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逃
“请给我一杯伏特加。加冰,谢谢。”,江浔没接酒水单,只随便要了样。
此刻坐在头等舱的江浔,还有三个钟头落地杭城。
他急需酒精麻醉自己躁动的神经,让他保持镇定停止回想那个场面。
今天本来是想带梁心出去采风,再带上他养父给父子俩拍几张合影。等他快走到地方,一辆suv挡在他家门口。江浔没过去,因为他看见院里出来俩人。一男一女,女的不认识但身上穿的自己昨天送出去的衣服,男的是自己送衣服的对象。
往最好处想,梁心把衣服给一个看起来就比他条件好的女人穿。往坏处想江浔觉得头疼。
江浔故意不接电话,因为他想让梁心主动送上门。他带着行李坐院子里,边喝西北风边等。作出副十足的受伤模样,只要梁心一进门就能看见。
订票前,他给了梁心一个钟头的时间。一个钟头,从他家爬到梁见喜家都够来回的。
然而梁心没来,电话也没接着打。他读着秒到点,带着最后的体面走人。
搭上开往机场的客车,江浔觉得自己是个傻杯。
他就没看清过梁心。只凭着年长十岁的优势,擅自把人归类成单纯的小狗。江浔回忆起两人相处时的细枝末节,明明处处都不对劲还都被自我说服。
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了眼。
登机前江浔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浇了个透心凉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林慕青偷他画,他都没生气。
江浔从不讨厌有人对他动心思耍花招,他此时的大部分怒气来自梁心的不作为和自我厌弃。
江浔反复检索两人的聊天记录,除了转账收款,梁心的有效回复少得可怜。
登机同时,江浔动动手指拉黑了梁心的微信,像对待前男友们那样。
“麻烦再倒一杯,谢谢。”,将酒杯递给空姐,礼节性的微笑都维系的勉强。
江浔决定把情绪留在飞机上,连带这一周的所以。
等到杭城,他依然是国画院里受人追捧爱慕者无数的江老师。
“喂。”,江浔下了飞机正要打车,接到了梁见喜的电话,“刚到恩,知道了。”
“浔哥!”
江浔听见声喊没等回头,就被一人扑着抱住。冲劲太大,差点撞掉他手机。
“你怎么来了?”,江浔没找人来接,除了梁见喜谁都没通知。他低头看人,一段时间没见,林慕青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我好想你。”,林慕青感受着久违的江浔怀抱,语气有些委屈,“浔哥,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
江浔拍拍他肩打断他的话,想把怀里人往外摘,奈何他搂地太紧。江浔不想动作太大引人注目,拦下辆出租车一把把人塞进去跟着上车离开。
报了地址,江浔闭目养神没管旁边那人。
“浔哥。”,林慕青搂去他胳膊,见江浔没反应大着胆子去亲他脸颊。语气不自然的说,“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
江浔朝左偏了偏脸,眼皮掀开条缝看他。
印象中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认起错来倒可怜巴巴的,让他莫名想起了那个小白眼狼。
见江浔没说话,林慕青以为他是消了气,动作就放肆了起来。全然不顾前面还有个司机,手伸到江浔大衣里头,沿着衬衫扣子摸到皮带扣,手就被摁住。
“别闹。”,江浔面无表情让他安分点。
到了公寓,江浔也没赶人走。任由他跟进电梯,刚进家门林慕青的嘴就吻了上来,口舌灵活熟练地撬着他牙关。
江浔也不低头懒懒地回应,林慕青踮着脚仰头亲的脖子发酸。见人还是兴致不高,主动跪到他腿间,解开皮带拉开拉链埋下头去。
吃素半月的江浔被他弄出些反应,低头看着视线落在他后脑勺。脖子根那块的软毛被汗浸湿了,黏糊在皮肉上。他伸手在那雪白的皮肤上勾了勾,忍不住代入某种更深的麦色。
林慕青像受到表扬,呜咽着更卖力起来。
手底皮肤滚热滑腻,与那人完全不同。江浔啧了声,意识到自己又控制不住去想。一阵烦躁,挺腰动作毫不留情带这些撒火意思。
完事江浔看也不看地上咳嗽的人,顾自进了卫生间洗澡。
冷水浇灭他躁动的情绪,卫生间门被打开,他头也不回说,“出去。”
林慕青看不见他表情,只又从背后缠上去。淋到喷头洒出的冷水,被冻得一激灵。忍了忍继续摸向那线条优越的腰腹。开胃菜吃完,他还没饱。
江浔箍住他手腕转身甩开,表情阴沉的吓人,重复道,“出去。”
在一起有快半年,林慕青从没见过他这样。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伏低做小,江浔凭什么还这样对他。少爷脾气上来,哼了声扭头就走,离开时把公寓门摔出巨响。
江浔离开有两天了,梁心如图往常那样照顾养父,只是空下来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盯着院东头出神。
终于在盯到第三天时,他找手机去翻赵思的微信。那件衣服可以还给我吗?
梁鑫:赵姐。
sisi:怎么了?是梁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梁心打完字,那边电话就拨了过来。
“梁心,出什么事了到底?”,赵思语气有些急,话说的很快。
“赵姐,爸没事。”,梁心听见赵思电话那头有点乱,隐约听见几句抢救遗嘱什么的。
赵思让他稍等,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才问他有什么事。
“那件衣服可以还给我吗?”
这是梁心这么多年,头一次找她开口。赵思先嗐了声,又笑着说,“可以啊,你都开口了。不过我倒要问问,怎么就后悔了?”
梁心犹豫了几秒,说,“那不是我的。”
赵思知道他性子,也不逼他多说。只又问了他养父近况,答应抽空寄回去。随后好像有人喊她,不再多聊匆匆挂断了。
十五元宵,梁见喜隔天就要回杭城。村长照例又摆了几桌践行酒,请了梁心跟他养父。
散席后,梁心把一包裹交给梁见喜。说是江浔落他那的,托梁见喜捎过去还给他。
喝高了的梁见喜问,“心心你跟江浔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梁心看她站的不稳搀住她胳膊。
“不,不是”,梁见喜磕磕巴巴的念叨,“你江,江浔。他走了就不咋回我微信,电话都应付了事。”
“我来吧。”,是那天夜里跟梁见喜一块的姑娘,个子看着小力气倒大。从梁心手里接过梁见喜,轻松把人打横抱起冲他笑笑。
“梁心心,我告你江浔他跟前,和好了。”,梁见喜迷瞪个眼,被抱着俩手还比划个不停,“我学生看见他他俩,亲嘴。”
含糊的话不难理解,梁心听懂了面儿上也没啥反应。留下包裹就走了。
自江浔离开后,梁心的生活并无改变。
日复一日的照顾养父,在庄上做做短工活计。没人再来打扰他,拉着他到处逛到处拍照。
梁见喜回去几天后给他发了微信。
大喜:心心,我把东西给江浔了
大喜:江浔打开看了。原来是衣服啊,我说咋这么软
大喜:江浔说这件他不要了,让我拿去扔
大喜:好好的衣服,我看还挺新的,这败家玩意儿。
梁鑫:谢谢喜姐。
梁心手指点在屏幕反复看了几遍,他觉得江浔这辈子是再也不想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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