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东宫
“不必慌乱,沉得住气,方才不会叫人抓住把柄。”太子推去一盏茶。
安国公叹息一声,“亏损老臣倒是不怕,就怕大理寺的那群老顽固……”
太子笑了笑,“武陵督查使大祸将至,怕没命查你。”
此事涉及又一桩宫廷秘辛,安国公不愿多探听,虽然太子言之凿凿,但事关身家性命,安国公不得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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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她怎么一睁眼,就降落在谁家屋顶上了呀?
这么高的屋顶,她下不来!
她活动着筋骨,打算抓着飞檐荡下去,谁想手中打滑,竟只朝一层屋顶砸去。
瓦当碎了一地,玄语初没啥感觉,于是轻快地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哼!”见自己完好无损,玄语初得意自语:“我不愧是捶不扁炒不爆的小叮当!”
她拍好了灰尘缓慢地抬了个头,好家伙!
这一圈的黑衣杀手是怎么回事?
玄语初:“……”
黑衣杀手们:“……”
双方都很淡定,确认过眼神,发现都是意料之外的人。
“呃……”玄语初先开口了,“大侠们,我好像——一不小心走错了片场。”
少女讪讪一笑,搓了搓小手,“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头目冷笑一声,“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说完,黑压压的一片就冷不防地朝她杀来。
玄羽疏!
你没有心!
设置的什么鬼地方!
玄语初灵巧闪身踢开一人手腕,弯刀应声落地,她抄起刀子就一顿密不透风地乱砍。
当然,体力消耗巨大,但杀伤力为零。
偏生的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只有挨揍的份。
头目突然抬手,落在她脖子上的刀刃一顿,玄语初背后冷汗直流。
那人蹲下身来抓了她左手,抽走腕上系着的缎带仔细辨认了一眼,嘴角笑意愈深,“北周将军府的图腾,这女人来历不小。”
鹰隼的眸子盯着她,语调满是冷冰冰的怀疑:“说,萧城在哪?”
饶是她傻,也早就意识到陈殇马甲惊人,萧城本尊八九不离十。
男主虽然变态,但她有任务在身,眸光扫过这些黑衣人,似乎在掂量萧城是否应付得了。
“不说是吧?”头目语调满满的威胁,“送她去大狱见见世面!”
火狐狸从天而降,一时间吸睛无比,“秦枫,本姑娘来救你了!”
头目一把抓起玄语初,落手时却被小姑娘一个诡异压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地上。
玄语初长腿一劈,头目便动弹不得。
“狐狸!顺便捞捞我呀!”玄语初高声求救。
叶菱人多是众,杀得对方片甲不留,活捉几个绑去问话,看到玄语初按着一个高级的首领,信步走过来定睛一瞧。
那首领骂骂咧咧的着实聒噪,叶菱抬手一巴掌把人拍晕了。
不是秦枫。
“怎么是你呀?”叶菱扶起小姑娘,“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往这荒郊野岭跑什么?”
手下抢出秦枫,斩断她手上的绳索。
玄语初见过那小姑娘,之前武试擂台上扶桑一样明艳张扬,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如今形容缟素,简直像地狱里的恶鬼。
那眸中盛了满满的恨意,看得人心惊胆战。
“就是这群人灭我全族?”秦枫沙哑地问了一句。
火狐狸迟疑了一下,没答,“送秦小姐回去休息,火速联系鸣世子。”
秦枫咬牙抬手,捡起地上竖着的长剑,声音决绝,“今日谁若要拦我报仇,就是我岱峄的仇人。”
火狐狸眉头一皱,显然觉得这姑娘有点麻烦,“人我们要拿回去问话,秦小姐要想报仇就去投奔世子吧,江湖上他老人家说了算,我们主要是来抓小黑的,顺便救一下你。”
这话好气人!
秦枫被她一噎,半晌问:“你们究竟是谁?”
手下给落败小姐递来一套行装,暗卫逐渐向火狐狸靠拢,看样子是准备收队了,“捕狗大队,姑娘保重。”
秦枫知道如果这么单打独斗,还没等到巴蜀投靠鸣世子,自己必会死在半路上,“我跟你们走。”少女丢了长剑跟上来,“什么代价都行。”
活着才能报仇。
火狐狸人性未泯,也知道救人一半不如不救,“姑娘,我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你可想好。”
秦枫点点头,目光决然。
玄语初在旁看戏良久,见人都要走了,这才绕到火狐狸跟前,戳戳自己,“我呢?女侠顺便捡上我吧。”
叶菱想起上次狗子撕了人家裙摆,小姑娘人挺好也没计较,于是点头,“我把你送到中都城,行吗?”
