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情结自生
在走廊上,马全蹲在墙根能吸烟的地方,默默地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
润草轻轻走近他的身旁,伸出手轻轻拍了几下马全的肩膀,她的手很自然的停在了马全的肩膀上,“你放宽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明天你去忙你的,放心交给我吧!”润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马全的肩膀上,立马缩了回来,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马全感受到了来自那只小手的温暖,他也感受到了润草细微的变化,他确定这是润草在替他宽心,在安慰他。润草目睹了他的难过,感受到了他的担忧,她想尽可能的安慰马全。
“对你我当然放心了,看着我妈这次的状态很不好,我有些担心,她就是年轻的时候把自己累的,为了把我们养大,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哎……”马全叹着气,满脸的忧心忡忡。
润草看到马全竟是这么一个体贴和关心母亲的人,这让她对马全的感觉又发生了变化,一个爱母亲的人本性必是善良的。
马全在走廊呆了很久,有润草陪在他身边,他竟没有感到时间是漫长的。想起前几日夜夜的煎熬,他开始害怕一个人去面对那样的生活了。他很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时时陪着他。
十一点多了,马全想到润草坐车也没休息,她肯定很累。他对润草说:“润草,你去病房里睡,病房不是还有闲着的床嘛!”
润草看着马全,关心的问到:“你怎么办啊?我这会儿确实有些乏了……可是你呢?”她又重复了一次。
“我在楼道的凳子上凑合一晚就行了!”马全看着楼道里的凳子,估摸着那凳子能不能容下自己。
“那不行,你要不回工地去吧,反正医院有我了,有啥事儿我随时给你打电话。”润草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马全的关心。
马全站在润草的面前,温柔地看着她,他真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那样过完这一夜。她刚刚为丈夫烧了“一年纸”,自己的心里肯定也是千疮百孔,她却顾不得自己跑来为他照顾母亲,她不累吗?她怎么可以坚强到不顾自己的身体呢?可是现在他只有选择离开,她才可以进屋休息……马全心里想了好多,全是关于润草的。
“你就回工地去吧,回去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润草又催了他一次。
“嗯,那我回去了,你进去睡一下吧!”马全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润草,“润草,辛苦你了!我……”。润草打断了他的话,“你回去睡吧,这有什么辛苦的,我不还什么都没做吗?我进去了!”润草转身走进了病房。
马全开着车,心里还在担心母亲会犯病,还在担心润草。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大脑里的那根弦已经绷得太紧了,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马全眼前一眩晕,“呲——”一声急刹车,马全的注意力又高度的集中到了一起,他的车子差一点撞上了前面那辆车的车尾。
到工地之前,他的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像刚才那情况真把他吓了一跳。一进屋,马全一头栽倒在床上,和着衣服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润草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马全母亲吵醒了。润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发现马全母亲口眼斜,嘴里发着“呜呜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手脚似乎都不能动了。润草看到这场景,知道他母亲又犯病了,她当时吓傻了,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到门口,大喊道:“大夫——大夫——护士——护士——,快来啊,病人又发病了!”接着又比之前的声音更大了,“大夫——大夫——护士——护士——!”
润草喊的时候护士已经听见了,她们很快向这边赶来。
其中两个护士在病人床前对病人进行施救和安抚。另一个护士拿了一份协议书大步走到润草面前,“病人家属,在这上面签字,病人急需激光治疗一次。”那个护士说。
“签哪里呀,我签!”润草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写了上去。不就签个名字嘛,人命比什么都重要!润草当时心里就这一个想法。润草哪里知道就这么一次签字却会改变她以后的生活。
护士拿着协议书,推着马全的母亲走去了急救室。
润草等在急诊的门口,两眼发呆,还在回想着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以至于她的脑子根本没了反应。就那么足足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才想到给马全需要打个电话说一下。
润草拿出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却看见了那发着白光的数字——02:45,她心里忽然想到,这个时候马全早已睡得踏实,我把他叫来他也帮不上忙,要不再让他睡睡,等下大夫出来了看怎么说。润草又放下了电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急救室的门。
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士:“病人家属,老人的情况好些了!等下她就出来了。”
对于润草来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马全母亲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转入了重症监护室,润草便一刻也没有眨眼的守着她。
第二天七点左右马全匆匆赶来了,去了原先的病房,里面却空无一人,马全的心里紧张起来了。他跑去护士站问了一下,才知道母亲昨夜发病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马全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监护室,看见润草直直的坐着,眼睛一直盯着母亲,那一刻,他心里翻滚着,像滔滔的江水,滚动着,流淌着,一次比一次来的汹涌。
马全走到润草身边,把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有些发颤,“你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应该回去的……我……”马全的内心太过激动,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润草回过头看着马全,平静的说:“你妈突然发病,我都吓傻了,护士叫我签字,我想也没想就签了,幸好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虽然写的很丑……”
“润草……”马全紧紧地抓住了润草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想永远抓着那只手,不放开。
润草被马全的举动吓到了,她用力地想要挣脱,“你干什么啊……你把人抓疼了!”马全立马松开了润草的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没想道歉。
润草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要走出去,可她眼前一黑,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到了过去。马全一把扶住了润草,半抱着她,喊着:“润草,润草——你怎么了!”
润草想要说话,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嗓子就像被石头堵住一样。她晕过去了。
马全抱起她,边走边叫大夫。大夫说润草是缺少睡眠,劳累过度了,睡一觉就没事了!马全提着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到了中午,大夫又为马全的母亲做了一次检查,便从重症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母亲这边他可以放松一下了,但润草还在沉睡中。
马全搬了凳子,轻轻地坐在了润草的床前,这是第二次马全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个女人——白皙的皮肤,圆脸,又淡又稀疏的眉毛,单眼皮,小眼睛,塌鼻子,薄嘴唇。就这样长相平凡的女人,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牵挂呢?
看着润草那有些发干发红的嘴唇,马全忽然有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他越看那张唇他就会越紧张。看着看着,马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竟然驱使他半伏着身子,吻上了润草的唇。马全好紧张,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抖,浑身似乎都在发颤,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呢?
忽然,病房的门响了一声,他立马坐在了凳子上,他的心里“咯噔咯噔”的一直跳着,好像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怎么办?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呀?
“病人家属,给病人测一□□温!”护士把体温计递到了马全手里,马全的脸仍是通红的,他慢慢把体温表夹到了润草的腋下。马全以为护士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事,他都不敢抬头去看护士。其实,那一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体温正常的!谢谢护士啊!”马全起身致谢。
护士走后,马全仍旧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抑制不住的那种快。对这样的反应,他也束手无策。致使他好一段时间都没敢再去看润草,他把凳子又放在了母亲的床前。
坐了一阵子,他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病房里的两个女人各自都睡得很安稳,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现在她们只要好好睡觉就好了!
马全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儿,他的思绪很混乱,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感到羞愧,但是他又很激动,感觉很美好。他哪里是三十几岁的人啊,就是一个怀春的少年嘛!刚刚那种美好的温暖的感觉,他这辈子第一次尝到,这是多么让人难忘的一种经历啊!
说的时髦一点,润草成了马全的初恋情人。
马全现在清醒了,润草真真切切的走进了他的内心,他无法抗拒这种感情的到来。当他知道润草并没多想但却坚定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名字的时候,他已经相当认定,润草才是他想要的女人。虽只是签了名字,但那时一种极大地信任。
这信任是润草对他的,也是他对润草的。他想润草的心里还是有了他的位置,有了他的存在。他当然不敢奢求全部,因为他面对的是润草——那样一个倔强又坚强的女人。
润草与马全终是结下了情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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