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回:林小凡悄搭鹊桥会 张捕头喜赠龙凤钗
林大凡同郑稼明出了趟远门,回到郑家大院把一路的辛苦同妹妹小凡讲了,对薛家恢弘的家院和富有赞不绝口。
小凡听后并不为之所动,反倒说那薛亮做事不地道,不该断了郑家的茶源。
兄妹二人正在对薛亮行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却见一小厮过来。
“二位少侠,老爷让你们去前厅。”
“何事?”大凡问。
“不清楚,去了便知。”
兄妹俩来到前厅,早见郑昱父子二人在上面坐了。
郑昱见二人来了,满脸堆笑地让大凡、小凡坐了。
“林少侠,此趟远行受累了。”郑昱用问候的口气道。
“哦,没事没事,少爷此次才受了累哩。”大凡笑了笑。
“他累那是应该的。老夫找你们兄妹二人来,是想听听你们对张景天这人的看法。必竟你们接触的多些。”
“张捕头?我觉得挺好呀!上次还和我们一起救过你的命哩,他还算仗义吧。嘿嘿,不过那次却让我们把他给整惨了。噢,上次灭文家还是他给帮忙的出的银子。”大凡东拉一句西扯一句。
“上次老夫当着你们俩的面把小女许配给他,可是他至今也没什么反应,迟迟不见来提婚。我们做家长的也不好去问。所以想请二位明天去见见他,问问是什么情况。”
“噢,是这事。那好,明早我们去便是。需要带啥话吗?”
“让他早做准备。”
“好的。需要带啥礼物吗?”
“去就行了,还带个啥礼?他应该给我带礼物才是道理。”
大凡一听,心里默默地想,老家伙真吝啬。
第二天一大早,大凡兄妹二人打马来到张骞墓将马拴了,直奔张景天的家而来。
叫开门,只见一个女仆在院里洗衣,另一个在哄孩子玩。
上前问了,才知张景天去了桂花香酒家。
兄妹二人按照所问的路线打马又到了五祖庙街,远远就看到“桂花香酒家”几个大字。
来到店门口,二人翩腿下马,往里张望,只见一伙计上前招呼。
“客官,用饭请里面坐。”
二人并不答话,将马在门前树上拴了,径直走了进去。不是用饭时间,里面并无客人。
“小二,我找个人,张捕头在这吗?”大凡问。
“噢,你在问张爷呀?在在,在里院,我给你通传一声。”
“张爷?嗬!这张景天混得不错呀。”大凡边自语边在桌旁坐了。
小凡也在旁边坐下。
“嗨,我以为是谁哩,原来是二位少侠呀。”张景天从后院出来。
“张铺头,噢不,张爷,多日不见,混得不错嘛。”大凡调侃道。
“拿我开涮是不,来来来,后面请。”
来到后院,见张桂花与李为贵也在院子中央一桌子旁坐着喝茶,大凡、小凡却不认识。见他们进来,张氏夫妇见两个都持剑在手,便知是武林人士,急忙起身让座。
“这是我俩个朋友林大凡、林小凡。这是我妹子、妹夫。”张景天介绍着。
道了万福,五人重新落座。李为贵忙去拿了茶杯倒了茶。大凡把来意向张景天说了,张景天笑而不答。
“张兄,问你话哩,咋哑巴了?”大凡耐不住性子。
“唉!我刚刚亡妻,咋能马上续弦?况且,我觉着那郑昱做人并不厚道,与他家联姻不是太好吧?”
“哎呀!亡妻亡妻,你难道还要给那毒妇守孝不成?”
大凡一听,急得口无遮拦。
小凡急忙拍了他一掌:“你胡扯个啥。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开个玩笑嘛。”大凡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把话圆了回来。
李为贵夫妇也觉着二人见面是在胡掐,并不在意。
“好嘛,我暂且把你亡妻算作理由。但是,你咋知道郑老头做人不厚道了?”大凡接着问。
“我给你二人讲,那日,王县令审他,也无任何证据说明他一个老头能是杀人犯,何况他跟文家的人又不相识,更无往来。我也四处调查,却无证据,纯属污告。县令为了不冤枉好人,就想把他无罪释放。当时,他给县令表态说第二天给县令奉些茶水银子,这你们也懂是啥。可是,他一去再无音讯。当时,是我给做的担保,无奈,我只好倾我所有,给县令补上了银子。你说他郑昱做人厚道不厚道?”
