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汉侠情 > 22.第二十二回:迎娇妻父女终反目 伴新娘兄妹得秘籍

22.第二十二回:迎娇妻父女终反目 伴新娘兄妹得秘籍


  燕子在“沙沙”作响的小雨中不停地穿梭在刚刚插过秧苗的水田上空,那浅浅的田水被一个个小小的雨点惊起圈圈涟漪。“轰隆隆”,迟到的春雷终于跳过干旱的春季,响彻在了仲夏的云天里,似乎突然给闷困了一季的人们送来一个清朗的夏日,给家家门前艾叶飘香的端午节添洒着一杯威猛的雄黄酒。

  今天正是五月初五,张景天迎着丝丝细雨正打马向郑家大院而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赶着马车,车上装着一箱白银,还有锦缎丝绸等物品,这是正式向郑月香提亲来了。

  进了大院,就远远看见林大凡在廊下与林小凡说话。

  “二位少侠,”张景天向这边喊了一声。

  “嗬!捕头,说话算数呀!”大凡迎了上去,知道这是说好让他端午节来提亲的。

  “放心吧,小姐等着你哩。”小凡走近小声说道。

  “好好,多谢二位帮忙。等会我有礼物带给你们。”张景天小声道。

  张景天被带进客厅,两个伙计将箱子等礼物一一搬进厅来。

  不一会儿,郑昱与郑稼明也被仆人通知到了客厅,相互礼毕,都在客厅落座。大凡兄妹二人正要离去,郑昱道:“你们二人是景天的好朋友,坐下陪陪无妨。”

  二人在边上坐了,丫环将茶奉上,张景天起身道:“这次晚辈是承蒙老爷赏识,专为令爱的婚事提亲而来。只因前些时日公务繁忙,一时未能脱身,今日稍有迟缓,还望见谅才是。”

  “哎呀!景天,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说见外话了。好好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郑昱看着客厅里摆放的礼物眉开眼笑。

  “今天正逢端午节,晚辈给令爱带了一小小饰物,不知令爱最近可好?”

  “好好,景天真是有心人。”郑昱说着,急忙让丫环去知会夫人和小姐。

  “我去叫小姐,你去通报夫人来。”小凡站起身来对丫环边说边出去了。

  小凡来到郑月香的闺房,把由来说了,郑月香又惊又喜。

  “他真按约来了?可是,可我咋好见他?”

  “小姐,就别再害羞了,那是你的终身幸福,你可要把握好。到如今,你要大胆,敢于面对。该说的我都给你说了,既然他们要把你推出去,你何不借此东风豁出去?还管他们咋看你?”小凡再次为她壮胆。

  “也是,事到如今,我还顾及谁?走!去见见。”

  郑月香再次坚定了决心。

  和小凡、秀儿来到客厅,王蕙玢早已在堂上坐了。

  “香儿,过来见过张捕头张景天公子。”郑昱向郑月香招手。

  “张公子安好。”郑月香大大方方地一个福身,向张景天看了一眼。此时也不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羞涩。

  “小姐安好。”张景天起身回揖。偷偷瞄了一眼,见那支龙凤钗在小姐发髻簪着,心里甚是高兴。

  “小姐,今日正是端午节,我特地为小姐准备了这个,不知中意否?”张景天从怀中取出一小锦袋递与郑月香。

  郑月香打开一看,是一件黄金打制的香囊饰品,玲珑别致,香气宜人。看过收起递与秀儿。

  “你是拿钱和东西来买我吗?”

  郑月香看见地上打开的箱子和许多锦缎礼物,用脚踢一下地上的箱子,生气地问道。

  “这……”张景天不知何意。

  “怎么讲话哩?这是给你的聘礼!”郑昱喝斥道。

  “给我的?”郑月香反问郑昱。心里一下涌起许多怨气。这明明是你们贪财,却美其名曰是给我的。你们眼里除了财,何时有过我?只要人家有钱,无论他是人是畜生,你们统统不管,都会把我嫁了,与其说是嫁了,还不如说是卖了。

  “是呀!我把你许配给他,只要他把这聘礼一下,你就是他张家的人了,就等给你们拜堂成亲了。”郑昱道。

  “你把我许配给他,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为了你一己私利,你让我去给人家填房、带孩子,你还是我爹吗?我是你养的,就有权处置我的一切吗?你牺牲我的幸福难道就是为了换来你儿子的幸福吗?拜堂成亲就能如你所愿了吗?我……”

  “混账东西!你在这瞎说什么?你的婚姻大事我说了算!由不得你在这里放肆!”郑昱没想到郑月香毫不留情、毫无顾及地嚷了起来,急忙打断她的话,怕她把自己处心积虑要得张家家业的想法抖落出来。

  “哼!我放肆,难道不随随你的愿就是放肆?为你去牺牲就不放肆了?”

