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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双主钻戒指


白楚月拿来的雪板上面画满了白子舟最喜欢的琉璃唐绵,他说自己也有一块同款的板子,而他的那一块与这块的配色刚好相反。白子舟的这块是白色,他那一块是黑色,在视觉效果上,会让人觉得白子舟的板子是明快亮丽的,他的却是阴暗与幽深的组合。

        从夹在雪板里的卡片附言上不难理解白楚月的用意。

        【你要永远生存在阳光下,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你不必去。】

        这句话让亨瑞与博比都大为感动。

        尤其是博比,他几乎要落泪,他怜心这块雪板的同时,希望白子舟尽快带着它去开板。虽然这个半球的雪季未到,但是世界上总有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地方。

        白子舟同意了,她决定去雪国,她曾经在那里躲避白楚月,如今,她要带着白楚月送给她的礼物再次回到雪国。

        时间不必像个圆圈一样,走进新的循环,因为活在时间计量单位里的人类会成长。

        从昨夜的梦中醒来,你会发现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在出发去雪国之前,白子舟去了红钻队的训练馆,她想看看恢复之后的赵觉,以及他打球的样子。

        她的车悄悄停在训练馆门口,以一种不想惊动任何人的方式,戴好墨镜,轻声慢步的走上球馆外部楼梯,在二层楼高的位置停下来,推开门,拍球的声音、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传球时的暗语,清晰的铺展在眼前,这个视角看得清球馆的全部。

        赵觉在,和队友们打五对五。

        黑色白边的速干背心,黄色的篮球短裤,还有一条白色护膝打底裤,黑色篮球鞋。

        他的训练搭配往往随心所致。

        在来之前,白子舟看过他恢复训练后的全部数据,里面记录了他前进的脚步,也描述了他令人憧憬的身体素质。

        他看上去变得更好了。

        只是他开始习惯用打底裤去遮膝盖上的疤,而且戴上了护臂。

        白子舟看着他突破对手后上篮进球,微笑着转身出去。

        她不希望自己停留太久被任何人看到,她的心情仿佛是偷吃了糖果,还不能把糖纸丢在地上。可是这一秒的窥视足以让她满足。

        球场上,赵觉从篮下起跳,晃过温斯顿的拦防,轻松扣篮入网。

        平稳的落地后,他友好的撞了温斯顿的肩膀,顺势低语问他:“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方向,刚才站着的人。”

        修劲有力的手臂指向二楼的出入口,温斯顿看过去,摇摇头。

        赵觉失落的走下场,坐到场边,拿起一块毛巾遮住了脸。

        他有一瞬间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他几乎是在运球跑动的过程中,用余光完成了确认。可是他没有来得及抬头去回应,那个位置站着的人就消失了。

        他感觉那个人是白子舟,因为爱不需要用眼睛确认,心灵的气场往往能够很准确的感应到与普通关注不一样的光芒。如果能够多看一眼,他会停下来并且追出去,但是现在,他不希望自己被看作是神经质,毕竟除了自己的感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他们两个彼此挂念对方,却仿佛同时被安装了慢热系统,不知道互道你好的开关在哪里,硬是把一件简单的事捂成了自己的心病。而且还把自己的冷漠归咎于对方的不主动,然后默默的等待一个适合开口问候的时刻到来。

        可是人类的时间是如何的宝贵,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何苦要等情绪沉淀下来,才能走上前说一句:我一直挂念着你。

        白子舟到达雪国没多久就遇上了疫情,而且她在雪坡上脱板,落地时把小腿摔骨折了。在医院完成治疗后,她决定在雪国停留一段时间,离开雪国去往任何地方都需要进行健康监测,所以不如就在原地等一个春暖花开。

        她住在了曾经住过的酒店,很多年前,她在这里与曾桐雨传了第一次绯闻,当时她不知道绯闻对象长什么模样,就被分配了一次热搜。所谓的命运的邂逅被安排好之后,他们却长久的周旋在暧昧之中,直到一切只剩下回忆。

        她偶尔会梦到曾桐雨,这并不奇怪,也不能证明白子舟依然停留在曾经的故事里,唯一贴近直觉的解释就是,他如同高空的风,不仅吹乱了你的心,也把他自己吹到头晕目眩。他的风势之大,有如龙卷风,而且伴随着尖鸣声,当他形成狂怒之风时,颠簸的乱流甚至夺去了自己的性命。

        狂风之后会是什么?躲在云里头的空气被冷却,形成了雨。

        她有些明白,那个名字的含义,生于梧桐之乡,坠于密雨如丝之时。

        有人问过她,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最想回到什么时候。白子舟回答:时间不必倒流,但是希望一切都在。

        酒店房间的窗外是雪国的日丘山与余泽川,山水相依,此时已是波光粼粼和山雾缭绕,好不浪漫。

        “它们真的好像是一对万古不变的恋人。”白子舟对一旁的博比说。

        但他好像睡着了。

        白子舟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捋下几根棕色的卷毛,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人敲门,她拿起桌上的可视遥控器,画面里是一个与博比同款中长卷发,脸型棱角消瘦的青年男子,白子舟迟疑了一下,按下开门键。

        他为什么会来?

