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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宜州


沈宜州,女主未来的舔狗之一,一位很称职的男配,能够为女主献出生命,默默无闻陪伴女主身侧,直到因杀害男主未遂而被捕入狱。从此以后,他的爱便蒙了尘,被禁锢在了牢笼里。

        尽管如此,直到死去,他对女主的爱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消减。

        这样一个人,不知怎的成了那尊神祇游戏人间的壳子。

        南枝理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他,才发现他们居然是一个班级的。

        可她来时并没注意到他,一连几天也不曾注意到他。

        似乎只要他想,他就是那个无声无息的透明人。

        怪不得,只要在班级里,系统就在躲。

        他的课桌上满是恶作剧的涂鸦,他的校服脏乱不堪,他的形象是油头垢面。

        他尽心尽力扮演好这样一个被欺凌的形象,没人知道他背后藏着一位神。

        抬手翻云覆雨,低头天地倾覆。

        南枝理有点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好奇心像是泛滥出来,成了灾似的催促她去探求,一尊无所不能的神,为什么学习一个人的模样,去缓慢生存,去忍受霸凌?

        一只手揽住她的手腕,是林落惜在呼唤她:“阿理,你发什么呆?我们该去上马术课了。”

        南枝理收回视线,勾了勾她可爱的鼻尖:“怎么?今天不怕摔了?”

        林落惜在她肩头蹭蹭:“因为有你在嘛。”

        系统像是见了鬼似的躲了起来,这躲藏是从她遇见那尊神祇开始。

        谎话连篇的系统,谎言拙劣,行为也迟钝,做事都不知道遮掩。

        马术课前,南枝理在换衣间外等候,沈宜州从她眼前走过,她从没见过这样完美无瑕的身材,和容貌,旁人却像是看不见他的俊秀,甚至有人捂了口鼻离远。

        这尊神也太会捉弄人了。

        沈宜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好像与她是陌路人,可是他两个都心知肚明。

        ——只有你看得到我。

        肩膀被晃了晃,林落惜换好了马术课的练习服,神色带点忧愁的看她:“阿理,你怎么了?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南枝理轻轻摇头:“没什么。”

        见林落惜神色落寞,她又靠过去:“我只是在想惜惜穿上制服是什么样子,毕竟我还没见过。”

        她挑了挑林落惜的发丝:“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你,很美。”

        闻言,林落惜双颊红了红,小声嘟囔:“明明你才更好看。”

        南枝理轻轻拉起她的手,朝向人群:“我们走吧,惜惜。”

        马术课上,南枝理牵了匹红鬃的烈马,马身孔武,马腹劲瘦,马蹄有力。看起来烈性,马儿却不吵不闹。

        众人看得惊奇,只觉得南枝理深藏不露。

        南枝理教林落惜动作,为她配了马鞍,递过一只手,让她踩着上去。

        林落惜是个聪慧的人,往日里不会,只不过是因为没人教的这么细心。如今南枝理在,什么东西她都能一点就通。

        南枝理拍拍马屁股,马儿便往前走,饶是这样南枝理依旧不放心,叫童桐去前头牵着。

        童桐任劳任怨,无一句怨言。

        唉,都是钱惹的祸。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她牵绳。

        南枝理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刚要跟上去,目光却被另一道身影夺走了。

        沈宜州——他纵马的身姿实在引人瞩目,只是这注目,似乎只供给她一人。

        她还以为这尊神是个偏爱追捧的家伙,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他的完美无缺,他的隽秀英姿,他的无悲无喜,他的呼风唤雨,只有她看得到。

        她很快便移开视线,心底却在取笑自己,她这是怎么了?好像被这尊神蛊惑了一般,不能自已。

        童桐牵了一路,到了马场边上才停下。

        林落惜一只脚蹬着马鞍,作势要下来,一只手扶住了她,林落惜看过去,与她相视一笑。随后不再顾忌,张开臂弯松开身体,扑进了她的怀里。

        童桐伸在半空的手滞住,然后缓缓收了回来,心里却有点奇怪,她记得刚刚南枝理离得她们挺远的,怎么一眨眼就过来了?她都没看见。

        个人自主练习时间过后,教练便将他们都叫了过来,讲授一些驯马知识。

        教练是个看起来很知性,驯马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的女人。

        这节课男主霍疏朗是不在的,他不翘课才不正常。若是男主正常上课了,那一天一定是男女主产生交集的剧情点。

        林落惜一副好学生的姿态听讲,童桐抓耳挠腮,强记强学,她那位便宜同桌隔着眼镜片,神色有点呆滞,好像走神了。

        至于沈宜州,他在人群里闪闪发着光,目光深邃,黑曜石般的两颗眼珠子吸人心肺,无人注意到他,他似乎在听讲,似乎在出神。

        她看不透。

        教练很快结束了讲授,让他们自主学习,之后便随着铃声自行下课。

        林落惜还在记诵,童桐已经掐着点推她:“走啦走啦,下课了。”

        她们向换衣室走去,南枝理想跟上去,学校的莲湖里忽然响起一阵水声,有人落水了。

        隔了好几栋实验楼,好几条曲折的小径,数不尽的落英缤纷,郁郁丛林,也就她听得见了。

        她本来不是会为这种事好奇的人,可是落水的人偏偏不是别人

        ——是沈宜州。

        夏风未起,水已滞。眨眼未过,她已来到莲湖的岸边,看见那几个小男生把沈宜州的书包扔了下去,间或谩骂,间或殴打。

        沈宜州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视线紧紧盯着被扔下去的书包,很快沉了下去,他没犹豫,转身跳下了水。

        涟漪泛起来,却不见人从池中冒头,那几个小男生窃窃私语,终究是怕引火上身,吓得赶紧跑了。

        没一会儿,湖中立起一个人影,挺拔耸立,校服湿哒哒的贴在他身上,黑发遮住了前额,水滴在他面颊流淌,伸进衣襟,他手上拎着那个黑色的书包。

        夏风缓缓一吹,他湿透飘飞的衣摆便干涸了。

        她倚在白栏杆处浅笑,“沈同学,需要帮忙吗?”

