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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屠宫


大厅里人头攒聚,躁动不安。向导本就是女性居多,她们今天出席均是穿着华丽的礼裙,蓬松占地。

        从上往下看,整个大厅被塞得满满的。

        “太阳都快落山了,为什么还不开始!”有人发问。

        这一声激起本就有些心浮气躁的众人,周围瞬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简直就是浪费我们时间!”

        “要不是皇室求我,我才不来!”

        “人呢?!皇室、新王、祭司三方一个都没来,把我们当猴子圈在这呢?!”

        ……

        “砰!”

        一道怪力忽然将大殿前门关上。

        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高顶之上挂着璀璨的吊灯,光华流转,印在众人矜贵的面容上。

        “谁啊?谁关的门?”

        无人回应,大厅内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忽然,门嘎吱一声响,被人从外面推开。

        这扇门又高又大,重达千百斤,凭借双手使力基本是不可能的,推门的这个人却仿佛很轻松一般。

        玛丽两只手随意推开半边门,无数日光跟随她的身影落到大厅门前。

        她逆光站在那,捏起自己裙摆两边,对着大厅里的众人低身行礼。

        “各位久等。”她嘴角浅浅勾起,微扬下巴,一脸傲气地从红毯走过,登上高台。

        她大大方方站在那,毫不避讳地向众人展示她的蕾丝打底裤,布料浅薄,包裹着她笔直的双腿,外面罩着鱼骨裙撑,根根条条纵横交错,这在年长者看来是及其失礼的事情。

        下面响起一阵议论声。

        众人目光均被高台上的那个女子吸引住,尤嘉趁机从大门一侧溜进来,混入人群中。

        “祭司呢?穆哲大人呢?他们还没到吗?”玛丽状似疑惑地问着下面的人。

        下面有人接话,应了声是。

        “那抓紧去请啊,”玛丽撇下唇角,佯装无辜,“眼瞧着月亮都露出半个角了,他们一个都没来,有我在这也不成啊。”

        她环视四周,没有一个出去通报的人。

        “这里连个陪侍都没有么?”她问。

        “还是说,”她故意停顿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授封仪式还没过,他们都已经在穆哲大人的身旁,贴心侍候着?”

        下面有人受不了这个公主的阴阳怪气,开始不耐烦,谈话声小范围蔓延开。

        恰在这时,门口出现两个人,正是湖心亭的那两位。

        他们沿着公主方才走过的红地毯,慢慢悠悠往前走。

        玛丽冷笑一声,“祭司来得倒是早啊,走个红毯还要压轴。”

        白衣少年低头走路,谨小慎微。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全然不把玛丽放在眼里。

        没人理她,她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上面闹腾自己。

        尤嘉走到一旁的长桌上,这个桌子上铺着白色桌布,纯洁无暇,上面摆放着数个果盘,盛满苹果、梨子等水果,一端的小型喷泉池子里流淌着紫黑色的葡萄酒。

        尤嘉顺手摸过一个苹果开始啃,果肉爽脆,鲜甜多汁。

        这是他有史以来以来遇见过的,最糟糕的皇室庆典。

        那个穿着一身白布碎片的少年顺着楼梯走到高台上,从讲台上拿起一个卷轴,拉开后开始照着上面读。

        会场静了下来,一些空旷乏味的文字敲击着众人的耳膜。整段文字又臭又长,但依着祖上的规矩,他们还不得不听。

        尤嘉将苹果啃完时,祭司也读到了末尾,读完后,他合上卷轴,对着下面的众人说:“下面开始进行授位仪式。”

        玛丽喜好玩乐,管不得国家大事,这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得票者最多的人身上。

        殿门外,穆哲身后跟着两列人,与他并行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老国王的皇冠,金灿灿的。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衬得身形修长,他五官深邃立体,右眼上夹着一块单片眼镜。

        他顺着红毯一直走到了玛丽的面前,微微点头致意。

        玛丽笑了一下,“穆哲大人倒是思虑周全,皇冠都是自己亲自带来的。可照历代规矩来看,这皇冠不该是由皇室请出的吗?”

