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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我的英雄


  两个工人分选桃子的同时, 又两个工人跟在后面给桃子套上泡沫网套。一个工人把纸箱组装好, 一个工人把桃子装箱。

  装桃的纸箱是陶醇找清河市郊的包材商定做的。侧面有提环可以拎着,双层侧楞礼盒,牢固、抗压、防震。箱子底色纯绿,上面印着粉嘟嘟的水蜜桃照片, 桃子产地和品牌资料二维码,还有陶醇精心设计的logo。

  奖章模样的商标上面,有山有湖有谷有溪流, 熟悉的人可以一眼认出这是石头淙的简化图。山水图底部,印着陶醉山庄四个小字。

  陶醇没多大野心,没想把种植事业搞多大。不过自家水蜜桃如此优质, 申请个商标才算不埋没。不过既然要卖,还是卖得专业一点比较好,争取让陶醉山庄这个商标深入人心。

  说不准哪天,在别人眼里, 陶醉山庄就会固定一个“山庄出品必属精品”的印象呢?

  最先包装的桃子是网店预售订单货品,到时要走快递寄到买家家里。为了减少路途中的损伤,装箱的桃子除了用泡沫网兜包裹外,也用内隔板固定着,封箱时顶部还不忘铺了一层珍珠棉垫子防震。

  工人装箱后,陶醇便拿封箱机把箱子封好, 这活儿难倒不难, 就是噪音太大, 一时之间棚里刺耳的胶带撕扯声不绝于耳。

  果箱的规格不一样, 陶醇按照规格分开摆弄,最先封的是十二个装的大礼盒,封好之后一一对照贴上快递面单。

  选购十二个装规格的买家最少,不到俩小时,陶醇便把那叠快递单贴完了。

  八个装的订单最多,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陶醇则将其留到了最后。

  棚里充斥着针式打印机的“吱吱”声,撕胶带的“刺啦”声,放在平时估计会让人心浮气躁。

  不过真忙起来就注意不到了,陶醇变着姿势封箱贴单,袁青设置好打印机后,也过来给他帮忙,俩人合作,速度快了不少。

  四点的时候,一辆大卡车过来装货。

  从副驾驶下来的,是陶醇在快递公司工作的老同学郭佳。

  郭佳以前在邮政工作,后来觉得太闲了,上月跳槽去了家速运快递公司。

  陶然村特产店做大之后,和那家公司签了月结合同,恰巧这片儿取件是郭佳负责的,他最近每日都要开车往陶然村里跑一趟,对这边道路熟得不得了。

  不过跑归跑,郭佳去的都是袁青那边,跟陶醇倒是没怎么碰面,见到他时免不了凑过来勾肩搭背亲近一番。

  “袁姐,你今天在这里忙啊?小陶,好久没看到了,还是越长越嫩啊你!”

  郭佳打了招呼,走过来揽着陶醇肩膀仔细打量他一遍,又压低声音做贼似地问道:“咳,陈哥不在吧?”

  陶醇推了推他:“我哥当然在啊,在上面扛果筐呢,再过一会儿就出现。”

  郭佳跟被被蜈蚣咬了一下似的,马上弹开一米远,神经兮兮说道:“还好还好,没被抓包。”

  话音刚落,就见路边山头冒出一个肩顶大筐的人,陶醇忙过去接下果筐:“哥,货车来了,先把果箱装车吧!”

  陈不醉顶着太阳跑上跑下搬运果筐,豆大的汗珠密布额头,发丝湿透在阳光下闪光,汗衫都黏在了肌肤上。

  陶醇抱着塑料方框打量他一遍,有些心疼地问道:“搬这么久了是不是很累啊?”

