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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热闹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空都是雾蒙蒙的,天空好像被压得很低,整个世界都被装扮成了灰色。

        她计划好的穿一件宽松的套头毛衣,又觉得有些冷加了一件外套,她想提醒向阳多穿点,又想起来男生火气旺才不愿意多穿一件,就没提那一嘴。

        江城最近有些冷了,到了深秋,就算是大晴天也会有点冷,向阳真不怕冷她都忍不住要穿两条秋裤了,向阳愣是一条都不穿,那天她忍不住把他的裤腿往上推了一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她开玩笑道:“难怪你不怕冷啊,自带毛裤。”

        向阳有点愣,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对上她的笑眼才反应过来,“男的都这样儿。”

        她一路倒了两班公车才到了电影院,她跟向阳约好了十点见,公车晚点了她迟到了十分钟,她在公车上给向阳发的消息他一条都没回,按道理说不应该啊,他应该会早到的吧,那他应该会时刻盯着手机才对,毕竟等人真的是很焦急很漫长的一个过程。

        她十点准时给他发消息:我可能要晚点了,你到了吗?

        隔了几分钟没回她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依旧是没回,她想到了再说吧,她到的时候过马路到电影院,她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真的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想可能也是堵车了吧,等会儿。

        她在影院门口站着,她想去旁边站着的又怕向阳来了看不见她,她就站在门前比较显眼的地方,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随时给人家让路。

        过了几分钟,她给向阳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机械女声响起的时候她内心有一瞬的慌乱,不应该吧,向阳应该会早到的,就算没有早到也会提前给她说的,起码手机应该保持畅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在几米的直径里来回踱步。

        天空又阴暗了几分,一阵风吹过,她披散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她背过身把头发别到耳后,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喜欢披散头发了,麻烦,可是这样好看啊。

        她昨天对着镜子看了好久,平时的她把头发高高扎起一天都不会松散,除开刚洗完头发那会儿她基本不会披散着,洗完她闻了闻,习惯用的洗发水也突然好闻了起来,她想明天香气还在的吧。

        她一手抓着斜挎包的带子,不知不觉中把皮质的带子都抓出了褶皱了,她无奈笑了笑又用力抹平,但是痕迹终究是抹不去的,她长长地呼了口气,看着公交车站,盯着下来的每一个人,共车门又关上了,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尾气,她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了,她等了五十分钟了。

        每隔五分钟发一个消息,十分钟打一通电话,都没有回应,她倒是不生气,就是很焦急,她不知道向阳发生了什么,很担心他。

        她想再会儿吧,这期间她给徐周发了消息,隔了好久才回,那时她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她想先回去,中午这会儿车上没什么人她坐在他们习惯的那个最后的角落里,把包包放在外面座位上,她习惯这里是向阳了。

        徐周周末都会睡懒觉,十二点迷迷糊糊爬起来,看见贺年岁问向阳跟他联系了吗,他一脸懵,说没有又给向阳打电话,打了座机依旧没人接听,他起床叫上司机送他去向阳家,他让贺年岁下车接上她他们一起去了安悦街。

        安悦街整条街都透露着年代感,这是134路公车的起点,周围的建筑都有些年头了,街两边都很破烂,有一处垃圾堆没人处理散发出来的味道隔好远都能闻到,车子在一处居民楼处停下,这栋楼没有电梯,他们从楼道走进去,向阳家在四楼,敲了敲门依旧没人答应。

        这个点儿姥姥应该在家的,徐周心里有点不安,又敲了敲,对面有户人家开了门说:“老太太她早上晕倒了,救护车都来了,听说在二院。”

        两人一顿,徐周敲门的手无力垂落,两人又下来让司机送他们去二院,二院是离这里最近的路,但是也有半小时的路程,他们从来没觉得半小时有这么的煎熬。

        贺年岁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很乱,向阳跟她以为的不一样,她也自然地以为向阳是那种家境殷实的人,最起码也是不应该住在这里的,安悦街真的看起来环境很差,那栋楼里居住着的大多都是老人,她隐隐觉得向阳以前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

        徐周很焦急,眉头紧皱一直催司机快一点,他似乎比她想的要更加在乎向阳,徐周突然问:“意外吗?”

