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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吃野味借宿神仙洞 伙新朋初探恶霸巢


  跟着朱珠从山路下来,绕过山涧一条溪流,凭借夜行的眼力,隐约看见前面是陡峭的绝壁,没有月光,四处黑黢黢全是树木,唯有这绝壁寸草不生,反而光亮许多。在高约一丈有余的绝壁上有一山洞,洞口大如两间民房。朱珠用手一指:“到了,进去吧。”

  “天啦,你居然住在这儿?”大凡做梦也想不到,武功这么厉害的小女孩子居然住在山洞里。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看来我就是把这里所有山头踏平也不会找到你啊。”

  “你要是真来讨饭就不用跑这儿来找我了,我可没饭给你管,我这些狼还自己找食吃呢。”朱珠说着脚一点跃上了山洞,一招手,八只狼“唰唰”全跃了上去。

  大凡一看直咧嘴,难怪这狼一跃那么高,原来是训练有素啊。也不多想,一提身,上了洞口,与朱珠一同进了洞来。

  “嗬!够宽敞啊。”

  大凡仗着洞内的火烛四下打量一番,这洞中的景象的确不一般,有石笋、石钟乳、石柱、石帘、石瀑、石花、石床、石钟、石佛、石菩萨,千奇百怪,或玲珑剔透,或晶莹夺目,或婀娜多姿,或雄伟壮丽,无不令人惊叹。

  “好看,好看。”大凡一时间被洞内的奇景迷得早忘了刚才的畏惧。

  “嗨,真没见过啥,好看的还在后面哩。”

  朱珠边说边带着大凡往里面走,你笑我住山洞,我要惊得你舌头缩不回去。

  “这洞分五个厅,洞中有洞,岔洞也很大,那是大雄它们住的。”

  “大雄?”

  “头狼,叫大雄。”朱珠说着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它叫大雄,你叫大凡,你们亲兄弟晚上可以住一块了。”

  “你——”大凡又好气又好笑,知道此次是来请她的,也不好争个输赢:“你就别气我了,咱们还是朋友嘛。”

  看着一群狼都进了岔洞,朱珠指了指说:“朋友,去吧,睡觉去,哈哈哈……”

  大凡很无奈地苦笑一声:“好妹妹,我服你了。”

  进了二厅,洞内大大小小的景致更是峡谷云天,哪吒出世、玉皇天宫、远古河床,狮子望莲、二龙戏珠、白石卧佛……十分赏心悦目,色彩斑斓,光怪陆离,千姿百态,实为稀奇。

  “这是仙境,仙境啊。”大凡的眼睛瞪得如桃子。

  到了三厅,眼前呈现的却是十八石罗汉,前呼后拥,错落有致,形态各异。感觉这俨然是一座庄严肃穆的道场,让人不可思议。

  “好啦,别看了,我带你去和大雄它们认识一下,不然我不在你身边,那你就只剩骨头了。”

  一句话把大凡的兴致打回原形,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来到岔洞洞口,朱珠叫了声“大雄”,头狼快速跑来,朱珠蹲下摸摸它的头,挠挠它的脖子,大凡才发现那狼比朱珠蹲下的个儿还高一头。

  “它们每天都要给我们去捕猎,很懂事听话哩。”朱珠说。

  大凡听到“我们”二字,这才想到了无根老人。

  “你爷爷怎么没见着啊?”

  “他不想见你,后晌就外出了。”

  “我来找你的事你们早就知道了?”大凡很是吃惊。

  “那有啥稀奇?没有爷爷不知道的事。”朱珠很不屑地说:“你昨天说要找人,我爷爷就说你今天会来。”

  “老天爷,你爷爷是神仙呀,太不可思议了。”大凡差点惊掉下巴。他哪里晓得无根老人修仙已经上百年了,说是仙也不为过。

  “大雄,来认认他。”朱珠拍了拍大凡的腿。

  那狼在大凡的身上嗅了嗅,便用身体在大凡腿上蹭。

  “嗷——”

  大雄叫了一声,瞬间,其余的七只狼全部出来,统统将大凡嗅了一遍,又回去了。大凡虽说有朱珠在,还是紧张得紧捏两手,大气不敢出,见狼全都回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朱珠,你是怎么把狼训成这样的?”

