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舞会
霍尔沃兹的礼堂从未像今天这般美丽。
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挂着一丛丛的槲寄生和常春藤编织而成的花环，辉映着透明穹顶的漫天星辰。
伊莉莎和罗恩到达门厅的时候，礼堂大门已经打开了，他们进入人群，随着人潮缓缓移动，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
罗恩一直在东张西望，“赫敏去哪儿了？”
伊莉莎：“去找她的舞伴了。”
人群之中，她看到好几对熟人。哈利挽着秋·张，站在海格身边高兴地同他说话。秋穿了一身月白色中式古典长袍，挽着哈利，笑得温婉美丽。
塞德里克身边站着芙蓉·德拉库尔，他们手挽着手站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全场焦点。
布斯巴顿的女校长——马克西姆夫人一脸欣慰地望着两人，看表情似乎恨不得把当场召唤一个牧师过来，好让他们原地结婚。
金妮就走在伊莉莎身后，忍不住透露八卦：“我听说罗杰·戴维斯同时邀请了好几个漂亮姑娘，芙蓉知道后就把他甩了，然后主动邀请了塞德里克。”
伊莉莎低头回她：“罗杰是傻瓜吗，怎么可以同时邀请好几个人？”
金妮不屑地耸耸肩：“估计他原本是打算谁答应他，他就跟谁去吧。”
他们经过赛德身边的时候，塞德里克冲伊莉莎点头微笑，可当他发现伊莉莎身边跟着人是罗恩的时候，眼睛里的疑惑就控制不住了。
罗恩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一脸无所谓地打着哈欠：“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放着迪戈里这样的舞伴不要——”
他突然不说话了，哈欠打到一半，还保持着一副半张嘴巴的傻模样，目不转睛地瞪着左前方。
赫敏就站在克鲁姆身边，笑靥如花地冲他们打招呼。
“这就是她的舞伴？”罗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金妮尖刻地模仿着他的语气，回道：“你为什么不早邀请她呢？”
罗恩还在嘴硬：“谁会想要邀请她……”
伊莉莎和金妮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她在人群中寻找了很久，也没看到乔治。有好几次，她以为是他，可是仔细一看却是弗雷德。
接着，邓布利多校长举手示意下大家落座。伊莉莎找的座位离主席台很近，她的右手边，本应该属于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的位置上坐着珀西·韦斯莱。
他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哥哥。
自从小巴蒂·克劳奇入狱后，珀西的顶头上司——巴蒂·克劳奇就被撤销了职位，暂时关押在魔法执行司的禁闭室里，等待法庭公审。
原先的二把手，艾格·海顿就被调上来，顶替了克劳奇的位置。
珀西一度对此很不满意，他始终坚称，海顿是个迟钝的老家伙，不足以堪当大任，尤其是相比起克劳奇，海顿身上似乎总是缺乏了一点雷厉风行的气魄。
但其他人一致认为，至少作为上司来说，海顿要比克劳奇好得多，起码他会记得珀西的姓氏是韦斯莱而不是韦瑟比。
“嗨，珀西。”伊莉莎礼貌地对他打招呼。
“嗨，伊莉莎——”珀西正在跟巴格曼严肃地谈论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神色淡淡地转过来，结果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的语气很是责怪。
伊莉莎：“……”
其实她挺理解他的想法。
珀西自己就是个性格古板的家伙，而伊莉莎也是公认的寡淡无趣，在以擅长折腾著称的格兰芬多，他们就像是两朵闪亮的奇葩，照明了整片夜空。珀西也一度把伊莉莎当做自己在格兰芬多的接班人一般的存在，根本接受不了在她身上出现任何出格的事物。
伊莉莎暗自猜想，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和乔治曾经恋爱的事情，否则可能会气得跳起来，弗雷德还曾经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大，他一直觉得珀西会追求伊莉莎。
