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天有不测风云
七岛市安全局门前的路面上已经出现涨水的迹象，执勤人员披雨衣穿雨靴，肃穆地站在潮湿的岗亭下。
余哲森背着路游趟过积水的路面，等到了安全局大门的台阶前才把他放下。
路游手里撑着伞，但身上的衣服还是东湿一块西湿一块。
他把从电脑上拆下来的硬盘用防水的塑料膜包好揣在怀里，里头装着从暗网直播后台扒下来的海量数据。
本来余哲森是想直接在路游家里完成数据初筛的，但那几名赛博刺客的来袭让他担心暗网幕后的操控者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余哲森本人无所谓，但路游毕竟还是个孩子，考虑到他的安全余哲森决定先带他到安全局避一避，顺便也好把取得的成果向特勤组汇报一下。
“我好不想来这个地方。”路游抬头看了一眼安全局大门上方庄严的羽翼剑盾徽章，撇了撇嘴。
“既来之则安之。”余哲森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我能用你们的电脑打游戏吗？”路游故意刁难他。
“你打什么游戏？”
路游说了一个时下很流行的射击类电子游戏。
“我们这里有比那玩意儿好玩一百倍的，等会儿看看能不能让你体验一下。”
“一百倍？”路游眼睛放光。
余哲森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他自己说的是安全局的模拟战训练机，领着他进入大厅之后直接前往特勤组的办公区。
“森哥，早啊。”寻见晨在办公室外的过道同余哲森打招呼。
“早。”余哲森点头回应，同时有点好奇平时与寻见晨形影不离的何碧智怎么不见了。
特勤组的办公区内到处都是忙碌的专员，几名接线员几乎一刻不停地在接听电话和抄录信息。
贺织缘看到余哲森之后向他招了招手：“余哲森，来一下。”
“怎么了？我看大家好像都很忙，但忙的事情似乎又和收网打击船火帮无关。”余哲森上前询问情况。
贺织缘往额前的刘海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受极端天气的影响，旧城区不少地方已经被水淹了。”
她说着用手指向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有实时更新的七岛市受灾区域地图，从图上看整个旧城区60%的区域都处于水淹状态，部分严重淹没地区则是标红了。
“这是……落日码头？”余哲森盯着旧城区北部一块醒目红色标注的受灾区域问道。
“昨夜码头附近的海防堤整段垮塌了，海水倒灌和强降雨形成的积水汇合，现在这一片地区基本上是出于水淹的泽国状态。”贺织缘说。
“那这一带的船火帮的据点也就被自然毁灭了？”
“不好说，我们从凌晨开始就陆续接到报案，称有暴徒使用冲锋艇在受灾地区趁火打劫。”贺织缘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神情严肃，“头儿带了几个人前往现场了，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余哲森担心道：“如果海防堤的垮塌是船火帮人为破坏造成的，那他们很可能早就准备好了要利用这次天灾，只派出这么少的人手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也这么想，但是事起匆促，安全局没有现成的能够大规模载员进入水淹区域的装备。”贺织缘头疼地扶了扶脑袋，“外勤部的人力和大量现有的装备都被市政厅调用了，用于轻度受灾区域的救灾和治安维护。”
余哲森听明白了，面对这场意料之外的天灾，七岛市管理局把救灾放在第一优先位置，为此从安全局主要是外勤部抽调了不少人手。但与此同时上头也没有叫停对船火帮的打击行动，可这样一来任务的重担就落到了特勤组身上。
“这孩子是……”贺织缘此时才注意到跟着余哲森来到办公室的路游。
“帮我查案的黑客。”余哲森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们从暗网直播后台取得了一些线索，还没来得及细化推进，他家就遭到了暗网雇佣杀手的袭击。”
贺织缘很是吃惊：“暗网雇佣的杀手进入市区了？”
“威胁暂时被我解决掉了，但不排除后续还会来麻烦，所以我先带他过来。”余哲森说着回头按住了路游的双肩：“接下来你就留在这里，我工位上的电脑可以给你使用，把拷贝的数据筛选一下，重点关注无脸人主播的信息。”
路游朝余哲森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是，长官。”
余哲森用手刀象征性地在他额头上切了一下：“不着急完成，你要是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也没问题，我找人带你去值班宿舍。”
“我不累，”路游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说实话这里的氛围很鼓舞人，我也想帮上忙。”
贺织缘对余哲森笑了笑：“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懂事的小孩？还是个黑客？”
“你可以叫我少年，不可以叫我小孩。”路游凶巴巴地纠正贺织缘对自己的称呼，“顺便提一句，我可能是七岛市最天才的黑客。”
“这小子之前攻陷过安全局的系统防火墙，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算改邪归正了。”余哲森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了一句让贺织缘再度陷入惊愕的话。
在她回过神来之前，路游已经带着从家里拆下来的硬盘走向了余哲森的工位。
余哲森过去用自己的ID帮他解锁了电脑，嘱咐道：“一旦有无脸人的情报直接给我发消息。”
“余大哥你要去哪儿？”路游抬头望着他，“你是要去帮忙救灾吗？”
“我要去落日码头看看。”余哲森没有对他隐藏自己的目的，“海防堤的垮塌有些不同寻常，我必须亲自确认一下。”
“可是刚才那个姐姐说了，那边现在都是驾驶快艇的暴徒……”
“你担心我会出事？”余哲森莞尔一笑，张开五指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如果你之前看到我是怎么解决掉那些来找你麻烦的杀手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这种担忧了。”
路游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了崇拜和羡慕的光：“如果我在现实中也能像你一样强大、自信就好了……如果当初你没有没收我的那个……异能催化剂……”
“每个人的特长不同，你在计算机和网络上的才能同样让我羡慕。面对困难的时候扬长避短才是正道，所以你最好的阵地就是在这里，在电脑上。”余哲森鼓励道，“至于异能，我的看法是比起用催化剂揠苗助长，不如耐心等待属于你的觉醒时刻。”
“真的会觉醒吗……我的异能……”路游对此表现得很不自信。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才能，那一天早晚会到来。”
路游似乎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振作起来，把诸多杂乱的思绪抛开，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数据的筛选处理和分析中去了。
余哲森心中有些愧疚，因为处理这些数据本来是安排他自己做的活，但现在情况有变，只能再辛苦一下路游。
“织缘，如果钟长官或者别人找我，就告诉他们我去旧城区了。”余哲森走之前向贺织缘打了个招呼。
“那……一直跟你的小简呢？”贺织缘今天还没有看到简依然来报到。
“不知道，也许是被天气耽误了，等不了她了。”
余哲森话音未落，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路小跑赶到的简依然闯了进来，不少水珠因惯性从她身上甩落，溅在了玻璃门上。
“前辈！对不起！我迟到了！”尽管淋雨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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