仙剑一二你没看过吗?仙侠剧的又一巅峰诶。”

        他说没看过,但是已经计划要去看了。

        她喜欢看剧,以前喜欢看琼瑶剧,妈妈说吻戏太多了你不要看,但是妈妈看得津津有味,重播一次她就看一次,馋死她了,她就躲着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后来喜欢看仙侠剧,后来是宫斗剧,她喜欢看电视,她觉得某某卫视的八点档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口味了。

        “这首歌是写林月如的,她喜欢李逍遥,但是李逍遥只喜欢灵儿,我之前看的时候还以为他移情别恋喜欢了别人,灵儿好可怜,后来才知道李逍遥从来就没变过心,可是他们没有在一起,灵儿真的有太多责任了。”

        贺年岁说得唉声叹气的,显然还没有从剧情的后劲缓过来。

        有些爱情无论过多久都会让人刻骨铭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这首歌曲写的直白,爱而不得被描写的淋漓尽致。

        “不要唉声叹气了,你肯定是被爱的那一个。”

        向阳话语里都是偏爱,因为喜欢所以会无条件偏向她,起码他能确定自己是喜欢着她的,他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让她以为自己喜欢别人。

        贺年岁乐了,这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真想录下来,以后自己情路不顺了就去找他,她笑着在床上滚了两圈,有点不要脸地说:“那用你说,我肯定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向阳又是笑,肯定的,贺年岁这么讨人喜欢,可是他私心地想着长辈般的喜欢、朋友间的喜欢可以有很多人,但是恋人般的喜欢有他就够了。

        真想把她的后路都堵死,要她非自己不可,他自嘲地笑了下摇摇头,想多了而且想早了。

        突然劲爆的音乐响起,贺年岁精神来了,跳下床开始蹦迪,地板被踩得咚咚咚响。

        向阳在电话那一头听得眉头一皱,把外放关了,把手机凑到耳边听贺年岁发疯的声音,他很想笑,脑子里浮现贺年岁疯狂摇摆的样子,真想参与其中,又不得不喊她两声让她多为楼下考虑考虑,可惜贺年岁根本就听不到。

        她没去过那些场所但是在电视里学了一二,扭一扭她还是会的,不过没那么有感觉罢了。

        她忘我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放飞自我,咚咚地敲门声把她打回现实,她把音响关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妈妈在门外敲得门都要掉了,暴躁的妈妈被她吵得从睡梦中惊醒变得更暴躁了。

        她连忙跑到门口但是不敢开门,再三保证她会安静地睡觉的。

        把电话凑到耳边的时候,向阳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贺年岁老脸一红,让他不要笑了,向阳听了全过程,很难不笑话她。

        “这是什么歌?适合蹦迪。”

        向阳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她有点暴躁,“屁的蹦迪,洗洗睡吧,”向阳还是笑,贺年岁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连晚安都没说。

        等她洗漱完回来发现有消息没回,十分钟前向阳发过来的消息,他说:你没说晚安,我睡不着。

        她心想我作用这么大呢,这算是依赖么,她自顾自定义这就是依赖,被依赖的感觉真好,她兴冲冲地发过去一句正经的晚安,还加上了句号,多完整,又发了无数个不正经的表情包,都是晚安的。

        向阳在病房里趴着,一直盯着屏幕看,及时回复了这句晚安,看着不正经的搞怪的表情包笑出了声,在安静的病房里他的笑声很突兀,他环顾一周发现没人醒来又安心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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