  郑月香满腹怨气,一腔怒火,就像要把这些天来所有的不愉快统统释放出来。

  “真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不怕别人笑话!这事就这么着,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人家的聘礼都到了,没有你可犟的!”郑昱气冲冲地吼着。

  “看来,你真不把你女儿的幸福当回事了。”

  “什么女儿不女儿,你进门至今连爹都没喊一声,还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幸福是靠自己找的,不是靠别人给的!”郑昱气得有些失态,说起话来也是随口就出。

  “好好,自己找,自己找!”郑月香听得情绪激动万分。

  “好!我找给你看!”郑月香大声喊道。

  “你要干啥?给我回后院去!”郑昱见有张景天在场,这样的争执实在有些难堪。

  “张景天!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郑月香边说边走到郑昱夫妇的前面跪了。

  张景天见了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过去一并跪下。

  “拜天地!”郑月香对张景天喊道。

  头磕了下去。

  “你……你们……”郑昱和王蕙玢惊得不知所措。

  “拜高堂!”郑月香不顾一切地喊。

  张景天明白了,这郑月香是在与家人对着干,看来当时林小凡讲的没错,郑小姐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

  第二个头磕下。

  “你……你们给我起来!”郑昱大声嚷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夫妻相拜!”郑月香提高了嗓门。

  张景天急忙转身拜了下去。

  “啪——”

  郑昱一巴掌扇在郑月香的脸上。

  “无耻的东西!”

  张景天一把将郑月香揽入怀中。

  “岳父大人请勿动怒!”

  大凡、小凡急忙上前将两张景天和郑月香拉起来。秀儿为小姐抚着五根指印印着的脸。

  “走!”郑月香不顾一切地喊道:“把东西给我搬走!”

  “搬哪?小姐。”秀儿问。

  “他向大伙申明了,这是给我的聘礼,全部给我搬出大门,搬回我的家去!”郑月香像疯了一样的吼着,脸色冰冷,也没有一滴伤心的泪。

  大凡、小凡、秀儿都明白郑月香这是唱得哪出,装着糊涂将聘礼搬了出去,放进了张景天的马车。

  “香儿,香儿呀……你这是咋那?你可别糊涂啊,你要干啥啊?”王蕙玢慌慌张张地跟了出来。

  “让她滚——滚!滚!”郑昱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怒不可遏,手足无措,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秀儿和小凡急匆匆去郑月香的房里拿了一些小姐的东西,回来见王蕙玢抱着女儿在哭,郑稼明看着母女俩心里也不知说什么好。

  两个伙计套好了马车,张景天来到郑稼明的面前。

  “大舅哥,既然事已至此,我就接月香回去了。我想你也看见的,这也不能怪我,月香要过门,总要有人送送吧?就让林家兄妹送送她吧。对了,她要将这聘礼带上,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做为上次岳父大人欠那王县令的茶水钱,由我代为送去,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这……好吧,怎么会弄成这样?唉……”郑稼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大凡牵了马出来和小凡一前一后地护着郑月香向张家去了。

  张景天一路上都在想,没想到这郑月香真是太有性格了,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如此强大。原来只是听林家兄妹在说,自己心里还不以为然,没想到,今天她唱的这一出在当世也绝无仅有。她家人爱财,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今天她毅然决然地舍家而去,真不知内心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她能抛家舍母地跟我来到张家,如若今生不好好待她,那我张景天就辜负了她对我的一颗纯善之心。

  想到这,张景天突然觉得这样将郑月香带回家有些不合适。就叫大凡过来。

  “林少侠,我觉得不能这样将月香接回家。”

  “你不想娶她?”大凡吃了一惊。

  “不不,我是说,她这样对我,我很是感激,我总不能让她就这般过门吧?”

