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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风华初绽(一)


  转而端起酒杯,走到正在对峙的二人间,浅眉低语,端的是温文尔雅,大家闺秀之态,“两位殿下,今日圣上和诸位大臣在此,也已自罚三杯,以示小戒。两位殿下实乃人中之龙,何必为了不必要之事大动干戈,不如喝了这杯酒,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给本宫个面子,两位殿下意下如何?”

  慕子寒月色般醉人眼眸闪了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见此,慕祁昱亦是如此,眸底浮现一丝阴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端妃的身体可无大碍。”陵帝仿若没有看见刚才的闹剧,旁若无人道。

  “劳圣上挂念,臣妾只是突而有些身体不适,不过……”端玉泠上前坐到陵帝左下方,“臣妾在来的路上倒是发现了个有趣的人儿,想必淑贵妃姐姐也曾见过。”

  淑贵妃闻此,眸中闪过一丝不淡定的慌乱,袖中的手紧紧握起。

  话落,便见两名女子并列着走了进来。青衣女子温婉动人,柔从心生,白衣女子空灵隽秀,清新脱俗,二人仿若从水墨画中款款而来的画中仙。

  端玉烟上前福身道:“臣妾澈王妃参见圣上。”

  “免礼。”

  念筠素眸扫视一周,心中已了然几分,弯腰行礼,“民女念筠参见圣上。”

  众人目光皆向念筠望去。

  恰巧对上慕子寒望来的眸光,念筠微微点头,眸中浅浅波光,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太子难道不需要向在座众人介绍一下吗?”陵帝问道。

  慕子寒望着他,一双狭长寒眸,此刻似泛着魔鬼的幽光,极为阴凉的看着眼前之人,伸手将念筠拉起,意欲离开御花园。

  “站住!”陵帝眯了眯眼睛,怒声而止,语气中浮现一丝寒意,“太子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御花园众人皆跪地俯首,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心中却在嘀咕该如何是好,有些胆大年长的大臣瞥了一眼对峙中的父子二人,又想起今夜是何日子,心中暗叹一声,尽是惋惜之意。

  念筠心有玲珑,又怎会不知二人处境。若太子殿下一意孤行离开御花园,他们二人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难保会落人口实。想必淑贵妃与澈王会借此请奏,意欲罢黜殿下储君之位。即便圣上意欲偏袒殿下,也难堵尽悠悠之口,更何况,眼前这位圣上未必会站于殿下一侧。

  念筠蓦地止住脚步,扯了扯慕子寒的衣袖,素眸浅浅,嘴角含笑,“殿下,你相信我吗?”

  慕子寒低头望着她,寒眸似闪过一道水光,速度极快,令人把握不住,半晌开口道:“本殿相信。”

  她微微一笑,如同春晓之花绽放,周遭似乎都有花开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妙不可言,浑噩之间,三魂七魄却似乎被那一笑勾了去。

  不求你在荆棘之际为我披荆斩棘,踏出他人所遥不可及的康庄大道;不需你能所向披靡,倍受万众瞩目,立于海之角,云之巅。只愿你能在我二人陷于困难之际,你的一句相信,对我来说,便已足矣。

  念筠转身望向陵帝,俯首跪地,她虽淳朴善良,心中不轻易与他人计较,但她也有尊严,有想要守护的人。

  “民女念筠拜见圣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陵帝居高临下般望着她,眼中一片冷泠泠的森寒,手中依旧玩弄着玉扳指,饶是善于迂回时局的端贵妃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轻咬下唇,嘴角轻抿,“圣上……”

  陵帝抬手止住端贵妃,半晌,幽幽开口,“你若是随太子离去,朕可能会不予追究,现如今你留在此处,你……可有辩解?”

  念筠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陵帝会突然问此,稳定心神,嘴角轻抿,“念筠跪在此地并非请罪,心中只为跪于圣上。在念筠心中圣上宫阁内虽庭台楼阙,巍峨器宇,却非念筠向往之地,殿下深知念筠心中所想,登不得大雅之堂,今日乃是淑贵妃娘娘生辰,殿下生怕念筠言语不当冲撞圣上与淑贵妃娘娘,故而才急于带念筠离开,还请圣上明鉴。”

  寥寥几句,一为表明今夜在此非她所愿,二为开脱罪名。

  陵帝淡淡瞥向淑贵妃,淑贵妃掌管后宫多年,心性更是非常人所比,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微笑,细细看下眸光闪烁不定,飘忽似乎。

  陵帝道:“既然进宫非你本愿,朕便不多予追究,但太子公然违背旨意,又岂是你三言两语之下能够撇清的。”

  “念筠自是明了圣上龙颜,皇命难违。细想之下,念筠也算是有功之人,圣上不妨一听,是当无稽之谈也好。”

  “说。”

  “一月前圣上胸口沉闷,幸而殿下得知千年血灵芝,圣上方才大病初愈,不知圣上可还记得此事?”

