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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金缕衣


  瞧着这反应,向皖心中有了底,安然地往椅子上一坐,悠悠的端详着她。

  “夏长入对这件五□□缕衣可还满意?”

  夏君君听见,放下衣裙,走到向皖身边坐了,“你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这金缕衣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我这就呈它入宫面圣。”

  听到这话,着实让向皖慌了个神,忙伸手拉住人,“姐姐且慢,”看夏君君神色,便耐心解释道,“我与兄长来京都,是想安稳度日,这衣裳是我为你做的,若是往后圣人提起,求姐姐帮我费心周旋,我不想名声在外。”

  看她说的严肃,夏君君料她定是当真想隐住自己的名声,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也郑重答应了。

  送走了客人,夏君君坐下思量,这事是瞒不住的,圣人见了这金缕衣,定要问这制衣人的,思虑再三,她让人备了车马,亲自前往追月楼。

  赵家大掌柜孟全听伙计说夏长入来了,亲自出门迎接。

  “我找赵郎君,眼下可在?”夏君君神色匆匆,边走边往楼内走。

  孟全错后半个/身/子/跟着,“东家今日在,”说话间便入了追月楼,孟全将人请到雅间稍后,让人泡好了茶,呈上点心,“您稍待,我这就去请东家。”说着便疾步出去请人。

  须臾,便见人来了。

  “找我何事,瞧你来的匆忙,想是有要紧事相商罢。”

  李泓走得快,夏君君要起身相迎,被按住坐下了。

  夏君君将要说之事娓娓道来,李泓耐心听完,也不禁眉头轻蹙。

  “我妹妹忧虑的确有道理。”李泓说。

  见他也如此说,夏君君便道,“如此我也知晓了,我直说是出自追月楼之手,谁人制的,我自会避开不提,你且放心。”

  李泓起身,朝着夏君君深深鞠躬,“我代妹妹谢过了”。

  夏君君忙站起来扶他,“不必了。”手触到他的手,二人顿觉羞涩,匆忙间眼神交错对视,又慌忙避开。

  李泓多年不曾动心了,再端详夏君君,心里又生出几分欢喜,“劳你还专程来跑一趟,我送你回家吧,”

  一向豪爽的夏君君,也难得表现的如此小女儿般娇羞,低低说了一声,“好。”

  李泓壮了壮胆子去牵小娘子的手,夏君君也未半推半就,由他牵着,二人相携着往外走。

  孟全是个老滑头,见二人牵着手出来,心里自然浮想联翩,贼兮兮一笑,心道东家的情花终于冒出花骨朵啦!脚下抹油,亲自出门备车,也不在门口等着人,招呼伙计都别忘跟前凑,为的是给小两口留下点当口说说蜜罐儿话。

  马车不大,一个人在外面赶,一个人在里面坐,二人都有小心思,隔着车门也都不说话,没多久就到了务本坊。

  李泓开门扶夏君君下车,自然免不了肌肤相处,心中自又是一番油滚熬煎,跳得实在厉害。

  “我入宫面圣回来,便知会你,你放心。”夏君君说的和软,眼睛也不太敢之事,只微微低着头,瞧着他的胸/口。

  李泓垂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爱意,笑得颇温暖,缓缓道一声“好。”

  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李泓伸出双臂去握对方的手,“那我走了。”

  夏君君心中有不舍,但还是“嗯”了一声。

  情人总是觉得相处的时间不够,夏君君看那背影直到再瞧不见,才抿了抿嘴,转身进了门。

  收拾好情绪,沐浴梳洗好,戴着五□□缕衣入宫面圣。自然也是让圣人见之眼前一亮,要问的话也都被夏君君料到了,她想好了说辞,自然应对自如。

  自此,追月楼声名鹊起,红遍了京都,侯门贵妇皆以得追月楼之精品为荣耀。李泓也结交了京中不少名流官吏。

  向皖躲在家里不出门,她不喜社交,厌恶那些表面热络,背地里捅刀子的交好,索性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饮食起居皆在她的一亩三分地里。

  李泓从前不在家中会客,无奈有心人得知他的住处,到如今,竟有门庭若市之景了。他瞧着向皖成日待在小院子里不出来,也有些心疼与无奈,他了解向皖,也顺着她,家里无客时,才让她出院子往前面走走。

  这让李泓心中有些自责,觉得委屈了妹妹。他便将一墙之隔的院子买了下来,按照妹妹的喜好布置了,为她另辟一处,两住处挨着,走动起来也方便,向皖倒是挺高兴,欢欢喜喜搬了家。

  窝在一处习惯了,向皖人却开始犯懒,纵是搬了家,她也不愿多出门,成日在院子里看书,弹琴,与清水、玉墨玩玩投壶,下下棋。

  李泓怕她憋坏了,便时常请夏君君来陪她,自己有时间也多往妹妹那里去,他也有私心,想多看看夏君君。

  这日,夏君君吃过早膳便开始收拾装扮,准备去找向皖玩,要出门时恰巧二皇子来。

  夏君君行礼,“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坐坐了?”崔崇近日不忙,难得悠闲,四处走走,突然想来找夏君君聊聊天,不想她看这样子是要出门。

  “夏长入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往椅子上一座,颇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夏君君看着二皇子这难得的无赖相,倒有些想笑,想到这位贵人对赵君君颇有好感,便想做一回好人,“我要去见一位故人,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崔崇不屑,“你的故人,我为何要见!”

