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神棍侯夫人 > 010 你死我活

010 你死我活


  眨眼间王嬷嬷又被一伙人按住,推推搡搡弄出门外。这次动手的人不是小丫头了,是曹赵氏领了几个田庄跟来的粗使妇人,力气特别大,可怜王嬷嬷一身肥肉在她们手上竟似轻若无物。

  漱玉板着脸站在门口台阶上,吩咐底下从客栈柴房寻了两条粗大棍子,“就在院里打,省得脏了小姐的屋!想必是昨天打轻了,让她不长记性,又来蹬鼻子上脸欺负主子!”

  “你敢!你敢……”王嬷嬷险些气昏,万没想到昨日的伤还没好,今天又要挨打,刚嚷了两句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抽得她嗷了一声。

  这时候才有杂院的人听到动静,探头探脑过来查看究竟,跟着王嬷嬷的两个小丫头急得跳脚,想上前救人又不敢,直朝那些人喊:“还不来帮忙!快来啊!”

  外头婆子们这才乱哄哄往进闯。

  片刻间王嬷嬷又挨了好几下。

  疼得她心一横,扯着嗓子大叫:“两位表姑娘!你们就是打死我在这里,也盖不住真相!好多人都看见那小子进了你们院子,除非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打死!可还有外头住客呢,你们还敢打死良民?隔壁还有贵人呢,你们最好把人家也一并打死才能遂愿!”

  一通话说得刚进院的仆妇们脸色各异。

  其中黄婆子领头哭嚷:“表姑娘啊,王嬷嬷可是你们外祖母跟前的人啊,你们要打也得有个缘故,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你们在乡下住了几年,连规矩都忘了吗……”

  屋门砰一声洞开。

  垂珠扶着面沉如水的朱临妆走出房来。

  “放了她。”朱临妆扫视院中众人。二十多个,只有四个是田庄跟来的,其余全是国公府随王嬷嬷同来的。曹赵氏领着妇人们松开手站到跟前,两边对峙起来,己方人手少得不像话。

  王嬷嬷站起身还喋喋哭诉,“大表姑娘,您做事可要三思啊……我老婆子的脸面身子都无所谓,左不过是个下人,被打死也活该,可表姑娘马上就要回京,要是给府里抹了黑,丢了朱家的脸……姑娘,我可是为您好啊……”

  朱临妆理家日久,自然而然很有气势,当即脸色一沉,冷声截断:“你的确是活该。一个奴才,竟敢污蔑我们的名声,当众宣扬我们与人有私。我若不打死你,难道要旁人都信了你的污言,回头逼死我们?”

  又扫视众人道:“若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回头我们姐妹就自尽以明清白,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逼死我们的真凶!回头我遗书一封送到京里,自有御史来查考你们是如何逼死主子的。王嬷嬷是首恶,在场的,谁却也别想脱了干系!垂珠,拿剪子,这王老货若再胡言,我自以死明志!”

  垂珠默不作声从袖里掏了两把银亮锋利的小剪子,也不知是何时备下的,一把交给小姐,一把自留抵在心口,“小姐若死我也跟着,御史来之前,我先作厉鬼,晚上挨个找她们说话。”木着脸,眼睛却幽幽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直看得众仆妇后背发凉,面面相觑。

  朱临妆剪子扎在胸口,“王老货,你说!”

  片刻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把院外窥探的其他仆人都吓着了。

  王嬷嬷也十分吃惊。她可没想到表姑娘还敢这么闹,愣了片刻,才明白自己终究是骑虎难下,若不把事情做到底,回京后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大表姑娘,你也别拿死吓唬人。我原本是为你好,想私下劝你收敛,可你死不承认,还要打我,逼我,把我和大伙往死里整——我一个人就罢了,你又牵连其他人干什么?天寒地冻她们这趟本来就是出苦差,难不成为了你隐瞒私情,要反过来把她们逼到绝路?”

  上来就把自己和其他人拉到一个战线去了。

  最后一脸大义,“既然大表姑娘这样不顾我们死活,拿御史来吓我们,我为了大伙也不得不说出真相……要是府里主子怪罪下来,我一人顶着。他黄嫂,昨晚的事你最清楚,你来说。”

  黄婆子就上前两步,把昨夜怎么审问毛贼,怎么惊闻那金小子是追美人而来,又怎么交待他和朱二小姐往来多时的事,当众一五一十交待详细。

  末了道:“不单是昨晚‘闹贼’,就是前日晚间也有起夜的小丫头回禀,说看到人影进出内院,在表姑娘房里待了许久——我还骂丫头胡说,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表姑娘,怪不得当时王嬷嬷说赶路去前头官驿投宿,你们偏要住客栈,还许别的客人进来,原来是想浑水摸鱼另有目的……昨天还寻由头把王嬷嬷打一顿赶出内院,是怕她碍手碍脚吗?”

  一片哗然。

  仆妇们嗡嗡嗡议论起来。

  朱临妆捏着剪子的手指灰白交加,脸色更是苍白。愤怒在脑海翻腾,几乎说不出话。

  妹妹之前的告诫她此时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知道她们姐妹真真被逼到了死地。她真想把剪子扔向满脸得意的王嬷嬷,扔向哭哭啼啼的黄婆子……

  恍惚间曹赵氏的声音响在耳边,“大小姐,息怒。”

  又听漱玉清脆地骂人:“你们竟敢串通一气陷害主子!我们小姐清清白白,凭你们随便找个野小子来就能污蔑了?赶明儿我也买通个小厮来指证,就说他和王老货牵连许久,让他也半夜闯王老货的屋子去!”

  朱临妆一时醒转,厉声吩咐:“既然王老货说那人与我们有私,带他来!当面对质!若不敢让他来,王老货,我一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王嬷嬷狞笑:“大表姑娘可别后悔。”

  朱辞镜坐在屋里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她堂堂一个名扬业界的资深心理治疗师,资深催眠师,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世界,这样的戏码中来?已经被网络小说写滥的通俗桥段,闺秀,嫡女,庶女,望族,名声……左不过都是那般路数,或狗血一点,或合理一点,有什么区别?难道她这辈子就要周旋在一群妇人中间,为清誉、嫁妆、贞淑、家业等等莫名其妙的东西奋斗一生?

  她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都是死后重生或穿越,穿到玄幻世界去打怪兽也比眼下强多了。好歹热血呢!

  这闺门风波也不比怪兽血口平静多少,甚至杀人不见血,更危险。

  思忖间,听见外头王嬷嬷声音又起,“……大表姑娘,人给你带来了。”

  接下来是金大少惊恐的叫喊,“王嬷嬷救命!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饶了我!”

  朱辞镜甩甩头,将杂念甩开,站起了身。再如何不情愿,眼前这关是肯定要过的。过得去,才能遐想以后的生活。

  不想做重院深锁的所谓闺秀,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从洞开的房门轻轻走出去,她朝惶恐无限的金明理投以温柔微笑,“这位公子,你,认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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