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此悲观
左手搭在键盘上，右手放在鼠标上，女孩的注意力全在游戏上，我却望着眼前的泡面失了神。
为什么有人会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如此廉价？为什么性的交易只是为了一瓶可乐和一桶泡面？
我真的过于悲观了吗？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我用余光瞥了女孩一眼，她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的目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耳机中持续传来枪炮的轰炸，我麻木地移动起鼠标，世界又开始了运转……
我愈发沉浸其中，克制住那些关心她的念头，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状态越来越佳，又开始大杀四方，却全然未注意到女孩早已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了我的身后。
一局结束，望着屏幕上金色的mvp（最有贡献的队员）字样，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算开启下一局。
不料这时，女孩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你狙玩得不错嘛，带我一个？”
我回过头，女孩的双手扶在我的椅子靠枕上，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当我准备答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她赤裸着躺在床上任人蹂躏的样子。
我不禁眉头一皱，但又不想让她尴尬，于是犹豫再三，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不过是打游戏，没什么大不了的。
“嘻嘻……”
女孩向我投来一个迷人的微笑，坐回了自己的机位。
我不敢再去看她，省得又浮现出那些画面。
“你id叫什么呀，我加你。”
女孩问道。
“康斯坦丁。”
我回道。
“咦——居然还用外国的名字，好高大上啊……”
女孩用搞怪的语气说着，在添加好友栏上找到了我的名字。
我并非是有什么喜爱外国名字的癖好，只是当时注册这个id的时候，我还在学《凡卡》，里头的的爷爷康斯坦丁·马卡里奇勾起了很多我的怀念，于是我便引用了他的名字。
女孩的id叫“夏沫”，是个很常见的女用网名，我点击了“同意”。
“快快快，进我的房间。”
女孩开心地叫喊着，我进入她的房间，开始了匹配。
“选警还是匪？”
我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警警警，当然是警，快点啦……”
女孩的语气让我在一刹那间误以为我们是熟人。
或许正是因为她如此开放的性格才导致她被骗走了第一次吧……
我又不可控地猜测了起来，以至于我不小心在选择阵营的时候加入了匪徒阵营。
“喂喂喂，你怎么选的，怎么到对面去了？！”
女孩有些生气地问了一句。
我则挠了挠头，敷衍地说道：
“手滑了，下局保证选警。”
令我诧异的是，女孩的实力其实并不比我差，甚至还强过我不少。
在我下包（安置炸药包）的时候用一把手枪爆了我的头。
“哼，这是惩罚，谁叫你手滑！”
女孩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道，她嘴角上扬，抬了抬眉。
其实她笑起来很有青春风采，只是谁也无法联想到她的处境。
最后，在她的带领下，警察阵营取得了胜利。
“我去抽根烟，你等我一会。”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起身说道。
“也给我一根吧，我也抽烟的。”
女孩望着我说道。
“小孩子抽什么烟，想都别想。”
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不想她撅起了嘴，愤愤地说道：
“什么嘛——你不也跟我年龄差不多大吗，你在我这个年龄不抽烟的？”
“总之你就是别问了，跟你没关系。”
我有些不耐烦了。
但她说的对，我从初三就开始抽烟了，这是事实。
她要作贱自己跟我没关系，但我不想看见她在我面前这样做。
我刚要离开，却突然又定住了。
因为我想到如果她真的想做些什么，我是拦不住的，而我发自内心的不太想让她为了一包烟再一次出卖肉体。
即便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在了她的桌上。
“你拿去抽吧。”
“嗯？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我可是小孩子啊……”
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我。
“跟你没关系，不够的话这包都给你。”
我没有理由去关心她，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去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
“嘻嘻……干嘛这么严肃嘛？我开玩笑的，这东西又苦又呛，我才不要呢。”
女孩又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我没再多说什么，把她桌上的香烟拿起来叼在嘴里走出了网吧。
“哧！”
火苗照亮了我的脸，烟雾从我的口腔吸入肺部，再一下子全部挤出来，我的疲劳得到了缓解，同时大脑也变得清醒。
确实如女孩所说的，烟很苦，但绝对不会有烟民是因为苦才去抽烟的。
我们是为了让其中的尼古丁刺激大脑释放多巴胺，那是一种能让人兴奋且成瘾的物质，也能让人清醒，让人短时间忘却烦恼，或是长久下来致癌……
可惜最后一点是不会有烟民考虑的，所以也有人称它为“慢性毒品”。
外面又开始刮风了，上一次的风阻止了我自杀，这一次则是预示着要下雨，这是我凭个人经验得出的结论。
回到网吧，刚准备坐下，却发现女孩又伏在桌面上睡着了，我看了看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看来她最近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不然不可能精力这么差。
我有点想把她接到酒店去休息，但又怕自己动什么歪心思，而且也没有理由接济她，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网吧里的冷气开得实在很足，我不免担心起她这一觉醒来会不会着凉。
也许只是出于一个游戏上玩伴的原因我才担心她的……
我这么告诉自己。
我玩得实在有点累，这些日子也没好好休息过，于是便打算回酒店睡觉。
我看了一眼女孩，她睡得正香，但两条腿却盘在椅子上，整个人像只流浪猫一样蜷缩起来。
我于心不忍，给她的电脑关了机，又关上了自己的电脑。
看了看桌上的泡面和剩下的啤酒，犹豫了一下，全部放在了她的桌上。
我走到前台，网管正在玩手机。
“需要什么吗？”
网管看见我后问道。
“给那个女的充张网卡，500块钱。”
我平静地说道。
“给她充？”
网管疑惑地问道。
“对，给她充，你扫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付款码。
网管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完成了交易。
“还有，这里有毯子吗？或者小被子也行。”
我又问道。
“有，怎么，你要给她盖上？”
网管一脸的疑惑。
“嗯，给我吧。”
我点了点头。
“哎……你这是何必呢……”网管从身下的柜子中取出一床绒毯子递给我，然后凑近了说道，“听哥一句劝，你要真想关心她就给她点钱把她给做了，她不光能让你爽了还能陪睡，她自己拿钱也过意的去，你看……”
“管你屁事啊，你还是个人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呵斥道。
他作为成年人，不但没有拒绝未成年人的性交易还蛊惑别人去做，在我看来简直是丧尽天良。
“人家才17啊……”
我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希望能唤起这个网管的良知。
“嘁，装什么谦谦君子……”网管不屑地说道，“17好啊，17嫩啊，你不试试还真可惜……”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把毯子给女孩盖上。
我做这些举动纯粹是因为良心作祟。
把车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我却迟迟没有下车。
我低下头，突然猛的用拳头砸方向盘。
“滴滴——”
巨大的鸣笛声回荡在整个停车场内。
我痛苦地用手拧着胸膛……
为什么作为同龄人，她即使是落魄成了这样也如此乐观？
她那来自肉体上的折磨在我看来要更甚于我，更加的屈辱，更加地痛苦……
可她依然活着，我却如此悲观。
(https://www.uuubqg.cc/11716_11716378/4168242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