“真不厚道,小人一个!”张桂花听得十分气愤:“哥,别跟这种人联姻,连交道都别打。他家小姐再好,也肯定跟他爹一样的德行。”
“你说错了!”小凡突然发话。
“错哪了?这种人能教出个啥好女子?”张氏忿忿地说。
“那郑家小姐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她可是跟她家里人都不同。我一直跟着她,比较了解她。她恨透了她父亲的所做所为,当她知道她爹要将她许给张捕头,她恨不得马上离开郑家。她心底善良,听说捕头有个孩子,和老娘,她还说要好好待老人。她给我说,说她跟了捕头,再不生养,把你捕头的孩子当亲生的,怕再有孩子会分彼此。她还对我说,成亲后,她再也不回娘家了。你们说说,她是不是个好女子?”小凡一口气把郑月香几月来与自己交流的想法全盘托出。
“好女子!我看这是个好女子。这是天下少有的好女子!大哥,你要答应人家才对,拒绝了太可惜!”李为贵听得有些激动。
“小凡说的很对,那郑月香可不是个坏人,多少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真跟她家人不一样。张兄,我觉得你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她是她,她家人是她家人。那么漂亮、懂事的女子你不娶回家,楞是傻到家了。说真的,我林大凡没那福分,否则,你想都别想。”大凡边笑边说。
“真有你们说得那样好?”张氏被说得有些心动。
“那可不?通情达理,又有学问。就是不会武功,有人在大街上抢她,我还救过她两回哩。”小凡道。
“天哪!好得让人抢,大哥,你还犹豫啥?”李为贵说。
“哥,如果你们能见上一面就好了。可是,这是不合常理的。对了,我是女的,要不我想办法帮哥去见见咋样?”张氏说。
“嗨,见面有啥难的?让我妹妹把她带出来不就行了?”大凡轻松地说。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小凡想了想,应该没大问题。
“在啥地方见?”张景天问。
“最好能来咱店里,我也能见见,还能给她做几个菜。”张氏道。
“好,我回去就想办法。”
小凡答应着,其实心里根本没数。小姐没问题,就是她父母不一定让她出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你们二位回去就说我张景天为文家的案子被县令逼得死死的,暂时不能脱身。还有,就说县令逼我要那茶水银子,看他郑昱咋说。”
张景天对郑昱的为人实在有些瞧不上眼。
大凡、小凡在桂花香酒家与大伙儿一同吃了酒,便回郑家大院了。
到了上房,郑昱笑着让了坐。
“啥情况?”
“老爷,我们见了那张捕头,人家太忙了,正领着一帮捕快在破文三虎的案子哩。县官老爷下令要尽快结案,他说暂时脱不开身,稍忙过一阵再说提亲的话。”大凡道。
“他去破那案?哼!除非他自首。他灭了文家,强占了文家那么大的家业,还假腥腥的去破案,我是县老爷先把他好好审审。”
“老爷,你对他有成见呀?”大凡问。
“难道他不知道你们是我派去的?就一个忙字把我打发了?我还是他未来的岳父,他就让你们这样单身匹马空着手回来了?”
“下次去,我们不骑马了,我们赶马车去!”小凡听得实在气忿。老头儿也太爱财了,我们又不是去给你搬家的。八字没一撇,就岳父岳父称上了,恨不得让张景天把家拱手送给你。
“他张景天要不是我给他帮忙,他有啥本事独吞那么大一批财富?他难道就没一点回报之心?”
郑昱一想起文家产业,自己筹划了半天,可至今连一文钱还没有捞进怀里,忍不住怨气冲天。
“对了,老爷,张景天说,县令逼他来郑家要什么茶水银子,他问不知准备的咋样了?”
大凡看见郑昱怨气实足,再想气气他。
“哼哼,这个兔崽子,这事他都办不好!还问我准备好了没有,啧啧,就这脑筋,就这脑筋,他自己是干啥的嘛。”
郑昱气得把椅子扶手拍得“啪啪”直响。
小凡看看大凡,说:“大概就是这些情况,我们回去吧。”
出了门,小凡边走边说:“他一听说出钱,比割他身上的肉还痛。”
小凡来到郑月香的院子里,见秀儿在往花池里洒水,便问小姐在做什么,听秀儿说小姐在房里翻书,就径直走了进去。
“小姐,看啥书哩?”
“小凡,今天一天没看见你,去哪儿了?”
“见你的捕头去了。”
“你可从来不开玩笑的,说正经的。”郑月香不相信小凡的话。
“真的,老爷派去的。”
“啊?去干啥?”
“老爷让去打探一下捕头为何还没来提亲。”
“他就是想早点得到人家的家业,把我早些推出去。反正我也无力反抗,怪就怪自己是个女儿身。”
“女儿身咋了?我也是,我才不管那些,能打就打,能走就走,怕啥?”
“小凡,你会功夫啊,你多自由,可我啥也不会,连这院子都很少出去,能干啥啊?”
“小姐,你给我说真话,你想不想见那捕头?”
