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
第二天一早,刘府的下人就发现了柴房里刘员外的尸体,和被程烈打晕,此时睡的正香的两个家丁。他们立刻去找刘公子,却发现刘公子也死了,而且死相极其惨不忍睹。叫醒了那些被打晕的护院后,刘家人立刻跑去报官。徐州府尹赵大人被人从清梦中扰醒,十分不悦。待听到刘家父子在家被人杀害时,立马睡意全无,官袍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刘员外可是徐州刺史李大人的小舅子啊,虽然他也知道刘员外背地里那些勾当,但是人家有背景,自己不敢管。现在刘家父子死在徐州城里,这就是自己的责任,徐州治安混乱这个罪名自己是背定了,若李大人严办下来,自己的官可就保不住了。所以赵大人一面命人传信给李大人,一面亲自询问刘府来报案的家丁。
据那两个晕倒在柴房里的两个家丁所言,刘员外是被一个一身黑衣,带着红鬼面具的男子杀死的。赵大人一听这人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上人称赤面罗刹的程烈。赵大人奇怪,程烈杀人如麻,为何就没杀了这两个家丁?杀了他们的话就没人知道是程烈行的凶,留他们活口这不是摆明了给官府送线索吗?然而这个线索还不如没有,谁都知道程烈此人神秘的很,就算知道他是凶手,他摘掉面具站在你面前,你认得他吗?赵大人没有从两个家丁那里再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又去询问其他人。结果别人连程烈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赵大人正发愁呢,有一个家丁肚腩了一句,
“柴房里的谢榜也不见了。”
赵大人耳朵灵敏的很,立刻叫来此人询问了一番。赵大人也知道前些时日刘公子抓去了一对夫妻,这种事赵大人管不了,也就没在意。现在却十分认真的听那个家丁的叙述。知道事情始末的赵大人心里也大叫“刘家你子死的好!”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刘家你子虽然罪该万死,但是凶手还是要抓的!赵大人立刻认定,谢榜就是杀人凶手,即使不是真凶,也是从犯!毕竟程烈死活抓不着,只能抓这个有名有姓有根源的谢榜。画师照着家丁的描述画了谢榜的人像,赵大人立刻派人复制十几份散了出去,全城通缉杀人犯谢榜!
通缉令一出,徐州城顿时就热闹起来!刘家父子被杀的消息被传出,多少人暗地里拍手叫好!尤其是哪些被刘公子夺了身子的女子家里,听说刘公子被割了舌头和五肢,还被刺了数十剑,更是击节相庆!都说谢榜杀的漂亮,大快人心!所以谢榜的头像张贴出去之后,大家都默不作声。赵大人无奈,只能自掏腰包悬赏五十两银子作为赏钱,求谢榜的行踪和消息。在钱财的驱使下,有几个好事之徒就向官府说了谢榜的身份。赵大人得知谢榜就是城外村庄里的农户,立刻带人出城走访。
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消息早就传到城外了。村民们看见当官的来了,都十分默契地称不认识谢榜,从来没见过此人。赵大人对村民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十分气结,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找那个检举之人跟村民们当面对峙吧?就这样,刘家父子被杀案就成了一桩线索清晰的悬案。直到人们都淡忘了刘家父子,谢榜的画像还贴在通缉榜上没摘下来。通缉榜也成了徐州城百姓观仰英雄的去处。
徐州刺史李大人得到刘家父子被杀消息之后,耐不住自己妻子的哭闹,连夜赶到徐州城。然而夫妻两个到徐州还没过夜,就让人杀死在驿馆之中。府尹赵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刘家父子的案子还没了结,在自己的治下又死了一个刺史!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下官是保不住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赵大人无可奈何,只能上表朝廷说自己无能,请求罢官免职。赵大人一边辞官一边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赵大人跑路前,为了给上头一个交代,将刺杀刺史的罪名按在了程烈头上!“反正也查不出凶手,程烈又谁也抓不着,这个锅就让程烈背着吧!”赵大人如是想着。等消息传到了千里之外的程烈耳中时,程烈只是淡淡一笑,说,“虱子多了不怕咬,算我头上也无所谓!”
徐州城里热闹非凡,已经逃出城的程烈等人并不知道。苏墨璃在十里亭等到天已大亮,才看到程烈的身影。她开心的笑了,程烈还是来见我了没有不辞而别。
等程烈等人走近些,苏墨璃才看清程烈身边那个眼熟的汉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女人。
程烈还是那件黑衣,只是面具却摘了下来。程烈摘掉面具的时候,谢榜认出了他,正是给父亲看过病的仙医馆医师王和!这着实让谢榜惊讶不已!
