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灼灼其华
就像《返老还童》里的本杰明·巴顿一样，佳艺也患有同样的怪病。一次偶然，佳艺发现了终止逆生长的方法，但是她却不肯那么做……
一个越长越年轻的女人注定要四处漂泊，避开男人的追慕和女人的嫉妒。刚搬来这个城市不久，佳艺就又遇到了一个追求者。
阿让是一个笑起来能驱散雾霾的大男孩，佳艺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彭于晏，但是自己却不能动情，她盯着阿让手中的鲜花摇了摇头。
佳艺：“要是二十年前，我也许会动心的。”
阿让被逗乐了。
阿让：“你说话真有意思，二十年前我俩还光着屁股呢，答应我吧。”
佳艺：“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谈恋爱。”
看着镜子里的美丽容颜，佳艺开始安抚差点失守的悸动，不行，绝对不行，虽然自己的容貌是二十岁，但实际年龄却是四十岁。
桃花正艳，只是凛冬。这种怪病让佳艺在最合适的年龄错过了恋爱，而且是两次。一次是二十年前，那时她的身体像个大妈，另一次就是现在，她的心像个大妈。
正是不畏拒绝的年纪，阿让伪装成发调查问卷的志愿者，在街头骗到了佳艺的信息。当佳艺正准备出门时，发现阿让就在楼下等着。
佳艺：“你为什么老缠着我？”
阿让：“那天下大雨，为什么那么多人，就你给我打伞？”
佳艺：“你想多了，那天我看你可怜，一个孩子被雨淋，我一个长辈总不能不管吧。”
阿让扑哧一声笑了。
阿让：“我就喜欢你这种大言不惭的人，一口一口孩子。”
佳艺：“我还有事，再见。”
佳艺绕过阿让，欲夺路而逃，阿让一把拦住她，吻了过去。佳艺就像接上了供电机，心乱跳个不停，上次这么跳还是十年前。
佳艺：“走开！”
佳艺推开了阿让，烟雨一般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次心跳让佳艺的脸有了些许皱纹，这就是她刻意躲避□□的原因，她只要容颜永驻。
但是一想起阿让那明媚的眼，灵动的唇，挺拔的身体，佳艺内心就变成了惨烈的战场。如果连男欢女爱都无法享受，要这容颜何用？这时内心深处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别瞎想了，你已经过了恋爱的年纪。
佳艺还是破了戒，接受了阿让的追求，很快两人就同居了，不过佳艺一直不让阿让越过红线。
佳艺：“阿让！我刚买了一瓶酱放在茶几上，帮我拿过来。”
阿让从背后抱住佳艺，想要吻她，但是被佳艺习惯性地避开。
阿让：“每次都不让我吻，老修女。”
佳艺：“如果你吻我一次我就变老一次，你还会吻我吗？”
阿让：“那我就让你变成一个老太婆。来，我有件礼物送你。”
是一枚玉镯，湛蓝似天，纹理就像氤氲而开的花。
阿让：“戴上这个手镯，就是一辈子。”
佳艺：“一辈子太久，只争朝夕。”
佳艺看着手上的玉镯，在灯光下确实很美，情不自禁，情也不能禁，佳艺吻住了阿让的嘴巴。
红尘之阀一打开，就覆水难收了。佳艺跟阿让掉入了金色的河床，那里细沙轻呢，河浪起起伏伏。他们在舞蹈，在嬉戏，在互相喂着东西吃，每一次亲昵都有接吻的动作。佳艺完全沉醉其中了，谁也拽不上来。
是夜，两个裸体的人儿躺在床上，都分外紧张，紧张感吸收了屋内的空气，最后还是阿让主动去摸了摸佳艺的手。
阿让：“可以开始了吗？”
佳艺：“我还是有点……”
阿让：“有什么？”
佳艺：“有思想包袱。”
阿让淘气地搂住了佳艺。
阿让：“我真怀疑你是上个世纪的人。”
佳艺：“如果我欺骗了你，你还会接受我吗？”
阿让：“现在不适合谈论严肃话题。”
阿让的热吻发起了第一轮进攻，佳艺的热息从枯竭已久的体内涌出。
佳艺：“把灯关了吧。”
黑夜是海，床成了船，吱呀吱呀，海鸥带走了佳艺的叹息。
半夜，佳艺悄悄来到镜子前，一场欢愉，这张脸已是四十岁了。惊恐只会让这张脸更苍老，佳艺只能选择带着苍老离开。
第二天，床上的阿让醒过来，佳艺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不要寻找我，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我了。一辈子太久，只争朝夕。”
连个落款的名字都没有，佳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一年后……
佳艺坐在公园长椅上，惬意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她早脱去了少女的服饰，换上了专属中年妇女的淡纹粗布。
阿让和他的新女友也出现在公园，他俩也坐到了那个长椅上。佳艺认出了阿让，急忙扭过头，所幸的是阿让完全没有认出佳艺。
阿让：“你吃冰激凌吗？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阿让讨好女孩的心思还是那么细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佳艺忍不住跟阿让的新女友搭讪起来了。
佳艺：“他是个好男人，很会心疼女孩。”
新女友羞涩地点了点头。
新女友：“就是嘴巴有点不正经。”
佳艺：“是啊。”
新女友很奇怪地看着佳艺，那句“是啊”蕴含的东西太多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佳艺没有给女孩时间思索，摘下手上的玉镯递给她。
佳艺：“这个玉镯送给你了，祝你们俩幸福一辈子。”
新女友：“我……我们认识你吗？”
佳艺：“也许认识过。”
新女友：“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佳艺：“收下吧，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把玉镯塞到女孩手中，佳艺匆匆离去了。
当阿让返回长椅，看到了女友手里的玉镯，知道了佳艺就在附近，他急忙环视四周，尽是芸芸众生，独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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