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赛德的邀请
时间再次拨回到半个小时前。
经过李的冷静分析，乔治觉得自己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于是他行动了起来，决定去找伊莉莎复合。
为此还制定了一连串计划，包括且不限于见面，说话，牵手，抚摸等等各种试探方式。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上来就那么直白，可能会吓到她。
最好是从一些小事入手，比如打个招呼，说两句话，或者同桌共进午餐什么的。
在此基础上，乔治还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算进去了，比如打个招呼，对方态度冷淡；说两句话，被冷言冷语的讽刺几句之类的。
等等男女交往的日常碰壁套路，他全都想了好几遍。
排练了好几遍。
然后他才叫上弗雷德，强按住心中的忐忑，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赶往午餐长桌。
印象中，他从没这么紧张过，就连第一次走上魁地奇赛场，被费尔奇连关几个月禁闭，都没这么紧张。
再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少想了一点。因为复合的前提是见面，可实际的情况是，他们连面都还没见到，伊莉莎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跑了。
那甚至都不是他的声音，都怪弗雷德这家伙，瞎打听什么？
“什么意思？”乔治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沮丧地问：“她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
弗雷德狼吞虎咽地吃着土豆泥和薯条，根本没功夫说话。
李安慰他：“说不定只是巧合。”
安吉丽娜笑道：“说不定她在害羞。”
弗雷德满嘴食物，含混不清地说：“有没有可能，她还没准备好跟你重新见面？”
“怎么才算准备好了呢？”乔治问。
众人沉默不语，女孩子的心，他们不懂。
像伊莉莎这样古怪的女孩，他们更不懂。
乔治求助地看向安吉丽娜：“安吉，你也是女孩。”是女孩就应该多少明白一点，给他提供一点帮助。
“我帮不了你，”安吉丽娜耸耸肩，叉起一块撒着椒盐的熏鱼塞进嘴里：“我没经历过这种事。”
说到这儿，她转向弗雷德，笑眯眯地问他：“亲爱的，你会跟我分手吗？”
“什么分手？”
弗雷德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圣诞舞会能收到多少订单，没想到问题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自己的女友兼舞伴。
安吉丽娜：“我是问，你会像乔治那样跟我分手吗？”
哦，他分明看到安吉黑珍珠般的瞳仁中闪耀着危险又迷人的光泽。
通常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说错话的。
他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乔治，见他一副了无生气，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当即下决心，一定要吸取乔治的教训。
“当然不会，亲爱的。”弗雷德捧着心口，堆起满脸甜蜜对安吉丽娜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
安吉丽娜被他这副反常的样子恶心到了，伸手在他的脑门上轻轻一弹，把他推到一边，低头接着吃熏鱼，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情好极了。
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呢！
弗雷德隔着桌子对乔治丢了个得意的笑。乔治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挥手辩解：“我们情况不一样，安吉丽娜是爱你的，对不对？”
安吉丽娜口是心非地吃吃笑起来：“谁爱他了！”
乔治没功夫搭理他们秀恩爱，自顾自地继续说：“但伊莉莎不是，说不定她早就想摆脱我了，所以我就……”
“就怎么？”李笑着接嘴：“放她自由？”
乔治一下噎得说不出话来。弗雷德也跟着点头，竖起大拇指：“做得好，兄弟！她现在确实自由了！”说完，他和李对视一眼，同时憋不住笑了。他们都觉得乔治做了一件蠢事。
安吉丽娜也摇摇头。
乔治真是太蠢了。
午餐过后，他们去上魔药课。走到地下走廊的分岔口时，安吉丽娜突然用力戳了戳乔治。
“看，是伊莉莎……哦，还有塞德里克！”
他们果然出现在走廊另一头，两人并肩前行，挨得很近，有说有笑地从石阶的尽头拐了出去。
施了魔法的烛火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昏黄斑驳的墙壁上，摇摇晃晃的刺眼极了。
乔治脸色大变，就要追上去，弗雷德和李一起抱住他。
弗雷德：“疯了吗？斯内普的课不能再逃了！”
李：“你现在跟过去算什么？”
乔治咬着牙：“别拦着我，今天我跟漂亮傻大个必须倒下一个！”
安吉丽娜在旁边，一脸梦幻地补刀：“听说塞德里克还没有舞伴诶！”
弗雷德和李要崩溃了：“闭嘴吧，安吉丽娜！”
“我怎么啦？”安吉丽娜不耐烦地指着乔治：“你们看，他不是冷静下来了吗？”
正如她所说，乔治真的恢复冷静了，甚至于是有些过分冷静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摄魂怪吻过的样子。
弗雷德害怕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兄弟，你怎么了？”
