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离开神奈川前，萩原研二提出想再去看一眼他的姐姐。
毕竟和这两位死神一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萩原千速，即使在千速的心中她的弟弟已经死去了多年。
“死者不可在生者身边过多逗留。”这会妨碍到死神回收工作的进行——不愿意离开的灵魂，总是要花费一些力气带走的。
“但如果你想的话。”越泷推了一下眼镜，“可以亲口和她道别。”
亮出爪子的小猫咪动作一顿，满意地咕噜了两声——算越泷还干了点人事。
这日，萩原千速一手拿着头盔，满脸不爽——那个严肃刻板小气的横沟警官果然对她飙摩托不戴头盔的行为一顿批评，还要求她对此上交检讨书。
啊！真是，烦死了！
萩原千速气鼓鼓地回了家，分明时间还早，她却感受到了一阵困意——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今天追击犯人太累了，稍加收拾了一番便躺倒在沙发上。
好累——但是，好像有一股熟悉的风，传来了令她怀念的味道。
“研二？”
等萩原千速醒来时，天空已经挂满了闪烁的星星——她的弟弟突然来到了她的梦中，带来了一场美妙的幻梦。
“聊了这么久，你也很累了吧，千速姐。”他的面容一如往昔，笑容温柔，“好好休息，等你醒来时，拥抱崭新的未来吧。”
“请不要囿困于死者的回忆中，向前走。”
你一直在我身边吗？研二？萩原千速推开窗户，目视着星空，眼角似有水光伴着星光。
————
回到东京后，天堂晴华先回了一趟电视台交初稿，越泷一行人到警视厅报告。
好久（也并没有很久）没见到小猫咪的佐藤警官俨然一副猫咪狂热者的模样，手里拿着一只小鱼干，软着嗓音哄着猫咪。
“马自达酱~握握手嘛~”飒爽的女警遇到猫咪也变得软萌了起来，看呆了一群男警察，“来，握个手就有小鱼干吃咯~”
“真羡慕啊，小阵平~”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看戏。“一回来就有美女警官投喂呢~”
一旁围着的男警察恨不得自己变成这只黑猫，就能搭上佐藤美和子的手心。
松田阵平：【恶寒jpg】
他应该感到荣幸吗？可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荣幸啊！
“越泷警部。”高木警官姗姗来迟，手上堆着好几个快递包裹，“这里有一个寄给你的包裹。”
剩下的基本都是帮别人拿的。
“出去的时候碰到四课的一位前辈了。”高木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然越泷前辈不说，我也不知道他正好也有一个包裹，好在一起拿过来了，省的越泷前辈再跑一趟。”
“辛苦你了，高木警官。”佐藤美和子接过自己的包裹，顺口道谢，倒是把高木这个浓眉大眼的黑小伙红了脸。
幸好自己的皮肤比较黑，佐藤警官看不见他脸红了——高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越泷拿到了包裹，发现签收时间明明是昨天。
“四课的警官？”越泷稍稍回想了一番，似乎有点印象，但他们并不熟悉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从神奈川回到警视厅了。
包裹拆开，里面居然是一部崭新的手机。
“有人送给你的吗？”有人好奇地靠了过来，“咦？匿名的包裹？”
“嗯。”越泷不着痕迹地将写有信息地表单翻了过去，“谁寄的礼物吧。”
他把手机收好，并没有尝试开机。
没过多久便到了下班时间，越泷把沉没于小鱼干海洋地松田猫猫一捞，准备回家。
佐藤美和子有些酸，“好哇，我投喂你这么久，转眼就和越泷警官混上了，真是一只小白眼猫。”
松田阵平：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只修猫咪我听不懂。
萩原研二听说诸伏景光就住在越泷的隔壁，往事登时涌上心头——可惜的是诸伏景光今晚不知道去哪了，没有在家。
不然八海真央肯定是要借着让萩原和松田再和诸伏见见面的噱头蹭一顿饭的。
也不知这个一直抗拒出外勤的死神怎的对人界的生活抱有如此大的热情。
