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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鸽子之死


“飞翰还是藏在幕后,你既然已经暴露了,以后就贴身跟我。”林雾突然计上心头,转向游麟:“这些日子,你俩的衣着打扮要极近一致。我身边只有一个护卫,那就是你。”

        游麟歪了歪脑袋:“奴不明白。”

        “打个比方,我有一把鸳鸯双刀,收在一个鞘中,只要我不拔出刀,别人就会以为我只有一把刀。”林雾借游麟使过的刀比喻。

        游麟点了点头。

        远远地叮铃当啷的声音传来,丝塔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刘赫家车夫曾是青墨的相好,青墨说车夫倒是信佛,曾抱怨过刘赫身上常有焚香气味,却从不去礼佛,他想要顺道去拜拜佛都不行。”

        “那个佛龛里…”林雾揣测着:“供奉的真的是佛吗?”

        几人皆是沉默,最终还是散开各做各的事了。

        宵禁以来,岚雾阙便门可罗雀,于是入夜后,无事的姑娘便齐聚在林雾的会客室岚雾斋中,共同商讨如何扳倒高位上的权臣刘赫。

        杉月第一个开口:“自尽的廊南节度使,我这边的人找商人打探了,据说他和廊南匪帮联系已颇深,如果想要在廊南行商顺利,必须交些钱财。”

        “如果揪住他们的钱财往来,能否顺藤摸瓜,查到刘赫与匪帮的关联?”枫香试探性问。

        林雾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死人无法开口供认。当朝宰相和地方节度使有往来,再正常不过。”

        “他真是畏罪自杀?”丝塔双眉颦成一个八字:“死不就是最糟糕的结果吗?”

        “自缢而死好歹留个全尸,总比像屏宓镇许达似的,只剩一团烂肉要好吧,节度使可是在廊南。”枫香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说说都觉得遍体生寒,太狠了,不知道他们在廊南都干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

        “冷香被放出来了吧?”杉月关切地问道:“她孤身一人在廊南失联,真叫人担心。”

        “听说作为重要人证,被押往京城了。”丝塔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一头蓬松的散发一下就占了大半张桌子。

        林雾抬手掐了掐丝塔的脸,颇有深意地说:“她要是够聪明,就该在路上找个机会逃了。”

        几人都侧目看向了林雾,只有枫香直言道:“她若是路上私逃了,岂不是证明她有问题,将她的消息上报的人可是岚雾阙,不会牵连我们吗?”

        “路上若太平无事,她跑不了。”林雾没有看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而如果押送她的人,有一批要她平安入京,有一批要她命丧黄泉呢?”

        “…我的天…”丝塔喃喃道:“冷香也太惨了…”

        “如果她入京了,原定瀚海该起义时,她估计还被关押着。”林雾见丝塔一头轻轻地吹自己的头发,不由得觉得好笑,轻笑着把剩下的话说完了:“届时整个局势都要随之而变。”

        “跑题了。”游麟抬手碰了碰林雾的手,轻声询问林雾:“廊南节度使这一线索就算断了对吗?”

        林雾点了点头,顺势翻过手掌握住了游麟的手,游麟指尖微动,她在手心里写字。

        “白。”

        她们想到一处去了,今天来的信使修整一天,才会归白鹄一队。而廊南与姜国边界相邻,廊南节度使自尽,白鹄不可能全然不管,应当有可用的情报。

        这时却听见枫香慎重地开口:“弘文馆馆长说,史官既屈服于刘赫威逼,又被重金贿赂,刘赫发家只一笔带过,说其在廊南受人爱戴…才升任的。”

        “如果他的功劳没有问题,何必有意遮掩?”游麟皱着眉,有些烦躁,开始转起了手中的匕首。

        枫香颇为认可地点点头:“还有一事…是崔三姐和她丈夫的猜测。弘文馆馆长提到刘赫的过去时,曾说:‘可惜了他和卢尚书的金石交情’。”

        “卢尚书?不会是指刑部尚书卢林吧!”丝塔瞪大了双眼,坐直了身子:“还有别的卢尚书吗…他们不是向来不对付?”

