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喝酒
“喂，我刚刚救了你，你不该请我喝杯酒？”女人皱眉看着的少年，她走上前拉着清冷少年的胳膊。
这么好的货色可不能被别人抢先拿到手，这个月的销售冠军一定会是她！
莉恩：好烦啊为什么里尔克的人都这么自来熟，这个人恐怕也是骗子吧。
莉恩抽出来胳膊：“是你刚刚说的，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女人表情僵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既然如此，姐姐我就实话告诉你。看到路边那个酒馆了吗？我就在那里工作，我们现在在招人。你来里尔克恐怕被骗了很多次吧，我们酒馆老板靠谱，从不骗人。这份工作很简单，我看弟弟你就很合适。”
莉恩盯了女子几秒，若有所思。
“什么工作？”
“聊聊天，卖卖酒。工作简单提成高，怎么样？”
她才不干，里尔克怎么可能会有简单还工资高的工作，莉恩终于长了心眼，她转身就走。
但她低估了里尔克人认定目标后有多坚持，女人拽住莉恩。
“不愿意去那里打工的话，那就请我喝一杯酒嘛，一杯酒而已，我刚刚救了你一命诶。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女子嘟起嘴，“我在那儿卖酒，这个月我的销售额不太好看，你能不能帮帮我，就买一杯酒而已嘛。”
“就买一杯酒？”莉恩怀疑地看了看这家酒馆，外表朴素，内里什么样看不出来。
“对啊，就一杯酒，价格实惠，我一直走的是积少成多的路线。”女子随意撩了撩头发，她期待地看着莉恩。
莉恩瞥了眼女子的细胳膊细腿，这人应该打不过自己，况且她确实帮了自己，自己也该回报一下她刚刚的善意。之前工作赚的钱还剩了一部分，正巧塔塔也找到了工作，手头有余钱，那就帮帮她吧。
自小在魔法学院长大的单纯莉恩又占据了上风，有过几次上当经验的谨慎莉恩暂时下线。
莉恩同意了。
“好啊。”买杯酒而已，反正太贵的自己也没钱买。她会小心一点，不会让别人偷走自己的钱。
莉恩提高警惕，跟着这个女子进了酒馆三楼。
女子跟莉恩简单介绍这里的情况：“我们这家酒馆有五层，每一层都有单独的管理。我之前业绩一直很好，所以最近升到了三层，唉，三层的待遇比二层好多了，但是这里要求好高哦，我上个月勉强完成了三层的指标，但这个月运气不好……”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女子带着莉恩进到三楼。
这里人不多，大概因为时间还早，整个楼层都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角落里客人的笑声。灯光有些暗，莉恩紧紧跟着女子的步伐。
“你看那个人，那个调酒师是新来的，叫塔西姆，”女子眼神看向吧台正在俯身写东西的男子，低声吐槽，“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几天就升到了三层。”她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才能升职加薪，这个调酒师几天就能哄得上级乐呵呵把他调到上面。她才懒得把眼神分给这种人，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
莉恩顺着女子的眼光看过去，这个名叫塔西姆的调酒师写完东西开始和坐在吧台旁的女孩子聊天，灯光下，他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但女子跟莉恩分析这个塔西姆的笑虽然很好看，但一看就很假，她甚至觉得他额前的那缕碎发都经过了精心设计。
塔西姆注意到有人走过来，他侧头看向来人，向她们投去深邃的目光。
塔西姆轻轻笑了。
酒馆三楼明明很暗，可莉恩仿佛看到阳光照在一片花海上，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他正站在干净的玻璃上，这就是古典美，他正在发光……
等等——
莉恩缓过神来。
她明显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她不知道是谁发出惊呼，反正……不会是她自己。
不得不说，塔西姆的眼神颇具杀伤力，莉恩甚至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酒吧三楼就剩下了她和塔西姆两个人。
但是经过了之前女子给她的一连串免疫工作，莉恩在心脏抽搐一秒后就没了太大感觉。
她愣神的时候，带她来的那个女子已经扭着腰走到了吧台边。
“给我来杯今天最贵的——”女子红唇轻启。
她的话被反应过来的莉恩打断。
“一杯最普通的就好。”莉恩赶紧冲到吧台前，不自在地对塔西姆笑了笑。
来杯最普通的酒，言下之意她不想花那么多钱。
“这杯酒给她，我要一杯清水就行。”莉恩先指了指女子，又傻傻指指自己。
清水应该是免费提供的吧，莉恩能省一分就省一分。
女子惊异地看了莉恩一眼。
拜托，点清水而已，难道你没见过有人只喝水不喝酒嘛，况且我现在的身份还是未成年。莉恩鼓起勇气瞪了女子一眼。
莉恩听到女子不满意地嘟囔了句什么。
有什么不满意的，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她之前说自己走的是积少成多路线嘛。莉恩瞥了她一眼，发现女子的脸色又恢复了滴水不漏的微笑。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女子对莉恩温柔地笑着。