“恩公,你肯以真面目示我,可是信得过我?”谢榜开心的问道。
“在你告诉我你所有的事情之前,我信不得你。我信的是我手中的剑!如果让我发现你不可信,我能救你,亦能杀你!”
谢榜一点也不觉得程烈再说大话,赤面罗刹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
“恩公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
程烈点点头,不再说话。
程烈带着谢榜夫妻俩早早就看到了十里亭的苏墨璃和琴儿,旁边还有一辆马车。等走过去,看见苏墨璃焦急的表情时,程烈笑了。
“你来了。”
“嗯,我来了。”
苏墨璃与程烈见面,两个人的对话如此简单,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琴儿见到程烈,却不如自家小姐那么开心,她白了程烈一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程烈发现了琴儿的异常的态度,问苏墨璃,
“琴儿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
苏墨璃笑笑,说道,
“我与琴儿来十里亭等你,对于你的身份再也瞒不过了。所以都告诉了她!琴儿还记怪你当初从扬州劫走我的事呢……”
“你这个婢女脾气可真大,自家小姐都没怎么样,她却是会耍性子!你这个主子平时是怎么调|教的?”
程烈虽然是在数落琴儿,但他心里却并不介意琴儿的态度。只是拿来和苏墨璃开玩笑而已。
“琴儿与我一同长大的,虽说是个婢女,但我们更是情同姐妹。我也一直当她是我妹妹。琴儿这般无礼,倒是让你取笑了。”
“无妨无妨!我程烈大大咧咧惯了,也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这样最好!大家在一起就是要真性情!”程烈哈哈大笑起来。
苏墨璃了解程烈性子,知道他真心不会介意,也就没往心里去。
苏墨璃看了看程烈身后的谢榜夫妇,问程烈,道,
“这两位是……?”
“哦!这两人就是谢老汉的儿子谢榜与儿媳妇秀云。”
程烈介绍完谢榜夫妇就不再说话。谢榜见恩公没有把将对面这位女子介绍给自己的意思,识趣的没有追问。
苏墨璃本就对谢老汉的死十分愧疚,对谢榜夫妇的遭遇更是同情,所以面对他们二人时十分温柔。
“谢大哥,请节哀……”苏墨璃想了半天,尴尬的只说了这一句。
谢榜想到了父亲,眼神暗淡下来,随即抬头对苏墨璃道,
“谢谢这位姑娘了。重要的是大仇得报,我和秀云也活了下来。”
苏墨璃又与谢榜叙了些话,转头问程烈,
“接下来我们去哪?”
程烈早有计较,但临行前却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先去谢老汉的坟前祭奠一下吧!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谢老汉与我走过一面之缘,他的遭遇跟你我也有关系。临走前总是要看看的。”
苏墨璃深以为然。
谢榜听恩公说要去老父的坟前祭拜,感激地留下了眼泪。虽然程烈说的冠冕堂皇,但谢老汉对程烈和苏墨璃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程烈和苏墨璃真的没有必要去看他。程烈此举完全是考虑到了谢榜!
“恩公!恩公大恩,在下这一辈子都报不完啊!”
谢榜说话都带着哭腔,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秀云,他早就跪下磕头了!
“别别别!不需要你报什么恩,为人子女,远行前本就应该去看看老人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我还没有完全信过你!你可好自为之!”
“恩公!恩公!谢榜岂敢再有丝毫隐瞒!就是恩公你说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的给你!”
“你的命你自己留好,我救你不是让你给我卖命的!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是!谨遵恩公教诲!”
“唉……别一口一个恩公的叫我……叫我程烈或者公子就好!我杀人无数,别人都叫我魔头,这还是头一次被叫做恩公,还真不习惯!”
“是!恩公!嗯……公子!”
“你去把你娘子送进车里吧,咱们这就去你爹坟前祭拜一下。早一点完事早一点上路,徐州现在是是非之地。我们不能久留!”
谢榜听从了程烈的指示,把秀云扶进马车。秀云早在谢榜谢恩程烈的时候就醒了,只是身子虚弱,谢榜没有放她下来。
程烈把所有女人都撵进了马车里。苏墨璃临上车前,程烈拉住了她,对她轻声说道,
“秀云在刘府受刘公子百般欺辱,你多与她说说话,莫要让她有轻生的想法!”
苏墨璃会意,点了点头,看程烈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程烈叫谢榜与自己一起坐在车头,问谢榜,
“你会驾车吗?”
“会!”
“那好,我来指路,你驾车,这就走吧!”
谢榜按照程烈的指引,驾车前往父亲的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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