“啊?!那可不行,我是黄花闺女,咋敢坏礼义廉耻?”
“哎呀,谁说让你坏礼义廉耻嘛,那礼义廉耻四个字你打得烂,踢得碎?我这些年成天在外面跑,啥时候把那四个字弄坏了?你不干坏事,那事都能坏?明明是个坏事,你不干,它还是个坏事。明明是个好事,你不干,它还是个好事。只要你不用坏心干好事,好事永远坏不了。只要不用好心干坏事,坏事永远好不了。”
“天呀,小凡,我发现你不说话时,一天都听不见说一句话。你一说话,比书上说的还好听。”
“行了,我问你话哩,你想不想见那捕头?”
“嗯……都不知人家是个啥样儿,见了必然会好些吧?”
“啰嗦!想就是想!好了,那捕头说要见你,你说咋出去?”
“啊?!”郑月香一听惊得瞠目结舌:“他要见我?我……我……这……”
“这这啥?明后两天,你想个办法,只要能出大院,我带你去,需半天时间。好了,就这一次机会,你要为你的幸福着想,总不能让你爹把你胡乱嫁个人吧?行了,我回去了。”
小凡说完出了门,直接回去休息去了。
郑月香急忙叫来秀儿,把事情说了。秀儿说这是好事,支持小姐去见一面。
“可是我心里害怕,咋好意思嘛。”郑月香忐忑不安。
“小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一次脸面和你的终身哪个重要?”
“可是,可是太丢人了。”
“小姐,这是他约你,又不是你约他,是他要见你,你有啥丢人的?见了心里才有底。况且,除了咱这几人知道,谁又晓得这事?”
“那我咋出去呢?”
“明天一早,你就说心里不痛快,要去姨母家去玩一天,不让你去,你就哭嘛。”
“好嘛。”
这一夜,郑月香的心难以平抚,想想父亲为了给哥哥敛财,情愿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让自己去给张景天续弦,去为他们守财、敛财,无不肝肠寸断。我郑月香在家人眼里算什么?既然你们一心要牺牲我的一生,那我何不像小凡说得那样去活着,去寻找自己未来的幸福?小凡是见过世面的,她能这样帮我,说明那张景天也不会差到哪去,反正自己不嫁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豁出去,去见见张景天?既然你们连我的一切都不顾了,我还给你们顾什么脸面?横竖都是嫁他,早早了解对方,心里有所准备。就是守财也要给自己守,今后你郑家想得我半文钱都休想!
次日,一大早,郑月香由秀儿陪着来到王蕙玢的房里,见郑昱和王蕙玢都已经起了床,王蕙玢正在让丫环给梳头,便愁眉苦脸的往母亲身边一坐,也不说话。
秀儿急忙道:“夫人,小姐昨晚一夜未睡,在生气哩。”
“嗯?咋了香儿,谁招你不开心了?”王蕙玢转身问道。
“她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赌气吗?”郑昱道。
“就跟你赌气!你啥时疼过我?你心里只有我哥!”郑月香听了假气真气一起上。
“好了好了,香儿,别生气。老爷,大清早的,你不劝劝女儿,还火上浇油?你疼她就拿点样子出来嘛。”王蕙玢两面抹着。
“好好,你说,你想要啥?爹答应你,这该行了吧?”
郑昱想,女儿肯定是为了前一天听见自己和稼明的对话在生气。也不好再发脾气,借坡下驴地劝了起来。
“你说的?别赖账!娘,我在院里待得难受,心里本来就有气,我只等撞墙了。”郑月香一边对郑昱冷冰冰地吼着,一边转身对王蕙玢诉苦。
“唉哟,你要干啥你说嘛,有气就去撞墙呀?”郑昱耐着性子说。
“我要出门!你答不答应?”
“干啥去?”郑昱问。
“老爷,夫人,小姐想去姨母家散散心。”秀儿忙道。
“去姨母家?好好,去吧去吧,把大凡他们带上,注意安全。你看看你上次危险的。”郑昱莫奈何地挥挥手,也不想让她多纠缠。
“知道了。”秀儿答道。
出了夫人的寝室,秀儿拉着郑月香一路小跑似的来找小凡。见了小凡,秀儿把情况说了,小凡忙去告诉大凡。准备好车马,由大凡驾车,小凡后面跟着,直奔桂花香酒家而去。
一路上,郑月香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紧紧捏着秀儿的手。秀儿觉得一只手早让她捏得骨节酸痛,手指发麻,虽隔着一块丝帕,却早已是热汗津津。
“小姐,你紧张呀?”秀儿问。
“紧张死了,他们该不会说我轻浮不自重吧?”
