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考验

思来想去，方瑞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和他们尽量保持距离，成为真正的雇佣关系。

        这样既可以通过佣金的方式帮助他们，又不必把刘耀带在身边，时刻保持警惕。

        想到这里，方瑞从背包中掏出一盒净水片，撕掉外面的包装后，随手丢给刘耀，说道：这一盒净水药片，大牙说，能卖两万，我现在把东西给你，中午之前，你给我拿回来一万，剩下的是你俩的佣金，能做到么。"

        刘耀呼吸变得急促，几乎不敢相信方瑞就这样把一盒净水药就丢给自己，犹豫地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就在这等你，中午之前，你要是没回来，咱们的哥仨的缘分到此为止，你们可以心安理得拿钱走人，我绝不追究。”

        大牙在一旁激动的手舞足蹈，他声音颤抖着向方瑞保证道：“瑞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

        方瑞微笑着看向刘耀，他其实并不在乎大牙的答案，因为即便他不说，方瑞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其实真正想了解的，是两人当中刘耀的态度。

        刘耀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忽然蹲下身子，他捡起了昨天丢在地上的压缩饼干外包装纸，把他们都平铺在地上。

        然后，作出了让方瑞难以理解的动作，只见，刘耀把一百片净水药片全都倒在了已经被他展平的包装纸上，按照每十片装成一包，仔细地分拣着。

        方瑞以为他信不过自己，要清点一下数量，便没有过多询问。可当刘耀装好五包以后，其余的药片他连数都没数，直接又倒回了药瓶当中。

        “瑞哥，这五包，我先拿去卖，晚上我给你一万，你再把另外五十片给我，当作我们的报酬。”刘耀说。

        方瑞收起另外五十片净水药片，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有些羞愧，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好，这算是咱们的第一次合作，也算是对你们的第一次考验，从现在开始，你们俩随时可以出发。”

        方瑞并不是随口一说，其实他确实想考验一下刘耀，而且，是通过三个层面的考验。

        第一层，是人性的考验，拿着一百片药，从此销声匿迹，两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是刘耀刚才只肯拿五十片，已经将方瑞的风险降低了一半，这第一层考验，他们已经算是通过了一多半。

        第二层，是办事能力的考验，五十片净水药，可以卖到一万元纪元币，他们只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大额现金揣在兜里，随时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他们必须将这些净水药片分散处理，并且根据不同的情况，决定出售的数量，争取在最不易被人盯住的情况下，快速出售手中的净水片。

        第三层，是躲避风险的考验，他们是被奉阳城的拾荒者赶出来的，所以，再次回到城里，他们需要避开之前的那群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如果拿到了钱，他们也需要规避被人盯住的风险，选择最合适的路线甩掉尾巴。

        这三层考验，其实难度很大，而且只要有一层考验没有通过，他们都无法准时准点地回到这里跟方瑞交差。

        但是，如果他们通过了方瑞的考验，他们将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虽然有些残酷，但对于两个朝不保夕的男孩来说，这恐怕也是他们能够改变现状最好的一次机会。

        目送他们两个走后，方瑞也离开了这间房子，他选择去对面一个废弃房屋里休息。

        萍水相逢，他并不能百分之百地信任刘耀和大牙，所以必须要防备他们是否带着其他人回来，再次打劫自己。

        折腾了一夜，方瑞也有些疲倦，不管刘瑶他们能不能完成任务，今天他都要进城，他需要让身体和精神保持最好的状态。

        和兔儿爷约定好四小时后将自己叫醒，方瑞靠着在一堵残破的水泥墙上，和衣便睡。

        “别睡了，起来嗨！别睡了，起来嗨！”

        四小时后，兔儿爷充当闹钟，准时在联络器中呼叫方瑞，方瑞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在听到兔儿爷的呼喊声以后，立刻就张开了眼睛。

        “这两个小子还没回来。”方瑞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

        耀眼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天空正中，方瑞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方瑞掏出一条压缩饼干，默默地就着矿泉水开始解决午饭。

        从这里到奉阳城，只有不到十公里，两个人脚力快一些，一小时就能够到达，往返也不过两小时。

        剩下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完全足够他们把净水片换成钱。

        方瑞没有急于走出隐蔽的房屋，而是选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找兔儿爷获取更多的信息。

        星链卫星截获的信息是海量的，但是众多资料堆在一起，方瑞仅用几天时间，只能粗略地浏览一些在他看来比较重要的，但是兔儿爷是智能系统，这些数据和信息被服务器接收储存后，它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学习，并且在学习的过程中进行分类整理和有效提炼。

        所以，它会源源不断地给方瑞传递新的有用的信息，直到他完全了解整个世界。

        奉阳市，是亚细亚区北方大区的一个中等城市，因为周边的矿产资源丰富，所以，在管辖区内建有两个私营钢铁厂，供应整个北方大区三分之一的钢铁制品。"

        “私营？我还以为到了这个份儿上，全世界企业都收归联邦所有了呢！”方瑞有些诧异的说。

        “那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而且，也大大损害了资本的利益。其实，不管是战前还是现在，世界大部分的资源，始终都掌握在战争之前各国原本的大家族手中，有证据表明，他们就是世界反战同盟的背后力量。”

        “难怪一个自发的组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权成功。这群混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边支持战争发国难财，一边又偷偷扶持反战势力，两头押宝，怎么都不亏！”方瑞在咒骂道。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正当方瑞想继续痛骂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的时候，大牙神色慌张地跑进了对面的房屋。

        方瑞轻轻探出身子看了看笔直的公路，在确认没有人尾随而来以后，方瑞走出了隐蔽的房屋，站在两间屋子中间的道路上，喊道：“大牙，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刘耀呢！”

        仍在屋子里寻找方瑞的大牙，听见他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从屋里连跪带爬地跑了出来，一见到方瑞，大牙咧着嘴哭嚎：“瑞哥，刘耀被他们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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