松田阵平经由女警们的一阵投喂也不饿，比起饭食他更想和萩原研二继续叙旧，越泷又是个怕麻烦的性格，晚餐干脆旷掉了。
某魂体萩原担忧——小阵平以后可不会靠着景光和小姐姐们投喂活吧？
【别老聊我了，萩原。】松田阵平说道，【话说回来，你之前的几年里是怎么过夜的啊？】
虽然他并不介意，但大晚上的一只魂到处乱飘，到底有些诡异——最重要的是，如果一直枯坐到天亮，对于萩原研二来说也太残忍了。
这真的会把人逼疯。
“啊，虽然已经死掉了。”萩原研二笑着说道，“但是每天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作息哦，睡觉什么的，除了失去了美食和认识漂亮小姐姐的机会，到处飘着的生活也不算无趣。”
越泷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案桌放着今天包裹里的手机，他左右前后翻转着，实在搞不懂这种人类科技的构造，“既然这样，书房那间房间就归你使用吧。”
【好啊，那我今晚把窝也搬过来。】松田阵平兴奋道，【我还有很多事想和萩原你说。】
“小阵平，首先那应该是马自达酱的窝。”萩原研二忍俊不禁，怎么回事，他的发小怎么真把自己当成了猫咪，“而且——原来在我来之前，你和越泷先生一直是同居状态啊？”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作势要挠他，【什么同居？你别乱说话，充其量就是在一间屋子里而已！】
“我说的就是同一间房间的意思啊~”
修猫咪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他一口——于是转头看向了越泷那边，【喂喂，你在做什么啊？】
“检查。”越泷紧皱着眉，试图掰开手机的后壳。
【检查？这个手机有什么问题吗？】小黑猫踱步过来，看见越泷外行的动作忍不住了，【你这哪里是检查手机啊，分明是要毁尸灭迹。】
【哼哼，你也有外行的时候啊。】小猫咪得意地挺起了胸脯。【喂，停手啊，你就不会用工具拆吗？】
按道理来说，这种已经装修过的公寓里应该会配备工具箱和针线包之类的生活工具。
越泷这才想起来，翻找了几个抽屉终于找到了崭新的工具箱。
可是怎么用？
【不是，你没用过手机吗？】松田猫咪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
“一般来说，用不上。”越泷看着这一堆工具陷入沉思，“也犯不着把它拆了。”
松田阵平的猫爪子也没法子帮他拆，只能口头指导——然而越泷碰上这种拆卸工作，简直就像还没驯服手指一样，看得松田阵平快要脑溢血过去了。
【停停！】松田阵平爪子拍在额头上，他脑壳疼，【你这种拆法，还不如直接把后壳掰下来呢。】
“所以，为什么要把它拆开？”萩原研二飘了过来，虚影的手指碰了碰饱受摧残的新手机。
“这应该是组织寄过来的，用于联系的手机。”越泷淡淡地抛下一个炸弹。
【什么？！】小猫咪尾巴尖都炸开了。【要不要把景光也叫过来看看？】
“组织？什么组织？”萩原研二疑惑道，“景光和这有什么关系？”
越泷仍然在和手机作斗争，松田阵平便简要地和萩原研二介绍了一番，包括景光和零的任务以及景光的现状。
萩原研二不由得也紧绷了神色，虽然松田阵平并没有在那个神秘组织里待过——但仅凭他所描述的细枝末节也能感受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所经历的深沉的黑暗。
他们毕业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也是卧底的原因吧——看来，大家都各有各的难处啊。
“不过话说回来，”萩原研二岔开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越泷你是怎么知道这部手机是那个组织寄来的？”
“今天从神奈川回来的行程，我连目暮警官都没有告诉，四课的某位警官怎么会知道我刚好回来了。”越泷眸子冷了冷，“警视厅里有组织的卧底，不过看起来，在组织眼里无足轻重，不然也不会直接暴露在我面前。”
“或许不是卧底也说不定。”想起自己回到死神本部之前调查的警察内部用/枪走/私事件，那人也有可能只是与黑市有交易关系。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零？】涉及到警视厅的内鬼，小猫咪也严肃了起来，【居然能摸到警察内部来真是该死。】
