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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被排斥的感觉


  她前世做了许多年心理医师,基本功之一就是注视别人眼睛,从而打开对方心防。可对上这老者,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其对视,反而全然被其气势所慑。转头再看少年时,人家却已不再理会,和宝哥哥说话去了。她只能满怀忐忑跟在老者身后,穿过茂密的灌木朝林子深处走去。

  身后传来两个少年的声音。

  “如何?”

  “全让俺给干掉啦,一个没跑!四哥还没回来吧?就说他比不过俺嘛!”

  “你的人可有伤亡?”

  “嗯……伤了几个,那些兔崽子用暗弩……”

  “几个?”

  “嗯……”

  渐渐走远,再多的听不见了。

  在松林里拐了好几道弯,朱辞镜被带入另一片小小的空地。

  空地中央一堆火,火上架着小罐子,也不知道在煮什么,咕嘟咕嘟冒泡。十几个人或站或坐围在火旁,看衣服都是家仆小厮。引路的老者伸手朝前一指就调头走了,眨眼没入松林消失。朱辞镜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火边不远铺着一张长绒毯子,毯上并排躺着两个女人。

  “……姐姐!垂珠!”她错愕之下险些泪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

  果然是朱临妆和垂珠。却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朱辞镜心惊胆战伸手到两人脖颈,切实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才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总算,有命在……她隔着衣服把两人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出血的外伤。但是否有淤青或其他伤就不知道了,总不能当众脱了衣服查看。她轻轻推推她们,两人都不醒,显然是昏迷着……会不会有内伤?

  想起姐姐挂在车上的惊险她就后怕。撞到哪里才昏迷的吗?垂珠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被救的,还是……心里有太多疑问,她抬头四顾。

  却发现那些家仆小厮各做各的事,对她恍若未见。

  “请问……”

  刚说了两个字,一个青衣小厮转头看看,就把火上罐子拿下来提到她面前,并给了一只小木碗,“每人喂半碗,一会就能醒。”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这冷冰冰的样子!

  小厮长得挺清秀,又冷,放现代当个青春偶像绝对不成问题,会有一群嫩妹子追在后头喊欧巴。可朱辞镜没那心情,只知道自己被对方排斥嫌弃了,赶上去赔笑:“她们是怎么晕倒的,可有内伤?能麻烦你好心告知吗?”

  小厮依旧面无表情,指着朱临妆说,“车里颠晕的。”又指垂珠,“打晕的。都没事。”

  “……谁打晕的?”

  “我们。”

  朱辞镜一愕,想了想,估摸着猜出大概,“你们在林中……杀人,我姐的马车突然跑来,你们就把马杀了,然后垂珠追来,你们把她打晕了,一起抬到这里?”

  小厮已经不耐烦的脸上微露一点讶色,似乎意外她能这么快想通前后,点了点头。

  “她们真没事吗,一会就能醒?你让我喂的是什么?”朱辞镜赔笑追问。

  “热汤。”

  小厮答完就去做事了。朱辞镜四顾,发现依旧没人理会她,只好大声道了谢,回头去喂汤。

  掀开盖子能看到山菌在罐里滚,倒一点出来她自己先尝了尝,果然是菌汤,不知加了什么,甜丝丝的清香。她摸不准姐姐和垂珠到底有没有事,也许喂药更好?可就算天降个药铺子在眼前,她也不知该配什么方。天寒地冻,喝点东西总是好的。她小心翼翼抬起姐姐的脑袋,把木碗凑上去,喂一口,洒半口,孜孜不倦努力。

  泼泼洒洒,最后也喂了小半碗下去。

  然后接着喂垂珠。

  小厮把罐子提走了,加了水继续在火上熬,然后十几个人每人分了一点。朱辞镜本就知道汤水不可能有事,现下更放心了,而且见人家先给她们喝,心里生了感激。再看那小厮就顺眼多了——虽然冷酷了些,心肠挺好。

  可人还是不醒。她有点着急,等了一会心里更没底,准备继续缠磨那小厮问问题的时候,忽然林子里遥遥传来说话声,一听就是那吕五哥的嗓门。

  朱辞镜抬头,很快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吕五哥扛着一只动物从林间走出。此时不同之前惊骇心慌,她看清他湖绿八宝箭袖上染了很多深褐色的点子,大大小小——她猜测那应该是血。想到血她条件反射又要吐,赶紧拼命忍住,并强迫自己不要回忆方才的噩梦。

  吕五哥走到火堆旁扔下动物,是个像鹿的东西,她不认识。

  “整干净烤了,这顿就吃它!”一声吩咐,仆人们手脚麻利开始褪毛褪皮,朱辞镜看见刀子扎进动物的皮肉,血汩汩流出……胃里一抽,终于没忍住伏身又吐!

  吕五哥走过来认真瞅她,眉头紧锁,“……要不是独孤说你是被死人吓的,俺真以为俺招你厌烦呢,你这也整的忒邪乎了,一见俺就吐,俺很没面子!”

  “对……不起……”朱辞镜捂着嘴压制干呕,艰难道歉。

  林子里沙沙脚步声响,又走出两人。

  一个是方才的玄衣少年,一个红衣如火,朱辞镜听见吕五喊他“四哥”。

  是个神情非常傲慢的年轻男子,乌黑的长眉斜飞入鬓,桃花眼,眸子里锋芒逼人。他只扫了朱辞镜这边一眼就走到火堆边坐下去了。早有仆人铺了毯子,蓝金色毯面衬得他红衣更艳。

  玄衣少年坐到他旁边。

  松林,火堆,干净漂亮的男子……画面很美,可人家是自成气场的,朱辞镜被排斥在外。

  她低头看看自己,衣衫破烂,长裙成了短裙,里头棉制裙裤也在磕碰中磨破了,翻出几团沾泥的棉花。袖子都是土,她只好翻出里衬擦擦嘴和脸,确定自己不呕了之后,小心避开那边收拾动物的画面,走上前去。

  “非常非常感谢你们救我姐姐。”她蹲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还有那天在客栈,多谢你们送的鹿腿。我们吃了,很香,是你们打的吗?”

  红衣男子根本不搭理,自己喝酒。玄衣少年淡淡点头,“不用谢。”

  没有想和她交谈的意思。

  作为心理医师,面对有抵触情绪的客户时,快速和对方套近乎也是基本功之一,可现在朱辞镜发现她的职业技能根本派不上用场。两人和她曾经的客户都不一样,自成一体的气场让她无从下手。

  她只好露出笑容继续搭话,“我从山路跑下来,那边很混乱,请问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推测山路上的事和这里满地尸体有关。漱玉她们还在山上,这里死了好多人,她怎能不担心那边?跑下来许久,也不知那边怎样了。

  红衣男子突然侧目看她,语带不屑,“你真想知道?”

  那神情,仿佛和她说话很降低身份似的。

  朱辞镜不知哪里得罪了人家。明明刚见面的陌生人,干嘛如此瞧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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