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水淹旧城
暴雨天气下，在涨水的路面行车极为困难。
在安全局的外勤巡逻车第三次熄火之后，余哲森决定放弃驾车改用步行。
他从同行的简依然手中接过雨衣雨靴，套上之后率先下车，一脚踩进了将近20厘米深的积水中。
紧随其后从车上下来的简依然踩进水中之后“呃”了一声，扭头望着前方的汪洋泽国发出一声叹息。
“前辈，都说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这样看来七岛市的良心好像坏掉了。”她用苦中作乐的语气对余哲森说。
“这是百年不遇的强降雨，排水系统跟不上也是情理之中。”余哲森戴上了STG5701战术目镜，正在调试目镜的画面传输状况。
他把装备了防水模块的Sword03式突击步枪和目镜进行数据连接，借助目镜的智能计算系统来修正极端天气下的射击精度。
简依然也戴上了目镜，不过还是实习人员的她没有像余哲森一样配备自动步枪，随身携带两支伯莱塔公司定制的特种作战手枪作为自卫武器，一支正常插在武装腰带侧面，一支挂装在战术背心胸前。
“跟上我。”余哲森持枪在前开路。
“局里没有摩托艇什么的水上载具吗？”简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七岛市毕竟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屿群城市，本地的安全局应该常备用于水上行动的载具才对。
“那种东西不会存放在市政区和旧城区，基本上都由海岸附近的警务值班室保管。就算还能取用，多半也被市政厅调去救灾了。”
“可是这一带好像都没看见市政厅救灾队的影子。”简依然朝四周张望道。
“因为这里已经是旧城区腹地了。”
“区别对待吗？”
“也有现实因素的考虑。旧城区的基础设施本来就比较薄弱，建筑老旧，救援队展开工作会面临更大的困难。还有就是我们现在要去解决的治安问题。”
简依然眼睛眨个不停：“解决旧城区的治安问题？就我们俩？”
虽然简依然知道自己和余哲森加起来的真实战力非常可观，但毕竟这会儿自己的身份是特勤组的新人专员，所以该装怂的地方还是要装怂。
做戏做全套，她向来对自己严要求高标准。
“组长应该带着一些人已经在那边进行处置了，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跟他们汇合。”
“呃，那要是运气不好呢？没有和组长他们汇合，我们会有危险吗？”
“保持警惕，但也不用想太多，你跟着我就好了。”余哲森回头看了她一眼，“之前追击船火帮的干部还有山井的时候你不是很大胆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
简依然吐了一下舌头：“我讨厌下这么大的雨，就算有目镜和侦测设备也看不清楚远处的情况……”
“你可以提前把装甲召唤出来，也许能多一点安全感。”余哲森提议道。
“不，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浪费装甲的可活动时间。”
她默默跟在余哲森身后趟水前行，沿途不断看到各种各样的杂物顺着水流漂来，其中比较醒目的有沿街店铺的横幅和广告牌，也有锅碗瓢盆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具。
路过一处十字路口时，他们看到街角的一座建筑已经在泡水之后倒塌了，崩坏的砖石、水泥块和玻璃渣被冲到道路上，堆积成山。
“会有人被埋在下面吗？”简依然忐忑地问道。
“目镜的生命探测仪没有反应，我们继续前进。”
简依然心情复杂地绕过那堆积成山的建筑残骸，她想生命探测仪没有反应也许并不意味着这座倒塌建筑里的人都幸运地逃出生天。
在那残垣断壁钢筋水泥之下，说不定埋藏着绝望的尸骸。
铁穹管理局应该为这些人的死负责任，旧城区的诸多积弊上头并不是不知道，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迟迟不愿去整改。
【这样的管理局不是正合你们的心意吗？】简依然听到暗影在自己的脑海中如是说道。
“闭嘴，影子。”她在意识中命令道。
和余哲森如此之近，简依然不敢和自己脑海中的暗影有过多交流，她实在吃不准余哲森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晓的神秘能力。
何况影子重置世界线的能力不是想用就用的，她的每一步必须走得小心。
“前辈，这好像不是前往落日码头的路。”
简依然对旧城区还算熟悉，即便附近的建筑受暴雨侵袭已经毁掉了不少，但她还是能辨认出来自己所处的大致位置。
结合目镜自带的电子地图，简依然注意到他们行进的路线已经偏离了前往落日码头的最短路径。
“确实不是，因为我想先去一个地方。”余哲森很快回答道。
“去哪儿？等等……再往前走是不是离我家很近了？”简依然一阵恍然。
“是的，但我要去的是小炎那里，就是之前你去做客于小姐做过一次饭的地方。”
简依然吃惊地“啊”了一声后叫道：“难道……那个孩子还被一个人留在那里？”
余哲森苦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把小炎安置在旧城区的居民房是吴小洺想的主意，在这次强热带风暴“卢蒂娅”到来之前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随着天气越来越恶化，旧城区建筑质量堪忧的问题逐渐变得明显起来，小炎所在的地方也变得危险了。
今早在带着路游前往安全局的路上，余哲森接到了吴小洺从星舟市打过来的电话。她通过网络新闻关注到了七岛市的恶劣天气变化，特意来电提醒余哲森尽早把小炎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其实就算吴小洺不打这个电话过来余哲森也不会忘记这件事，因为他从于清雪家离开时已经被提醒过了。
于清雪表示自己要投入到市政厅应对灾情的工作中去，恐怕没有时间顾及小炎，委托余哲森抽空去确认那孩子的安全。
此时此刻，跟随余哲森在暴雨中艰难前进的简依然心里也打起了不安的鼓。
作为归临教派的高阶祭司，她很了解小炎的由来和隐藏的能力，那既是一个孩子也是一件武器，是教派重要的财产。
弗里德海姆曾经低声下气地请求余哲森将其归还但遭到了断然拒绝，可这并不意味着教派从此放弃回收小炎。在简依然的计划里，将小炎带回方舟是一桩优先级高于营救鹿泓教长的任务。
“前辈，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心系小炎安危的简依然忍不住催促起了余哲森。
“我没问题，但你能跟上吗？”余哲森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走得更快，之所以把行进速度控制在适中状态，主要还是为了照顾简依然以及防备暴徒袭击。
“能！”简依然的回答很是干脆。
【那个孩子在你心里地位那么高吗？我有点吃醋了。】暗影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幽幽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的理由。”简依然在回应影子的同时拔出了挂在胸前的手枪，因为前方传来了摩托艇劈波斩浪的声音。
余哲森透过目镜凝视前方，只见两艘蓝白色的水上摩托艇一前一后开来。
他不但自己没有举枪瞄准，还伸手压下了简依然握着的手枪：“别紧张，不是敌人。”
目镜的辅助加上神之血的视力让他看得更远，提前确认了驾驶摩托艇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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