        “我特地找人打听了,近二十年来,除了他,没有姓卢的人官至尚书。”枫香显然也仍然觉得震惊,对着丝塔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这时丝塔才猛然转头:“阙主,金石交情是什么意思啊?是指石头永远都不如金子,心生嫉妒的意思吗…”

        林雾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你这个解读倒是很妙…”

        杉月轻笑着主动解释:“是像金石一样坚不可摧的交情。”

        “可以找卢林打听刘赫过去的事,对吗?”游麟抬眼看林雾,歪头询问。林雾抬手捏了捏幽灵的肩膀,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林雾叹了口气。

        “没了。”杉月眉头紧锁:“另两个暴毙官员的情况,现在四下无人敢说。”

        已经几日了,刘赫一事几乎毫无进展,现在也只有卢林一条能追查下去的线索。

        林雾倒是被迫从幕后走向了台前,继续放任姑娘们探查下去,不仅还是了无音讯,还可能会使岚雾阙惹达官贵人的忌惮。

        往后要再暗中挑拨些是非,恐怕就难了。

        “此事你们不必再刻意去打听了,只在平日里处处留意就好。”林雾一一与每个姑娘对视:“最要紧的,是你们安好。”

        “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只要活着,就有路可走。”见丝塔又吹了吹掉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林雾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丝塔的脑袋:“记住了吗?”

        丝塔忙不迭地点头。

        “散了吧散了吧。”林雾摆摆手让她们出门:“早些休息。”

        几个姑娘才刚出岚雾斋的大门,林雾久久凝视地夜色里便浮出了一个人影。

        是飞翰。她面色不愉,张口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干嘛,又拉手以后捏肩的?”

        很显然林雾懒得理她,只甩了一句:“这话你也问得出口?也就游麟能惯着你了。”

        眼见着游麟已经自觉的抱住飞翰,小声地问她冷不冷了,林雾暗骂了声不争气的家伙。

        被游麟抱住的飞翰心满意足,哼哼唧唧地说:“我跑了京城里外的两个事发点,进奏院暴毙的官员死在家中,痕迹早已湮灭。”

        “而负责递状报去廊南途中的使节,死于山体滑坡的那个。”飞翰虽是在对林雾汇报,却全神贯注地盯着游麟的眉眼,神色像是在讲情话,说的都是些死亡之事:“人为痕迹非常明显,能看到巨石压过草木的痕迹,此事可以细查。”

        林雾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突然意识到眼前两人根本没看自己,才补了一句“嗯“。

        这时飞翰才抬眼看了眼林雾,神情终于有些严肃了:“我刚去后厨探查了,结合游麟说的当时情形,我认为岚雾阙有内鬼。”

        此话一出,林雾和游麟都愣住了。

        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们日日和岚雾阙的众人生活在一起,竟没往那处想。

        但“内鬼”,确实是最合理的,后厨人多眼杂,生人投毒难上加难,所以林雾等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投毒者武艺高强。

        但内鬼进入后厨本就容易,更是人多时才好浑水摸鱼。

        自己还是太过容易轻信他人了。林雾又想起林喻姐对自己的告诫。

        似乎是为了佐证飞翰的推理,岚雾斋的门又被敲响了。

        飞翰一把揽过游麟进了林雾的卧室,顺手关上了门,独留林雾一人站在会客室里,有些气愤地拉开了会客室的门。

        “鸽舍里的鸽子全死了。”连上交时家罪证时都没有流泪的枫香,此刻竟然满眼盈着泪水:“全都死了…”

        “我的鸽子全都死了…”枫香越说越难过,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脑子哭了起来。

        林雾随着枫香入了鸽舍,一地羽毛沾着血落在泥里,地上散落着几只鸟骨头、和血肉模糊的鸽子。

        枫香扶着鸽舍的木头笼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鸽子都是她从一窝小崽子时养大的,喂养、驯养皆是她一人亲力亲为,鸽子怕人,却敢落到她肩头。

        “不是毒杀,也没有得病…我来时见着一连串的夜猫从鸽笼里窜出去。有人撬开了我的鸽子笼…”枫香扁着嘴呜咽道,别开头捂着脸不愿意再看一眼鸽舍。

        跟在后面的游麟面色也很难看,一是信鸽是岚雾阙里的人出行时必须得戴上一两只的应急通讯工具,二是飞翰为鸟,她看不得鸟类死亡,总觉得不吉利。

        林雾一瞬间就怀疑起了此事是否是内鬼所为,又觉得不可能。

        宵禁以来,岚雾阙是真的寂寥。姑娘们长久不在这个时间段休息,这几日总聚在一起喝酒赌钱,现在还不到姑娘们各自入睡的点。

        是谁没和大家待在一起,一问便知。

        如此想着,林雾便让丝塔去各处问着了。

        “没有姑娘落单,分成了几桌玩着呢,如厕都结着伴。”没过多久,丝塔便来回话了。

        林雾想不明白,如果拔除鸽舍也是刘赫授意,那刘赫是否已经发现冷香送信回京不是通过驿站。

        如果刘赫能笃定冷香不可能通过驿站送信回京,那么刘赫对廊南的控制力要远远高于表面。冷香真的能活着离开廊南吗?

        又或许鸽舍一事只是内鬼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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