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的纯情
锦绣园,一辆车停在小区门口,顶灯没开黑漆漆的。
五分钟前就到了,一路上江浔都没摘口罩也没说话。
梁心觉得有些反常,车停了解开安全后看他。
“怎么了?”,江浔见他没急着下车,随口询问声音隔着层布发闷。
“抹药。”,梁心提醒。
闻言江浔干笑声,找出药膏棉签给他。
梁心拿到手,学着人下午的动作抽支棉签沾点药膏,“口罩。”
江浔会意拉下口罩,任他用棉签头在自己嘴角刮蹭。
抹药动作缓慢,梁心垂着眼藏起里面的盘算。
动物直觉告诉他,江浔微妙的变化发生在他上车后。应该是与酒吧门口的人有关,排除掉了钱妹妹,就剩下第一次见的代班酒保。
想到法子扔掉棉签,用鼻尖去蹭他明显消了肿的脸颊,是个很明显的暗示动作。在江浔习惯性的低头回应时,梁心目光锁定他眼底。嘴唇相触前,清晰的念出个人名。
“秦翰。”
冷不丁听见,江浔下意识眼皮动了动。
梁心捕捉到了也只当没察觉异样,自然地亲了他一下继续说,“代班酒保。”
“怎么突然提这个人?”,江浔作出副不解问他。
“想学。”
“为什么?”,江浔没全信。
梁心语气认真回答道,“工资高。”
“你啊。”,无从反驳江浔含笑叹了口气。找手机给他转了一万,“下次可以直接要。”
梁心手机震了震,他没料到这笔意外之财。双重收获心情很好,下车回家前难得跟江浔说了声再见。
他试探江浔,不是出于关心或者好奇,单纯是为了提防像林慕青那样的意外再出现。
等人走后,江浔点了根烟抽完才走。期间他思索着梁心的言行举止,在试探和打秋风之间摇摆不定。
疑虑未消的回了家,家门口立了个他不想见的人。旁边半死不活的招财树底,被人点满了烟灰烟头。
秦翰见他回来熟稔地问,“送到家了?”
“你怎么来了?”,果真说曹操曹操到,江浔开门回家,语气没有半分欢迎。
“刚回来家里没收拾。”,秦翰熟悉这房子,放下背包找到拖鞋换上进厨房找酒,“我不住酒店,你还不清楚?”
江浔懒得应付他,直接进浴室洗澡。今晚他的脑子让梁心跟外面的不速之客搅地发昏。等洗完出来,客厅茶几已经被摆上十几二十瓶啤酒。
秦翰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冲他吹了个口哨。
头上顶着块干毛巾,江浔在沙发坐下。
“不喝?”,秦翰拧开瓶给他。
江浔摇头。
秦翰自顾自喝了会儿,随口问道,“脸怎么了?”
“过敏。”
“过敏能成乌青的?”
江浔皱眉显然不想跟他谈论这个,换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还兼职调酒了?”
“国外学的。钱芳接机直接拉我去打白工。”,秦翰清楚他不是关心,一笔带过后生硬的把话引回去,“他戴那章很好看。”
听懂话外音的江浔只眯了眯眼,反问他怎么知道。
“hunter,他不会系领结。”,秦翰斜眼看他表情补刀,“你不知道?都是别人帮他系的。”
闻言江浔直接起身回屋,他记得自己有几个免打领结。
独自被晾在客厅的秦翰点起根烟,好似习惯了被旧情人这么对待。
一年没碰面也没联系,江浔身上微妙的改变勾起了他的好奇。也许跟钱芳店里的hunter有关,毕竟是能让江浔把他俩的定情信物送出去的人。
就这么独酌到天色渐亮,放空许久的秦翰起身,活动活动久坐僵硬的四肢。熟门熟路地往江浔房间去,打开门端详他的睡姿。在他印象中江浔睡眠一直很浅,居然没被开门声惊动。走近后他在床头柜上里找到了答案,安眠药。旁边还有几个免打领结。
走到床边半跪着从身后搂住他,五官埋入他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背对他的江浔没睁眼,说了句出去,声音很低带着困顿的哑。
“softkitty,warmkitty,littleballoffur”,秦翰嗓音带着气声,哼唱起首童谣试图把他哄睡。
安眠药药效持久,江浔像只是说了句梦话。
自这晚后,秦翰做足了没分寸感的前任派头。
艺术院里人人都议论着他们刚学习回来的秦教授,天天跟在江老师屁股后头同进同出。甚至在江老师上课时,都要以旁听为名在国画院占个座。江老师怎么冷脸相对,他都痴心一片无动于衷。已经传到了即将共赴海外结婚的地步。
江浔对秦翰打着好朋友名义的死乞白赖无计可施,毕竟纠缠自己总好过去纠缠梁心。整日除了狗皮膏药似的秦翰,还有梁见喜隔三差五的眼神质问。着实难受又无处发泄,眼见着人都颓靡不少。
也是自那夜后,梁心的司机都没再出勤。
要不是微信每天半夜收到的转账,梁心都要以为他又被拉黑了。没有好奇心不代表他喜欢被隐瞒,江浔的举动让他预感会有意外发生。
熬到十五这天,江家的老规矩,得回郊区老宅陪长辈吃饭。江浔一走,秦翰无人看管。
入夜后他去clean消磨时间,将江浔‘离梁心远点’的警告抛在脑后。
坐在吧台前,跟正牌酒保不走心的调情,眼神却总控制不住若有若无地往服务员那儿飘。
“heybro!”,oscar好不容易走出情伤又逮到个极品,没成想拨撩了一晚上,这兄弟不上道不说,还光看他们家招财树去了。忍不住带着调笑怼他,“别看了,我们家hunter可是有主的。”
秦翰来了点兴趣接话问,“谁?”