  陈不醉摇头:“我力气大体力足,累倒是不累,就是太热了。”说话的声音明显有几分低哑疲惫。

  陶醇把果筐搬到棚边放下,进屋倒了杯灵液水递给陈不醉:“润润嗓子。”

  陈不醉扬起脖子,一口喝下去半杯,只觉琼浆入腹,浑身激灵一下,居然重新变得精力充沛。

  他晃晃杯子,把另外半杯喝完,笑道:“看来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明天把那几个家伙喊来帮忙。”

  那几个家伙指的是谁,陶醇当然一听就知,他应和道:“行啊,好久没看到小赵他们了,明天星期天,正好喊他们过来聚聚。”

  又指着杵在一旁装透明人的郭佳说:“哥你还记得郭佳不?刚刚他还惦记你呢。”

  郭佳满脸堆笑:“陈老大贵人事忙,应该不记得我了。”

  陈不醉却点点头:“我记得,捡猫那天遇到过。”

  郭佳好像十分顾忌陈不醉,他一来说话都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和陶醇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几人不咸不淡地套话几句,见司机已经倒好车,放下车厢围栏,便甩甩胳膊准备干活儿。

  陶然村禁止小轿车进村,货车还是不阻拦的,毕竟这车没法替代。

  陶醇和陈不醉把箱子搬上车,郭佳负责把果箱整齐码好,一开始他还游刃有余,渐渐地都跟不上箱子送上车的速度了,只能笑骂俩人变态,喊司机下场帮忙。

  半小时过后,目送满载着一天劳动成果的货车滴滴两声驶离这里,陶醇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他送走袁青,点开淘宝账号,勾选订单批量发货。

  陶醇点了发货之后,买家的订单便会进入待收货栏,可以查看物流信息。

  为了防止有些预售买家遗忘这笔订单,陶醇还群发短信告知他们。

  以前陶醇网购下单后,看到发货信息总会在心里多出几分期待,有一种接收礼物的愉悦感。

  那些下预售的买家,会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桃子到家呢?

  收到的桃子会不会变质变味?能满足他们的期待吗?

  陶醇突然不是那么有信心。

  采摘工的工资说好现结现发,为此陈不醉还特地去银行取了一堆现钞。

  要知道自从受游客影响,陶然村里流行起二维码支付以后,他都好久没去银行取现金了。

  一天辛劳,连向来精力旺盛的陈不醉晚上睡觉都没作妖,陶醇更是直接进入了沉沉梦乡。

  第二天,五人组在陈不醉的号召下过来了四个,陶醇便打电话给袁青,让她好好陪伴囡囡不来帮忙了。

  他们五兄弟,除了钱如波赴邻市做生意没法脱身外,赵询、孙大志、李荣海、周苗都来了。

  这几个就赵询稳重点,到来之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其他三个则咋咋呼呼地招猫逗鸟,吱吱被吓得振翅飞得远远的不说,还差点挨了船长和局座的猫爪子。

  “行了,你们仨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陈不醉皱眉道。

  “哎。老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周小苗振振有词,“帮忙归帮忙,咱们也没卖身给你啊,你之前说不让我们打扰你二人世界,我们就好久不过来,现在你好不容易松口了,还不兴我们好好乐乐啊?”

  原来他们这么久没来是因为不醉哥不允许啊,还以为是因为工作忙呢。陶醇诧异地看了一眼陈不醉。

  陈不醉面上挂不住,瞪了周苗一眼:“一天到晚尽鬼扯,我啥时候不让你们来了。”

  周苗很是不服:“上次我过来这里后回去发了个朋友圈,是谁含沙射影回复说我一天到晚没事干,到处浪荡打扰人的?”

  孙大志和李荣海抱臂并靠,一边看戏一边笑。

  看陈不醉脸色变黑,周苗连忙转移战火:“哎,大志小海,你们说老大是不是那个意思?”

  “啊?什么朋友圈,我没看你朋友圈啊,老大不是那个意思吧。”孙大志装傻。

  李荣海扶扶眼镜:“小苗估计想多了吧。”

  “哎我说你俩算啥兄弟,一同吐过的槽,怎么转头就不认了呢?”周苗气得跳脚,“特别是小海,自从带上眼镜后,说话举止都透着一股斯文禽兽味儿。”

  “我斯文禽兽?那你就是不带大脑,还有大志跟我一个意思,你为啥骂我不骂他?”李荣海表示不服,并把孙大志也拖下水。

  三人开始互相伤害。

  没想到这几个货转头就开始内战了,陈不醉摇摇头,为自己当初的眼光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陶醇端着一盘削皮切好的桃肉过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每次见面你们都要闹腾一番,又分不出对错胜负,平白浪费口水有意思吗?”

