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玄语初哀呜一声,“我效忠谁,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倒是问醒了陈殇,他眯了眯眸子,随即一把松开手中的少女。
玄语初连滚带爬地缩起来与他保持距离,琉璃眸子警惕地瞪着他。
陈殇打量着她,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留她性命,她这一身医术留在中都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那人也在中都,她若是给他解毒,复仇便要遥遥无期。
陈殇蹲下来,蹲在她面前,星眸平静,他温声哄着:“你跟我走吧,我想办法把契消了,我们一起北上,那边有草原峡谷,还有古都长安,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刚刚还要砍她,现在又开始怀柔政策,玄语初只觉得这人太恐怖,拼命摇头。
陈殇逼近一步捉了她手腕,“你不是不想嫁人吗?跟我走,我帮你摆脱女子的那些束缚——况且中都冬日也不下雪,你不想见见长安落雪吗?”
我真正不想见的是你啊喂!
刷拉一声,臭小子竟然扯开了她的面具,一瞬间,那张躲在面具背后的面容暴露无疑。
她眉眼间有股畅游河山的雅逸,狡黠灵动,唇如桃瓣点染,肤若白玉凝脂,明眸善睐,称得上是佳人。
好生眼熟。
她皱着羽眉刚要发怒,便听他笑道:“我还以为是长得丑才不敢露面,原来如此。”
胳膊绕到她膝盖下,他一手揽着她肩膀,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少年眉眼温柔,似乎捧着什么心爱的珍宝,“刚刚没忍住,杀你确实有快感,但还是留着吧,我还想看看你长大了是什么模样,我们今晚就走。”
抗议无效。
玄语初不能离开南楚,但可以中途退出。
陈殇这王八羔子!玄语初在心里骂了他一千遍,但还是得顾忌主线剧情,保他到北周。
为了确保自己掉线这段时间万无一失,她决定给他装备充盈一下。
吐了!
这什么坏人啊!
救命,她怎么还要帮坏人啊!
“北上危险,得带点东西。”琉璃眸子不喜不怒地看着他。
陈殇扬眉,对她的顺从表示很满意。
玄语初想跳出他怀抱,奈何他箍的太紧,她干脆放弃,指着架子上的一个小匣子,“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留给你的,里面有毒,还有对应的解药,暗器还有探测器,带上它走会更安全些。”
陈殇没想到,她早就为他的离开做打算了,一时心绪复杂。
交代好了,玄语初轻松了许多,“让我再喝一口中都的酒。”
果子酒而已,陈殇不疑有他,先她左手腕上绑了个丝带,等回去再细琢磨刺青标识的事。
他要在她背上刺上萧家的苍鹰图腾,就在蝴蝶骨那里。
玄语初两脚终于着地,去架子上够了一坛子下来,拔了瓶塞咕嘟咕嘟就是一大口。
喝完擦擦嘴,朝陈殇一叉腰,无限威风,嗓门也大了几分:“渣男!我们仙女岂是尔等凡人困得住的?老娘走了,不送!”
陈殇看着她周身被一道华光缠绕着,他慌忙伸手去捉,华光散尽,徒留无月的寂寥。
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
星眸怔然,他呆呆地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一抹黑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行了个礼,“少主子,该启程了。”
陈殇拨开那匣子,里面工工整整地摆着一排瓷瓶,瓷瓶上贴着字条,标明了名称用量和效用,还有袖箭连弩梅花针这些冷兵器,他捡起一个竹筒。
那日她摆弄好久,最后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会心一笑。
他也把镜片对准眼睛,一瞬间发现了新世界。
匣子里放了张药方,是修复他丹田的方子,只写了一半,看来她还在研究。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陪他一起走呢?
她明明肯为他做这么多事,为什么又要和别人结契?
为什么要算计他给他投毒?
为什么宁可消失也不愿同他一道?
指尖收拢,那页纸张连同清秀张扬的字迹一道碎成粉末。
他啪的合上匣子,眉宇间印上一层薄凉。
他不要别人怜悯,也不接受谁人施舍。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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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语初恢复知觉,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狠狠伸了个懒腰,又埋进枕头里呼呼睡了起来。
这枕头,红茶混合着点点深沉的木质,这味道——
玄语初猛然惊醒,睁大琉璃眸子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果然!
果然是玄羽疏的老巢!
救命啊,自己怎么睡他床上了!
