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7
二人来到了江东域,徐瑾瑜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说,江东域,江东?莫非老板也是三国的狂热粉?孙小蒙一边引着她进去,一边说,当然,你看这里都是三国东吴的周边元素。自从舅舅前来闹事后,何子桓就歇业几天,把室内重新装修了一番,墙壁上贴上来三国各种人物的卡通,收银台的柜子上也摆满了各种三国手办,四大名著里,她最喜欢的就是《三国演义》了,读了七八遍仍是意犹未尽。
孙小蒙引着徐瑾瑜进了一间包房,点了几个家常菜和一壶清茶,包房里的装饰古色古香,颇有韵味,徐瑾瑜端着木质茶壶说,江东域的老板一定是一位附庸风雅的女人。孙小蒙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老板是女的,三国演义好像男人喜欢的多吧?徐瑾瑜摇摇头说,也有女生喜欢看三国演义的,比如我呀。二人笑笑,坐在隔壁包房的范宁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危机感,她透过包房间狭小的间隙,才看清徐瑾瑜的模样。不足二十岁的姑娘,满脸都是胶原蛋白,哪里像她三十岁了,眼角开始出现些许皱纹,每天至少化妆半个多小时才敢出门。看见孙小蒙和她说说笑笑的样子,范宁就想起了她们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刚谈恋爱的那段最美好的时光,虽然不在一所大学,幽益大学和幽益医科大距离不近,但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见面,有时候为了见一面,孙小蒙可以骑车十公里。孙小蒙还比她大一岁呢,怎的他不见老?还如从前那样青春朝气中略带一点熟男的味道,怎么不招惹小姑娘喜欢呢?范宁越想越害怕,离开了江东域。
徐瑾瑜吃着有妈妈味道的菜肴,心情有低落到谷底,她说,孙大哥,刚才在车里,我看的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就想起我小时候,曾经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女孩子,而现在,爸爸组成新的家庭,妈妈也快结婚了,大过年的,我只能和空荡的房子相伴。孙小蒙给她添上热茶,说,小瑜,你爸爸妈妈只是不在一起生活了而已,他们对你的爱并没有停止啊,他们始终是你的父母。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在门口的何子桓听到这句话非常刺耳,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吗?是吗?难道她的妈妈是异类,她本来想给吕肃的朋友赠送一道甜品,现下只好端着甜品心思沉重地逃回办公室。孙小蒙拍拍她的手臂,说,好了,小瑜,别去想了,大过年的。徐瑾瑜欣慰地望着他,说,孙大哥,我此生能遇到你这个知心朋友,是我的荣幸。他别过脸来强忍着笑意说,好了,未来的大作家,记住你出名之后别忘了我就行。
范宁哄睡了典典,翻遍了衣柜,找出来一件性感的玫红色睡衣,化了浓艳的妆容,随手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高档红酒打开放在餐桌上,又点上烘托气氛的蜡烛。
临近十点,孙小蒙推门而入,疲惫地脱下厚重的羽绒服,范宁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他,他不明所以地扭过头,将范宁拉了下来。他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说,小宁,这是干什么?范宁没说话,便吻了上去,她的吻热情如火,持久而缠绵,孙小蒙享受地回应着她的吻,二人从大门口吻到客厅,知道范宁的叫踢到了餐桌才停了下来。此时的气氛正合适,范宁端起高脚杯含了一口红酒,又打算吻上去,突然里屋的典典哭闹了起来,孙小蒙立刻奔向里屋,抱起典典哄了起来。范宁尴尬地咽下口中的那口酒,心里苦恼极了,也跟着去了典典的房间。
十分钟后,典典再次入睡,孙小蒙更疲惫了,他走到房间门口,对范宁说,小宁,我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就要开班了,我很累了想早些洗澡睡觉,要不,我们改日范宁微笑着说,好,累了就早点睡,晚安。孙小蒙也道了一句晚安,就进了主卧。范宁心里空落落的,白天他和那个女孩有说有笑还请人家吃饭,怎么回到家对她如此冷漠。她还得去餐厅收拾“残局”,却发现孙小蒙掉在客厅的钱包,里面有一张蓝色银行卡,那是孙小蒙一早要给她的生活费,她坚持不要,孙小蒙只好每个月往她银行卡里打些钱。范宁灵机一动,趁孙小蒙在睡觉,她何不出去取点钱给她妈,最后期限快到了,她妈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到自动取款机上一查,居然有一百万,她被面前的七位数惊得半天没缓过神。她着急忙慌地网自己银行卡上转了十万,然后退卡后揣进了兜里,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人就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走在黑夜里,也感觉有成千上万只眼睛盯着你。
2013年秋,虞静和赵文若在马尔代夫举行了婚礼,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徐瑾瑜还是当了妈妈的伴娘,并且喊了赵文若一声叔叔。坐在返程的飞机上,她忽然来了灵感,打开笔记本电脑,文思泉涌地码着字,她从幽益机场出来,拉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车,自从那次出租车遇险她有了阴影,哪怕多费点时间,她也要乘坐公交车地铁这样的公共交通工具。
