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宫
姜彬在他披红挂绿的屋子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脖子疼得厉害,小眼睛贼溜溜地四周看看,确实是自己房间,只是这一觉睡的,怎么那么难受……
想到这儿,姜彬看见自己居然衣着整齐,也没盖被子,就跟刚从外面回来一样,这才想起昨天自己撺掇姜影去找姜彦麻烦,姜影一棍子眼看打上姜彦,后来……后来怎么了?
姜彦死了吗?姜彬一片茫然。
“二弟!二弟!”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自己如同蠢猪的哥哥用他粗壮的声音在外面叫自己,姜彬心里烦的很,咒骂着他怎么还不死,却也只好去开门,让姜影进来。
“大哥,你……”姜彬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你打没打死姜彬?是不是你打了姜彬后又打了我?显然都不合适。
“昨天有个女人把我们打晕了!”姜影却不知道姜彬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手伸到最高,比量着,“一个这么高,这么壮的女人。”
“女人?”姜彬不明白哪来的女人。
姜影一手挠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恩,被打晕后我醒了一会儿,看见那个女的脱了姜彦裤子,还在他身前动来动去的,我真的想叫你的,但是我刚醒她就又把我打晕了。”
宋霆谕不知道,在姜影口中,自己足有房梁那么高,水缸那么粗。她那一下其实足够一个正常人昏迷一晚上,可是她不知道姜影的脑子与常人不同,也不知碰到了哪根弦,他竟比正常人昏迷的时间短了很多,但才刚睁眼睛看见了些模糊的人影,就被她脱姜影棉衣时补那一下又给打晕了。
“女人?”姜彬嘴角不可抑制的抽动,像一条要致人死地的毒蛇,也顾不得自己头疼欲裂,“你说的是真的?”
姜影点头。
“走,找爹去!”姜彬老鼠一样的眼睛转动着,这要是真的,姜彦就完了!这要是假的,那也是姜影说的,一个傻子胡说八道有什么关系,再说,昨晚他确实是被人打晕了。但若是去晚了找不着证据,才真是浪费了好机会。
姜去扬也刚刚起床,下人们伺候着洗漱。
“去叫姜彦起来吧,给他煮碗姜汤,请个大夫。”从下床到换了衣服洗了脸,姜去扬已经有些喘,过于庞大的身体像个球形的累赘坠着他。
“那个狼心狗肺的小子,也值得老爷你这样贴心。”冯桂香暗自后悔了一夜,昨晚没有闹着老爷重罚姜彦,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姜家忍气吞声,现在早就换了一番天地,自己怎么还是这般处处受气,不禁憋了一夜没睡好,差点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现在正愁这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干脆把擦脸巾重重的甩在小丫鬟脸上,坐一边生闷气去了。
“啧,”姜去扬的好心情去了大半,“你看你,他都跪了一夜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大哥就他这么一个嫡子,你我二人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再说,他一个迟早要出门的人,你就当养了个姑娘,以后进了高门,没准还能给咱们找个好亲家呢。”
“他找个好亲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他那个娘,都恨着我呢,他找个好亲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我死!”冯桂香终于撕破了那层贵妇的面孔,把那股泼妇劲儿发挥的淋漓尽致,“当年他们一个个锦衣玉食的,我们有什么?姜影为什么那样,你忘了?你们家的嫡长子,我可消受不起,明儿速速给他找个人家,打发出去,赶紧叫我眼前清静清静。”
姜去扬的气势一下去了大半,他自己的儿子成了半个傻子,他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怨恨?可当时是他父母贪图大嫂家世背景,看重大嫂父兄前途光明,才几次三番求人说亲,娶到家后,全家捧着供着,其实不过是怕以后大嫂娘家飞黄腾达不肯帮衬姜家罢了。
冯桂香家当时比姜家还差了不少,只有个哥哥是个没有功名的穷酸书生,姜家哪有人肯多看她一眼。
冯桂香一心以为姜彦母子恨她、针对她、瞧不起她,殊不知,那母子其实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又何来恨与不恨。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什么。”姜去扬卸了火气,坐在一边,“姜彦是个晚辈,我们不过照顾几年,也用了大哥的银子,到时他走了,大不了就当没这门亲戚,你不如安心给姜影找个媳妇。”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对不起他。”但冯桂香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大家小姐,她是个泼妇,泼妇就要有泼妇的样子,“这么多年他吃我的住我的,我可把他怎么了?还不是把他养到这么大。这次难道是我让他上大街上找女人的?他自己做出这种丑事,老爷又纵容着,难道还怪我生气?”
