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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偶救延龄


翌日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啼莺舞燕。

        寿宁伯府上迎来圣旨,前来传旨的是内官监总管李广,一路打道鸣锣,只见他身着红色过肩云蟒服,腰系玉带,老而弥坚,威风八面,声音尖细而又高亢:‘’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锡类推恩,朝廷之大典;分猷亮采,臣子之常经。尔寿宁伯张峦,任职牧民,才堪济世,清廉克彰乎庶事,慈慧允著于当官。兹以特恩,授尔为寿宁候,锡之敕命。於戏!宏敷采服之荣,用励靖共之谊。敕曰:资父事君,臣子笃匪躬之谊;作忠以孝,国家宏锡类之仁。尔峦之长子鹤龄忠义之士,兹以特恩,授尔为寿宁伯;享世袭罔替之荣恩;尔峦之次子延龄奉公守法,兹以特恩,授尔为建昌伯;尔峦之次女张之瑶,阃范堪师,夙协承筐之美;兹以特恩,授尔为永安县主;翟茀钦承,益厉柔嘉之则。诰猷颁下,钦哉勿斁!‘’传旨内官毕恭毕敬将圣旨呈与寿宁侯。

        ‘’谢主隆恩,皇恩浩荡,铭感五内,永服辞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厅堂前香案正摆,众人稽首跪地,三拜九叩声呼万岁。寿宁侯张峦身着官服,正襟双腿下跪,上身挺直双手接过圣旨叩谢皇恩。

        这李广鸩形鹄面尖嘴猴晒腮,紧忙躬下身子双手作揖咧嘴笑道:‘’恭喜寿宁侯,可喜可贺啊!这天大的恩宠可是我朝独一份儿啊”!

        寿宁侯紧着回了礼:"老公公客气了!天恩浩荡,铭感五内。有劳老先生亲自走这一趟,您是陛下的眼前人,恩宠无极。日后还要多多仰仗老先生了。‘’

        ‘’寿宁侯客气了,咱们都是老向与,互相帮衬着也是应该的。‘’李广说道。

        ‘’自然是,老先生里面请‘’。说吧寿宁侯将李广请入正堂。又将延龄叫到跟前‘’延龄啊!见过李先生。‘’

        张延龄毕恭毕敬上前拱手行了礼:‘’见过李先生!听闻先生是风雅之士,晚辈偶然得了上好的曼松和王羲之先生的初月帖,稍后差人送至府上,还望李先生莫要回绝。‘’其实这茶叶和初月帖只不过是幌子,真正要送的是实打实金灿灿的金锭子。

        ‘’哎呦!这二公子果然是气宇轩昂,人中龙虎。有鸿鹄凌云之势啊!虎父无犬子,咱家突然想起中军都督府尚有一缺,不知二公子可还瞧得上‘’李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喜笑颜开,嘴吧就要咧到耳后了。

        ‘’晚辈谢李先生照拂‘’张延龄恭敬的又拱手作礼。

        寿宁侯瞧着眼前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早就见怪不怪了‘’李先生快请入席。‘’

        府上张灯结彩,寿宁侯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这满朝文武来了七七八八,诸侯王孙也位列其中。排队送礼的场面,人山人海十分壮观,这候府门槛怕是要被踏平了。

        相比人声鼎沸宾客云集的寿宁侯府,益王府上显得格外冷清。

        前来传旨的是司礼监的内官何文鼎,身着茶驼色麒麟服,身躯凛凛,双目炯炯有神。‘’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惟我□□开国,崇树亲藩,分王诸子匪直荣茅,土于一方,实欲寄屏翰于万事。吾弟祐槟醇谨夙称,恪勤益懋。今兹以特恩,赐良田千亩,冠服车马,仪仗亚于天子。令户部会计赋额,扩葺王府,可逾规制。益王长子封世子,累世承袭,禄之终身,岁赐不减。於戏!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固盘石于千秋,尤期永誉,钦哉!”何文鼎掷地有声恭敬地将圣旨递交益王。