回到寝室,竟然空无一人,她看了一眼日历才知道,今天苹果5手机上市,她们肯定第一时间去买。她倒在转椅上,打开学校的网站,头版头条就是:杨北路古墓,经过鉴定,墓主人不是魏王曹操。这个消息,徐瑾瑜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有多少人物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真真假假都不必太在意。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王玄说今天有红烧狮子头,让她早些去。
桃园壹号院幼儿园就设置在小区里,这是个不错的幼儿园,入秋院子里的桃树结了果,桃香四溢。在这里上学有两个硬性条件,第一父母有本地户口,第二父母有桃园壹号院的房产证,否则再有钱再托关系也进不去。典典第一天入园的时候,整整哭了一上午,范宁舍不得,想把她抱走,孙小蒙却毅然决然地拉走范宁。典典适应能力极强,上午哭的梨花带雨,下午就和小朋友打成一片,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嚷着让要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一起玩。
典典上幼儿园之后,孙小蒙就在公司给范宁安排了一个文职,二人一起上下班。午餐时间,二人一起约饭,孙小蒙一边吃一边和徐瑾瑜聊天,时不时还哈哈笑一声。范宁一边瞟了一眼孙小蒙的手机一边搅动着意大利面,一边嘟囔地说,这小妞太不懂事了,午饭时间啰嗦个没完。孙小蒙不在意地说,小瑜还是个孩子嘛,她就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去博物馆,也没说什么!范宁说,告诉她你周末没时间,你还得陪着典典去动物园呢?孙小蒙说,不是上个星期才去过吗?范宁说,那就去游乐场,反正你得陪我们。孙小蒙无奈地说,可我已经答应小瑜了。
范宁伸手就要去抢孙小蒙的手机,孙小蒙拿的比较紧没被她抢去,他说,好了,我跟她说我有事情,不去了。范宁嘟着嘴,说,这还差不多。孙小蒙嘻嘻地笑了笑说,小宁,你该不会吃我的醋了吧!范宁嫌弃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说,你可真会自作多情,我吃你的醋,想得美。他贴心地给范宁切着牛排,范宁却很失落,她越来越怕失去面前这个男人,她忽然说,小蒙,你看典典已经上了幼儿园了,咱们什么时候抽时间去把证领了!孙小蒙愣了一下,他的户口本还在他妈手里,他妈说如果他想和范宁这么过下去随便,但领结婚证成为合法夫妻,休想。他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新学期了,公司正在忙着招生,再过一段时间吧!
范宁一下子失落起来,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孙小蒙放下刀叉急着说,小宁,我没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范宁又说,那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孙小蒙说,移情别恋?我跟谁移情别恋?范宁指了指手机说,跟这个小妮子,初十那晚,你晚上那么晚回来,你去干什么了,当我不知道吗?孙小蒙警觉地看着她,说,你跟踪我?小宁,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竟然怀疑我,难道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范宁负气地捶着自己的心口,痛苦地说,不是我对你没信心,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当我看见那个徐瑾瑜,那么青春有活力,那么漂亮,还跟你有共同语言,而我呢,几乎一无所有。而且最可悲的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你和她更配,我想你妈妈也很满意她那样的做你的妻子吧。孙小蒙坐到她身边,拿起纸巾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说,小宁,我只拿徐瑾瑜当好朋友而已,你想多了,我大她十几岁呀!这样吧,年前,年前我一定说服我妈妈,把户口本给我,然后咱们立马去领证。范宁紧紧抱住孙小蒙,引得餐厅里的食客都扭头看他们这一道扎眼的风景线。
二人回到了家中,半夜孙小蒙在洗澡,手机就搁在了床头柜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着范宁拿起孙小蒙的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出徐瑾瑜的号码,备注写着徐同学,这个普通而又充满着宠溺的昵称让范宁又开始惶恐不安。她给徐瑾瑜发了一条微信,约她周六上午八点到博物馆大门口见,徐瑾瑜秒回说,孙大哥你又有时间了?好的,那我们不见不散,祝你晚安。