“你爱而不得的江老师。”
秦翰跟被逗笑似的也不反驳,诱导他继续说梁心的事,“你怎么知道他心里装的江老师?”
“hunter身上戴了块玉,江老师送的。”,oscar窃笑几声凑到他耳边补充,“我好几次想摸,他都不让碰。宝贝到不行。”
打烊后,有人走进员工更衣室反锁上门。
刚脱掉衬衫正要解皮带的梁心背对着门,听到动静后回头,见来人是秦翰就停下了动作。
秦翰背靠着门,先开了口,“听说你很喜欢我的手艺。”
梁心冷着脸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天天戴着的,江浔送你的玉章。其实,是我十年前刻的。”,秦翰语气放得很慢像生怕他听不懂,紧盯着梁心的反应继续说,“上面有落款。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改掉。”
梁心像有认真考虑他的话,过了会儿突然问,“原料花了多少?”
“五万。我亲手开了一堆原石,这块的品相是最”
“你想要回去?”,梁心直白打断。
被戳穿想法的秦翰也不尴尬,大大方方说,“我这辈子的纯情被戴到了陌生人的脖子上。你说呢?”
梁心想了想没接话,只把手放回裤腰继续被打断的动作。
秦翰抱臂饶有兴致地看他,没有回避的意思。
“出去。”,梁心柜子里的手机亮了,是江浔的转账消息。
闻言秦翰只挑挑眉,眼神肆无忌惮游走在他裸露的皮肉上。
眨眼间有了主意,梁心拉开裤链的手刻意往下扶了扶。语气很冷带着直白的厌恶,“我要办事,你的眼神让人恶心。”
男人间心知肚明的暗示,秦翰虽然意外但也没旁观的嗜好。加上仅有几个钟头相处,只知道这人古怪便就没多想,背过身去半是感叹半是讽刺道,“你们年轻人可真会挑时间。”
脱掉裤子换上身运动服,梁心把呼吸变得凌乱。
伸手进柜子掏手机调静音,靠着柜门点开转账收了,边打字边注意着秦翰的背影,不忘作足戏份时不时哼哧几声。
梁鑫:玉是你刻的?
江老师:不是。怎么了?
梁鑫:值多少?五万?
江老师:差不多吧。微笑emojix3
江老师:黄金有价玉无价。有升值空间的。
梁鑫:七万?
江老师:戴腻了?
江老师:出什么事了?
梁心有了打算没再回他,面无表情倒吸口气嘶出长声。借oscar化妆台上的香水喷几下,抽了张湿巾擦手,故作气息不稳开口报价,“十五万。”
听半天动静耳朵根发麻,秦翰再转过来看梁心的眼神就变了。闻着浓烈古龙水味道,干笑两声说,“你也太黑了。”
“可以还价。”,梁心扔掉纸巾。
“六万。”
梁心皱眉摇头满脸是‘你心不诚’,背包要走。
“行行行,八万。”,秦翰伸手拦人胸前。
“九万。”,梁心亮出收款码给他。
秦翰彻底没招,深吸口气骂他掉钱眼里了,扫码转账。
见到账提示,梁心眼也不眨拽断颈间红线,将玉章随手抛给他。
接住玉石入手还带着体温,秦翰忍不住摩挲两下。便想多告诉他些故事,开口道,“你要是想知道江”
交易结束完全不想多浪费时间,梁心直接开门走了。
没吃过这种瘪,秦翰无声笑笑把玉章收起。他明明是来搞事的,怎么就感觉被敲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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