  “你想怎样?”

  “我们等会儿要经过汉中府,我想给她置办一身新娘子的装束,再买上花轿,雇一喜吹班,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把她迎回家,你看如何?”

  “好!好啊!我去告诉小凡去。”大凡高兴得去后面把这事讲给了小凡。

  “好好,这捕头却是有情有意,也没让我失望,那就快些赶路,去汉中府。”

  小凡把捕头的想法说与郑月香,郑月香点了点头:“他想咋办就随他去。”

  大伙马不停蹄地来到汉中府,从北门进去,也顾不上那繁华的场面,只往那有名的裁缝店来。

  张景天对店家把情况一说,谁知喜服都是定做的。小凡见店内挂有两套现成的喜服,就先让郑月香试试。

  郑月香试试,觉得有一套还比较合身。

  “可惜,这不是小姐定的。”秀儿嘟囔着。

  “那有啥?咱们先买了,多些银子不成?”小凡道。

  “对呀!捕头,来来,多些银子买了吧。”大凡对张景天喊到。

  张景天与大伙一起同店家协商,最终以多出一半价将喜服买下。那店家得了便宜还卖乖,嘟囔着说自己还不知给原主户赶得出来吧。

  张景天又来到南市场买了顶崭新的花桥,又与一家乐器店雇了喜吹班,抬轿的人也同喜吹班一起雇了。

  张景天忙乎停当,由小凡、秀儿照顾郑月香穿戴好,上了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向城固方向去了。

  快到张景天的家门,只听那鼓乐声声,鞭炮齐鸣,周围的乡邻一下涌了出来。

  张景天让大凡去桂花香酒家知会一声,大凡调转马头直奔五祖庙街。

  张桂花和李为贵听了大凡的述说,二人高兴得合不上嘴。急忙命人在后院安排桌凳,让伙房安排了宴席,随大凡直奔捕头家来。

  张景天领了花轿进了家门,看热闹的乡邻霎时把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只因事出突然,家里无人知道,正待新娘子要下轿了才发现一切都没有安排。既没司仪,又无任何准备。

  正在焦急时刻,雇来的喜吹班班头上前对张景天说道:“张公子,只要你肯多出银子,我来给你当司仪。”

  “好好,需多少银两?”

  “二十两。”

  “好,给我办好就行。”张景天明知他在讹人,却不得不出。

  在班头的安排下,张景天拉着郑月香的手下了轿,在堂上重新拜了天地和张母,秀儿和小凡将郑月香送进了没有布置的洞房。

  大凡一行匆匆赶来,拜堂仪式早已经进行完毕。

  “唉!好遗憾,捕头你好不够意思,我们还没来你都急急地拜了堂,这热闹我可没赶上,你得补偿才是。”大凡调侃着张景天。

  “好好,噢对了,我有礼物给你和你妹妹呢,给忘了。”张景天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交与大凡。

  “嗨!我还以为你给我们的是个啥宝贝,一本书有个屁用处,我们兄妹又不考功名。”

  大凡一边接过书,一边嚷道。

  “我看看。”

  小凡从大凡手中拿过书一看,只见书已经被翻得很旧,上面书着《天崩地裂掌秘籍》,小凡顿时又惊又喜。

  “捕头,这书送我了?”

  “小凡姑娘,你帮了我不少忙,大恩不言谢,此书大凡兄弟不要,那我就送你了。”

  “谢了,”小凡把书往怀中一揣:“是你家传的?”