        穆哲低下头,方便玛丽替他戴上,动作之间还抽空搪塞她的问题,“身为皇亲国戚,本就是皇室一子,还分什么内外?”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遍大厅。

        下面的人则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期待台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尤嘉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将果核抛进桌子一角的垃圾桶内。

        无聊,无趣,无病呻吟。

        直觉告诉他,这个城区要完蛋了,他还是趁早跑路得好。

        对面的祭司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他来这里仿佛只是为了读那段冗长的文字。

        他身旁依旧跟着那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两人顺着红地毯向殿门外走去。

        尤嘉穿过重重人群,想要在殿门外将钥匙交给他。

        谁知,那两人刚走到殿门口,大门剧烈颤动,应声而关。

        “祭司别急着走啊。”玛丽从一旁的宫女手里接过皇冠,她看着穆哲的脸,话却是对别人说的。“留下来看看,这块大金子今天到底是戴在谁的头上,以后好对那人摇尾巴。”

        红毯的尽头,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站在那,面前的殿门被精神力封住了,上面缠绕着白色的粗链子。

        在红毯的另一侧,玛丽站在高台上,她虽然穿着高跟鞋,身量还是没有穆哲高。她对着眼前人勾了勾手指,“劳驾,低头,给您的脑袋瓜镶点金子。”

        穆哲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没跟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顺从地低头,等着对方将皇冠戴在自己的头上。

        玛丽捧着那顶皇冠往前走两步,贴近穆哲身侧,她踮起脚尖,两只手假意往对方的头上放。

        忽然间,她像很意外一样,惊呼一声,“啊,非常抱歉,将您的假发扯掉了。”

        光洁亮丽的台面上,躺着万千细碎的短发丝。那不是被扯掉,是被一根一根地割掉。

        那个恶作剧的女人此刻正在台上歉意地微笑。

        很低劣的手段,没有人看见穆哲的头发是怎么断掉的,大家只会因为玛丽的一句玩笑话而开怀大笑。

        下面有人闷闷笑出了声,有人还在用力憋着。

        穆哲的脑门很亮,几乎和反光的地面瓷砖一样亮。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尽可能地保持着儒雅。

        “站好了,穆哲大人。”玛丽说道,“这次要给您戴皇冠了,您此刻即将踏入另一片天地。”

        他们一人附身,一人仰首,玛丽捧着那只皇冠,假意往对方头上戴,动作间腾出另一只手摸向自己脑后的发髻。

        扑哧。

        她出刀的速度很快,直对穆哲的心口,刀刃贯穿心脏,活不了了。

        穆哲临死前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分明只差一步就能够坐上国王的位置,享受万人敬仰。他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不甘心。

        他一只手攥着心口处的匕首,一只手摸向玛丽手里的皇冠,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玛丽轻声笑了下,松开手往后退一步。

        穆哲捂着自己的胸口,脚下踉跄两步,而后向后倒去,他看着穹顶上华丽的吊灯,两眼瞪得铃铛般大。

        玛丽欣赏着眼前的人体图,心里有些快感。

        他们这对狗男女,一个临死前想掐她的脖子,一个想夺她手里的皇冠。

        没一个好东西。

        她忽然转过身,看向台下已经石化的众人,状似苦恼的歪着头。她一只手指点着下巴,一边思考说:“被你们看见了,怎么办呢?”

        她忽然清脆一笑,“要不,都杀掉吧。”

        她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升起。她对着下面轻轻一划,所到之处皆是火星。

        贵妇人的礼裙布料厚实,接触火点迅速燃起。

        站在外围的群众立马反应过来:“她!她发狂了!”

        “给她做疏导啊!”

        火星迅速蔓延,它们仿佛有意识一般,直往人身上钻。

        吼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他们闹得越厉害,玛丽笑得越开心。

        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发疯的还是上面的那个。

        众人一边掸着裙摆,一边撞门。

        可这扇门被精神力封着,始终不开。

        在这一片混乱中,尤嘉寻找着祭司的身影。

        没有。

        明明刚才就站在门前的,此刻那里没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他们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厅内,有的人已经被烧焦,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料化为一片灰烬,飘扬在宫殿内。

        那细碎的黑色灰烬落到别人的身上,又是一场熊熊烈火。

        疏忽间,一片黑色小碎渣子落到尤嘉的裙摆上。

        下一秒,四肢百骸仿佛在火炉中燃烧一般。

        尤嘉感觉一团巨大的火焰包围着他。

        他的金发,他的礼裙,毫发无伤,可是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正在发黑,呈现出被火焰炙烤过的焦色。

        他甚至能闻见皮肉烧焦的气味从自己身体上传出来。

        天旋地转,他的脚底一片虚浮,他刚想抬起步子,脚下却仿佛打滑一样,摔倒在地。

        他勉强支撑起上身,感觉有一团火正从脚底往上蔓延。他费力抬起眼皮,就看见自己的平底鞋已经烧成灰烬。左边脚腕处留下一道黑色的线。

        他疼的咬牙,却还是试探着动了动左脚。

        那道黑色线化成尘埃从他脚腕上滑下去。

        烈火随之而上,露在外面的小腿逐渐发黑,干裂的皮被烧得发黑发硬,好像用手掰,就能掰掉一片碎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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