“别致的礼服长裙，很好看对吗？”出来解围的人是邓布利多。
他今天戴了一只相当漂亮的紫色尖顶礼帽，手里的高脚水晶酒杯反射着醉人的光泽，笑呵呵地探过头来。
珀西顿时就无话可说了，他是绝对不敢反驳校长的。
“谢谢。”伊莉莎微笑道。
“享受今晚。”邓布利多隔空跟她碰了碰杯。
短暂的晚宴过后，在一片激动的，雀跃的，按捺不住的气氛中，终于，校长满脸笑容地站起来宣布舞会开始，他一挥魔杖，偌大的礼堂中央就被空了出来，一个宽敞的足以容纳百人的舞池出现在原地，引来了一片热情的尖叫声。
勇士和他们的舞伴率先上去领舞，很快其他人也加入了舞池中。
伊莉莎好声好气地对罗恩说：“好歹跳完第一首曲子吧。”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哄不愿意上学的任性儿子。
罗恩难得给面子：“好吧，为了我们的友情。”
他们虚牵着手，迈入舞池。
然后，罗恩有点尴尬地说：“我不知道手往哪里摆。”他努了努嘴，因为伊莉莎穿着漏背的裙子。
“大概摆个架势就好啦。”
罗恩懂了，左手与她相握，右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上——刻意保持了好几寸的距离。
他们随着音乐在舞池中缓缓旋转，一开始，一切都很好。但很快——
“罗恩，你踩到我了。”伊莉莎面无表情地说。
罗恩笨拙地道歉：“对，对不起！”
没过一会儿，他就又踩到了。
伊莉莎被他踩得嘴角抽搐，忍不住皱眉：“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吗？”
罗恩：“……”
他专心不了，他一直盯着赫敏和克鲁姆，从他无意中看到赫敏走错了一个舞步，笑着摔在克鲁姆身上，他就再也专心不了了。
“对不起。”他心不在焉地道了个歉。
伊莉莎：“其实赫敏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对不对？”
“啊？”罗恩像做梦一样。
她叹了口气：“其实她一直在等你邀请她，可是你一直想着别的姑娘，克鲁姆不一样，他几乎每天都到图书馆陪着她，你想，有那么多姑娘崇拜他……”
罗恩松开了伊莉莎的手：“对不起，我不想跳了。”
他神情落寞地离开了舞池。
这时候，音乐也换成了一首节奏热辣的快步舞曲。
趁着换音乐的档口，弗雷德转到她身边，大声问她：“罗尼怎么啦？”
伊莉莎耸耸肩：“没事。”
“你没有舞伴吗？”弗雷德朝她伸出一只手：“跟我跳一曲吧。”
就在不远处，安吉丽娜已经转过去跟李跳舞了。
“好啊。”伊莉莎把手搭上去。
然后她就后悔了！
弗雷德可没有罗恩那么胆小，也不像乔治那么温柔，他根本百无禁忌，抓住她的手就是一个飞转，舞姿可以说是极其大胆奔放……
几分钟后，伊莉莎脸色铁青地离开舞池，弗雷德在身后担忧地挠着头：“你没事吧？”
“别跟我说话，我想吐。”她干呕了一下说。
在座位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将那股恶心感压下去。接着，塞德里克出现在她面前。
“愿意跟我跳下一支曲子吗？”他微笑着说，不等伊莉莎开口，就继续说下去：“上次真的有点尴尬，所以这一次可以不要拒绝我吗？”
伊莉莎：“……”
这话简直说得让人无法拒绝。
赛德挑选的是一支轻柔缓慢的舞曲，他真的是一个相当细心，相当绅士的男孩，在他们随着节奏旋转的时候，他很是注意的用一只胳膊小心的隔开其他人，以防他们撞到伊莉莎。
短短几分钟，伊莉莎已经发现了好几道嫉妒的目光朝她发射过来。
期间，弗雷德也悄悄转过来，伊莉莎看出他想对塞德里克使坏，用眼神威胁示意他走开了。
“你们还没有和好吗？”赛德问。
“没有。”她说。
赛德无奈地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伊莉莎讶然抬眼。
“不是吗，”他说：“你拒绝了所有人，却选择跟罗恩参加舞会，而罗恩是他的弟弟，这几乎是一场明示了。”
“但是他好像没明白。”她苦笑。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赛德说：“否则他就会带别的姑娘来舞会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今晚好像都没有出现过，缺席这么一场盛会，这可不像韦斯莱兄弟的作风。”