  陵帝眯了眯眼睛,手中玉扳指转动,既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开口否认。那日得知饮用千年血灵芝之事也不过寥寥几人,甚是对外界传言亦是不可多得的灵药而已。

  眸光缓缓落在慕子寒身上,却见他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望移向别处,此举令得陵帝心中又是沉沉一闷。

  “你继续说下去。”

  念筠浅浅一笑,纯净般素眸似有水光闪过,道:“千年血灵芝乃是天地纯净之物,以雨露为饮,以阴阳为和,以灵气为引,经世事变迁,长年累月蹉跎而成。更甚有传言者说血灵芝乃是有灵气之物,千年血灵芝更是与常人之举并无二异,会藏,会躲,现在想想难免是神化灵芝的传言。试问圣上,太子殿下虽足智多谋,才情睿智,却一直深居简出,又曾何时与血灵芝打过交道,我想这点儿圣上应该比念筠更为清楚。”

  “而民女却是从小在深山老林中长大,更是与天地万物生灵为伴,若是没有民女指引,太子殿下又如何能够寻得千年血灵芝。以找寻血灵芝为条件,太子殿下便答应民女一同前往皇都繁华之地的请求,殿下见念筠在皇都孤苦无依,一人浮萍,便心生恻隐之心,令念筠暂住太子府中,却未想到念筠今夜竟成为殿下的累赘,实属罪过。”

  说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亦有一丝懊悔之心。

  缓缓又道:“西陵帝国贵为四大帝国之首,泱泱大国,源远流长,自古先人有结草报恩,蛇雀之恩典故,念筠虽不敢自称是圣上恩人,奢求圣上给予金银珠宝,优厚赏赐。但在念筠心中,圣上宽宏大量,宅心仁厚,希望圣上仍念旧恩,勿因念筠小小过错而锱铢必较,折损了皇家的颜面,念筠在此先行赎罪。”

  说着,念筠双手放于两侧,低首敛眉,恭敬的向陵帝作了个跪拜之礼。

  陵帝望着御花园中跪拜的娇小身影,眸中深沉难测,一丝探究一闪而过。

  淑贵妃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涂着丹蔻的指甲紧紧抓着手中的座椅,冷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对圣上不敬。若是圣上有心责怪你,那落在芸芸众生口中岂不是成了圣上不仁不义,扰乱本宫生辰宫宴在先,对圣上出言不逊在后,倒是张伶牙俐齿的嘴,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

  话落,便有几名士兵从宫门暗处现身,欲上前捉拿念筠。未等他们靠近,一袭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尽数倒地不起。

  慕子寒上前一步站在念筠身侧,眸光缓缓的扫过蠢蠢欲动的人,眼神阴寒的仿佛地狱的勾魂之索,瞬间能将人拉入无尽的深渊。

  “本殿看谁敢!”

  念筠抬头望向慕子寒,眸光波动,示意他不要乱动,眸子跃过淑贵妃,转而望向陵帝,道:

  “圣上,念筠之前说过自己乃是有功之人,上述话语乃是其一。至于其二,不知圣上和诸位娘娘、大臣还记得前些时日澈王妃在慈安寺中受伤之事吗?”

  话落,众人表情各异,饶是淑贵妃也不免一愣。

  念筠心中了然,眸中无丝毫畏惧之色,“那夜,民女不幸被困于慈安寺内,哪想阴差阳错之下竟救了澈王妃的性命,如此说来,此事岂非功劳一件。念筠说的对吗,淑贵妃娘娘?”

  话落,微冷的眸光落向淑贵妃。

  淑贵妃与念筠对视,衣袖下的手紧握,脸面却和颜悦色道:“若当真如念筠姑娘所说,本宫自是感激不尽。”

  陵帝道:“澈王妃,可有此事?”

  端玉烟上前一步,俯身道:“确有此事。那夜臣妾被刺客刺杀,不幸被箭射伤,没想到那箭上竟然早先涂满了□□,臣妾不幸中毒。若非念筠姑娘心有不忍,及时行救,恐怕此时臣妾早已毒素入心,无力回天了。”

  闻此,淑贵妃冷笑一声,道:“本宫虽念及念筠姑娘救命之恩,可细细思想之下仍有不妥,念筠姑娘刚来皇都不久,又怎会那夜恰巧出入慈安寺之中,此番巧合之事若非刻意安排,又怎会如此。圣上,这其中必有猫腻,还请圣上明鉴。”

  端玉烟冷冷一笑,反问道:“臣妾身为皇室人,又怎敢欺骗母妃,母妃也说了,念筠姑娘来皇都未曾几日,又是如何联系的刺客,难道母妃也怀疑儿媳不成?”

  “这……”淑贵妃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想来是本宫多虑了。”

  若她再继续说下去,岂不是一切都会成了她的过错,恐怕……圣上也会怀疑于她。

  淑贵妃不安的望向陵帝,见陵帝没有什么细微反应,她心中是既安心又忧心。安心的是陵帝没有对她的举动感到恼火,忧心的是恰恰是这平静的表面,却莫名的令她感到心颤。

  问世间,难测莫过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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