看啊多客气的大佬,还征询一下她的意见,玄语初点头如捣蒜。
这一来而去,她和火狐狸也算认识了,总感觉她身上莫名其妙有种熟悉感。
玄语初先回家了一趟,府上似乎并没因为她失踪了五天而有所反应。
这就很奇怪了。
上次她才丢两天,她爹就已经哭天抢地了,现如今南楠不在,府上也过于平静了一点吧……
玄语初决定暗中蛰伏,以免打草惊蛇,还装作不曾回来的样子。
她去阁楼溜达了一圈,给陈殇的匣子不见了,想来是那家伙带走了。
毕竟里面的毒和暗器可是她精心筛选过的,效用惊人。
她爬上自己别苑的屋顶,见到另一个南桥,吓得差点从屋顶掉下来。
她是南桥,那自己是谁?
玄语初呼叫了半天系统,发现东北大哥休假后,玄羽疏似乎真的忙到没时间理她。
她仔细瞧了又瞧,从那步态体型上依稀猜出那姑娘是谁。
栀柔,八九不离十。
小姑娘虽然戴着面具,但脸上愁绪不减。
玄语初备好刀子防身,朝她吹了个口哨。
栀柔见是她,眸中满是惊喜:“小姐!”
她快跑几步站到屋檐下,“小姐你去哪了?”
玄语初答:“我被人抓走了,好不容易逃回来。”
栀柔揭掉假面,微蹙眉:“谁抓的你,小姐,我们可要报官?”
玄语初摇摇头。
“老爷不在,本家那边又有人盯着,小姐已经失踪过一次,栀柔不能让外面流言再传一波,故而扮成小姐,但……栀柔没什么势力,也不知道该差谁去找小姐,只能枯等……”
小姑娘说着,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玄语初叹口气,跳下房顶拍拍她肩膀,“没事,我不是回来了吗?”
“小姐可有受苦?”栀柔哽咽着问道。
玄语初摇头,“没受苦,就是差点死了。”
五天,金眸的药也该喝完了。
玄语初揣上一张脸皮,戴了帷帽去金眸府上问诊。
那日行针后一副苦汤药调养着,少年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就是太冷情,根本不喜欢和她交流,以至于她问点身体状况,问一百句他才肯给面子回一句。
“小哥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玄语初偶尔也会和他没话找话,无聊时逗弄他一番。
暗金色的眸子映着闻林茶水,他撇去杯中茶沫,“称我公子即可。”
真是一个没有诚意的称呼,玄语初心想。
病患明显不愿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作为他的医生,她有责任疏导他的心情。
忧思惧意如果不排遣,就要损伤心、脾、肾,从而导致脏腑功能的失调;怒火不散,则要肝失条达、气机不畅,气滞血瘀。
玄语初过来给他问诊也有三回了,小哥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决定先试探他一下。
杯子效应,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杯子凑近了他的一点,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
小哥哥也不动声色的拿起杯子抿口茶,放下时把杯子放远了一些。
看来她要想取信于他解了契约,还有一段漫漫长路要走。
江楼搜集到好多医术资料,堆在书房里,玄语初医书看累了也会换换口味。
书房多兵法和天文,看着也有趣。
她算算日子,嘴角扬了扬。
江楼送玄语初时,见她都是步行往返,略微诧异。
曲轻涵的香车宝马,罗兰流苏,中都闻名,这姑娘却低调的很。
眸锋一扫,少年足尖轻点,登时隐匿在重重楼宇之间,再现身时,长剑已然刺穿那人肩胛。
“你是何人?”江楼把人钉在墙上,冷声问道。
玄语初瞧了那暗卫一眼,没嗅出杀意来。
暗卫嘴角流血,显然是江楼出剑时灌了内力,“小姐救我!”
小姑娘一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你是我的暗卫?”
她完全没印象啊。
江楼看看暗卫,又看了眼玄语初,见她眸中疑惑之色不是作假,便道:“姑娘,不如我抓回去帮你问清楚,如何?”
“呃……”玄语初看着那长剑的架势,偏一寸就要命了,但此人不知是敌是友,况且江楼也不是她这边的人,目前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稳住双方,小姑娘开口,“我跟你一起问吧。”
江楼点头。
琉璃眸子落到他身上,“小哥,你哪位呀?是我爹雇佣的吗?”
暗卫似乎自知落到江楼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开始交代遗言,“匣子被那个名叫栀柔的侍婢收去了,还有,听在下一句劝,姑娘莫要与这些豺狼虎豹走的太近。”
说完小哥咬牙,直接口吐白沫挂掉了。
“诶?!”玄语初凑过去摇了摇小哥,又探探他鼻息,手指有点发颤,“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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