伊莉莎闻言很是认真地抬头看他，“塞德里克，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赛德开怀一笑：“相信我，伊莉莎，男孩并不太想听到这样的评价的。”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伊莉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靠近他们，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三强争霸赛真的很危险，哈利入选火焰杯是一场阴谋，接下来的两个项目，你务必要小心！”
赛德愣住了，“对不起，你说什么？”
伊莉莎以为舞池太吵了，他没听见，于是踮起脚凑上去，又说了一遍。
不远处的弗雷德看见，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亲密的事情，气得咬牙切齿：“乔治这个傻瓜！”
安吉丽娜笑着打趣他：“你不是一直不看好他们两个吗？”
弗雷德抱着她，恶狠狠地下了一个腰：“别人可以，漂亮傻大个儿，不行！”
“哇哦！”站起来的时候，安吉丽娜觉得，她的腰好像废了。
“千万不要把它当做一场普通的比赛，不要跟哈利走在一起，尽量多学几个黑魔方防御类的咒语，缴械咒必须要学，比赛中见到任何异常情况，都不要分神；看见任何不正常的人都不要相信，最好马上击倒对方或者立刻逃跑……”
伊莉莎趁机絮叨了一堆注意事项，她觉得这些都是有助于提高保命概率的。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跟哈利走在一起，因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赛德已经惊呆了。
“哇哦，”他说：“这有点太奇怪了！”
伊莉莎当然知道这很奇怪，但赛德是个谨慎且稳重的男孩，她相信，他会把她的叮嘱放在心上的。
所以——
“你愿意相信我吗？”她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
不知是出于哪种情感，渐渐地，那双灰眸里的惊讶，调侃和不解就变成了严肃。
“好吧，我相信你。”他认真地说：“另外，也希望你们保护好哈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走在一起，但显然他才是处在旋涡中心的那个人。”
“放心吧，哈利很安全。”伊莉莎肯定地说。
至少比你安全……
一曲结束后，伊莉莎借口太热就离开礼堂，独自来到了门厅。
城堡的大门不知道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像犯了抽搐症一样，啪嗒啪嗒地撞着门框，十二月的寒风混着雪花趁机一股股地钻了进来。
伊莉莎赶紧给自己念了个保暖咒，她可不想在圣诞节的晚上冻感冒。
突然，纳威趔趔趄趄地朝她的方向跑过来。他相当狼狈，浑身都湿透了，水珠在身上结起了冰霜，冻得他浑身发抖。
“伊莉莎，快跑！”他惊恐地说：“皮皮鬼在后面，他会朝你身上丢水袋的！”
“小鬼头想给其他人报信，没机会啦！”不等他们走开，皮皮鬼就嘎嘎怪笑着从天花板上冲下来了，手上还抱着好几个水袋。
大家尖叫着四散而逃，谁都不想在十二月被淋上一身冰水。
纳威吓得缩成一团，条件反射地躲在伊莉莎身后。
伊莉莎举起魔杖：“不许过来，皮皮鬼。”她很庆幸自己没把魔杖丢在女生寝室。
皮皮鬼咧着嘴坏笑：“哇哇哇~小鬼头居然想保护同学——”
“障碍重重！”伊莉莎不给他酝酿坏水的机会，直接出手。魔咒打在皮皮鬼的水袋上，水流的到处都是，在半空中把他绊倒了。
“……！”
皮皮鬼吃了个大亏，气冲冲地瞪着她。
伊莉莎颇具威胁性地晃晃魔杖：“反派死于话多，学会了吗？”
“该死的小鬼头！”皮皮鬼比了一个粗鲁的手势，骂骂咧咧地飘走了。
纳威惊魂未定地钻出来：“太好了……”
伊莉莎挥舞魔杖，帮他清理衣服和头发：“他今天怎么回事？”她问的是皮皮鬼。
“有人惹到他了，”纳威颤抖着说：“在格兰芬多的球队更衣室，皮皮鬼本来打算给每个队员的衣服来一点花样，有人对他使了个坏，把他赶了出去，他就气疯了！”
“气疯了？”伊莉莎笑了：“还有人能气到皮皮鬼吗？”
说完，她自己就愣住了。
能对皮皮鬼使坏，还能进格兰芬多的球队更衣室，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她想了想，转向纳威：“可以把你的大衣借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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