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逢突变

两年后——孝英十八年，这一年对于凤千殇而言，大概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若是没有此事发生，也许凤千殇也不会成为后来的绝舞帝。

        眨眼间，两年弹指一挥间，凤千殇负手而立站在宫殿前高高的青石砖上，扬首望月——皎月如初，只是物是人非。

        这两年来，自己一边跟着莫太傅学习，一边周旋于宫廷纷乱之中。原以为凤倾雪总会来挑些事端，没想到她倒没来，那长公主凤倾月倒是时不时地来找自己一些麻烦。

        还有就是母皇凤无灵了。每当自己以为她早就将自己忘记时，她总是会出现在九霄殿内。不来则已，一来定是没什么安宁。思及此，凤千殇不由苦笑，母皇大概打心眼里并不喜欢自己的吧。

        关于她和父妃的一些流言蜚语，自己或多或少是听到一些的。听说那夜父妃侍寝后就被赐住了竹轩居。说是‘赐住’，其实与打入冷宫无异。宫人们都说定是父妃没有服侍好母皇，所以才惹怒了母皇遭来这样的后果。

        但凤千殇时常想其实住在这宫廷之中还不如住到那竹轩居好——至少那里清净，远离这些个纷纷扰扰。许多次，凤千殇都想回去看看，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只因通往竹轩居的唯一一条路被封了。必是母皇下的令吧。虽然母皇没有明文规定不得擅入竹轩居，不过如此一来，即便想入也入不得了。

        “哎…”夜风袭来，凤千殇一声轻叹。十二岁了，再过三年便要及笄了。按这宫中的规矩，公主若是成年了，就能入住到宫外了。到时自己再请示一番，争取被派遣到凤都外去。留在凤都始终是不太平的。但是凤千殇显然是想得太天真了。

        “主子，掌灯了，早些进屋歇息吧。”子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带着当年那柔柔的关切，只是经过当年一事后更加谨慎知事了。

        “恩，我知道了。子如你让他们先歇息去吧。”凤千殇淡淡应了声，视线落在近前的那片菊花上。原来又到秋天了。一年大概又要过去了。宫里的日子千篇一律，似乎连季节变迁都快感知不到了。

        “主子…”没过多久，子如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凤千殇这回转头向其看去，只听其接着道，“奴婢已经打发着他们先下去了。奴婢刚在膳房炖了些红枣莲子汤，您趁热喝吧。”

        “恩，我知道了。子如，你也下去休息吧。”

        “这哪儿成？奴婢若退下了，又不知道主子您要看到多晚了。记得上回您就在书桌上睡去了，后来又着了凉…”话到后来，子如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最后转而道，“主子身边总该有个人伺候着，就让奴婢侍奉吧。”

        凤千殇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抬步走进了九霄殿。殿内的涎香淡淡地飘着，只是比之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不过凤千殇也没多问，只是照旧坐在了书桌前慢慢看起书卷来。

        这两年来似乎养成了习惯，每夜看书不到子时皆不会安睡。莫宁荇曾说自己变了——失了份孩子的个性，多了份帝王家的内敛。对此自己皆是一笑而过。

        思及此，凤千殇唯有摇首，其实内心的苦楚能了解的又有几人？但宁荇应该是明白的。所以这两年来，她也在努力。因为莫太傅曾对她说过，要想站在凤千殇的身边，首先就该增强自己的实力。没有能力谈什么帮助他人。

        宁荇每每想到这里就不禁来气。那气恼的样子，让凤千殇忍俊不禁。一旁的子如见状微微一愣，随而释然一笑。

        气氛本该安逸而融洽。主仆二人，一人侍茶在旁，一人卷书默看。只可惜一道寒光而入打破了这份安谧。

        “主子小心。”电光火石之间，待凤千殇反应而及时，子如已经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前面。变故来得如此之大，以至于当刺客的剑再次向凤千殇刺来时，凤千殇险些也被刺中，幸亏下意识地向一侧一躲才险险避开了这一剑。

        凤千殇顺手抽出檀木架上的剑，朝刺客一剑劈去。两人就势展开打斗。一局而下，刺客提剑从开着的窗外翻身而去，凤千殇随后跟上——脑中已经一片空白，来不及思索便下意识地追随而去。这一去便惹出了之后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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