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哥入仕

‘’小姐，今儿是个好日子。大公子原本以举子身份待选翰林院，圣上求贤若渴，今年破格提拔了好多青年才俊，咱们大公子和李家公子都在其中。大公子授翰林院侍诏，李家公子授国子监典籍。还有那个张延龄任命中军都督府千户，前两天才封了建昌伯，这又加了官。果真还是皇亲国戚吃的开‘’陶陶不耐烦的撇着嘴说道。

        ‘’你呀！在我这也就罢了，在别处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皇亲国戚岂是你能随口议论的。‘’彭蓁瞥了一眼陶陶训斥道。

        ‘’是奴婢知错了‘’陶陶低着头嘟着嘴。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帮我想想要该备什么礼送给大哥哥，还有李家公子‘’。彭蓁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目光落在那方紫云砚上，好东西人家又不缺，能拿出手的自己又舍不得。

        陶陶瞧出自家小姐的小心思便说道：‘’要不小姐自己亲手绣个荷包钱袋什么的，这样既能体现小姐的心思也无需忍痛割爱。‘’

        ‘’你这个主意好，不过这时间太紧凑。你去多跑几家商铺买几个颜色不同并未上刺绣的半成品荷包，这样拿过来我再直接绣上简单的花样，这不就事半功倍了。‘’彭蓁说罢起身坐到书案前，提起笔准备描几个花样。

        寿宁侯府太医和江湖名医接踵而至。

        经过一夜的救治人终于醒来了。

        ‘’二公子醒了‘’一旁伺候的婢女大声喊道。

        寿宁侯提着衣摆迈着大步神色焦急的冲了进来‘’延龄我儿，你可算是醒来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父亲，儿子没事。儿子遇见了仙女，那仙女同儿子说，我我命不该绝，长命百岁‘’。张延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安慰父亲。

        ‘’好，长命百岁。你好生将养，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大夫讲，万不可留下隐患。‘’寿宁侯眼眶微红的打量着儿子。

        ‘’二弟！你可是醒了，父亲担忧你彻夜未眠。伤口可还疼否？‘’张鹤龄急冲冲进了屋子，由上至下仔细打量着弟弟。

        ‘’可不是嘛！这一家子人都眼巴巴盼着二哥哥你醒来。今日宫里人都来了两遍了，送来了好些名贵药材。皇后长姐也是担心的得很。如今你醒了得赶紧派人去宫里回个话，好让长姐安心。‘’张之瑶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盒。

        ‘’父亲您彻夜未眠今日又水米未进，您还是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大哥哥您就安心吧。‘’张之瑶说道。

        ‘’是啊父亲。小妹说得对，于家于国您是中流砥柱，千万要保重身体。‘’张鹤龄应声附到。

        ‘’父亲，儿子已无大碍。您先回去歇息，儿子好生睡一觉明日就好了。‘’张延龄看着父亲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不免有些心疼。

        寿宁侯看着眼前卧伤在床的儿子，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意思阴骘之色。‘’敢伤我的儿子，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儿你先好生歇息，为父定会给你出这口气，老大等下来书房找我‘’。说罢拂袖而去

        ‘’是，父亲‘’张鹤龄恭敬起身点头。

        ‘’二弟，你可知昨夜行刺你的是何人？‘’张鹤龄问道。

        ‘’并无线索，那刺客并未从头至尾没讲过一句话。只是我觉得那刺客有些熟悉，而且她身材娇小倒像是个女人。‘’张延龄轻轻说道。

        ‘’女人‘’？张鹤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女人会有如此身手，片刻间能不动声色的解决你身边侍卫还刺伤了你‘’。

        ‘’那刺客确实身手敏捷，若不是昨日她经过救了我。恐怕你弟弟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延龄回想起神志恍惚的时候，彭蓁亲手为自己按住伤口止血，右手不自觉的摸向伤口。

        ‘’对了，昨夜匆忙，管家说救你的是一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改日好登门道谢。‘’张鹤龄望着弟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道谢是一定要的，但我更想去提亲。是彭家的千金。‘’延龄觉得似乎想到她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彭府···你是说彭显的独女“张鹤龄有些吃惊。

        没等延龄开口，张之瑶暴跳如雷‘’什么？又是那个狐媚子，哥哥你怕是真的被迷昏了头吧。她为了攀龙附凤还真是不折手段，你说她救你，我看就是她设计害你然后又假装救你，来博取哥哥你的好感，好痴心妄想嫁进侯府。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狐媚子，先前同我争益王殿下，眼下知道益王身体不好，就掉转船头来打哥哥你的主意。我还真是小瞧了她。‘’

        ‘’你休要胡誛，她不是那样的人。‘’张延龄有些不耐烦的吼道，一时气愤竟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伤口有些撕裂疼的龇牙咧嘴。

        ‘’你竟然为了她吼我，行，这粥你自己吃吧！‘’张之瑶气一气之下将盛好的稀饭摔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弟，父亲还在书房等我。你好生歇息，切莫动气，当下养好身体要紧。‘’张鹤龄见二弟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心中思绪如潮。眉宇间扬出忧虑之色。

        鹤龄来到父亲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道了声‘’父亲‘

        ‘’你来了，你二弟可有同你说了什么。‘’日暮时分，房内烛光微晃，寿宁侯笔下疾风荩草。

        ‘’二弟说那刺客身材娇小像是女人，还有···救他的是彭府的千金，二弟似乎心仪于她。‘’张鹤龄说完抬头望着父亲。

        寿宁侯手中的笔稍微停顿了下，接着又继续‘’他心仪的女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你弟弟这次遇刺于那王恕马文升断然脱不了干系，我绝不会容忍此等沽名钓誉的卑劣小人在我张家门前撒野。‘’

        ‘’儿子明白了‘’张鹤龄点头说道。

        ‘’牟斌···喝茶了吗？‘’寿宁侯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坐下。

        张鹤龄忙去浸湿了手巾弯腰将手巾递于父亲，随即抬起头望向父亲，摇了摇头。

        ‘’好一个刚正不阿的忠臣，既然这位牟指挥使喜欢特立独行，那便成全了他‘’寿宁侯擦过手，将手巾丢进水盆中。‘’

        益王府上一如既往的宁静。益王破天荒的穿着一袭大红色云锦寝衣，慵懒的倚在榻上。如墨般的须发拂在白净孤傲的脸庞，瞳眸如寒星，鼻梁左侧的那颗桃花痣竟显得有些妖魅‘’候府那位可是醒了‘’？

        ‘’是，今日傍晚时分人就醒了，据说是彭家小姐救的人‘’怀远也依葫芦画瓢学着殿下的模样躺在对面，但是画风有些奇怪，差距不言而喻。

        听到是彭蓁救的人，原本闭目养神的益王缓缓睁开眼‘’这彭大小姐还真是古道热肠，就是不知道将来有一天若是知道自己救了杀父仇人，会不会懊悔自责。‘’

        ‘’其实，李大人的死，我们···多少也有些责任。‘’怀远有些神色忧伤‘’不知道彭小姐知情后会不会怪罪殿下和我‘’。

        益王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会补偿她，只要她愿意‘’。

        怀远一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益王‘’殿下，您···对彭小姐是喜欢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

        ‘’不能胜寸心，安能胜苍穹。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生死循环皆是天道。生而为人，不论玉叶金珂或是贪官污吏清廉正臣还是平民百姓，都各有各自的道。贪官污吏，贪腐是他们的道，而彭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舍便是他的道。‘’益王望着窗外，手指捻着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的扳指。

        深夜，彭蓁灯下绣荷包，烛光摇曳，倩影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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