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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骨雕四神


林雾突然想起关键一点:““送信去姜国边境的信鸽已经飞出了吗?”

        “还没有。”枫香懊恼地狠狠拍打了一下鸽舍的笼子:“我夜里来查看就是为了把那只鸽子放出去。”

        信使脚程再快也来不及,骑马又过于招摇,要回姜国,廊南是必经之地,又被刘赫的势力控制。

        奴密教一线索竟然就这么断了。

        天罗地网一样的阴谋就这样罩下来了。

        林雾强压着心头的烦躁之意,冷静地说:“你抓紧培育一批新鸽子,还有查查是谁做的。”

        岚雾阙里仍是香风遍地,先前大笑肆意的笑闹声静了下来。林雾一眼扫过每个人各异的神态,所有姐妹看起来都如此忧愁,眼里的关切哀愁之意都如此真诚。

        是谁?他出卖了岚雾阙多少?他又知道多少?

        林雾咬着牙才没有甩上岚雾斋的门,谁都可以不冷静,自己不可以。

        “你们俩来看看。”林雾迅速地从妆奁里抽出两张薄纸,所及之处撞击声四起。

        林雾这稍显暴戾的陌生模样,飞翰和游麟倒并不觉得陌生,知道是林雾怒了,迅速照着吩咐来到了桌前。

        薄纸上绘着的两张恶面面具狰狞着,林雾看着就不舒服,这时她想起了那张坤舆图。

        身边几个核心的姑娘知道这张图的存在,如果叛徒出在她们之中,这张图就是谋逆的铁证。

        林雾摁下机巧开关,盯着坤舆图缓缓展开,最后一遍上下浏览坤舆图,确定上面的信息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脑海中。

        随后,付之一炬。

        那些写着京城贵族各家弱点的纸条,也被一同丢进了炭盆。

        最后林雾手里只剩下了一张纸片。

        江无尽。

        那张纸片已经被密密麻麻写满,林雾的心情刹那间平和了不少,不禁勾起了嘴角。

        江无尽。

        最终林雾还是将纸片放在了火上一燎,纸片燃气,林雾却没有松手,反倒是不顾火焰灼伤,只等纸片被燃成碳灰色,翻手握入手心。

        又将手探出窗外,才松开手,让灰烬随风而去。

        盯着火焰将坤舆图烧毁,林雾心情舒缓不少,走回桌前和飞翰游麟站到了一块儿。

        “这两面具我觉得眼熟,你们向来寸步不离我身,有没有印象?”

        飞翰点了点头:“我记得,来平南的路上见过,快到边城了。”

        “能让我看到的东西…”林雾一颗心突然变得万分柔软:“在姜国他们护我到极致,这东西能出现在我眼前,必然是安全的。”

        “奴密教和匪帮的联系是可以割离的,但现在匪帮还在,奴密教销声匿迹。”游麟转头看向林雾:“刘赫针对的是奴密教,不是匪帮。”

        “等等。他信的不是佛,也不是奴密教,那会是什么?”林雾犹豫再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针对的,既不是奴密教,也不是匪帮,是那一批人。”

        “血海深仇?”飞翰拧眉:“我去查查那个佛龛。”

        林雾和游麟第一反应便是出言阻止,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被飞翰堵了回来:“能走的路不多了。”

        这是事实,林雾点了点头,不经意又撕下来唇上的一片皮。游麟还想说些什么,见林雾已经同意,便把话噎了回去。

        飞翰翻身出了窗户。

        卧室门外传来很轻的一声响动,林雾迅速地走至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初建岚雾阙时,为了保证卧室里的密探不会被会客室里的人得知,这堵墙和这扇门都非常厚。

        如今的弊端也很明显,如果内鬼在会客室里动手脚,林雾在卧室内都不一定会留意。

        这时耳边惊雷般声音乍起,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林雾瞬间缩回了脑袋,耳朵还隐隐作痛。

        “阙主…”那人在外面小声叫着,林雾才听出来是丝塔。

        林雾一把拉开了房门,却突然觉得眼前的丝塔有些陌生,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今日丝塔脚上没带着铃铛。

        “何事?”林雾请丝塔进门落座。

        “得了个有用的消息。”丝塔压低着声音神神秘秘地对着林雾耳语:“进奏院暴毙的那两人,是刘赫授意莫家动的手。”

        “莫家?”林雾轻笑起来:“你不怕牵连你的指挥使大人了?”

        丝塔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指挥使大人不是要入赘黎家了吗…那他不就是黎家人了吗?入赘不是这个意思吗…”

        确实是这个意思,于是林雾笑着颔首,但是未必不会有牵连。

        林雾做好了明日登门拜访黎姒的准备,又转而问丝塔:“你今日怎么那么小心?”

