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邻里走动
“啥叫‘乱’认义妹,俺每回都是认真的!”吕顾粗声粗气反驳老娘。
朱辞镜暗暗叹口气。这位少爷根本没弄懂他妈说话的重点。
轿子已经调头了,跟轿的男仆们都来簇拥吕顾,半劝半押地让他跟着回去,无形中就把朱辞镜隔阻在了外围。朱辞镜顺势就走到一旁登上了自家的车,也并不想和那美妇再有什么牵扯。她虽然不悦美妇言语中的锋利,但碍着吕顾的面子,倒还不至于上去争口舌之利。她总归不是个刺猬,见谁扎谁。
车子启动,朱辞镜从窗子看到吕顾被家仆携裹的受束缚的身影,无奈摇了摇头。
这家伙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她道别呢。
一路穿街过巷,经过繁华的闹市,人来人往的古玩街,笔直的植着梧桐树的长街,最后回到了她们所居住的胡同。胡同不宽,恰好有一辆轿子从内出来,两辆车就等在巷口让路。那轿子里坐的也是一位邻家妇人,两边的下人热情打招呼,袁太太就也打开了车窗,和同样掀开轿帘子的妇人彼此问好。朱辞镜捅了捅姐姐,姐妹两个也开了窗子,趁机和那位妇人客气寒暄,算是打个照面。
之后在家门口下车时,姐妹两个先在袁家门口扶袁太太下车,目送她进门,这才登车往前走了一小段,回到自家门前下车。
听袁太太说,那位坐轿的妇人是自家丈夫的旧同僚,现在调到礼部去了,朱辞镜和姐姐都觉得要与之走动起来才好。她们在官宦女眷中认识的人越多,乔国公府才越要重视她们。
“刚才吕家那姨娘说的话,袁太太是否听见了?”朱临妆深恐邻居会因此对她们产生误会。
朱辞镜道:“听不见,袁家的车在前头,街面上又吵,袁太太没那么好的耳力。但早晚咱们的真正身份都会被人知道的,瞒也瞒不住。”
之所以现在无人清楚,与乔国公府对她们不闻不问也有很大关系。
但有了官司,一切大概就不同了。
所以先抢在前头和邻里搞好关系吧。
朱临妆就借着腊月的当口送年货,借着袁太太的引荐,和前后左右的街坊们走动起来。袁太太对她们姐妹的印象不错,当她们是乡下来京城投亲的孤女,格外怜惜,对旁人介绍时颇多美言之词。姐妹两个因为有事瞒了她内心有愧,对她也更加亲近,一来二去的彼此关系越来越好,袁太太竟起了要收姐妹俩做干女儿的心。
说:“按年岁我做你们的祖母都可以了,但我不能那样倚老卖老,何况我自家还没孙辈,干亲孙辈就不能先认,委屈你们做我的女儿,你们可别嫌我年纪大。”
认干亲,和普通的邻里走动就不同了,姐妹俩私下一商量,觉得不能连累袁家,就以义母未在家的理由婉拒。
袁太太道:“对,我倒是忘了这茬。那就等你们义母回来再说。你们能把义母当亲娘尊敬可见是孝顺孩子……说起来,你们义母到底什么病,怎么常年在庄子上养着?”
什么病,她们哪知道?
朱辞镜就说:“并不是什么大病,只常年体弱吃药,因为庄子附近有位隐居的女尼告诉她要常年吃斋且远离街市才能见好,所以她才不肯轻易回京来。”袁太太信佛,她就胡诌了一个关于僧佛的故事。
果然袁太太是个没心眼的,立刻信了,合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是缘法!是缘法!叫你义母就老实在庄子上待着,可别回来,咱们认干亲不是要紧事。唉,我家怎么没这样的缘法呢,要是也有哪位僧尼肯指点我两句,让我袁家早日得后,我宁可亲身入庙清修供奉!”
朱辞镜以前接待过生育困难的客户,都是医院查不出毛病,生理上完全正常,这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到处找路子求神拜佛,有人找僧侣找道士找风水大师找隐居高人,找了一圈之后顺带也找她这个心理医师试试。
她还真治好过一位女士。
当时那情况比较复杂,经验并不能照搬来用,不过若真是心理和精神的作用导致不孕,朱辞镜还算些微有一点办法。
就对袁太太说:“这种事,按理我一个女孩家不该置喙,不过当时陪过义母一段日子,和那位女尼也有接触。女尼是以前在大户人家走动过的,经历过一番世事才到乡野隐居,闲谈时偶尔说起女眷后院的事,曾经提过一位长年求子不得的太太,说是正因渴求心太切,这才适得其反。子女入母体要讲时机缘法,时机未到,不能强求。”
袁太太最爱听这种话,当即就拉着朱辞镜絮叨起来。
等隔日再登袁家门时,朱辞镜就见到了袁太太的大儿媳,大少奶奶平氏。
平氏很美,对婆婆非常恭顺,是一看就非常符合古代儿媳标准的贤惠之人。
但背着袁太太私下里看朱辞镜时,眼睛里就冷幽幽的,很有几分阴沉。
在袁太太去厨房亲自查看供奉给佛像的斋饭时,平氏似笑非笑对朱辞镜说:“听说你对生子之事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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