  “不不,这是我从文三虎的张师爷那里搜出来的,我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我想你们最需要,就给你们带上了。”

  此时,小凡的内心激动万分。听师父曾经说过,师父独传自己的午子地裂掌本是天崩地裂掌中的地裂部分,只是师父当时将地裂掌中的部分掌法,变通为一个小姑娘能学的功法传给自己。没想到,真正的《天崩地裂掌秘籍》竟然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得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哎哎,你给她的是本啥书嘛?反正我也不要。捕头,要不你重新送我个礼物?”大凡对张景天嚷嚷着。

  “好吧,忙完了再说。”张景天应道。

  张桂花到洞房来见了郑月香,进门只见秀儿一人在她身旁站着,新娘子遮着红盖头,端庄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妹妹,噢不,嫂子,我来看看你。”

  张桂花改了口,但总觉着自己二十七的人了,却把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郑月香叫嫂子,有些别扭。

  “姐姐来了?秀儿,给姐姐看坐。”郑月香听见突然有人把自己叫嫂子,更觉得别扭,还是把张氏称做姐姐。

  “唉呀,一个唤嫂子,一个却唤姐姐,你们叫得好别扭,一会儿见了新郎官,看你们咋称呼。”秀儿笑道。

  “死丫头,那你说怎么叫?”郑月香小声责备。

  “按理,我还是得唤你嫂子的。妹妹就别推辞了。”张氏道。

  “看看,又错了吧?又唤嫂子又唤妹妹,你们叫得非让人笑死不可。你叫她嫂子,小姐叫你妹妹不就好了,管什么年龄干啥?都随了张……张相公叫才好。”秀儿在极力维护着郑月香的地位。

  “好好,随我哥叫。”

  “我看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唤名字吧。”郑月香道。

  “那怎么行?她可是相公的妹妹,是你的小姑子哩。”秀儿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唉呀,别再管那些了,我就叫你嫂子了,”张氏笑道:“嫂子,你饿了吧?等会去妹妹店里,我让他们在摆酒宴哩。”

  “小姑,今天新娘子进了洞房还能出去吗?”秀儿问道。

  “有啥不能?我那也是我哥的地儿,去那儿还不是在咱家里?一家人不用计较。”

  “小姑,说真的,我们小姐早饿了,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啊?一天没吃?那怎么能行?等等,我去弄些吃食来,饿着咋行?”

  张氏说着出去了,秀儿对郑月香悄悄说:“小姐,我看这个人心底还很善良,这人也不错,没事,你可以同她来往。”

  “也是,见她这是第二次,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她们是结义兄妹,我觉得比我家兄妹感情处得好。这里看到的是付出,可在那边看到的只是想着回报。”

  过了一会儿,张桂花端来一碗荷包蛋让郑月香吃了,刚放下碗,就见小凡进来。

  “小姐,他们要去那边吃酒去,你去吗?”

  “去去,我都给她说了。”张氏忙接了话。

  “算了,我刚刚吃过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都饿了一天了。”郑月香道。

  “那好,我来陪小姐,秀儿,你也去,这儿有我哩。”小凡道。

  “你让我去,你留下,你不饿呀?”

  “没事,你回来时给我带些吃食便是。”

  “那我也不去了,我陪小姐。”

  “你不去谁给我带吃食?别争了。”

  “我过去先打发人送饭过来。”张氏说着出了门去。

  大伙都随张景天去了桂花香酒家,小凡陪着郑月香也闲着无事,就一人来到院子里,从怀中取出《天崩地裂掌秘籍》,慢慢地研习起来。

  小凡觉着秘籍里的掌法分天崩掌十八手,地裂掌十八手,共三十六手。当年师父传授自己的午子地裂掌是从地裂十八手内抽出的八手,结合午子掌法所形成的。

  天崩地裂掌中,天崩掌十八手的掌力走偏柔一路,出掌时掌力极为轻柔,若有若无,但威力无比,如推云碎月;

  地裂掌十八手,以刚猛为主,虽讲究刚柔并济,当刚则刚,但招招狠猛如斧劈石,掌掌威力无穷,似排山倒海。

  大致过目一遍,小凡心中明晰了很多。难怪当年师父传授武功时给自己传了午子地裂掌,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关系,才使自己的武功走了刚猛的路子。哥哥大凡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才传授给他诸如梅花针类的阴柔功夫。

  让小凡不解的是,既然哥哥大凡所学武功走的是偏柔的路子,那么,师父为何不教他天崩掌?其实,小凡哪里知道,大凡当初学功夫就不愿下苦功,这天崩掌最难练习,师父也就没有传予他。不过,小凡想想,师父没传授他天崩掌说明师父有不传的道理,既然自己得到了这本秘籍,今后要下功夫好好研习,把天崩掌和地裂掌三十六手从头开始练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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