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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小惩大诫


  御书房里,皇帝早早从家宴回来,审阅南方防汛的折子。

  鲁若愚接了消息赶紧进殿禀报:“陛下,有成殿里都快打起来了。”

  皇帝“嗯”了一声,合上折子,笑看着鲁若愚,说道:“你呀,不愧是阿晏的人,岳儿有丁点儿的事你便紧张成这样。”

  鲁若愚忙跪下请罪道:“奴婢逾矩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阿晏那好玩儿的性子你怎么半点儿没沾着?”皇帝端起茶杯,吩咐道:“去把人叫来,朕要问话。”

  “是。”鲁若愚领旨出去,就听皇帝嘱咐道:“你亲自去吧,不用惊动了他人。”鲁若愚忙躬身转回去,答道:“奴婢领命。”

  熊崴这边说不过熊岳,早就炸了庙,急吼吼地职责道:“你这是栽赃嫁祸!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还藏匿人犯——本殿是堂堂五皇子,怎能和犯人扯上干系!遑论去有京府受询问。”

  “五殿下,本王抓捕凶犯,犯得上到宫里折腾栽谁的脏?就怕是有人,包藏祸心。”

  “你!”熊崴并未想到他如此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反击道:“你血口喷人!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

  钟尺听了心下一愣,这话骂得太过,太不像话了!阿岳他……

  “五殿下,你虽贵为皇子,但没有爵位没有品阶。”熊岳面带笑容,似是刚才的那句鬼话根本没入他的耳,说道:“可是本王十五岁即承袭父王爵位,又是圣上亲封的直纯王。本王虽闲散也未身居要职,却是一等侯爵。”说到此处,他看向熊崴,问道:“五殿下,你可知谩骂皇亲国戚侮辱朝廷重臣该当何罪?你可知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熊崴失了面子,想要反击却无言以对,就听熊岳接着喝道:“你身为皇子不能为君分忧解劳,反而偏信私亲不分青红皂白与官家冲突相抗,这就是五殿下为人子该做的么?”

  熊崴气得发抖,这熊岳好张利嘴,说自己无德无能还要说我亲娘在世却不能将自己教好不是!他冲上前去要与他厮打,却被钟尺挡住。他觉察钟尺只是护在熊岳身前对自己又十分忌惮,便攥紧了拳头使劲地往钟尺腹部砸去。

  钟尺虽不抵抗,可是双手把住熊崴肩膀让他有力难出,自己身子又左右摇摆躲避他的攻击。

  熊岳见状,火上浇油地问道:“五殿下,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熊崴本就喝了酒,脑子清醒可是腿脚却跟不上,使了一通蛮力早已有些脚步虚浮打起了晃来。

  这是却听到有成殿正门处传来了长长地通报声:“传皇上口谕!”

  小太监们一个个小跑着向前,口中也传着信儿,一句话在有成殿的上空来回响着。

  鲁若愚走近前,见此情景有些欣慰,不紧不慢地说道:“传直纯王熊岳、五皇子熊崴御书房答话。”

  钟尺见他二人离开,忙凑到鲁若愚身边问道:“鲁公公,我去哪儿啊?”

  “钟大人,圣上没有口谕,那您敢动么?”

  钟尺闻言,严肃道:“是,钟尺定要护有成殿周全!”转过身嘴里就哼上了小曲儿,小兔崽子,看你往哪儿跑!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两个孩子争执的样子,不由心下好笑,到底还是孩子,竟为这等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停下吧,你们二人不累?”皇帝摆弄着两颗黑玉核桃,笑问道:“你看看你们,喝了点儿酒,就疯成这样。”

  “父皇,这小子他没喝酒!他一句句骂我骂得拐了不知多少弯儿,要多清醒有多清醒!”熊崴指责着。

  “皇上,岳儿没喝多!岳儿是来奉公办案的!”熊岳忙拐向正题。

  皇帝问着他身上那股酒味儿,笑了笑,问道““办案?办什么案啊?”

  “回皇上,臣最近在查办西少尹柳一舟的案子。在审理过程中又牵扯出更恶劣的一系列大案,近日来便忙着捉更早的案犯了。”说着,他两眼通红地望着皇帝道:“这些臣都写在了折子上,呈给陛下看了。”

  皇上一挑眉,点头道:“有印象,的确是大案,要好好地办,狠狠地办!不能放过这些恃强凌弱的恶人!”

  熊岳忙应和道:“是,臣领命。陛下当日就是这样要求微臣的,臣定要将案情查得水落石出,为受害的百姓伸冤屈、正民心!”

  “不过,岳儿啊,你查案怎么查到宫里来了?”

  熊岳跪着禀道:“陛下,臣在城内四处打探都无那人踪迹,直到今日接到线报说前些日子见那嫌犯朝宫城这边来了。”

  他见皇帝并无阻止之意,继续道:“臣虽知皇宫大内不得擅闯,然而今晚沾了些酒气壮了胆子便领着钟尺进宫,调令御林军围护有成殿。臣心想此嫌犯过去的累年恶行着实令人心惊,为保护皇室安全和清誉,臣甘愿受罚,还望陛下降罪。”

  “岳儿孝心可表,不必在意那些。不过,为何要去有成殿,又与崴儿冲突?”

