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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老师,叫我的名字


“这花可有名字?”百里远兰将这细小的花枝捻在手里,似乎只需要轻轻地一捏就会彻底碾碎。

        常溪亭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这花名为雪桃花,是四皇子给它……”

        百里远兰的骨髓里都被这句话激得发烫,这话就像是一根针死死地往他心窝里钻,让他直钻牛角尖——为什么三句不离百里祈?

        他到底是多喜欢这个狐狸般狡诈的四弟?

        他难受委屈地快要压不住了,疯得想现在就将百里祈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他话音刚落,百里远兰便扣着他的手将他扔上了停在御花园门口的马车。太子殿下级别的马车想来也是要比旁人更加地宽敞华贵,可是两个成年人挤进来也显得有些逼仄。

        铺着的软毛狐裘也落了下来,放在案几上的香炉差点都坠到白色的毛皮上去。

        那股和曲庆宫里点着的熏香一样味道的香烟灌进了鼻腔里,他倒是没料到百里远兰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肯在自己的身上用这种产自巫族的迷香。

        那双臂膀有力地扣住了他的肩膀和腰肢,从背后将他整个人都纳入怀中,彻底掌控的姿势。

        常溪亭下巴被百里远兰拇指扣着被迫转过去对上他那双亮得吓人的黑色眼睛,鼻腔里喷出的呼吸洒在他裸露的脖颈皮肤上,让常溪亭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记忆全都回去了当年下雨的夜里,带着刺痛的占有。

        两个人披散下的青丝纠缠拉扯在一起,只听闻百里远兰声音沙哑至极:“老师,叫我的名字……这里只有我和老师。”

        所以不要将目光分去他那四弟百里祈的身上。

        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他需要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旁。

        常溪亭是真的被他突发的暴戾脾气吓到了,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被人握住了细软的耳朵,似乎随时都会失去行动能力。

        就好像那天夜里,犹如一株被人连根拔起的幼嫩花朵,轻而易举地碾碎在手心里,落了一地的花汁,最后只留下一副残破的模样。

        常溪亭下意识地向后拱起,倒像是欲迎还拒落入了他更深的怀抱里。雪后晴初的雪桃花娇艳欲滴,可即便是重来一年,伤痕累累,袒露出的残破的病态美依旧夺目。

        于是这朵花就被人从枝头摘下,从一朵纯白高洁的花沦落成了沾染世俗烟火气儿的俗物。百里远兰探来的手力道极大,擦过他的皮肤一阵刺痛。那花枝只消是多摆弄两下,便就软了腰。

        宝蓝色方格兽纹锦鹤氅被解开,一切细密的事情都是再这闷沉逼仄的马车里发生的。

        常溪亭手臂绷紧,腕上蜿蜒出的血管淡青的痕迹看上去格外鼓动人。他在不容置疑的拥抱中试图获取一丝喘息的机会,却都被湮灭在百里远兰的唇齿之间。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要去开口说话:“百里,百里远兰……你发什么疯!”

        常溪亭被欺负狠了,面上都像是涂了女用的胭脂,眼尾红得惊心动魄。百里远兰发了疯就喜欢在他身上留点痕迹,之前是手腕上的伤疤,这次是后颈上渗血发紫的齿痕。

        常溪亭疼得狠,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掉。百里远兰慌忙拿了一旁的帕子擦净了手,心里的不安持续作祟。

        他还想要更加完整的拥有他的老师。

        可是他的老师现在怕极了他。

        他似乎尝到了口腔中那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儿,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方才究竟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他骤然想起了那个躺在床榻上任他予取予求的常溪亭,眸间无光,乌黑的眼睛却映不出他的身影。好似就要如雾般散开,他怎么都拢不到手心里。

        百里远兰喉头滚动,低沉道:“我只是嫉妒,嫉妒他……”

        “为何老师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好看,同我在一起老师却眉眼沉沉。”

        常溪亭感觉到了一股无端浓重的疲惫。他步步小心,殚精竭虑地养起来了一只正欲冲天的金龙,谁知这孩子养大了,生了翅膀,便让自己控制不得了。

        他千辛万苦地为百里远兰铺路,一砖一瓦地费心费力,到头来换不得一句谢谢也就罢了,反倒成了对方手里一个随意摆控的物件。

        可他怎能当个不听不闻不看的物件。

        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百里远兰总是在每次给他一点希望的时候,又让他跌进尘埃里。那可是即便是久燃不灭的蜡烛,垂落泪珠后露出的烛芯七剪八砍,也终会有一个到头的时候。

        常溪亭不知道这根蜡烛,究竟还能为百里远兰燃多久。

        “所以你如此大逆不道,当众冲着百里祈发脾气,”常溪亭语气发颤,还带着些黏腻的味道,“你可知……你可知我能护你一世周全,也未必真的能护你到登基之日?”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教你的这些你全忘了,旁的那些未曾教于你的你倒是全都学会了。”

        常溪亭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完全不敢肯定百里远兰真的能够稳稳地坐上皇帝的位置。百里祈到底藏了什么底牌,他那双落疾的腿究竟又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像是一步步为了试探他而露出的破绽。

        百里远兰执拗地扣着他的腰,颇为小孩子气:“老师……您别生我的气……只要您只看着我一个,晚舟会做个明君的。”

        “晚舟会随老师愿,夺取皇位的。”

        常溪亭闭了闭眼,敛去他那失态的模样,复而睁眼之时便恢复了往日那如高岭之花不可采撷的姿态来。马车外传来了柯才的声音:

        “二位殿下,冷宫那边传了道消息,娴妃突发昏厥,可能是……”

        常溪亭心尖儿一颤,他母妃生了他之后便一直体弱多病。常溪亭也从心理上当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皇宫里的事情太复杂,他又被迫和顾青烟分开,甚至连个服侍的机会都没有。

        冷宫本就阴寒,顾青烟身子骨弱,这么长年累月肯定是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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