“不，他并不重要。”越泷手指敲了敲手机，似乎在试它的硬度，“普通的警察接触不到公安，大头在公安内部，这也是他们找上我的原因——他们需要一颗刑事警察的钉子。”
【公安内部该不会就是这样景光才会暴露的吧？！】松田猫猫露出了闪着寒光的牙，下一刻愤恨的心情被越泷突然的动作吓了回去，反倒哭笑不得，【你在做什么——别砸啊！】
“哎呀，真可惜，如果是小阵平的话，一分钟都不要就能拆开吧。”萩原研二笑道。
手机在即将砸上案几的几厘米时停止，越泷看向磨爪子的小黑喵。
【别说拆开了，我还可以在一分钟内给你装回去，保证和原装的一模一样~】松田阵平骄傲道。
虽然这不符合死神的规定——但既然议会已经给了他自作主张的权利越泷略一思索，便决定好了。
象征死神权能的白光从指间迸发——松田阵平只感觉自己眼前一晃，突然就被拽了出来，猝不及防下趔趄了几步向前倒去——
“痛死了。”脚踝好像磕到了案几脚，松田阵平呲牙咧嘴地直起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有实体了。
他刚刚摔倒在了沙发上——不应该啊，他额头好像也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越泷默默地坐了起来，额头的一角有些红了。
实体化的松田阵平不会再受到魂体的限制，好不容易又拥有了实体，黑色卷毛男人显得有些兴奋。
“拆吧。”他淡淡说道，“我去给马自达酱找些吃的。”
“额能不能别叫的这么恶心，越泷酱。”松田阵平活动活动手指，一时还没从猫咪的心态中调整过来。
萩原研二：哦豁，小阵平你这是自取其辱啊。
“我是说猫。”越泷动作一顿，小黑猫适时地喵了两声，“拆开后先放着，别乱碰。”
松田阵平：“我又不是猫，干嘛乱碰零件，你还是看好马自达酱吧。”
该死的，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方便给小猫取这个名字——自己念出来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管了，先把这个疑似黑暗组织的寄件手机给拆了再说。
“豁~马自达酱的手艺这么久不见，没有丝毫生疏啊~”
“闭嘴了！研二！！！”
“哈哈哈，别害羞啊马自达酱~”
“就说那是猫的名字了！”
————
厨房内，越泷在冰箱里找到了上次景光来时留下的一些原料。
给一只小猫填填肚子应当是足够的。
找到了食材，越泷并未直接出去。
男人伸出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移，顺着脸庞的骨骼线条，上移，到了额头。
皮肤能做出反应，神经接收信息——可他忘记了这种感觉的名字。
黑色卷发，挥之不去的骄傲神色，猫一般的优雅，猫一般的
这种微刺，酥麻酸胀中又带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就像，就像那颗西红柿一样的甜？
是什么感觉？
——————
等越泷出来，手机已经被拆好成了一个一个的零件。
松田阵平甚至将这些零件按照大小功能分好了类——也正因如此，某个多出来的物件格外显眼。
“窃听和定位芯片。”松田阵平冷笑道，“就知道那劳什子组织不怀好意。”
“嗯。”越泷把食物装进猫咪的小饭盆，小黑猫喵了一声，进食的动作有些慢，可能是不太饿的缘故，“估计是随着开机启动的。”
“也就是说，咱们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了。”松田阵平开始将手机组装回去。
“不需要。”越泷抬头，有些疑惑道，“难道他们能听懂猫叫吗？”
松田阵平：“所以你还打算把我塞回去是吗？”
“这次注入的权能大概能使用八分钟。”越泷看了一眼悬挂的钟表，“还有两分钟。”
松田阵平捏紧了拳头，两分钟足够了。
“我早就想揍你了！你这个黑脸混蛋！”
越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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