乔治一把拍开他：“走了，上课去。”
李担忧极了：“你没事吧？不行就去找她吧，斯内普那边我帮你撑一下。”
乔治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我已经没戏了。”
李：“……？？”
弗雷德：“……？？”
听到他说出这么丧气的话，弗雷德满脸震惊，李满脸心痛，唯有安吉丽娜认可地点点头。
“没有女孩会拒绝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的确邀请伊莉莎去舞会了，不是刚才，而是晚上。
傍晚，变形课下课后，伊莉莎跟朋友们在礼堂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准备离开餐桌的时候，塞德里克突然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桌尾，邀请她出去走走。
他们在一片八卦与尖叫声中并肩离开，从温暖的城堡里走出来，走上了白雪覆盖的场地，周围都是装饰了彩绘和魔法球的橡木与山毛榉，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撒上了糖霜与彩色的巧克力。
忽然之间，气氛就变得很好。
然后他就向她提出了邀请。
“很抱歉，”伊莉莎歉疚地说：“我不能答应你。”
赛德微微一愣，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好吧，我想也许你愿意将原因告诉我，”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被拒绝还是挺尴尬的。”
“嗯……”伊莉莎垂下眼睛，雪花落在她睫毛上，随着眨眼时的扇动扑簌簌地掉下来。
“这很难解释，”她无奈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是说，虽然大家都觉得我没有舞伴……”
赛德的灰色眼眸难以察觉的黯淡了一瞬。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伊莉莎，”他说：“虽然这么说很难过，但出于朋友的情谊，我还是要祝福你，希望在圣诞节之前，你期待的那个人能回到你身边。”
赛德把她送回到温暖的城堡里，就走了，留下周围一阵好奇的窃窃私语。
伊莉莎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愧疚极了。这段时间她拒绝了不少男孩，但没有哪一个能让她感到这么愧疚。
愧疚之后，她就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既然赛德来邀请她，那是不是就说明，他还没有邀请其他女孩，比如秋·张？
伊莉莎立刻奔向拉文克劳的长桌，抓住一个眼熟的女生就问：“秋有舞伴了吗？”
那个女生懵了一下，回答说：“还没有，罗杰·戴维斯邀请她了，秋还在考虑中。”
哇哦！伊莉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心一下子跳地砰砰快。她知道这样是可耻的，可是想磕cp的心那是真的克制不住啊！
她几乎是跑着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因为跑得太急，钻进洞口的时候还撞进了乔治怀里，哦不，是弗雷德，因为乔治立刻就把她从弗雷德怀里拽了出来。
“对不起。”她说。
然后，乔治像是触电一般，把手从她身上拿开了。
“对不起。”他也这么说。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伊莉莎终于说：“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说完就跑进去找哈利了。
乔治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弗雷德踢了他一脚。
“你是傻瓜吗？刚才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说话？”
乔治垂头去看地板，挺没意思地说：“她看起来那么兴奋，应该已经找到满意的舞伴了吧。”
哈利正独自坐在炉边烤火，伊莉莎嗖得一下冲到扶手椅边，对他说：“哈利，秋还没有舞伴！”
哈利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你说什么？”
伊莉莎恨铁不成钢地摇醒他：“我说，秋还没舞伴，你快去邀请她啊。”
哈利吓坏了，心虚地瞄了周围一眼，才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他问的是，她怎么知道他喜欢秋。
“太明显了，哈利，”她说：“你最好现在就去，晚了就要被人抢先了。”
哈利为难地说：“万一她拒绝我呢？”
伊莉莎忍不住叉腰：“她是你最喜欢的女孩，你身为男孩，连这一点勇气也没有吗？”
男孩最听不得这种话，哈利也不例外，瞬间从扶手椅上弹了起来。
“瞧着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是我的舞伴了！”他说，然后像个即将出兵征战远方的骑士那样离开了。
十分钟后，伊莉莎，赫敏还有罗恩一起围在炉边，努力完成圣诞节前的作业时，哈利带着一脸梦幻的表情回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哈利激动地嗓音都哑了：“秋答应我了！”
伊莉莎：“恭喜。”
赫敏：“恭喜。”
唯有罗恩一脸的痛苦：“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舞伴了！”
伊莉莎提醒他：“我也没有。”
“怎么办？”罗恩哀嚎了起来：“明天就是舞会了，我们会很丢脸的！”
伊莉莎耸耸肩：“不会呀。”
罗恩不解：“为什么不会？”