  “那是爷爷训的,它们可听话了。”

  朱珠起身,找了个石凳坐了,大凡也急忙找了石凳坐下。

  “朱珠,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去帮帮忙,剿了那文三虎……”

  “我都知道了,等你们动手那天我准时来就是了。”

  “你爷爷答应你去吗?”大凡见朱珠打断了自己的话,也就不细讲了。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说我在这儿待得有些闷,让我去历练历练。”

  “那好,那好,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好遗憾啊,秋雨姐姐回京城去了,要是她在就好了。”朱珠有些难过的样子。

  大凡待要问朱珠从何得知秋家兄妹回京之事,转念一想,必是她爷爷已告诉她了。于是安慰道:“我想以后会见着的。”

  “还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哩!”朱珠黯然道。

  然毕竟一团孩气,不一会儿又问起大凡:“你吃过麂子肉吗?”

  “麂子肉?没有。”大凡被朱珠这跳跃性的思维弄得跟不上趟,一听说“吃”字,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朱珠从另一个岔洞里拿来满满一盆煮熟的麂子肉,往石桌上一放。

  “要饭的,吃吧。”说着,朱珠哈哈笑了起来。

  大凡看看,口水直流。那盆里满满装着的肉在火烛映照下色泽红润,油浸浸,散发着独有的香味。看上去既不似牛肉,也非猪肉,像羊肉却无膻气,似鸡肉又无腥味,像烤羊肉却胜似烤羊肉。

  “这是麂子肉?”

  “我还骗你不成,好吃吗?”

  “好吃,好吃。”大凡不客气地抓一块腿肉大口啃着,嘴里一阵独有的肉香夹裹着青草香,瘦而不柴,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独特美味。

  “你咋不吃?”一边啃一边问。

  “我不吃,这是喂狼的,狼要是发现你吃了它的食,哼哼……”

  大凡一听大惊,迅速丢下手里的麂子腿,包着满嘴的肉:“真的假的?”

  “哈哈哈……”朱珠笑得前合后仰:“骗你的。我早吃过了,哈哈……”

  “你还去打猎?”大凡再次抓起肉边吃边问。

  “才不哩,这都是大雄它们的任务,”朱珠漫不经心地说:“它们每天都要出去给我们捕一只野物回来,我这儿的野味可是天天有哟。”

  大凡放心地吃着,不一会,半盆肉下了肚,将骨头一丢,抹抹嘴:“吃饱了,真香。”

  饿了许久,他觉得这顿饭是有生以来吃得最饱、最香的一顿。看见朱珠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瞅着他那毫无顾及的不雅吃相,顿时发现这个小女孩淘气中透着果敢,聪明里充满善良,天真中不失可爱。想想妹妹小凡,自从家乡地震失去了家园、父母双亡之后再也没有那份天真烂漫的笑容,听不到她过去那嘻嘻哈哈的笑声,看不见她叽叽喳喳黏人的样子,想想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唉——”大凡深深地叹了口气。

  “咋了?你讨着好饭吃还不高兴呀?”

  “不不,高兴高兴,要是有菜就更高兴。”大凡回过神来打趣地说。

  “去你的吧,菜你个头,要着吃还挑肥捡瘦,”朱珠蔑了他一眼:“其实吃饭是最烦人的事了,我爷爷基本不吃饭,每天就我一个弄饭、吃饭,我才懒得去整什么菜哩。”

  “难怪嘛,你不做饭那你的狼吃什么呀?”

  “唉哟,说你笨,你比狼还笨,它不会去外面找食吗?需要我给它们煮?”

  “对对对,我忘了狼是自己找食的,嘿嘿……”

  “你和小凡咋去了郑家做起了护院?”朱珠话锋一转。

  “那是他们请我们去的。”大凡清楚朱珠已经知道了他兄妹的情况,也就不隐瞒什么,把去郑家大院的前后经过一一给朱珠讲了一遍。

  朱珠听完只说:“好玩。”

  夜已经很深了,朱珠拿了棉被在前厅的石床上一放,让大凡休息,大凡也早觉得困乏,只是吃多了麂子肉胃胀得难受,也不便多说什么,等朱珠去了后厅,才独自在前厅活动着,让胃里的食物消化消化。

  正在此时,听得后面有“嗦嗦”声,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只见两只狼正从身边走过,还上前在他身上嗅嗅。虽说狼已经认识他了,但瞬间的恐惧使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训练有素的狼,想起朱珠前面说她不在身边,那自己就只剩骨头了,心里更是紧张,大凡两手紧握,一动也不敢动。

  两只狼嗅了嗅大凡后,竟跳出洞口,很长时间才回来,又径直回到狼窝去了。

  大凡一看这情形,也不活动了,迅速上床包着头睡了。

  天一亮,大凡就起来了,见朱珠从后面出来,也就大起了胆子。

  “在哪洗脸呀?”