        王府上下稽首跪地领旨谢恩。

        益王扶风弱柳般小心翼翼接过圣旨‘’臣弟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快请起。除了圣旨陛下还命太医院挑选了上等的人参鹿茸和一些滋阴补阳的药材给殿下补身子。还望殿下好生将养,早日康复。‘’何文鼎谦和有礼说道。

        ‘’有劳何公公,天气炎热不妨喝杯茶水消消暑气再回。‘’益王说道

        ‘’茶水就不喝了,赏钱也不必了,若真有心就将您收藏的朱子语类送我就好。公务在身,内臣先行告退。‘’

        何文鼎行过礼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便停顿下来,头也没回的说了句‘’殿下,莫要忘了滋阴补阳‘’,便匆匆离去。

        怀远瞧着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张嘴永远说不出好听的话。为人太过刚直,举子出身明明前途光明缺偏偏执拗,壮年净身入宫。

        领旨谢恩后又益王府又恢复了平静。

        "殿下,这就算雨过天晴了。这张氏一门都加官进爵了,连张之瑶都封了县主。这下张家更是一手遮天了,横竖怎么都是便宜了他们,圣上偏心"怀远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小心翼翼将圣旨收起。

        "休得胡唚,圣上岂能肆意置喙。雷霆雨露皆君恩,何况圣上仁慈,于手足兄友弟恭,已是难得的福分。圣上虽予以殊荣,但本王却不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君臣之礼万不可逾越”。益王语重心长说道。

        "是,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如此一来,咱们想要追查真相越发难办了"。

        "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益王端坐棋局前,抬手轻轻将白子置于重重黑子间。

        彭府一如往常般宁静。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彭蓁问道

        ‘’按您指示已寻得能工巧匠将打造木匣墙壁,想来如今应已竣工‘’。李季面容冷峻没有一丝表情

        ‘’你去寻他们的时候可有佩戴面具"

        "按您吩咐外出行事加倍小心一直佩带面具,小姐请放心‘’

        彭蓁抬头看了窗外,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今儿天气不错,咱去走走吧!‘’

        转眼间两人来到雾连山上,原本杂草丛生的野路俨然趟成了蜿蜒平整的山间小径。荒无人烟的山顶静谷幽山碧树连,一帘幽梦草芦居。

        柴门半掩闭茅庐,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微风拂来,竹影摇曳。

        房内西侧养着一缸白莲,抬首望向西墙,整面墙是由木质匣墙而组合成。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纵向十二格,横向二十格木匣隐匿其中。匣墙左边正中有个按钮,每按一下匣子会按序列依次弹开。而密钥只有一把就在彭蓁手里

        ‘’果然是巧夺天工,你是哪里寻来的能工巧匠‘’。彭蓁不可思议地抚着眼前的匣墙。

        ‘’这位鲁木匠是鲁班的传世弟子,祖上世代都是木匠,手艺精湛,为人清高朴实。不为金钱所动,不畏权势所逼,只为随缘随心。所以小姐不必担忧后患。‘’李季严肃说道。

        ‘’鲁前辈大义让人钦佩。虽然人家不为金钱所动,但是报酬可是一分不能少付的。‘’彭蓁说道。

        ‘’那是自然‘’李季环臂胸前,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回道。

        彭蓁环顾四周,屋子的正中墙壁上挂着青田先生的画像,画前摆放着茶几,茶几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屋子东侧用一面白纱墨莲屏风遮住,隐约可以看见一张桌案一把古琴,和一张竹榻。

        彭蓁缓缓走向屏风内侧,坐在案前轻轻抚了抚琴。

        ‘’可能看清我的相貌‘’?彭蓁低声询问道。

        "依稀可见身形,相貌并不清楚。‘’李季缓缓转过身严肃回道。

        ‘’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就有劳你找人散布青莲居士隐居于此的消息。另外声明居士只见有缘之人,只会逐鹿之士。前来之人将自己的姓氏栖身之所,以及拜访缘由腾与纸上,再将其按指令放入匣中。若是有缘,居士自会相邀‘’。彭蓁手落琴弦,目光坚毅的说道。

        ‘’是‘’李季回道。

        日暮将至,二人要在宵禁前赶回城内,遂下山策马疾驰而去。

        寿宁后府宽大通明,高朋满座,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张延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被人扶上马车前往潇湘阁,潇湘阁是延龄的温柔乡。

