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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狼毒断肠


因果报应,轮回不爽,你今日所受苦果,皆是因你过去、现在、未来犯下的过错,天道主宰一切,降下天罚。

        奴密教祭司戴上面具、燃起熏香,即视为与天道相通,看得到过去与未来,得神谕,代行奖惩。

        奴密教是廊南一带大多数民众都信奉的神教,他们相信自己的祖辈所积下的德会荫庇后人,相信自己所受的苦能够偿还家里人的罪孽。

        这一套说辞能帮助人们接受自己当今所处的悲凉局面,接受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林雾完全理解奴密教为什么会得到众人的信奉。

        只是书上没有记载太多,只是将其作为风物中的一个风俗记下,而林雾根据自己是知道的事情,可以推断着此书应当成书于百年以前,林雾很难判断刘赫是否受奴密教影响。

        看完这一部分,黎姒还没有回来,林雾便索性继续读下去了。

        直读了半部书,黎姒才回了书房。

        秋兰见了黎姒,两人对视一眼,秋兰便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卢刘二人昔日金石之交是真,今日水火不容也是真。”黎姒叹了口气,林雾也有些唏嘘。

        “二十年前廊南匪寇横行更甚今日,请神上身,借天罚之名,杀忤逆者全家。卢尚书家境优渥,几乎住在官衙门口,却不能幸免于难,险些家破人亡。后来受草药商人资助,考取功名,回到廊南做了廊南刺史,为了剿匪殚精竭虑。”

        “不是说当朝宰辅刘赫才是靠剿匪发家的吗?”林雾讶然。

        “正是如此。”黎姒颔首肯定,不免叹了口气:“刘赫才真是因匪寇家破人亡,孤苦伶仃。或许是因为灭门之恨,刘赫成了卢林剿匪一事上最狠厉的一把镰刀,功劳完全盖过了卢林。”

        “两人同受先帝封赏,卢林调任回京担任刑部侍郎,刘赫则成了廊南刺史。后来刘赫调任来京,卢林前去接风洗尘。两人昔日曾放歌纵马、把酒言欢,是令人艳羡的莫逆之交。”

        林雾谈笑间略带讽刺之情:“莫逆之交?这几日意外身亡的官员可都受过刘赫提携。”

        “是了。”黎姒不置可否,也面露无奈之色:“刘赫年轻时据说极善钻营之事。所以步步高升,而他升至与卢林平级时,廊南匪寇又起。”

        林雾直觉此事就是双方翻脸的契机,不禁认真了许多。

        “卢林力求彻查此事,然而刘赫却请求卢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正值刘赫当今皇帝与亲王的储君之争,刘赫卷入其中,卢林顾念刘赫安危,不忍生事,暂且按下。”

        “这场斗争一过,刘赫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宰辅,卢林却与他割席。”

        “两人究竟因何断交?”

        黎姒缓慢地摇了摇头:“无人可知。我父亲倒是猜测,卢林和卜言能推动廊南一案,却全身而退,虽然与两人万般谨慎有关系,但更多的是刘赫手下留情。”

        林雾抬眼看向黎姒,直直地撞进了她眼里的担忧里,黎姒轻声道:“你要小心。”

        刘赫不直接下死手,恐怕有更大的阴谋。

        林雾转而发问:“太子一事,我的情报可对?”

        黎姒略一犹豫,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林雾一笑,起身告辞。

        才刚回到岚雾阙,林雾便听着丝塔满身铃铛脆响,小狗似的奔向了自己:“阙主阙主~”

        林雾并不明白丝塔为什么这么兴奋,便由着她在四周绕着圈儿,和游麟一同走上了楼。

        “莫指挥使今天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谢谢!”

        “嗯?”林雾不解。

        “我帮他捡了香囊,他跟我说谢谢。”

        林雾觉得自己脑袋都隐隐作痛:“喜欢你的男人这么多,你就非追着莫向晚不放?”