  熊岳看看皇帝,又看看熊崴,做出极度不忍状,答道:“回陛下,恕臣冒昧。这次要逮捕的嫌犯,正是高大学士的嫡子高诀。”

  皇帝闻言,正色道:“熊崴,高诀可在你处?”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高诀的确就在儿臣那里。”熊崴早吓得跪在地上,回道:“高诀乃蔚贵妃的亲侄,儿臣一时糊涂听信他的谗言,误以为他与高大学士不和出走,便将他留在我处。儿臣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凶犯,这才铸成大错。”

  “那好,朕问你,为何阿岳想你要人,你要与之顶撞?”

  “回父皇,儿臣以为弟弟是来与我嬉闹,加之我喝了酒有些不清醒,便生了误会。”

  “胡闹!”皇帝将与核桃“啪”地摔在案上,喝道:“你身为堂堂大熊朝皇子,竟如此不敢作为么?我熊家儿郎哪一个不是敢作敢当!”

  “父皇,儿臣,儿臣其实是,是因为心里不喜阿岳,才会与之口角……”

  “唉……崴儿,你呀……”皇帝摇摇头,看向熊岳道:“快去抓人吧,还真要带五殿下去有京府不成?”

  “是,臣领旨。”熊岳边叩首边谢恩,随后起身出了御书房。

  鲁若愚跟在他身后,问道:“王爷,让奴婢随您去吧。”

  熊岳回头看看他,恭敬回礼道:“那就麻烦鲁公公了。”

  “王爷,怎么这么大酒味儿,回头那位肯定得说您的戏过了。”

  熊岳笑道:“鲁公公您放心,这是身上的酒味,我不过喝了三盅而已。”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五皇子熊崴因管教不严,罚去飞来寺面过六十天。

  阿玉坐在院子里继续晒太阳。

  见熊岳进来,也不起身相迎,只问道:“王爷怎么不去审案?”

  熊岳推推他身上的小毯让出块地方来也坐在美人榻上,答道:“还有两个失踪的没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好举证他们。”

  “听闻五皇子被罚了,你怎么进宫一趟还搅和了人家?”

  “还不是多亏了你的锦囊,五皇子吃了我的闷亏,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搅和我呢!要不是上头有旨意我可不想得罪人。”

  阿玉略微吃惊,问道:“你是被授了意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对自己儿子?”

  熊岳摇头道:“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大哥虽然无可挑剔,可是平日里过于低调,有些人难免心里痒痒就会有异动,。”

  “听闻当今圣上龙体康健,这么早就又动作了?”说完,瘪瘪嘴道:“折腾,何苦!”

  见熊岳似在想着什么,又嘟囔了一句:“你好像不大喜欢……”说着伸出了手掌,比划着“五”。

  熊岳缕着毯子上的花纹,闷声道:“我只是不喜欢他生母。虽说是什么才女,可是一副刁酸的性子,若没那才名衬着哪里做得贵妃?虽然五殿下也可怜,夹在亲娘和媳妇中间整日受些痴妄的撺掇!是他自不量力,处处相与大哥比较,才会自找麻烦。”

  “大哥?”阿玉也看着他手上动作,问道:“王爷还有大哥?”

  “就是太子啊,总不能整日把这俩字挂在嘴边吧。”他看看阿玉,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大哥文治武功绝非等闲之辈,伯父最是赏识宠爱。加之大姐姐自愿加到南方安抚镇南王,三哥哥又是他同胞兄弟,那些有异想的人,不都是白费力气么?”

  见阿玉瞪大了眼睛听自己讲话,他问道:“阿玉也有兄弟姐妹么?还是和我一样……”

  阿玉闻言心里也难过起来,轻轻道:“我呀,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分别,早就失散了,也不知今生能不能再见到。”

  熊岳却显得很兴奋,忙问道:“那阿玉有什么?定是哥哥姐姐吧?”

  “有一个哥哥。王爷为何这么想?”阿玉有些好奇起来。

  “我只是想,阿玉对下人那么好,定不会撇下自己的弟妹。”

  阿玉怅然道:“其实我哥哥待我也极好,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不过,他撇下我不管,我还是怨恨他的!”

  熊岳忙安慰他:“没关系,还有阿堇,我见他待你就如哥哥一般!”

  “何止是哥哥。”阿玉刚要继续,发现话有歧义,继续道:“阿堇待我如父如兄,为了他,我便是可生可死绝不含糊!”

  呃,说完歧义更大……

  熊岳似乎也不太在意,继续问道:“你们整日里平起平坐形影不离,却比许多兄弟要亲密得多。其实我有一事不明,阿堇称你公子,莫非你二人还是主仆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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