  “这人你也认识,见了定要喜出望外的。”夏君君说得颇有底气,叫人不信都难,更勾起了崔崇的好奇心。

  “我也认识?”

  “嗯,你也认识,时候正好,我看你这时候来,今日定悠闲得很,一道走吧。”夏君君说罢也不里头,径自往门外走。崔崇无奈笑笑,只得跟着一起出了门。

  务本坊与太平坊离得不远,没多大功夫便到了,夏君君站在门口喊:“君君,我来啦!”说完抿着嘴笑,也不看他人。

  崔崇听到这名字,顿时心中一震,君君……赵君君!

  回头去看夏君君,夏长入并未瞧他,只是笑得很得意,正要出口说话,门嚯得被打开,赵君君欢喜的唤:“夏姐姐,你可来了,今日……”话还未说完,见到了旁边站着的人,倒是有些吃惊。

  “林郎君!”说完自觉不妥,忙见礼,“多日不见,郎君安好。”

  崔崇见了赵君君,心中欢喜的无以复加,一时没缓过神,见小娘子行礼方觉自己真是傻头傻脑的可笑,忙作揖回礼。

  夏君君见两人站在门口你来我往的行礼问安,自己倒是多余了,忙插话道,“好了好了,要寒暄客套的,咱们进去再继续好不好。”

  说罢,向皖便赶忙将二位请进去。

  本说好了今日来,夏君君要陪向皖下棋的,遂人还未到,玉墨便已将棋、茶都备好了,等着客人来,没想到今日还能再来一位,和清水赶忙再摆了位子,请客人上座。

  “我平日就不认真学棋,上次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今日只当我是搬了救兵来,林郎君来陪你下如何,他的琴棋六艺颇通,定能与你一较高下。”夏君君上次与向皖下棋,输得颇惨,到如今依旧心有余悸,今日拉了二皇子来,她正好能脱身出来。

  向皖没什么朋友,小时候有林修,后来去了西域,就再没有过真正的朋友,如今夏君君算是一个,今日又与林宗重逢,她也当他是位朋友。没有玩伴,时间都用来修身养性,琴棋书画自然通些。

  听说林郎君在棋上颇有为,便更有兴致。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向皖便邀林宗上座,开了棋局。夏君君亲自煮茶,边吃吃零嘴儿,边煮茶,边观棋,倒也自得其乐。

  向皖与林宗下得有兴致,真是棋逢对手,有种相见恨晚之感,这一下就到了日落西山还未罢休。

  李泓归家来妹妹这看看,想一起吃个晚膳,进门便见这三人烹茶、下棋之景,那林宗背对着院门,李泓看不清,心中自有不解。夏君君见他来,便悄悄起身去迎,附耳与他说了来由,二人便一起坐过去观棋。他二人下棋下得专注,竟未发现身旁多了个人。

  李泓懂棋,自小陪妹妹下,不通也通了,一见便知这位林郎君是位高手。

  一局终了,李泓来判,二人这才发现有人来了,也未多礼,等着判棋,本以为是平局,最后竟是林宗赢了一子。

  “郎君好棋,君君佩服,改日定要与你再战。”向皖的好胜心被勾了出来,想与之一较高下。

  “好,咱们再约。”崔崇也是难道遇到如此好的对手,意犹未尽。

  “舍妹玩闹,郎君莫要笑话,许久未见,你的伤看来已无碍了罢。”二人这才有机会寒暄,再见面,崔崇也很欢喜。

  “劳元之费心顾念,林宗如今已无碍了。”上一次分别时,崔崇还带着伤,故人如此关怀,让崔崇很是暖心,想他的亲人也未必他如此用心,又不觉有些凄凉。

  清水和玉墨将晚膳摆在院中,四人边吃边聊边赏月,别有一番情致,正欢畅间,却见子恒匆匆而来,行了礼,与崔崇附耳说了些话。向皖见他眉头越蹙越紧,也未说话,只是淡淡看着。

  话毕,只见他匆匆起身告辞:“在下失礼,家父身体抱恙,失陪了。还要劳烦赵郎君送夏娘子归家,多谢。”

  李泓点头,让他放心。

  崔崇又与两位小娘子告了别,便匆匆与子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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