“咋会嘛,又不是你想要见他,是他想见你的,你要大大方方,别让人见了说你扭捏,你可是身份高贵的大户小姐,去了要显得大方得体,和蔼可亲,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惠中秀……秀……”
“去去,什么呀,越说越不像话了!”郑月香一粉拳砸在秀儿的肩上。
“妈呀,终于解绑了!”秀儿揉着被郑月香松开的手。
“解绑了?”郑月香不解地问。
秀儿笑而不答。
大凡赶着车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桂花香酒家,张桂花在门口远远就看见了。马车来到近前停了,小凡下马上前对着车内说了声“到了”,便将马拴了过来同秀儿将郑月香扶下车。
张桂花急忙迎了上去,见郑月香一身粉色锦衣衬得她羞涩的脸白里透红,一对绿绿的玉镯把那腕儿显得更加白皙。
“哎哟,妹妹真是个美人儿呀!快快进屋。”
郑月香福身谢了,由秀儿跟着,随大伙儿一起进后院坐了。
上了茶,张氏说:“我哥他们这会儿不在,去衙门了,我让伙计去传话。”
说着,便去了前面。郑月香松了口气,便悄悄问小凡:“她是谁?”
“捕头的妹妹。”小凡答着,其实只见过一面,并不知道真实缘由。
张氏过来,给大伙儿添了茶水,一脸欢喜地给郑月香做起自我介绍。
“妹妹莫见笑,我叫张桂花,张景天是我哥,还不知妹妹怎么称呼哩。”
郑月香忙起身:“郑月香。”
“好好,月香妹妹请坐,不用拘束,我就一俗人,不像妹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姐姐客气了,我没你这样能干有本事。”郑月香道。
大伙儿在后院聊了一会儿,张景天与李为贵被叫了回来,几个人一同起身互打了招呼重新坐定。
张景天见郑月香端庄秀丽,妆淡而不艳,穿戴虽贵而不华,举手间大气而不做作,也甚是心仪。
大家相互认识后,小凡开门见山地说;“张捕头,你要见的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谢谢你了,很好很好。”
“小姐,你也别不好意思,张捕头是我们的朋友,他为人很好。你爹出狱时给县老爷承诺要重谢的,最后还是捕头倾其所有帮你爹补了黑洞。你爹根本不知道!”小凡毫不顾及郑月香的感受,直接把话说明了。
“啊?我爹他……他太不应该了。”
原本想说太不地道,可面对大伙总不能骂自己的爹吧。
郑月香急忙起身,向张景天福身谢过。
“谢谢公子,为了我爹,让你赔上银子,我回去一定为公子讨回银两,弥补家父的过失,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郑小姐,此事请不要再提。钱财是身外之物,请你不必在意。”起身张景天作揖还礼。
“张捕头,你也是吃官饭的,人的好坏你一眼也能看得出来吧?”小凡一边扶郑月香坐下,一边对张景天道。
“郑小姐知书达理,心底善良,令人敬佩。”张景天说着,又道:“我上有老母,下有一幼儿,只怕误了小姐的前程。”
“张捕头,今天小姐她本不能来,是我偷偷把她拉来的。她说只要你是个正人君子,你老母、小孩她都会待如亲生。”小凡说得直接了当。
郑月香红着脸含羞地点了点头。
“感谢小姐如此大义,能有如此胸襟。如此,张某今生定不负你。”张景天深深地又作了一个揖:“小姐稍坐,张某失陪一会,去去就来。”
说着,急忙忙出去了。
张桂花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这真是个好姑娘,今后有了她,咱哥的家也就浑浑全全了,咱娘和那侄子也不会受罪,真是天合之美。
李为贵去前面安排了酒宴,张桂花对郑月香讲了张景天是多么仁义,认她为妹妹,还给了铺面等等。郑月香听得甚是兴奋。不知不觉对张景天好感倍增,从内心开始喜欢上这个人了。
前面的菜已经做好,李为贵在后院摆好了桌凳。酒菜上齐,只等张景天到了开席。
大伙儿全都围坐在桌前聊着天,张景天手里捧着个匣子急火火地进来,径直走到郑月香面前,将匣子双手递上。
“郑小姐,我张景天仰慕你,这个赠与你,请笑纳。”
秀儿接过匣子,给郑月香打开。郑月香一看,匣子里装着一支精美的龙凤金钗,拿起来细瞧,那做工精细,图案栩栩如生。
小凡一见,接过金钗向张景天一递:“给她簪上!”
“这……”
“这啥?簪上!”小凡决不让步的样子。
“簪上!簪上!”大伙异口同声的喊。
郑月香背过身去,羞得面如红纸,用拳头敲打着小凡,不知所措。
张景天接过金钗,怯怯地簪上郑月香的发髻,郑月香的心瞬间像一滴清水掉进了炭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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