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闻发布会

　　听完吴珊珊的回答，会场里爆发一阵骚动，这是陈流出道以来，他们第一次能够探究他的过往。

　　以前，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们去追寻他的身世。各种盘根错节的线索，在即将有所头绪的时候，突然中断。就连前一天还答应爆料的人，也消失无踪。

　　这股力量很神秘，也很庞大。记者们不敢再去深究。不过，业内一个资深的老记者说，他见过一个年轻人，和陈流长得很像，有一张英俊而冷酷的脸。老记者说完这句话后的第二天，就毫无预兆的从单位里消失了。

　　一个月后，才有人得知，他举家移民到了国外，再也不敢联系其他人。

　　记者平静了情绪，继续问：“吴珊珊小姐，请您正面回答，你们是恋人关系吗？以前去国外上学的话，那就是学生时代就在一起了咯？”

　　吴珊珊露出淑女般的微笑，高贵典雅。对记者的问题不置可否。

　　另外一个记者举起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请问，画面上这个背影是陈流吧？他牵着的那个女人是谁？还有人拍到他们一起去了火车站。是不是证明陈流出轨了？”

　　吴珊珊依旧保持笑容，脸上却有些扭曲，冷冷地说：“没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和那种女人，去那种地方。”

　　擅长剖析话中含义的记者继续追问：“那种女人？意思说吴珊珊小姐认识那个女人？”

　　吴珊珊的笑容彻底卸下去，含怒望向一旁的主持人，看上去他也期待答案。陈流太神秘了，所有人都想从他身上挖掘出什么东西。是天堂也好，是地狱也罢。

　　大概不会是地狱吧？主持人咳了几声，开始维持会场秩序，“请大家问有关这部电视剧的问题，谢谢。”

　　记者不理他，继续延续上一个问题，“是否确定陈流出轨了？或者说，是公司的一种炒作？”

　　“他怎么会炒作。”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气氛很压抑的会场顺利的传播开来。大家都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过去，林娜站在角落里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记者似笑非笑的望着吴珊珊，“那就是陈流出轨了咯？”

　　吴珊珊一拍桌子，完全没了淑女的形象，“你是说我被抛弃了？”

　　吴珊珊不管从哪方面看，都称得上个美女。又是星娱集团的千金，从小联系钢琴，学业方面，没有依靠家里的关系，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这样的人，确实很难把她和被抛弃联系到一起。

　　吴珊珊失去涵养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别人把她和被抛弃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事实上，比这个更糟糕。她无法忘记大二那年，她生平第一次被拒绝，甚至谈不上被拒绝——她被无视了。

　　记者毫不示弱：“别人不可能。陈流嘛……他是个特别的人。我们去采访过火车站的那个售票员，她说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光，和陈流在一起的话，很契合呢。”

　　“你是哪家电视台的？”吴珊珊怒目而视。

　　主持人看形势不妙，赶紧叫来了保安。记者被带出去后，十几家大媒体的记者也拂袖而去。只剩下一些迫于星娱集团压力的中小媒体留了下来。

　　各家媒体照例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后也撤下摄影设备离开了会场。

　　整个发布会上，吴珊珊的脸色都不好看。

　　回到后台。吴珊珊双手抱在胸前，斜视林娜，“联系上他没？”

　　林娜摇摇头。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派人把他抓回来。”

　　林娜蹲在吴珊珊面前，为她整理裙子上沾到的灰尘。

　　吴珊珊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林娜这个女生，天生带着一种气势，不凛冽，但是你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她极其聪明，或许换种说法。她特别能看懂人的内心。

　　吴珊珊让她坐下，轻声问道：“刚才那记者说的那个售票员是怎么回事？她肯定知道陈流去哪里了吧。”

　　“我已经派人去请她了。”林娜看了看的手表，“也差不多到了吧。”

　　吴珊珊露出微笑，“难怪我哥夸你，说全公司也只有你能搞定陈流。做事是真的周到呀。”

　　“搞定他？怎么可能。”林娜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任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严格来说，也算不上一个好的经纪人。”

　　吴珊珊笑道：“说哪里的话。全靠你把他领到公司。他才能成为大明星，公司赚了很多钱。两全其美的事情。”

　　林娜不再说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初应不应该让陈流成为一个艺人。对于她，对于公司当然是好事情。她也全托了陈流的福，才能有今天的地位。现在就连圈内的巨星，也因陈流，对她客气有加。

　　但是林娜不确定，对于他来说，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有一件事，她没有对吴珊珊说起。陈流演唱会逃走的时候，她就站在通道的尽头，在陈流的身后。

　　她想叫住他，和演出无关，而是一个不足与外人道的自私想法。她刚张开口，看到陈流面对那个神秘女孩勾起嘴角。

　　她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

　　她从未看过陈流的那种笑，一次也没有——能够消融冰雪的笑。

　　她藏在黑暗中，看着他们离去，通道门关闭，视线的尽头也变得黑暗。

　　林娜并不难过，因为门背后的他终于站在了有光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到，第一次遇见他时，他那无处声张的绝望眼神。

　　——

　　售票员田夏走进房间，怯怯地打量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穿着华丽的裙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很漂亮，却难以亲近。

　　女人的旁边，从她进来就立刻起身的人，脸上带着笑，不是人们擅长的那种敷衍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田夏潜意识里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小心翼翼地在靠近她的位置处停下。

　　林娜招呼她坐下，问道：“喝点什么？”

　　田夏摇摇头，“有什么事情吗？”

　　带她来这里的人，没有说明来意，只只言片语的表达了他们不是坏人后，就不由分说的把她带上车送到了这里。

　　这个酒店装潢很华丽，一眼就知道并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呆的地方。她很不自在，不自觉地伸出手，摸自己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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