  三人连忙围过来,一边吃一边你争我抢地把牙签上面戳满桃肉。

  陈不醉看不下去他们这群蠢样子,跟陶醇说了声,继续去做他的搬运工。

  周苗手上抢得最多,津津有味地咬了一瓣儿,得意地瞥了眼两个手下败将,对陶醇说道:“小桃桃,损友之间互怼的乐趣你不懂。”

  陶醇失笑:“行吧,我知道这是你们增进友情的一种方式。”

  周苗连连点头:“孺子可教也,一看你就是那种交朋友只交‘水友’不交损友的,人生乐趣比我少出一大半。”

  “‘水友’?”陶醇不解。

  “当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周苗很得意自己抖的机灵,不过说着说着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低头一看,手上空空如也,周苗气得大骂:“靠,你们两个不守规矩,连我手上的都要抢?”

  君子之交淡如水吗?

  陶醇默默地想,周小苗说的对,却也不全对。

  自己和别人的来往,并非因为君子之交才淡如水,而是从一开始就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

  因为幼年时被父母亲戚推来搡去的遭遇?还是因为哥哥当年的突然离去?

  原因已不得而知,但是陶醇记得,自己成长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更愿意和动物交流而非朋友。

  不过性格冷淡些也没什么不好,现在身边有哥陪着,有船长局座吱吱陪着,在网上也有大批拍着彩虹屁求投喂的网友……

  就连损友其实也没少,一起长大的胡娟娟二妞姐,不就是见面就和自己互相伤害的损友吗?