        贺年岁很快就懂了,老实道:“有点意外。”

        徐周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想起以前想起向阳的事儿,他总是忍不住哽咽,不管过去了多久,贺年岁没说话,车里一度安静到可怕,徐周想了想还是说了几句,有些话他觉得向阳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阳哥这些年过得不好,他就住在这里,跟他姥姥一起,他们祖孙俩一起生活很多年了。”更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那么艰难的岁月只让他这般描述,他也怪自己嘴笨。

        “他父母呢?”

        “他爸爸早年间去世了,那时候他才十岁,他妈妈不久就再婚了。”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贺年岁不知道说什么,没有父母的孩子要吃多少苦,她不得而知,可是光想想她就受不了了,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外景,她的眼泪落了下来,不受控制地像是开了阀门的水库一般,倾落而下,她伸手拂去又不受控制地滴落。

        她觉得车里面空气稀薄,难以呼吸,摁下车窗,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的时候她缩了缩脖颈,拢了拢外套,有几滴雨水飘进来了,徐周把车窗关上留下一道细缝,仅仅让一点新鲜的空气渡进来。

        贺年岁靠在椅背上,道:“下雨了。”

        到了医院他们问了好久才找到,姥姥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还处在昏迷之中,向阳握着她的手伏在床边睡着了。

        两人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缓了缓才进去,他们就站在床边不吭声,向阳在休息想必是累坏了,医院的味道让人难以适应,这是一个大病房,还有四个床位,都没有空着的,最小的一个小朋友手上挂着吊瓶,仔细看手上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针眼,小朋友眼眶红红的,还在抽噎着,嘴里含着棒棒糖却是一脸满足的模样,刚刚扎针的时候哭惨了吧。

        小朋友喊了一声“姐姐”,贺年岁朝他走近了一点问他:“在喊我吗?”

        小朋友掏出口袋里的糖献宝贝似的给她,“漂亮姐姐,给你吃。”贺年岁受宠若惊,结果来捏在手心里,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谢谢,小朋友凑到她耳边悄咪咪地说道:“我连妈妈都没给哦~”

        小朋友说完又小心地看了妈妈一眼,这是一个很老师,桌上摆着判过的试卷,一边看着小孩一边还要工作很辛苦吧,不知是不是对老师这个职业的畏惧,她朝大人笑了笑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

        转过身的时候,向阳半趴着看着她,贺年岁一愣,“你醒了啊。”

        “嗯,听到你声音了。”

        贺年岁张开手掌,一颗包装的很好看的糖果躺在她的手心里,“小朋友给的。”向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稀罕这颗糖,视线都被吸引去了,贺年岁又走进把手掌摊开在他面前,晃了晃,“给你。”

        向阳还没怎么样呢,小朋友不乐意了,喊着:“漂亮姐姐那是我给你的。”

        她把糖塞到向阳手里,又转过身跟小朋友要,她两手摊开,“我没有咯,你再给我一颗好不好?”

        小朋友眨了眨眼,又摸了摸口袋,又看了她两眼,一副被糊弄到了又小心谨慎的样子,在场的大人都笑了,他不好意思了摸出一颗塞到她手里又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跟着咯咯地笑着。

        向阳也笑了,把糖剥开包进嘴里,水蜜桃味的,甜甜的,好像能把心尖的阴霾都去散开似的,他看着贺年岁笑了笑,道:“跟小朋友抢糖吃,你好意思。”

        “嘿,还不是给你了。”

        她转过身笑了,她手里还捏着一颗。

        她又凑到小朋友床边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耳垂,“出来透透气,你不怕闷着了?”

        小孩儿笑着又在床上扭着,屁股一拱一拱的,贺年岁抓住他不让他动,“再动该跑针了。”

        小孩儿很喜欢她,探出脑袋来对她笑,她跟小孩儿闹了一会儿,病房里充斥着笑声。

        不知何时姥姥醒了,向阳问她怎么样,她笑了笑,嘴唇发白但是笑一笑总是会容光焕发的,她说:“我听见笑声了,想来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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