  “你脸皮那么厚,不用洗了。”朱珠指了指前面的山涧溪流:“那里,让你洗个够。”

  大凡飞身跃下洞口,来到水边,抬头远望,才发现这里景色是多么的优美,这原始森林,松柏满山,云蒸霞蔚,晨曦似锦。溪流上游是一个风光无限的草坦,薄雾如纱,含露垂草。

  “哎呀,真是人间仙境啊。”大凡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朱珠做了饭,二人胡乱吃些,大凡突然想到昨晚的狼,便问道:“昨晚半夜狼咋还往外面跑呢?”

  朱珠一听,把碗一放:“你每天不上茅房呀?”

  “噢,上上,这狼真是成精了,”大凡觉得自己的问话太无聊,咋就没想到狼也要上茅房的,急忙找话岔开:“这次你真能去帮忙?”

  “我不说了嘛,你们动手的时候我准会到的,你不用担心。”

  大凡点点头:“到时候我会给你去要赏银的。”

  “到时候你得请我好好吃一顿。”朱珠笑了笑。

  “一定,一定。”

  吃过饭,大凡告别了朱珠,下山取了马,一路直奔武乡而去……

  回到郑家大院,大凡急匆匆去找郑昱父子,把找人的事说得十分艰辛,遇上群狼如何周旋,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如何磨破嘴皮才说动人家来帮忙等等,听得郑昱直伸大拇指:“英雄义气,英雄辛苦”。

  郑昱忙命人拿来五两银子作为犒劳,又安排下人摆了酒菜为大凡洗尘。

  大凡正在为五两赏银感到憋气,忽见下人来报,说薛亮要见老爷,郑昱忙叫人请了一同入席。

  “郑老爷,郑少爷,在下有事想与二位相商。”

  “薛公子可是为茶叶的事而来?”郑昱问道。

  “正是,郑老爷是这陕南茶商之王呀,晚辈这几天去了很多茶店,也见了很多茶农,想进一些新茶,可是一打听,全是郑家大院的货,你们一下定金,谁还买得去嘛,这真是垄断的营生呀。”

  “薛公子,这个不难,你要是真想做茶叶买卖,我们可以联手经营嘛,”郑昱顿了顿说:“听说你家在山西太原也是商界大户,你用你的渠道,我用我的路子,我收茶,你卖茶,我发茶,你运茶,无论是蒙、青、甘,还是晋、冀、陕,相信我们的货物会走遍天下。”

  “老前辈真是好气魄,不愧是商界精英,在下甚是佩服。”

  “薛公子,如果我们两家联手,不单单是茶叶,陕南的香菇、木耳、黑稻米、黄精、天麻、杜仲等中药材全是我郑家独揽,你想做啥我都可以拿最低价与你们合作,互惠共赢,岂不更好?”郑昱表现出十分自信、豪爽。

  “哎呀,郑老爷,家父也正有此意,您老真是商界仁义前辈,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薛亮如遂所愿,不停地恭维着。

  郑昱看看薛亮,把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有点麻烦事,你也知道了,那文三虎本是地方一霸,从未经营过此等买卖,可他盯上了我这几辈人的营生,要抢了我这生意。如果让他横插一杠,那今年我们的生意就无法合作了。”

  “这事我听郑少爷说了,是有些为难。”薛亮说:“他要搞倒你,那你们也可以搞倒他呀?”