  那头周苗已经吵吵嚷嚷争抢起大志他们手上的桃肉来,三个一米七八的大小伙儿,蹦来蹦去像群孩子。

  真是一群活宝。

  陶醇摇头笑了笑,从果筐里抱了一堆桃子放到桌上,吆喝一声示意他们随便吃,才算解了这场吃货之争。

  赵询真是五人组里的一股清流!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和那三个逗比混到一起的。

  就这会儿,他已经是第二趟搬筐下来,连周苗招呼他过来吃桃都不为所动。

  “赵询,你先休息会儿吧,现在采摘工人才开工,不用急着搬的。”还是陶醇开口,他才静默地点点头,走过来坐下安静地吃桃子,举止动作完全不像那三个童心未泯。

  不过哥仨玩起来虽疯,干起活来也挺认真的。

  有了他们帮忙,陶醇干脆把打包贴单的事都交付了出去,自己和陈不醉一起当着搬运工。

  毕竟,论力气来说,陶醇和陈不醉才是一群人里数一数二的,五人组不服也得服。

  夫夫俩配合,搬运果筐的工作变得十分轻松,看到陶醇手托着百来斤重的大果筐跟举个玩具似的,气都不多喘一口,大志、荣海、周苗这几只弱鸡也是满目叹服。

  大概是剪了一天桃子操作变得熟练了,采摘工的工作效率比之昨天更加高效。

  桃城惊讶地发现,本来预计起码要两天半才能完成预售订单,不过两天就已经全部清完了。

  山上的桃树采收了一半,将近一千六百份的预售订单,全部包装发货不说,还有两百箱大果、一百箱中果、两百箱小果剩着。

  也不知采摘节能否把剩下的桃子消化完。

  傍晚结完工资送走工人,陶醇本来打算做一桌美食犒赏周苗他们的,结果那几人连连摆手拒绝,说要体验一下村里的馆子。

  得,省事省力没啥不好的,陶醇点头表示同意。

  夏日六点的陶然村,太阳虽已半隐西山,天色却还算敞亮。

  晚霞在山峦上、屋脊上、树冠上、行人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橘色。

  陈不醉、陶醇,还有赵询、孙大志、李荣海、周苗,都是一米八上下的年轻小伙儿,一行六人走在不足四米的马路上,将道路都封住了大半,乍一看,就跟黑涩会游街似的。

  开始没觉着,看到过路游人闪边绕道的时候,陶醇才发现自己这几人的架势过于嚣张了,连忙拉住陈不醉落后两步,赵询抬头看看四周,也停住步子坠在了后面。

  至于小孙小李周苗仨人,完全没发现其他三个默默地跟他们划清了界限,依旧勾肩搭背凑在一起嬉闹说笑,行走之间尽显痞气。

  村里的馆子早不是当初业余模样,门口铺上了红地毯,挂上了红灯笼,装上了彩色招牌灯,窗明几净灯火通明。

  除了因为改自民居空间稍有逼仄以外,跟外面正儿八经的饭馆没两样。不过听说很多人家都在琢磨,等冬天淡季时把一楼二楼拆墙重改重新装修,要把餐馆做得专业一点。

  陶然村的小楼,大都是最近几年才建起的,赶上了潮流,基本都用的框架结构。

  混凝土框架,别说拆几堵墙了,再往上盖两层都不影响房子的牢固性。当然,加四层五层甚至六层楼房都随你,如果要另起地基扩建的话,对不起,村里明令禁止这样做。

  村里人想花钱多买一个地基也不行,除非家里有几个孩子要结婚分家定居村里,才能申请到一块地基。

  本村人如此,外地人想来陶然村买地基,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据说从六月开始,村里已经拒绝过三四十个想买陶然村地基的人。

  甭管您有钱有权还是有关系,对不起,陶然村村长铁面无私。

  夏天聚餐,相较于坐在室内吃火锅吃炒菜什么的,几人意见综合下来,还是偏向于更自在更凉快的烧烤摊。

  摊主把偏屋改成烧烤厨房,堂屋里放满简单的桌椅,稻场上也搭了彩棚放上桌子条凳,大风扇放在中间呼呼扇风转动着。

  天都没黑,这时候来吃烧烤的人还不算多,只坐了四桌客人,不过刚好把稻场上风向好、灯光亮的地盘占据了。

  放大桌子的角落里虽然有风,不过背着夕阳光线昏暗,陶醇过去和摊主打了个招呼,牵了个白炽灯挂在棚架上,拧开灯泡后一下子变得亮堂许多。

  几人忙活一下午,都消耗了不少体力,点起了东西来毫不手软,浅口方盘码得老高,把摊主的案板堆得一点缝隙都不剩。

  “唷,小陶子啊,你们点这么多吃得完吗?”烤东西的李大叔看着身边一堆食材,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放心吧叔,我们个个都是大胃王,保证不会浪费的!”陶醇拍胸脯保证。

  李大叔半信半疑道:“我先不烤完,到时候有多的你们可以退。”

  “行行行,那多谢李叔了啊!”

  李大叔的手艺很不错,烤出来的串儿不老不嫩起到好处,口味也麻辣俱全喷香无比,吃得几人畅快极了。

  吃烧烤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啤酒,六人不顾形象地边吃边拿**对吹,李大叔烤东西的速度完全追不上他们消耗烤串的速度,最后不得不把老婆女婿都喊来帮忙加碳。

  狂吃胡喝了一个多小时,食材补了两三次,啤酒也消耗了大半箱。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些逛夜市的游客走进这里,又因为等不及上菜而离去,陶醇见状连忙拍拍几人,表示要转移场地,别耽误了李大叔做生意。

  啤酒并不醉人,虽然每人喝了不少,大伙儿也都还算清醒。

  “走走走,我们换地方吧,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小陶你领路!”周苗是酒量最浅的那个,此刻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晚上很少出来逛。”陶醇脸颊带着晕红,说话间酒气缭绕,神志倒还算清醒,就是脚下有些虚浮。好在陈不醉就在他身旁,一直半揽着防止他摔倒。

  周苗和孙大志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对视一眼后望着陶醇和陈不醉笑个不停。

  孙大志揶揄道:“正常正常,老大一到晚上就会化身为狼,自然不会放你出去浪费时间。”他嘴里说着话,眼睛也不忘观察着陈不醉的脸色,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倒是周苗脑子已经不怎么灵醒了,大着舌头说:“理解……理解……老大、素了那么多年呢,非常理解……”边说还边靠近陈不醉,用指头对着他点点戳戳。

  想当然的,陈不醉毫不手软地奖励了作死苗一个爆栗,冷声斥道:“喝多了也不老实,看来是最近皮松了。”说完看向孙大志。

  孙大志见势不妙,早已溜出五六米远,看陈不醉瞪着他,十分狗腿地抱拳赔罪:“老大你别气,我喝多了喝多了,刚刚胡说八道来着。哎哎,你别管我了,赶紧把小桃子扶稳咯,要是摔着了你还得心疼不是?”

