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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舍得欺瞒你


沈宴清小跑着追上来,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见她不理会又拽了拽:“师妹不生气,是我不好说错话了。师妹爱憎分明,不喜便是不喜,可我们总要在人前掩饰一二才不会落人口舌对吗?”

        “那师兄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来的便也是经过掩饰的吗?”顾南溪冷着脸反问他。

        他说的道理南溪并非不懂,且上次被罚思过崖完全是事急从权。她没有想要质疑师兄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气头上话赶话到这儿了。

        这句太莽撞且不合时宜了,南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能暗自生闷气。

        沈宴清半晌没有说话,顾南溪低头拽着衣角惴惴不安。

        倏忽一瞬,明明方才还是大晴天,此刻却有了转雨的架势。头顶的黑云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此刻已然有了压城之势。

        “没有,没有在师妹面前掩饰。能有和师妹共进退的机会已是三生有幸,我怎敢欺瞒你呢。”沈宴清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可那双桃花眼里分明有一闪而过的悲伤。那么难过,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只是涨潮快,退潮更快,教旁观者瞧不分明。

        顾南溪怔愣在原地,嘴张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囫囵过去:“南溪也不会骗你的!”

        沈宴清莞尔而笑,顺势牵起她的手腕走在前面,背对着她说:“已经延误不少时间了,我们快些走吧。”

        南溪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沈宴清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很好,死了怪可惜的。

        原书里沈宴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幼年被顾慈安所救,寄身于药谷,日日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以图报恩,最终却落得个凌迟而死的下场。

        寥寥几笔,道尽他的一生,却无从体会个中苦楚。

        顾南溪穿书之初,彼时还是“顾知秋”,一心只想着回家,还要被逼着炼药,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对于整天唯唯诺诺跟在她后面的路人甲沈宴清只有满心的厌烦,躲还来不及。

        后来突发变故,“顾知秋”死了——这是原书上没有的。她又以顾南溪的身份复活,得知沈宴清冲进火海其实心情复杂,又从脑海中扒拉出原书情节,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相处下来,一点点改观,愈发为他的结局感到难过。坏人都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好人不能?如果顾慈安这次没有挺过去,他会不会有好的结局,剧情会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原书主旨是不是就能改变,一切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那就不要自己瞎琢磨了吧?”沈宴清摸她脑袋愈发顺手,又接着开始哄她,“师兄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小姑娘不信下雨天会有水鬼出来作恶,然后她就被水鬼掳走了。所以师妹再不跑两步的话我们都要成落汤鸡了。”

        说着一滴雨“吧嗒”滴在顾南溪脸上,她随手擦去,拔腿就跑:“故事真烂,你骗三岁小孩儿呢?当心叫水鬼把你抢去做新娘子!”

        沈宴清忍俊不禁,不停片刻追赶她,衣袂翻飞间跑到她身侧。

        绵绵秋雨淅淅沥沥落下来,天空灰蒙蒙的,烟雨缭绕。亭台楼阁半分染上烟雨,半分隐入山林。

        风吹雨落,天色昏暗。顾南溪和沈宴清紧赶慢赶将将在雨势变大前抵至顾慈安居住的雅苑,好巧没被真淋成落汤鸡。

        额前的刘海被打湿,粘成一撮,头发半湿不干,惹人恼怒。顾南溪烦躁地摆弄了几下,脸色堪比屋外昏晦的天色。

        沈宴清瞧见她的动作,想着许是她粗心忘带手帕,掏出自己的手帕打算帮她擦。

        厢房的门被“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将他刚萌芽的想法彻底扼死。

        “沈师兄和南溪妹妹才到吗?那便进来吧。”说话的是顾念雪,一袭粉衣衬得整个人娇俏可爱。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沈宴清,自顾自走在最前面。

        玄色的床帐拉得严严实实的,窥探不得里面的人半点,也无从知道他现下的状态如何。

        沈宴清礼数周全,虽知帐内的顾慈安看不见也毕恭毕敬作揖,这才开口向顾念雪询问:“师父眼下状况如何?可请擅制毒解毒的大长老看过了?”

        顾南溪一改之前的“目无尊长”,有样学样。只是这行礼的动作委实不怎么标准,她抄着手微曲膝就算完。

        “念雪姐姐鞍前马后地操劳,想必已经是找大长老看过了,父亲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了吧?”嘴上也要找回来。

        哪能让小绿茶白白讽刺了去?