        笑里有几分揶揄,看不出真心。

        水波潋滟恍然刺目。

        一时竟分不清晃了谁的眼。

        他只是微微抬颌,眼底荡进烟火,唤她的名。

        “南枝理。”

        在他的低唤里,一个简单的名好似染上春色。

        沈宜州上了岸,向着换衣间走去,南枝理也随他沉默,跟了上去。

        沈宜州进了“男”字,南枝理也跟进去,字迹便换成了“女”。

        沈宜州找到自己的衣柜,将校服脱下来,露出劲瘦又雪白的肌肤,从指骨到肱骨,从头盖骨到锁骨,从肩胛骨到盆骨,从尾椎骨到腿骨。一滴一点,一眼一顿。

        她盯着他的身体,视线肆意,如她其人,毫不顾及。

        神果然是自私的家伙,给予自己完美的身材,无暇的容颜,通达的□□。

        却吝啬赐予世人一分微薄的悲悯。

        “南枝理。”他恩赐般的开口:“门在左边。”

        高窗边的窗帘随微风散进来,又在压迫里凝滞。

        南枝理看他脱衣,又穿衣,也并无避讳,却在他冷感的声线里弯了眸,是取笑:“原来神也会害羞。”

        南枝理跟了他一路,见他进了教室,旁若无人的落座。

        她这才忽然想起林落惜兴许还在等她,刚要去寻人,林落惜已随着童桐进了教室,旁边还跟着几个女生,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很是亲密。

        她便没再过去打扰,而是回了自己的座位。

        凡是知识理论课,沈宜州便倚在窗边,盯着窗台流动的景色,不知在看什么。

        他可以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却认真遵循着他所在身体那个人的行为习惯,是个很敬业的演员。

        可他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受了,唯有一件事不肯认——那就是爱上女主。

        林落惜晃晃她的肩,将碗筷递给她,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阿理,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发呆。”

        南枝理回过头来。

        “还有啊,上午马术课下课之后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打电话你也不接。”

        她有点心虚,将自己盘里的荤菜夹过去:“惜惜,你爱吃的竹笋。”

        南枝理总是这样温柔对她,林落惜也不好生气,只是撒娇似的发发牢骚。却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勾走了南枝理的目光,勾走了她的魂,就连她也留不住了。

        ————

        直到周五的音乐课,南枝理才见他起身,随着人流走向另一栋实验楼。

        音乐教室在三楼,他们要上的是小提琴课,音乐课的内容每个年级都不同。他们如今是高一,学的是基础曲谱。

        林落惜四处搜寻南枝理的身影,好不容易找见了,却见她顺着人流走进去了。

        她刚想唤她,喉间却像是被噤了声,也被人流裹狭着带进去了。

        阿理怎么了?从前的阿理不会这样抛下她的。

        音乐教室里,林落惜拉着她坐,南枝理比老师讲得还仔细,将每个调子掰开了揉碎了喂给林落惜。

        林落惜安静听着,等她讲完了就开始学着上手。

        小提琴音稀稀落落,有突兀的,有流畅的,她忍不住去看沈宜州。

        他正侧耳倾听教室里的琴音,一只手攥紧琴弦,毫无动静。

        他呆愣多久,她看多久。

        沈宜州比之林落惜还要吸引她的目光,心底的声音不断放大,仿佛她平白无故的出现,通晓天地的能力,不是为林落惜而来。

        而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沈宜州。

        许久许久,沈宜州似乎听够了,便将琴弦放上去,开始弹奏。

        前几个音不在调上,很快就被他纠正,从笨拙到熟稔,他只用了一首曲子的时间。

        光影在指尖晃动,在音符上轻舞。南枝理看向他:“你像是第一次一样笨拙。”

        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这对话只有他们彼此听得见,沈宜州拉完一曲,将琴弦搁置,缓缓抬起目光,看向南枝理:“你出现多久?”

        南枝理困惑他的疑问,却也知道是从剧情的齿轮开始转动那时算起,“两周。”

        沈宜州看她,也没看她,眼眸无悲无喜。

        “我也是。”

        “什么?”南枝理一开始竟不知道他这话从何理解。

        “我说,这是我成为人的第十天。”琴弦在他手里攥紧,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这十天里,我在观察你,也在模仿你。”

        南枝理微怔,继而轻嗤一声:“我有什么可模仿的?”

        她的睫毛还没抬起,一道身影已经无比接近她的身体,沈宜州瞬移过来,岁月分毫不曾惊起,气息却猛然将她包裹。

        他修长的指尖抵在她的心口,缓缓低下头,学着她之前与林落惜的交谈样子,发丝擦过他的耳边。

        “我在好奇,你为什么会这样像一个人类。”

        南枝理神色淡淡,只略微眨了眨眼:“你是为我而来。”

        沈宜州的体温压进她的耳骨,湿热的夏风断断续续,吹动她紧闭的心扉。

        他知道南枝理是什么意思。

        “我是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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