  “我站得稳稳的,才不会摔倒呢!”陶醇喝了酒,性子比较放得开,不怀好意地一指孙大志,嘟着嘴对陈不醉撒娇道:“哥,大志嘴欠,你快去教训他!”

  光洁的脸颊被路灯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黄光,显得更加肌肤如玉,酒窝在光线中却看着愈发幽深醉人。

  陈不醉从没见过陶醇这幅样子,意眩神迷了一会儿,回过神就点头答应要给孙大志好看。

  正好路过一个山坡,路边坎上斜生一株挂满青果的苍耳,陈不醉跨步过去折了一枝,冲孙大志晃了晃,就开始扔苍耳子袭击他。

  孙大志完全没想到,平常淡然内敛的陶醇,喝了酒居然会打小报告,更没想到陈不醉居然会以苍耳子作为武器。

  “今年的苍耳子怎么结得这么早?”孙大志诧异了一下,又嘿嘿笑道:“老大你好幼稚啊,小孩子的招数也拿出来使。不是我说,隔这么远要是我还能被你扔到,以后我自愿降级当你小弟的小弟!”

  那边周苗还挂在赵询身上委屈按揉自己遭受爆栗的额头,听到这话又来了劲头,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道:“老大的小弟不是我吗?大志原来你早就在心里崇拜我啊,老大加油加油,快帮大志实现心愿!”

  “你滚吧弱鸡苗,我们几个就你最二最弱鸡,哪个会眼瞎崇拜你!”话音未落,孙大志突然捂住脑袋“哎”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

  “我去,老大你不是人啊……”孙大志从头发上扒拉下一个苍耳子,怀疑人生到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

  陈不醉挥臂投掷的动作陶醇都看在眼里,此刻见他准头这么足,不由兴奋地鼓掌欢呼:“哥哥好棒,哥哥加油!”

  “哎、哎!小陶你咋这样?哎哟~”孙大志一边闪躲一边不可置信地大叫。

  “你、你还是小陶吗?不带这样火上浇油的啊!哎呀!”

  “玛德以后再也不让小陶喝酒了老大你为了博妻一笑你完全不顾兄弟情啊你!”

  孙大志惨叫着越逃越远,他的兄弟们没一个同情他的,都在后面哈哈大笑着看戏,间或对陈不醉投以膜拜叹服的目光。

  “陈哥,你这力气这准头,是不是专门练过啊?”居然能把轻飘飘的苍耳子隔着好几米准确扔到人头上,向来淡定的赵询都忍不住问了。

  “最近有加强健身,不过并没练投掷。”陈不醉摇摇头,其实他也有些奇怪,原本只是试着玩玩儿,没想到扔起来手感这么好,有一种……随心所欲指哪打哪的感觉。

  “哥你好厉害啊!”陶醇小跑过去拉住陈不醉胳膊,一边晃一边星星眼看他。

  陈不醉这时哪还想得了别的,直接捉住陶醇的手,把他带到怀里柔声哄道:“我很厉害吗?在你心里是不是最厉害的人?”

  夜色朦胧,一群醉鬼,就算有人看到这亲密动作估计也不会联想太多。

  就算有人联想,陈不醉也并不惧怕。

  也许是真喝醉了,陶醇望着陈不醉的眼睛,中蛊似地点点头:“是的,超级厉害,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你是我的英雄。”

  夜风吹过,陶醇激灵一下清醒许多,旁边的周苗和李荣海作怪地张着手掌捂脸谑笑,陶醇却完全没觉得害羞。

  他握了握陈不醉厚实有力的手掌,再次肯定地说道:“你是我的英雄。”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你从天而降,赶走所有欺负我的坏孩子,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我的英雄。

  看着陶醇星光熠熠的眼睛,陈不醉感觉整颗心被泡在了温热的酒水里,暖融融,醉醺醺。他想抱着他转圈,转他个天荒地老头晕目眩……

  不过宝贝儿喝了酒,转圈会难受。

  仅有的理智制止了他这个疯狂的想法,最终陈不醉吼叫一声,拉着陶醇往前狂奔,不管路过游人诧异的目光,也不管身后兄弟追逐的脚步,他只想这样拉着自家宝贝,一直跑跑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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