“不怪你不怪你,怎么敢怪夫人呢?我不是罚了……”姜去扬话没说完,只见自己两个儿子急匆匆的跑来,一个比一个狼狈,“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衣服都不知道穿好么?”
姜彬听闻理了理衣服,没去管这些小事,“爹,我们家昨晚进贼了!”
“贼?”
冯桂香也紧张的看向自己儿子。
“昨晚我和大哥去看姜彦……”姜彬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说的无辜至极,明明只是去看堂哥,却无端被打,还有姜影说的,一个女人脱姜彦裤子,还动来动去,更是放缓了语气,变成一个女人把姜彦脱光,还在他身上……
姜去扬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什么?”
“真的!爹,我亲眼看见的。”姜影肯定的说。
姜去扬眼前一阵阵发黑,快速往后院去。
“你别去。”走到一半,他拦住一起跟着去的冯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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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霆谕还没到家,就被她的侍卫岩厚给抓到了皇宫门口。据说是昨天白天皇上想起太子干的好事叫去给骂了一顿,太子在皇上面前唯唯诺诺,从皇宫出来后却越想越气,觉着太子府里那几十个女人不好玩,干脆去了青楼。
他也知道此时应该低调行事,所以从经常和他一起鬼混的纨绔那打听到一家叫春生阁的青楼,说是姑娘各个貌美,位置也偏僻,隐蔽性极强,客人们之间都不大能见到,太子带了两个纨绔过去,看见一个刚被带进青楼的雏儿,非要点那女子,结果那女子不从,几番推搡之下打伤了太子,太子一怒之下同几个纨绔将那女子轮、奸,女子昏迷后,太子还直接与几个纨绔醉倒在一个屋里,结果半夜京兆府尹带人找来,才知道那是青州袁家老太公的小孙女,早已断气了。
袁家是百年世家,家中曾有十二大儒,显赫一时,就算现在也是上上下下读书人过百,在朝里为官的直系旁系加起来数不胜数,与各大世家也是盘根错节。但袁家行事一向行事低调、家风严谨,对陛下的许多政策也非常支持,是陛下非常倚重的世家。
袁家行事低调,袁小姐来京城探亲也不曾大张旗鼓,进京前下车去方便,只带了两个侍女在身边,竟然因为长相出众、气质文雅被春生阁的人盯上,给掳走了,谁知当天就被太子选去,硬生生□□致死。
这袁小姐的大伯袁承远乃是太傅,二伯也在户部任士郎,现在大伯袁承远年纪大了已经告老辞官,还没有还乡也是因为老太公爱小孙女,想让他在京城给找个好人家,谁知袁小姐还没进城就失踪了,京兆府调了能调的所有人,连夜彻查,没多久,就把太子一干人等堵在春生阁了。
“蠢货。”宋霆谕在心里骂着。
这会儿太子已经被宣入宫,袁小姐的大伯袁承远袁大人也已经进宫了。
“殿下仍不动手吗?”
马车里,岩厚腰背挺直,刀刻斧凿的脸上永远严肃,他好像不会笑,更不会开玩笑,整个人像一块屹立多年的石头,已然不会刺伤人,但仍旧坚硬。因为前一晚半夜躲开岩厚出了王府,导致他今天脾气有点大,似乎还在怀疑自己的功夫。
岩厚是巨石门大弟子,少年时闯荡江湖,因为性格刚硬结下很多仇家,连师门都保护不了,后来被宋霆谕所救,她收留岩厚,岩厚也表现出了衷心。他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效忠宋霆谕的人,知道宋霆谕的野心,也一直全力支持她。如今已是二等护卫,官居四品。
宋霆谕摇头,“不到时候,现在动手,恐怕会为别人做嫁衣。然而,如今的形势只怕……”
宋霆谕长叹,简直愁白了头。这么多年她保太子,也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把自己推到高位去。太子这幅样子,想要扳倒不难,难的是她不是公主,只是亲王之女,又是个女子,这两点加在一起,使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赢过几个宗亲子弟,太子在,她始终留着很大的可能,一旦太子倒了,她的势力又不够,陛下立了别人,到时又是一番新的角逐,难度就更大了。
她一直在等着积蓄实力,最好是与姜彦汇合之后,让他帮自己完善计划,这样一举达成扳倒太子和推自己上位的两个任务。扳倒太子和她自己能继位,本身就是两件事。
她最信任的就是姜彦……可现在姜彦没有记忆且不说,太子还在不断的作死,作的她想尽办法都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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