莉恩在塔西姆的注视下矜持地点点头。
女子做完这单生意，开始物色下一个卖酒目标。两个新人分别坐在了莉恩两边的位子上。
莉恩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喝完了她的那杯清水。
三楼的人渐渐增多，出乎她的意料，来这里喝酒的人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很少能在三楼见到男性。
“你也注意到了吧，这里大多数顾客都是女生。”莉恩身旁的年轻女子跟她搭话，“你是新人？”
女子笑容明媚，她歪歪头，离莉恩很近。
“是的，我第一次来这里。”莉恩有些拘谨。
“我叫珍。”珍俏皮地笑着，她向莉恩伸出自己的右手。
“塔克。”莉恩伸出右手和珍握了手，她用了假名。
“很高兴认识你，你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珍拉着莉恩聊天。她说来这个酒馆的大多数人都是女性，里尔克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但这个酒馆不同，这里的老板是女性，里面很安全，很多人来这里不是喝酒，而是在安全感包围的地方聊天。
塔西姆频频看向她们。
莉恩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扫了一眼塔西姆，没看出他想做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塔西姆从吧台离开。
“嗨，娜娜，莉莉，这里。”珍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她开心地摆摆手。
珍的朋友走到吧台旁。珍把莉恩介绍给她们认识。
在她们的邀请下，莉恩和她们去了稍远处的位置。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莉恩觉得这个酒馆真的很不同。这里的氛围与整个里尔克氛围不同，莉恩在这里感到安全。
四个人聊得很开心，她们从美食聊到美酒，从里尔克的历史聊到这里现在的状况。两个小时结束，莉恩还不舍与她们分别。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聊过天了，几个人心里都很满足。天色稍晚，莉恩必须要离开了。
她付完钱离开这里。离开前，莉恩扫了眼吧台，那儿没有调酒师的身影。
一轮红日压着地平线，黄昏的里尔克很安静，莉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路上。
地下室里，塔塔正在吃饭，他惊讶地看着顶着新伪装回来的莉恩。
“你换了伪装？”
“对，这个伪装叫塔克。”莉恩炫耀般跟他展示了一番自己今天刚换的伪装。
塔塔很配合，接连发送一波称赞。
莉恩和珍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接下来的几天，莉恩一直在找工作，其中只找到一份搬运的工作，可惜搬了一下午任务就全部完成。莉恩一连被拒绝好几次，自信心有些受阻。
转眼又到了约定的时间，莉恩准时到达酒馆，抑制不住自己的雀跃。
“嗨，你好准时。”珍已经到了酒馆三楼，她刚刚尝完今天的新款鸡尾酒，味道有些难以描述。
“你喝那个调酒师聊过吗？”珍低声问刚刚坐下的莉恩。
两个人一齐看向塔西姆。
“没有，他怎么了？”
“他很特别。”珍好像有些醉了，她盯着塔西姆的背影一直傻呵呵地笑。
今天是莉恩和珍见的第二面，莉恩还不好意思八卦珍的事。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莉恩准备告别。
这时珍却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塔克，你听说过噬光兽吗？”珍醉醺醺的，说话有些不清晰。
莉恩反应了几秒：“那是什么？”
珍笑了。
“别骗我了塔克。你是外乡人，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噬光兽。”珍喝完这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莉恩拿起小勺子，慢慢搅动自己的那杯清水。
“噬光兽，传说而已，难道你认为哪种东西真的存在？”莉恩看着珍的眼睛。
珍的表情变得认真。
“我相信，因为它从来没在里尔克出现过。”珍半开玩笑说道。
她半举手示意站在不远处的服务人员，不过来的人是塔西姆。
塔西姆带来了一杯酒，他走过来，把酒杯从托盘中拿下来放在珍面前。
“老板送给您的。”塔西姆毕恭毕敬。
“这次的酒是什么名字？”
“屠杀者。”
“屠杀者？”珍笑了一瞬。莉恩几乎没有抓住这抹笑容。
灯光变化，光影在珍的脸上变幻，她表情莫测。
“你知道吗？旁人都说里尔克危险，可我从不这么觉得。因为这里的人是死在人的手里，而外面的人，死于怪物手中。”
珍没有喝这杯酒，她把“屠杀者”送给了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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