伊莉莎转过来看着他：“因为你是男孩，我是女孩，我们可以凑一对，就这么简单。”
罗恩：“……？？！”
赫敏噗地一声笑出来。
“乔治会杀了我的！”罗恩惊恐地说。
赫敏好心提醒他：“不，乔治会感谢你的。”
罗恩根本不相信，所以直到舞会开始前的那个下午，他依然在闹别扭。
“要不我还是出去转一圈吧，说不定能找到哪个落单的姑娘呢？”他试探着说。
伊莉莎转过来，盯着他：“不，你现在哪里都不可以去。”
于是红发小儿子沮丧地又坐下了。
偌大的格兰芬多塔楼里，闹别扭的不止罗恩一个人。
乔治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逗着强尼玩，至于弗雷德，哪怕是在舞会前这样的时刻，他也不放过一丝一毫赚钱的时间，他在记账。
同时也在骂人，因为他的兄弟——乔治为情所困，导致近期实验的失败率直线提升，这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成本。
“傻瓜，你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他问。
乔治懒洋洋地回答：“马上。”
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我不懂，你迷上她哪儿了？”
他理想中的姑娘，应该是性感迷人，开朗大方，最好还会打魁地奇的那种，总之跟伊莉莎这种呆木头完全不沾边。
明明是双胞胎，怎么审美就能差这么多？
乔治动了动嘴巴：“哪都迷。”
弗雷德被他恶心到了，转回去接着记账。
记着记着，他就发现，本月的账面上共有两笔超大收入：一笔是伊莉莎投入的三强争霸赛赌金；另一笔是伊莉莎介绍的比利时供货商寄来的头款，足足有二百加隆，如果交易顺利，他们在明年四月前至少能收到四百加隆。
“……”
弗雷德放下羽毛笔，转过去，照着乔治的床板就是一脚。
“该死的，你怎么还没把她追回来？”
“伊莉莎，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它可以让你的金发变成柔顺的直发。”
舞会开始前，姑娘们都开始打扮了，赫敏也拿出自己的魔法柔顺剂，跟她的好朋友分享。
伊莉莎接过来：“这要怎么用？”
赫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金发说：“抹在头发上就可以了，不过我们可能要快一点，因为处理完所有的头发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她脸色红扑扑的，一副热得不行的样子，干脆抽出一本书朝脸上快速扇风：“真热，不是吗，这个舞会，哦不，我是说，舞会实在是太麻烦了对吗？”
伊莉莎悄悄扬起嘴角，她知道为什么，克鲁姆是德姆斯特朗的明星，到时候他们会成为全场焦点，所以赫敏才更需要精心准备。
她自己就随意多了。
先是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弄好了头发——她的头发只是微卷，比赫敏的头发要好处理的多，接着简单上妆，用的是霍格莫德村买的史密斯小姐舞会美容套装，里面的睫毛膏和眼线笔都是经魔法改造过的，对手残党非常友好。
最后，她从柜子里翻出事先准备好的礼服长裙——一条缎面的，墨绿色的，漏背长裙，而且是细肩带加v字领。
当初选择这条裙子，是因为它很像某个爱情电影里女主角穿过的款式，电影爆红以后，这条裙子还曾一度引起了跟风潮。
裙摆垂坠的一瞬，拉文德和帕瓦蒂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太美了！”拉文德像一只欣喜的小麻雀，围着裙子转来转去。
帕瓦蒂迟疑着说：“会不会太性感了一些？”她自己穿得就是一条款式非常传统的长袍，但她很聪明的为自己搭配了金饰，这使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拉文德难得没有认同她：“今天可是舞会，帕瓦蒂！也许一生中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呢！”
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怂恿伊莉莎赶紧换上。
伊莉莎立刻就去换衣服了，换好出来后，她转着圈问女孩们：“怎么样？”
赫敏摆弄着魔发棒，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发育得真好。”
晚上七点半，姑娘们全都整装待发。
赫敏不想惊动其他人，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提前离开，去找克鲁姆了。
伊莉莎收拾好后，自己跑去门厅等罗恩。
她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的时候，男孩们都在，他们一看见她就——
哈利：“哇哦！”
罗恩：“哇哦！”
就连弗雷德路过的时候，也忍不住：“哇哦！”
安吉丽娜笑笑：“你今天真漂亮！”她的眼神坦荡真诚，毫不掩饰赞美之色。
弗雷德问她：“你不去赫奇帕奇找塞德里克吗？”
“为什么要找赛德，”伊莉莎十分自然地伸手，挽住一脸惊恐的罗恩：“他才是我的舞伴。”
弗雷德的嘴巴像吞了一个柠檬，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嘀咕了一句：“那个傻瓜！”
罗恩像做贼一样，跟她保持距离：“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伊莉莎瞟了他一眼，跟他讲道理：“你觉得你现在出去找到一个女伴的可能性有多大？”
“……接近于零吧。”
终于，罗恩接受了他没有女伴的事实，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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