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幕末京都
“那个实验，因为太过胆大、太过荒谬，前任审神者在和我们谈起它时还说这个实验绝不可能成功……”
“够了，小夜。”膝丸眉心紧锁，打断小夜的话语，“总之，先去拿水和毛巾，给家主擦擦汗吧。”
“好。”小夜乖巧应声，站起，走到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又停下，扭头看向膝丸。
“膝丸殿？”
“嗯？”略带有些沉闷的声音。
“那个实验，新闻报道时只说并未成功，这样一个不成功的实验是不可能用在那些想永生的人身上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实验体……”最后三个字，小夜是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来的，话语中的怒气与杀意与真剑必杀时无二。
……
关门声响起，室内陷入一篇死寂，膝丸的表情沉入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模样。
“我……并不是那个实验的实验体哦，相反，我是那个实验的主持者。”突兀地，青鸟的声音响起。
膝丸一个激灵，急切上前，“家主，您醒了，感觉怎样？”
青鸟的那双茶金色眼瞳满是清醒，显然，她方才根本没有昏睡过去，他们说什么她一直都在听。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眸在黑暗中对视了许久，一双平静，一双满是关切与担忧。
“呵呵……”终于，青鸟自嘲地笑了出声，平躺在被褥中抬手盖上自己的眼睛，“你们刀剑男士，还真都这样……”
纯粹得让人不适！
“很好哦，我对你的灵力适应性还蛮高的，痛过了，就好了。”
“那个咒术呢？您肩头的咒术。”
“控制住了。”青鸟嗤笑，“当初未能除咒，我就预料到早有这么一天。放心，这东西在我体内十几年了，我对它的了解不比对你们的了解差，不会有事的。”
“你呢？感觉怎么样？”青鸟反问道。
膝丸下意识地抚了抚左臂，刚刚放家主躺下后他便简单用纱布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家主。我刚刚处理过了，这点伤只能算是轻伤而已。”
“我没在问这个哦，是我刚刚和你说的第一句话，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
“本灵愿意教导您刀术、愿意将自己灵力给您，就说明您并不是那等伤害刀剑之人，这就足够的。其他的……您愿意说，我便听，您不愿，我便不感兴趣。”
“啧。”
青鸟再度闭上眼，露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屋内再度陷入寂静，直到门口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才打破这份沉寂。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吗？需不需要我进去帮忙？”
“不用了，阿步姐，谢谢。”
门打开了，小夜依次把门口的东西搬到屋内。膝丸看见那一堆东西，也连忙起身帮忙，青鸟亦睁眼起身。
水盆、毛巾、漱口杯、青鸟昨天换洗下来的干净衣物等等，小夜做事很周全，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来了。
“家主，您先漱漱口。”膝丸将漱口杯和一个空器皿放到她面前，后者显然是要让她吐漱口水的。
其实，过了这么久，膝丸的血早被她不知不觉咽下了不少，不过稍微漱一下口确实感觉清爽了不少。
青鸟很满意，在两振刀的服侍下稍稍打理好自己后，便让他们放下水盆毛巾和换洗衣物出去，她要自己清理身体。
小夜和膝丸自觉收拾好房间，便想将不需要的东西带出去，却又被叫住。
“对了。”青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关于我的这些事，太过复杂了，也不好解释。你们如果好奇，可以去找暗堕清理小组，里面的绝密档案有一份是我的。”
“在我任职这座本丸后，便开放了你们查阅这份档案的权限，当然，整个本丸只有一次的查阅机会，回去后，你们若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
“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们会在外面为您守夜的。”
“不，这就不需要了。”
清晨，青鸟艰难地睁开双眼。
头重脚轻，困意未消，即使用呼吸法和灵力调整了身体状态，这种感觉仍未消退。
又多久没有这样的难受感了？
自从少年时与那振濒临碎刀的膝丸融合，她的身体虽日日因神明的力量而感到些许不适，但不适感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论如何糟蹋自己的身体，在其上做多少实验，日日熬夜通宵，只要灵力管够，她连感冒都不会有。
当然，这样的糟蹋也是有限度的。四年前，她忽然昏迷，仗着身体特殊而作息不良、随意实验的事实暴露，长达一年的来自源氏重宝的日日监视也就此开始，她也是在这一年里学会的呼吸法。