  “我们是做正经营生的,怎么才能搞倒他?”郑稼明一听,觉得他的话与自家的想法不谋而合,便欲擒故纵的问。

  “这个……”薛亮也不回答,只是看了看大凡,想借大凡的口说出自己的意想法。

  “我看薛公子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文三虎,今后薛郑两家就可做长期生意了。”大凡见薛亮给他递来一个眼神,明白他的意思,趁机抢过话来。

  “对!这不失是个好办法。”薛亮点点头。

  “怎么能这样做呢?咱们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又不是强盗。”郑昱看着薛亮,显得一本正经。

  “他不仁,你就可以不义嘛,不然你郑家还有出路?”薛亮道。

  “薛公子,看你也是位侠义之士,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郑稼明想再探探他的态度。

  “怎么不合适?最合适不过了,谁挡了你们的财路,你们就跟他没完!只要有生意做,在乎什么?你们要灭他,我可以随时帮忙。”薛亮说得正气凌然。

  “好!薛公子真是侠肝义胆,老朽佩服,有你帮助,我们就放心地干他一场。干!”郑昱端起酒杯。

  “干!”大伙碰杯,一饮而尽。

  酒也喝了,话也说了,郑昱郑家父子也就不对薛亮隐瞒什么,把除掉文三虎的打算在酒桌上筹划起来。

  薛亮心中暗暗高兴,说:“我们还须先去摸摸文三虎的底,这样才好做准备。”

  “正是,正是,万不可冒然行事,要做就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是去探探虚实才对。”郑昱点点头。

  商量过后,决定明天由大凡和薛亮去摸清情况,回来再具体议定下一步的事。

  次日晌午,大凡与薛亮骑马向文川方向去了。一路上,薛亮看着路边田里的油菜已经抽苔,小麦也长得有两尺多高了,就指了指油菜问大凡:“林少侠,这是什么,长得这么好?”

  “嗬,你可够笨的,那是油菜,种子是榨油的,你连这都不知道?”大凡似乎发现了富家公子也会有无知之处,便得意地呛了一句。

  “这个还不曾见过,所以不认识,你莫见笑。”薛亮解释了一句,默默地赶路,暗想,你这人真好骗,假装一说你还真来劲了。

  大约一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了文川街上,文川镇是属城固县所辖之地,离县城并不太远,四下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条长街。

  看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长街中段,一高门大院十分显眼,占了整条街的最佳路段,不用问,一猜也知道那定是文三虎的宅院。二人来到近前,见那门柱两边矗立着一对石狮,凶狠狠地注视着大街,紧闭的朱红大门上镶嵌着颗颗铜钉,虎头门环衬托得宅院更加气派、庄严。

  整个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二人打马从街上走过,见一老者在街上拾杂物,大凡上前问道:“老头,那阔气的大院住的是谁家啊,真有钱。”

  老者连头也不抬:“虎爷家,没事快走,少惹麻烦。”

  “噢,噢,随便问问。”

  二人出了街,来到很远的一条没有人烟的河边下了马。

  “看来那就是文三虎的宅子了。”大凡对薛亮说。

  “我们还是等到三更时分再去看个仔细。”薛亮说。

  “三更?太晚了吧?”大凡道。

  “等等吧,里面一定有高手,还是晚一点去比较稳妥。”薛亮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夜幕降临了,天边只留下最后一条白线,河面上点点光亮也被荡起的波浪一个个掀入河底,“沙沙”作响的枯树叶引来不少的寒意,早春二月真是乍暖还寒,大凡二人都觉得少穿了件衣服似的。

  大约已是亥时,大凡说:“昨晚我在紫柏山冻了半夜,今晚还要受冻,算了,我们去打探一下也早点回去。”

  说着,二人将马拴了,施展夜行术,不一会儿,来到了文家大院,大凡一提身先跃上了屋顶,薛亮拿出一块黑色方巾蒙了面,也随后跟了来,二人伏下身仔细看去,好大的院子,前后有四个大院,两边还各有侧院,比郑家大院足足大了一倍。前院灯火通明,有四个汉子手持兵刃在院里巡视,屋内不知还有多少人。大凡伏身向二院移去,见里面也有四人巡视,随即看了三院、四院,同样都是四人守夜,大凡二人无法断定文三虎住在哪一院。

  到了西侧院,灯火并不是很亮,却听屋里有妇人的笑声,不一会儿,从房内走出一个倒水的姑娘,一看是个丫环,大凡想,这应该是女佣的住所。

  来到东侧院,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院内有一马厩,足足有十多匹马。在马厩对面,一间房里面亮着灯光,听见有人在说话,大凡来到屋顶,翻身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外看去,见里面是三个汉子在喝酒。

  翻身上房,大凡正要离身,却见薛亮也跟了过来,那知薛亮不善夜行,脚下打滑一个趔趄,人没摔倒却把屋顶的瓦“咔咔”踩碎了两片。

  “谁!给爷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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