范宁删除了信息,将手机放回了原位,贴上了面膜心事重重地躺在了床上,孙小蒙洗完澡走出卫生间,从衣帽间拿出一个手提袋,给放在了化妆凳子上,说,小宁,这是我给你买的大衣,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范宁揭下面膜,拿出大衣,惊喜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纯驼色经典款,我一直舍不得买,小蒙,谢谢你。孙小蒙笑着说,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范宁收起衣服,拿起吹风机为孙小蒙吹着头发,此时此刻她真的好幸福,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剥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周六早上五点,范宁就开始坐在妆台前涂涂抹抹,他看见镜中的自己确实苍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抹了厚厚一层粉底才勉强盖住。孙小蒙被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给吵醒了,他打了哈欠,半坐起身,说,小宁,这么早,你今天要去哪啊?范宁一边化妆一边说,没事,有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约我逛街。孙小蒙说,咱们不是要陪典典去玩吗?范宁说,对不起亲爱的,咱们明天再一起去玩。
孙小蒙坐起来说,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吧!范宁一边画眉,一边说,不用,我坐出租车就行。孙小蒙说,坐出租车不安全,那个小瑜去年坐出租车险些被司机给侵犯,幸亏她机灵才逃过一劫。范宁把眉笔拍在桌上说,小瑜小瑜小瑜,一大早就是小瑜。孙小蒙知道范宁又生气了,压低声音说,我就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啊,没别的意思,小宁,回来学个驾照吧!范宁重新捡起眉笔,说,好了好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十分钟才到售票时间,博物馆的售票大厅门口人潮涌动,队伍已经排了十几米。范宁远远就望见了背着白色双肩包,梳着马尾辫的徐瑾瑜,范宁走到她身后说,徐小姐你好!徐瑾瑜猛一回头,对上范宁的眸子,范宁看她的穿着,一下子汗颜地低下了头,她居然和徐瑾瑜尴尬地撞衫了!徐瑾瑜驼色大衣里套了一个白色毛衣,还别了一个银色胸针,搭了一个黑色小脚裤相当大气,而自己被她强大的气场给比下去了。她变得很自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徐瑾瑜说,您是孙小蒙的爱人吧?范宁说,你怎么认识我?徐瑾瑜笑笑说,我见过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范宁说,原来如此啊!徐瑾瑜朝她身后看了看说,怎么孙大哥没来吗?范宁说,约你的是我!徐瑾瑜说,那您找我什么事?范宁带着她来到了博物馆马路对面的公园空旷处,直截了当地说,徐小姐,我想让你离我先生远一点。
徐瑾瑜先愣了一下,又抿唇一笑,原来人家把她当小三了。她耸了耸肩说,我和孙大哥是博物馆的同事,也是好朋友,仅此而已。范宁说,那你就不要三番几次约他,他是我先生,是我女儿的爸爸,徐小姐,你那么年轻,条件又这么好,什么样的找不到啊!徐瑾瑜依旧撑着笑意,说,嫂子,您把我当小三了是吗?范宁急着说,难道不是吗?徐瑾瑜说,你用孙大哥的手机约我出来,是要警告我离他远点,原来您那么不信任他?范宁两眼冒火,说,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管!徐瑾瑜说,嫂子,你真配不上孙大哥!范宁说,你!徐瑾瑜又说,我徐瑾瑜一向心高气傲,根本不屑当人家小三,嫂子,我劝您一句,你若再这样无中生有,凭空想象,你真的会失去孙大哥。我认为婚姻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若无信任,婚姻就是无根基的浮萍,一阵风就吹散了。范宁转过身子说,你个小丫头,我用不着你说教!你只要离他远远的,我的婚姻就不会有问题。徐瑾瑜心平气和地走向她,说,嫂子,你没有任何资格让我远离他,因为我和他是朋友,我和你没关系,我会因为你和我的朋友绝交吗?
范宁大声地说,怎么?还说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看你还是贼心不死。徐瑾瑜也抬高了语调说,抱歉,贼心不死四个字悉数奉还,我看在孙大哥面上才尊称一声嫂子,要不然我也不屑跟你废话。范宁咄咄逼人地瞪着她,说,不要以为你年轻貌美就能抢走他,我们俩可是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徐瑾瑜说,你和他的任何事和我无关,我都不感兴趣,只当我们今日,从未见过吧。徐瑾瑜转身离去,范宁却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这一场和徐瑾瑜的正面交锋她完败,但孙小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徐瑾瑜坐上回家的地铁,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刚才是被当作小三撕了吗?她立马抽出手机,就要给孙小蒙打个电话抱怨一番,可当找到孙小蒙的号码,她却没点开。她紧握手机沉思着,难道自己对孙小蒙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吗?自从那次在孙小蒙车上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心里难过了好久,那莫不就是吃醋的感觉,就在刚才见到孙小蒙的妻子,那种感觉就更加浓郁了。她勒令自己停止遐想,拍了拍自己的头,心想,徐瑾瑜,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呢,人家早就有家庭和孩子了,你们俩今生今世只能是朋友,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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