        丝塔十分理所应当地回道:“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林雾哑然,走到了岚雾阙门口才轻声道:“这样对你们俩都不好…来吧,说正事。”

        于是丝塔大大方方地往会客室的桌上一坐,从裙摆下面掏出了两个面具:“看。白鹄哥可太靠谱了,我们的信还没送出去,他已经猜到我们要什么了,第二个信使今日也到了。”

        林雾心下大喜,不由得展颜而笑,结果信件查了信封完好后,细细阅读起了其中内容。

        白鹄在姜国边城找到了一家信奴密教的人,威逼利诱下,那人坦诚相告。

        那人远房亲戚是奴密教匪帮里的人,曾杀刘赫全家,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刘赫不知在哪里躲过了此劫。

        后来刘赫疯了一样地剿匪,他们一家恐遭牵连,举家迁徙至姜国。

        面具就是他们家当年的赖以谋生的工艺,现在平南境内应该再也找不到这种面具了。

        林雾心生一诛心之策,留待作为状告刘赫的辅助之法。

        将入夜时,飞翰裹挟着风尘,从窗口跃入,林雾见她狡黠的眼神,便知道飞翰恐怕也带来了好消息。

        然而飞翰往桌边一坐,倒了盏茶张口边喝,却被烫了嘴,得意之色骤然消失,甚至显得有些委屈。

        “那路遇飞石而死的使节,他的车夫身上有刘家家纹的烙印。”

        林雾睁大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展露出笑意。

        这属实是意外之喜,有这一点,就可以把刘赫钉死在谋杀朝廷命官的罪状上。

        “我要一个人证,要证明刘家家奴取代车夫是刘赫授意。”林雾抬手拉了拉丝塔的袖子:“枫香那边呢?还是一个苦主也难寻?”

        丝塔摇了摇头:“这才几天呀…找人是最麻烦的了。”

        又过了两日,一切都停滞不前,林雾日日翻着关于廊南的县志,写满了情报的纸烧了一张又一张,手头上仍然只有那一个烙印的证据。

        如果再不能状告刘赫,林雾只怕那车夫的尸身都要烂了。

        与此同时,江无尽更是捷报连连,河合城被攻下后,陇南叛军便几乎没有像样的城池可以依靠。

        江无尽借人心、借天时、借地利,接连强行镇压了两股拒不投降的叛军。

        随后便是起义军的大规模溃散、投降,如今已到了收拾些散兵游勇的阶段了。

        不日便可回京。

        而扳倒刘赫一事绝对不能等江无尽回京后进行。

        就在林雾心生绝望之际,杉月突然匆忙来报:“找着了!马车夫的兄弟,原也是刘赫家奴。而廊南使节死前三日,马车夫为他赎了身。那人说刘赫许诺等车夫回来,也一并还车夫自由身,可惜车夫身死,那人恐自己也活不长了。”

        “此人辛苦隐匿踪迹,幸而何二姐的妹夫与他们兄弟相熟。”枫香补充道。

        几人皆是大喜过望,林雾要他们进一步核实此人所言非虚,便也长松了口气。

        从外面回来的丝塔不明所以,有些好奇地凑了上来,知道了此事后便高兴得绕着林雾转了几圈。

        留待几人散开后,才趴伏在林雾耳边悄声道:“香料铺子老板请您过去一趟,要悄悄地。”

        林雾轻笑出声,点了点丝塔的鼻头:“你呀…”

        随后便眼神示意游麟跟着,出了岚雾阙才低声吩咐道:“留意着有没有人跟踪。”

        便径直走向了自己常去的机巧阁。

        待游麟四下确认了无人跟踪,才在机巧阁改换衣服,混入人流,去了飘香坊。

        飘香坊里各路贵妇小姐家的丫头人多眼杂的,偶有一两个亲自到访的小户人家的小姐,都遮着面纱随着店里的丫头去了后面的厢房。

        香风扑鼻而来,林雾刻意收敛了步伐,一派弱柳扶风的样子,有面纱遮面还不够,举着一把纱扇遮挡自己的面容。像身边的小丫鬟似的,时不时散散鼻子旁的风,嫌浓香醉人似的。

        早已留待此处的香料铺子老板眼尖,从人群中发现了林雾,忙上前去把人引至后院。

        林雾心下佩服这日日和香料打交道的人老板,若她每日待在这香风中,早该失去失去嗅觉了。

        随着香料铺子老板穿过几道回廊,进了一扇大门,又绕过几个屏风,林雾才发现后院的香气淡了许多,不同房间门口也有不同的气味,啧啧称奇。

        直到她随着老板站在了一桌香草前,她看着已经干枯的草叶,心惊胆战,才明白老板找自己所为何事。

        这些都是…狼毒草。

        “怎么回事?”林雾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温声询问。

        “前些日子,您要我改香,在那香里加入些曼陀罗,我配完发现曼陀罗几乎用尽,便要库房清点兰草。”那铺子老板十分抱歉地躬身认错:“才发觉这里不知何时冒出了狼毒草,我恐怕这背后有隐情,才叫来阙主一观。”

        狼毒,为什么是狼毒,先是面团里的毒药,后是凭空多出的药材。

        林雾琢磨不透,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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