        “我觉着这几日阙里大家不太对劲,细究起来却又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丝塔皱皱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小心点总没错吧。”

        “我知道了,那你快去休息吧,敲敲你这几日,憔悴了不少。”林雾又捏了把丝塔的脸颊,让她离开了。

        一通折腾,夜已深了,饶是林雾这般夜夜常熬着的人,也有些遭不住困意,上床歇息了。

        游麟放心不下飞翰,便盘腿坐在林雾床边,等飞翰回来。

        林雾梦中听着枕边有人耳语,睁眼一看便见飞翰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见林雾醒了,游麟才敢正常说话。

        飞翰难得地面色疲倦,摇了摇头:“那佛龛供奉在刘赫的书房内,附近守卫极其森严。我不敢久留或是翻找东西,只隔空细细打量了。”

        “那龛内供奉的是四个白色人像,均是慈眉善目,但都是未曾见过的神像。”飞翰皱着眉回忆着当时情形:“两男两女,都是成人,未着绫罗璎珞,反倒是精雕细刻了粗布麻衣。”

        好生奇怪,林雾完全想不出与之对应的神话传说。

        飞翰继续描述:“材质看着光泽像是骨雕。而龛后有个暗门,门上有机巧之术,我不敢贸然打开,里头应藏着要紧的东西。”

        林雾听着飞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由得抬眼看了飞翰一眼,能让她吃瘪的人可不多,试探着问:“还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我从未见过如此疑心深重之人。我见他桌上有一奏折,凑近了想要翻开看看内容,却看见奏折间夹着一根发丝。我又看了他桌上的书册,几乎本本都藏着叶脉或是发丝。”

        一根头发丝,极易弄丢,那本奏折就是一个常设的陷阱,无论来者何人、抱着何种目的,都很难不去好奇一本放在书桌上的奏章里写着什么。

        夜里更是视物不清,来人弄掉了发丝自己都未必知道。

        而叶脉书签是同样的道理,薄脆易碎,不经意就容易损坏。

        此手段会给生活凭添不易,就算林雾知道,也很难执行。

        “不过…”飞翰突然转向了林雾,冲她挑了挑眉,得意地笑着:“有个可能有用的事。”

        林雾抬眼便见着飞翰突然神采飞扬,一双明眸里都是算计的精明样子,一派蛇蝎美人的嚣张笑容,不禁也挑眉笑问:“什么事?”

        “刘赫龛前焚的香料,快要用完了。”飞翰薄唇勾起,唇角上扬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长。

        林雾也轻笑起来:“总算你有点用。”

        倦意袭来,林雾懒得再看飞翰是怎么赖在游麟怀里跟她撒娇的,翻身背对她们沉沉睡去。

        翌日,林雾再次去往了黎府,此次轻车熟路。

        对林雾的到来,黎姒显然稍感意外,但仍然屏退了下人,等待林雾说明来意。

        林雾也开门见山坦言道:“刘赫除我心切,我不可坐以待毙。”

        见黎姒面带礼貌地微笑,却没有点头,林雾也不会在意,继续道:“我这两日,先是发现吃食中有毒、家养的鹦鹉莫名死亡,上次从黎家回岚雾阙时,更是发现有人跟踪。”

        “哦?”黎姒眉目仍是端庄和气,只在眼角眉梢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黎大小姐放心,既然跟踪者既然被林某察觉,林某自然已经处置了。”林雾用安慰的口吻说道,却是在暗示:或许还有未发现的跟踪者。

        黎姒很显然听明白了,她摩挲着手里的暖炉,厚重的毛领半遮半掩住她张合的嘴唇,林雾只看得清她眼里稍带的谨慎:“林老板作何打算?”

        “和昨日和你说的不差。”林雾捂着嘴笑了。

        林雾生得很好看,肤若凝脂,一笑起来,一双桃花眼便仿若眉目含情,珠钗流苏晃动着,闪烁的阳光一下晃了黎姒的眼。

        黎姒转过头回避了林雾的视线,大抵明白了此人为何名动京城。

        见着黎姒有些走神,林雾赶忙抛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谎话:“进奏院官员遇害一事,我已查得莫家参与的罪证,只是黎莫联姻,恐怕牵连黎家,便作罢了。”

        随后又趁黎姒来不及细想,飞快道:“好在还有另一条线索,我听闻刑部尚书卢林和宰相刘赫曾是金石之交,鸿胪卿可知他们的交情?”

        “我自继任鸿胪卿一职起,这两人便是水火不容的政敌…”黎姒语带质疑之一:“卢尚书和宰辅刘赫,都是算是上一辈了。”

        黎姒几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着林雾抛出自己的所求。

        林雾不动声色地长吸了口气:“林某人前来拜访只为了请黎大小姐帮忙打听两件事,一是卢刘二人反目成仇的隐情,二是刘赫在廊南发家的始末。”

        见黎姒绷紧的眼周放松下来了,林雾惴惴不安的心稍稍稳定,才听着黎姒道:“此事倒是简单,我现在便可去问父亲,给你答复。”

        说完黎姒便起身招呼了秋兰进门伺候,留下了一句:“黎某的书,林老板可随意翻阅。”

        林雾拜谢后,便自在地扫过黎姒的上下书册,这时便看着了一本《廊南风物志》,林雾微微眯起了眼睛,信手将它取下。

        草草翻阅,视线便停留在了“奴密教”三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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