        顾念雪脸色几度欲变,却强忍下来,瓮声瓮气地说:“长老伯伯说暂时没有法子解,须得他研究一两日。”

        “那到底是一日还是两日呢?姐姐可问清楚了?父亲危在旦夕,姐姐怎么如此不负责任?”南溪揪着她的话苛责她。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自作聪明,目无尊长!谁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的?”大长老刘方远顶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肚子,一手摸索着胡须,从门外进来。

        顾南溪很肯定她刚才绝对看见小绿茶幸灾乐祸的偷笑了。

        见旁边的沈宴清欲开口替自己说话,南溪立马扯了下他的袖子制止他。自己则不慌不忙朝刘方远请罪:“长老您为药谷的忠心日月可鉴,您的医德天地可表,一定会尽心尽力医治父亲的。南溪方才一时着急,口无遮拦,还望您不要怪罪。”

        不卑不亢,拍了马屁,还没口快提宰相肚,南溪给自己这番辩解打满分。

        果真那大长老立马喜笑颜开。人人都当他是顾慈安的走狗,这小女娃娃说的话倒是心里舒坦。他心里沾沾自喜,医德怕是药谷里没有人比得过他。

        “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伶俐,也是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刘方远摸着胡子夸奖她。

        顾南溪朝沈宴清挑眉——看吧,我也行。

        沈宴清在一旁低着头掩饰脸上的笑意,顾念雪也在一旁笑,笑得面容扭曲。

        “长老,父亲这毒您看……”顾南溪在一旁提醒他。

        顾念雪见状立马撩开床帐,让他诊脉。

        只见顾慈安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泛着灰白,唇边似乎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整个人一动不动,和几个时辰前精神抖擞的状态判若两人。

        刘方远摆摆手,咳嗽一声:“解药我明日便能配好,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凶手。谷主昏迷,这件事交由我负责你们可有异议?”

        “南溪没有。”

        “宴清也没有。”

        “仅凭长老伯伯做主。”

        刘方远慢慢悠悠走到正厅,在条案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坐下喝茶,等着其他六位小姐来齐。

        蓝裳、黄裳、绿裳、紫裳、青裳、橙裳、粉裳排了一溜儿,可与彩虹争光辉了。

        顾南溪一袭红色缕金暗纹云锦裙,明媚张扬,不与她们站在一处。她同沈宴清并肩而立,后者着月白色宽袖广身长袍,含蓄内敛。

        南溪压低声音偏头问:“那会儿抓我们的顾茹是中间那个吧?怎么我瞧着今日的紫裳姐妹同那日的不太一样呢?”

        “那日着紫裳的是顾薇,今日她着青裳,在顾茹旁边。”沈宴清小声回答她。

        顾南溪捏捏耳垂:“茹姐姐她何故穿了顾薇的衣服啊?”旧恨新仇都让这俩冤家给占了。

        “嗯?”瞧着她傻乐,沈宴清不明所以。

        顾南溪拍拍他的肩膀,说:“无事,无事,看我表演就好。”说完往前走了一步,泫然欲泣。

        “长老南溪恳请您主持公道,茹姐姐方才带着家丁捉拿我和沈师兄,说是我二人下毒,实在是诚惶诚恐。”说到后面已经开始哽咽,南溪明明已经泪眼朦胧还倔强地看着刘方远,誓要他给个说法的架势。

        大长老目光扫过那一排站着的姑娘,面无表情地问:“顾茹?诬陷同胞姊妹可有说法?”

        顾茹被旁边的顾薇掐了一把,这才大梦初醒般顶着他如有实质的目光向前跨了半步。

        刘方远没有理会她,端着茶杯用杯盖茶叶,半天抿一口,不疾不徐。

        站在他前面的顾茹慌了神,额头上很快洇出汗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迈出去的脚该不该收回。眼看汗珠都要挂到鼻尖上来,她只好掏出手帕擦拭,手帕差点掉在地上。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还是没有,答话就是!”刘方远将茶杯搁在桌上,发出“哐”的一声,他冷着脸训斥顾茹。

        顾茹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她对上大长老的目光,说:“没有”,她攥紧手帕稳住心神,又想起他是仆人自己是小姐,狗仗人势,不用怕他。于是语气愈发铿锵,“我没有污蔑姊妹!”

        “姐姐可有证据?如果有的话还是现在拿出来,可不要让长老觉得你贼喊捉贼。”南溪见缝插针步步紧逼,若她所料非错,不消片刻顾茹这个纸老虎就能败下阵来,还落得个被诸位姐妹耻笑的下场。

        “茹姐姐还是不要闹了吧,咳咳,父亲若是醒着想必不会看到现在姊妹相残的局面。”蓝裳姐妹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像是久病缠身。

        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南溪不忍心看着她在这儿无故受累,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谬的调查,催促道:“没证据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不想陪着姐姐瞎折腾。”

        “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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