        他一袭暗红色云锦长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长发如墨散落在肩。姿势随意的闭目斜卧在马车内的软榻上,面如桃杏,眉如描墨,眼角轻佻。

        行至途中,外面刀光剑影,激烈的厮杀打斗声音传来。几名近身侍卫三两下便被身材娇小的蒙面刺客击倒。只见刺客腾空而起,一跃至马车之上,而后长剑挥洒直奔延龄而去。延龄觉醒,刺眼的剑芒霹雳一般朝自己胸口袭来。只听‘’嗯‘’的一声低吼,剑入胸膛半寸,血液渗出将暗红色的衣衫晕染成了黑色。延龄眉头紧蹙瞬间醉意全无,右手抵住剑身,用力拔出剑锋。转动手臂将剑反向刺向对方,奋力一扑将刺客击下马车。延龄捂着胸口,眼角布满血丝,怒目睁眉,目露凶光低吼道:“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并不打算回话,不慌不忙转动手腕,只见利剑再次挥动。二人纷纷跃起,刺客招招欲致人性命,延龄后力不济,突然瘫软,重重跌落在地。刺客挥动长剑,千钧一发之际彭蓁和李季策马而来,刺客闻声而逃。

        ‘’李大哥,你去看看发生何事,是否还有活口‘’。彭蓁手勒缰绳减慢速度。

        ‘’是‘’李季迅速疾驰前去。

        李季勒缰下马,挨个儿前去探了鼻息和经脉,只红衣男子气息尚存。李季将其翻过身来,摸了摸脉象又查看了鲜血直流的伤口。

        彭蓁走来定睛一看‘’这不是张延龄吗!‘’

        ‘’小姐是说此人是张峦之子张延龄?‘’李季冷冷问道。

        ‘’正是,生辰宴那日有过一面之缘。‘’彭蓁侧头盯着张延龄。

        ‘’那此人不救也罢,张氏一门侵夺民利,贪墨无度,恃强凌弱,无恶不作,死有余辜。‘’李季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住张延龄。

        ‘’他若有罪自有大明律法和天理昭彰等着他,但我们却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我们同那些草菅人命的恶人有什么两样。将他扛进马车,送回他府上。将咱们的马匹拴好,等下再来牵。‘’彭蓁严肃说道。

        张延龄虽未睁眼但尚有神志,恍惚间他听见了彭蓁说的话。

        ‘’是‘’李季说罢将人扛起扔进马车。

        彭蓁小声嘀咕道‘’大侠果然都是嫉恶如仇‘’。她看着李季把命悬一线的张延龄扔进马车忍不住有些同情,也随后钻进了马车。李季驾车前往寿宁候府。

        马车内张延龄流血不止,彭蓁见其性命垂危。吃力地将张延龄挪近自己身边,右手用力按着住伤口为其止血。彭蓁望着那张白嫩的脸,因失血过多显得愈发苍白,长眉弱若柳,身如玉树。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散在面颊上,高挺的鼻梁旁印着两道血痕。

        ‘’这人虽然品性差了点,长相倒是十分耐看。你放心吧!你现在还死不了,你命长着呢。大难不死后你要多行善事,为自己积德‘’。

        张延龄恍恍惚惚睁开眼看见了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可精力实在不济又闭上了双眼。

        ‘’吁~‘’马车停在候府门前,李季上前叩门‘’咚咚咚‘’。

        ‘’门外何人?现已闭府,恕不见客‘’!里面传来一阵傲慢响亮的声音。

        ‘’贵府二公子建昌伯身受重伤,被我家小姐所救。现在人就在你们门前马车里,开不开门就不救人你们自己看着办!‘’李季冷冷说罢转身离开。

        门内一听二公子身受重伤,连忙打开府门。下人急冲冲跑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一看果然是自家公子。

        ‘’二少爷!快来人,二少爷受伤了,快叫大夫!‘’说罢乌央央的人涌出府门来将张延龄抬入府中。

        ‘’今日匆忙,搭救之恩改日定当登门道谢‘’管家躬身双手作揖道。

        二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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