就在玄语初顾自凌乱的时候,门把手轻响一声,玄羽疏端着一盘樱桃走过来,身上是居家的休闲卫衣,前额刘海垂着,很是慵懒。
看她的时候低着头,高挺的鼻侧落下一片阴影。
他的双眼皮很窄,从眼角向外满满拓宽,眼尾微挑着,眼尾一抹红,安静看你时会营造出一种多情又乖巧的假象。
说好听了是精致,说的不好听,就是轻佻。
“大哥!我怎么睡你房间了?”玄语初一脸惊恐。
大佬咬了口樱桃,金棕色的眸子睨了她一眼,“你难道要我用你房间的电脑测评吗?慢的跟蜗牛一样。”
玄语初脑袋还是蒙的,但见到有吃的,也开心地凑过去分食。
小姑娘刚醒不爱说话,闷头吃樱桃,心里还想着游戏里的事情,樱桃快吃完了才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时差——人工系统是怎么跟得上的?
明明是腊八,这个庞大家族却似乎冷清的很,玄语初抬眸看了玄羽疏一眼,那货恰巧也在看她。
“腊八诶,我们吃什么?”
往年腊八阵仗都大的不要不要的,没个百道佳肴都不够塞牙缝,什么三姑六婆齐聚一堂,这别墅简直都要装不下,今天似乎格外宁静。
“爷爷去世不到一年,我们服丧,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过了。”玄羽疏答,一手拉过她的飞行椅,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唇角一扬,“还不错,古籍上的那些奇毒都会解,机关也破的尚可。”
玄语初傲娇地哼了一声。
“你明年十九,成年一年,该考虑运营家里的药厂了。”玄羽疏提点了一句。
玄语初对那些个工厂不感兴趣,“我专业又不是学那个的,不是还有你和莫樱吗?”
“你指望我?”玄羽疏觉得好笑,一笑便隐约露出一侧的尖牙,那笑便得了感染力的灵魂,“我等到硕士毕业后就得给你打工了,大小姐。”
他是旁支,主干家产都要归到嫡亲孙女名下,小姑娘再长几年就要做他老板了。
玄语初连连摆手:“我哪敢让大佬做我手下,杀手哥哥们肯定把我千刀万剐呀。这样挺好,我不要太多东西,你们也别把我丢出去联姻,就当我花钱买自由。”
玄羽疏手下的杀手都是精英,他就是道上顶端,大佬中的大佬,这些年他苦心经营,一步步稳扎稳打,连家族里的长辈都要礼让他三分,何况她一个菜鸡小姐。
玄羽疏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抬手给她拢拢耳边碎发,“那你继续测评去吧,别吵我。”
“我要去吃顿好的,再去汤悦泡一泡……”玄语初人乏,声音也跟着娇气了几分。
大佬见她猫儿一样软糯糯的,忍不住捏住她嘟嘟的小脸,凑过去,垂着金棕色的眼,声音沉中有酥,“游戏怎么办?没暂停键,那边时间还在走。”
这么多年,玄语初也习惯他没事过来亲近一下了,她知道他的秘密,想活命就得蛰伏,雄狮作小猫。
但这都快贴到她跟前了,玄语初蹙眉推开大佬,“莫樱呢?她上次出任务说给我带了块肉灵芝,我记得她说要回来过年啊。”
小姑娘眨了眨眼,丝毫没意识到风雨将至的危机,只是单纯地纳闷。
“你打电话问她不就好了?”玄羽疏懒得答她。
玄语初翻出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丢下手机便继续测评去了,“玄羽疏,我要昏了,你出去吃。”
小姑娘下了逐客令。
青年瞧了眼靠在飞行椅上躺平的肥肉,没说话,礼貌退出。
将至未至,她莫名其妙感觉腰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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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气氛冷凝,地上丢的一本奏折,皇帝威严的眸冷锋一扫,皇座之下噤若寒蝉。
“盐铁!国税之根本!竟然有人敢动?”冷冰冰的视线压到安国公身上,声音也有些发冷,“宋爱卿,武陵当属你的封地吧。”
安国公脊背冷汗直流,玉笏微颤,“臣有罪!臣督查不当,才给贼人可乘之机,臣请命彻查此事!不负皇恩!”
皇帝冷哼一声。
太子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启禀父皇,儿臣倒有一计。”
皇帝丢来个眼神示意太子开口。
“南诏官制完善,分工明确。一派盐铁部门监管稳定贸易,二遣中央大理寺,地方衙门配合协助,分派督查使与青衣官检举与分权,扼杀宦官私营的苗头;其次重视民间教化与奖惩,严修立法,使民不敢参与或买卖。”
皇帝眸色稍缓,对这套环环相扣的对策还算满意。
安国公静立一旁,神色隐晦莫名。
怎么一起搞事情,最后背锅的是他这老头子,邀功的却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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