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弹压

　　大奶奶平氏的人。

　　朱辞镜记得这把声音，是平氏身边的一个婆子。袁太太和平氏还没回家，这婆子一个人回来做什么？朱辞镜不认为袁太太会有十分紧要的话需要带。多半是主人对到访客人的客套话。

　　哪至于火急火燎地闯门。

　　床上的朱氏显然也听到了婆子的声音。她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

　　朱辞镜告诉她：“除了我的声音，其他动静都无关紧要，你听不清。”

　　“我听不清。”朱氏喃喃重复。

　　然后就安稳下来了。仿佛被神仙施了法术一样。

　　催眠对人的控制就是这么立竿见影。乃至于西方流传着许多中世纪时期，会使用催眠术的人被当作巫师处死的故事。当然那个时候催眠术还没有被正式提出来。

　　朱辞镜有条不紊对朱氏进行唤醒。并没有因为婆子的突然到来而加快速度。

　　越是在催眠过程中激动的人，对其唤醒的方式越要柔和耐心，以避免其沉入潜意识的意识受到损伤。

　　而且朱辞镜还要为下次催眠做铺垫，唤醒的过程就更要延长。

　　外面，小海急中生智，在婆子硬生生往里走且带翻了一只板凳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挡住门口，满脸痛苦捂着脚踝，连连叫痛。

　　“妈妈你慢着点，嘶……好疼！我的脚……”

　　婆子眼中闪过一抹急切，可又不得不停住脚，弯下腰以示关心，“哪里痛？”

　　小海捂着脚哎哟。

　　院子里其他几个仆妇都围过来。

　　平氏的婆子眼睛转了半圈，指着一个小丫头让她去找门上的人，请跌打大夫过来看伤。一面愧疚地道歉：“海姑娘对不住，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和我专心说话你也不至于被凳子绊倒，这回请郎中的钱算我身上，别客气！”

　　又朝屋里告罪：“请二奶奶宽恕我。您别着急，郎中一会就来。”

　　看见鹦哥站在旁边，也朝她告罪：“对不住对不住，慢待姑娘。你家二小姐在里头吗，我替太太给她带句话。”

　　就要推门往门槛里迈。

　　鹦哥弯腰去扶小海，身子正好挡了门：“妈妈还是先看看她再说吧，好像伤到骨头了。”

　　婆子过不去，又不能硬拉开客人，脸上笑容难看几分，吩咐其他仆妇把小海抬自己屋里歇着去。小海却不让人碰，一碰就喊疼。乱了一会，婆子不断往屋里看，很纳闷地嘟囔：“二奶奶和朱二小姐做什么呢，怎么这样了也不出来看看……她们在里头多久了？我闻着好大的香味，别是被熏着了……”

　　鹦哥赫然直起身冷脸打断，“这位妈妈敢问名姓？好不晓事！我家二小姐诚心诚意从高人那里求来的佛香，给二奶奶安神，帮你家求平安的，你竟然说能熏晕了人。要是因你言语莽撞减了佛香的功德，怕是袁太太要叹气好几天。念经参禅的事最忌分心，你又吵又闹还撞翻了丫鬟，又胡言乱语，天下有这样的人吗，我看你定是故意的！可怜我家小姐一片好心！”

　　鹦哥是客，她翻了脸，袁家其他仆妇都面面相觑。

　　婆子着急：“姑娘你别恼，我这不是给太太传话来了……”

　　“我看你是拿着令箭故意搅局，别拿袁太太打幌子，袁太太最是尊佛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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