        白子舟扶着沙发站起身,单脚蹦跳到玄关处,见到了这位青年男子和随行的中年女性。他们二人以淡雅的微笑示以友好,毕竟他们的来历可能仅仅能让你露出一点点同样的微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阿舍尔?”白子舟出于礼貌的微微屈膝,这位被她称作是阿舍尔的男子赶忙伸手将她扶起。

        “给你的小腿做固定时,我就已经在了,可能是我穿着防护服,所以你没有认出我,但是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阿舍尔的话让白子舟不寒而栗,可是她要保持镇静,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不适。

        阿舍尔把胳膊放在白子舟的手掌下,给了她一点点辅助的力气,示意她移动到房间里。旁边的中年女性在另一边搀扶着白子舟的另一只手,就这样,三个人来到了会客厅。博比不在这里,他在房间的沙发上躺着,大概还没有醒。

        白子舟不打算叫佣人来端茶倒水,她希望接下来的对话短而快的结束。

        阿舍尔观察了一下她的双腿,告诉她,让她的肌肉尽可能的在运动中保持健康状态,放弃一些平躺的机会,而且她的骨折接缝口看上去很完美,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就可以复原。这是来自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科学绅士的忠告,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并不绅士。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雪国,因为发生了疫情,通过医疗关联事项,我可以自由出入。只不过在偶然间发现一位美丽的人需要得到救治,而且我非常熟悉她的健康数据,尽管这些数据涉及隐私。”

        白子舟笑了,确实如他所说,怀特家族的每一个人的健康数据都在他的大脑里储存着,他是道威怀特的帮凶。

        “正是因为你们,我才不喜欢伦敦。”白子舟看了一下边角柜上的水杯,示意阿舍尔的随从去拿些水过来,她需要一些平和的液体稀释体内骤升的温度。

        “塞缪尔曾经说过,一个人如果厌倦了伦敦,他就等于厌倦了生活。你不应该如此,我希望你快乐,就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快乐。”

        “小时候?”白子舟反问他。

        “是的,小时候,在奥古斯城堡里飞檐走壁。”

        “阿舍尔,那不是快乐,是淘气。”白子舟认为他在讲自己的黑历史,不仅是他口中所说的飞檐走壁,还有他们给花园里的玫瑰花倒入蜂蜜,引来蜂患。

        之所以阿舍尔会觉得这是快乐的事,是因为那时候他常和白子舟在一起,他从小就喜欢她。

        “不管怎样,那是我们的回忆,从小就有的回忆。你大概不知道,小时候的认知与感知,会形成未来人生的基底品格。”

        “那我很想知道你的a型人格是怎么形成的?”

        “我的人格为什么会被你们定义成a型?这并不科学。我的心灵状态是健康的,反倒是你,我想为你分析一下。体格矫健的运动员joe,他是温斯顿的复刻,事实上他也确实来自温斯顿的介绍,你把大学时光里的体格崇拜平移到了joe身上,曾经的缺失在这里被弥补。而他主动把你推开,是要恢复自由。你已经是猎鹰队的股东了,没有计划取消为嫩模租公寓这项开支吗?球员们都很喜欢这份关爱。”

        “阿舍尔,你说的这些话,我不能反驳。如果我说出了你的破绽,会显示我对你的不满,你只调查了joe一个人吗?我的前任不止他一个,你最好写一篇学术级别的论文交给我。否则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相信你听得懂我的描述,希望你明白,他们想要从你身上获得利益与好处,同时用爱的糖纸去包裹和伪装,糖果在口中融化后,当然只剩下一纸薄衣。而与你最合适的匹配人选,应当是地位与财富都很完美的人,中国那句古话:门当户对。”

        “阿舍尔,你为什么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让她为你生一群孩子,而不是用优化基因的糖纸,去做一颗你认为味道甜美的糖果?”白子舟的回答如同一针利刺封住了阿舍尔的喉咙,他的脖颈左右摆动,不适感很明显,思维里找不出对答的词句。

        他们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拌嘴,阿舍尔习惯了用令人印象深刻的句子去激怒白子舟,而他的反向操作又常常获得白子舟一击毙命的回应,女孩子的嘴似乎是她们锋利的武器。

        阿舍尔的眼睛从白子舟的腿上移开,他想起了玫瑰庄园里的栗色纯血马,于是他以此来转换话题。

        “保罗的肌腱完全康复了,你可以骑着它去海边散步、看日落。”

        白子舟的腿条件反射般的向身体内侧收拢了一下,她还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但是不妨碍她为此感到开心。

        可是当她想要感谢阿舍尔的时候,却又被他的另一句话噎住。

        “它的负重有限,你要减肥才可以乘骑。”

        白子舟干脆不想要表示任何的感谢。

        会客厅里的三个人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话题,于是都看向窗外迷人的景致,无声的尴尬不重要,他们似乎都很享受此刻的静止。

        说起阿舍尔这个人,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向白子舟求婚的男人,他是道威怀特的妻子玛丽娅戴文的弟弟,戴文家族的小儿子。在他前面有四个姐姐,所以阿舍尔世袭了公爵的头衔,自然也继承了戴文家族的大多数资产。

        当他说出门当户对这种话时,是有足够的自信在向白子舟推荐自己。

        他向白子舟求婚时拿着戴文家族十九世纪传下来的一枚双主钻戒指,两颗钻石并排相立,仿佛在表达一种地位与身份的对应。

        白子舟当然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礼貌拒绝之后,博比说太阳未必会拉着我们的地球转动,但是阿舍尔会在新婚夜晚给妻子讲牛顿的第三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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