说实话，学过呼吸法后，只要保持「全集中常中」再配合灵力，那点不适感也消失殆尽，她觉得自己又行了，但源氏重宝觉得不行。
日日紧跟她一年后，她手环的睡眠与健康监测系统便联通了两位本灵的手环，她每天睡几小时、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那两位都能通过手环知道。只要连续三天睡眠低于7小时，重宝的问候下一秒便来。
于是，这几年她保持着良好作息，虽然也喜欢偷偷对自己坐实验，但身体健康得不得了。
只是这份健康终究是靠着刀剑的特性和灵力维持的，昨晚一被扰乱灵力，她体内的灵力还未重新达到平衡，健康的假象瞬间破碎。
坐在被褥上怀疑了几秒人生，青鸟转头便看见和室外有一跪坐的人影，看那身形……
“膝丸？”
下一秒，人影果然动了，对方起身敲门问道，“家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啧，进来。”青鸟揉了揉眉心，不太愉快。得，她昨晚的话这人是半点没听进去。
膝丸依言进门，就看见家主头发凌乱，身上穿着昨晚小夜带来的睡衣，半眯着眼，神情中带着一点困倦。
在本丸中时，青鸟虽然时常显得有些惫懒，却并不邋遢。她并不需要刀剑男士服侍日常洗漱，卧室也不允许刀剑随意进入。
因此膝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主，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样的她有些可爱，目光不知不觉被吸引。但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失礼的行为，连忙低头，端坐在青鸟身旁等候命令。
“昨晚情况如何？阵法有哪里受损吗？”青鸟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昨晚情况十分混乱，加上她身体在三股灵力的冲击下极度疲惫，她只能先行休息。
不过，既然她能安稳地睡到天明，而不是半夜被叫醒，应当还没到最糟糕的程度。
果然，膝丸回复，“并没有，您布置的阵法很坚固。加上狩大人及时支援，”顿了一下，膝丸解释道，
“狩大人就是带我一同来找您的那位审神者大人。总之，昨晚的战斗中并没有刀剑碎刀，受伤的刀剑也都在手入池或两位审神者大人的灵力下恢复如初，您不必担心。”
“只是两位两位审神者大人昨晚几乎熬到了半个晚上，所以现在还在休息。如果您需要和他们商谈后续的事情，或许要等一会儿。”
闻言，青鸟点了点头，在自己身上和空间纽中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镜子，于是又问了膝丸另一个问题，“我的眼睛，现在还是金色吗？”
“是的。”刚刚进门的第一眼，他便见到了家主那双与昨夜一样的茶金色眼眸，不止为何，看着这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他心底涌现了一丝小小的开心，但如果这个颜色意味着什么问题的话……
膝丸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这个颜色有什么不对吗？您的眼睛现在能看清东西吗？”
膝丸想起初来本丸时见到的那只失明的左眼，那只眼睛也是金色的，而家主右眼则是亚洲人常见的黑色，那应当才是她原本的瞳色。
莫非他的灵力会使家主眼睛变色，并逐渐失明？！
青鸟显然明白膝丸的意思，摆手道，“不，我现在看得很清楚，两只眼睛都看得很清楚。这个颜色只是受你灵力的影响，应该明天就能恢复原样。”
“只是现在这样我不方便见人，稍后你和另外两位审神者解释一下，就说我生病了，想要自己一人在房中静养，有什么事就让你和小夜帮忙传话。”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给两位审神者大人。既然您不方便，那么就请让我贴身照顾您。请放心，我会像昨晚那样在您的房间外守着，不会打扰到您的。”
膝丸知道青鸟比较在意隐私空间，不喜欢卧室时时有旁人，尤其是异性在，因此特意在最后加了一句。
“不，不需要。”青鸟有些苦恼膝丸的固执，“房间外有人时时守着也很让人困扰，你只需要呆在新选组屯所，我就能随时用天心通联系你了。昨晚让你自己去休息你也没去吧？”
膝丸皱眉坚持道，“昨晚您出现那样的情况，我如何能放心去休息。而且我并非没有休息，我和小夜殿轮守，上半夜我也有稍微小睡一会儿的……”
话没说完，他便对上了青鸟不太高兴的目光，复又转口道，“不过既然您的身体恢复了，有事也能随时通知到我，那我便放心了。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立刻告知，我会马上赶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青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那么，我去为您端来水和毛巾，您先洗漱一番。之后再为您端来今天的早餐。”膝丸起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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