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在距离考试还有十个星期的时候，赫敏的地狱复习计划正式开始。
哈利、罗恩、米拉可三人不幸成为阵亡的第一阵营。赫敏帮他们每一个人都制定了一套详尽的复习计划，并要求他们用不同颜色的笔来做出各种标记。
整个复活节假期，赫敏几乎都泡在了图书馆里，而另外三个格兰芬多只好哈欠连天地作陪。
“为什么里德尔不在这里？”罗恩打着哈欠说道。
“海蒂说她期末考试会拿全o。”米拉可双眼呆滞地回答道。
哈利：“你们不能因为无聊就每个小时重复一遍这场对话！”
唯一的安慰是，海格承诺小龙快破壳的时候就会通知他们去看。哈利他们在复习的时候几乎是度秒如年地数着日子——由于复习的对比，他们对挪威脊背龙的兴趣大增，几乎个个把这种生物的习性倒背如流。
但现在哪怕是对小龙出壳的盼望，都无法缓解三个格兰芬多对于复习的枯燥感了。尤其当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海蒂难得一次来图书馆看望他们时，赫敏提出的建议：
“既然你自己安排复习，而且看上去时间很充裕，海蒂。能不能帮我们四个从食堂带点晚餐？我们可以直接把它们从图书馆带回公共休息室，然后边吃边学习。”
“不，赫敏！”罗恩哀叹道，“你不能剥夺我们仅剩的乐趣了！”
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的确是这场声势浩大的地狱复习计划里最大的受害者——要知道赫敏热爱学习，哈利有魁地奇训练，米拉可有魔药禁闭（对她来说差不多等于放松了），海蒂直接不参与。因此，没有办法逃避，又不那么热衷学习的罗恩就很难受了。
海蒂很难得地没有在这个关头落井下石。
她反而语气温柔地劝说赫敏道：
“一直学习也会累的，韦斯莱也需要休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带你那份。”
“里德尔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罗恩感激地说，他立刻拍胸脯向赫敏保证。
“不用麻烦她！我可以吃完饭以后帮你们带晚饭，而且我能直接拿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比里德尔可方便多了——”
罗恩以及海蒂至今依然互相称呼姓氏，哈利他们已经听得很习惯，并且不会感觉到什么不对了。在这段关系里，海蒂心存疑虑。
即使在斯莱特林内部，也没有多少人获准直接称呼她的教名。
而经常来往的几个格兰芬多：米拉可是凭从小的情分，哈利是凭救世主的身份以及她第一个在霍格沃兹认定的朋友，赫敏则是凭学习上展露出的天分。
唯独罗恩，虽然是他们共同的好友，目前为止还显得平平无奇。
至于粗线条的罗恩，他则是以一种惊人的直觉在私人关系上和海蒂保持了同步。
罗恩总觉得和海蒂亲近不起来，虽然在信任感上他并不比几个同伴缺乏。不过眼下，海蒂帮忙向赫敏求情的一大恩，他罗恩记下了！
“好吧，好吧。”赫敏看看海蒂，又看看罗恩，伸手烦躁地抓着自己乱蓬蓬的棕发，表示投降，“随便你们吧，但愿你们来得及看完计划上所有的书！”
罗恩咧嘴一笑，但海蒂没有。她只是又转向了正准备继续埋首书堆的赫敏，向着复习计划的牵头人询问道：“如果我明天给你们带一个新的推荐组员过来，会不会嫌麻烦？”
“马尔福？”赫敏敏锐地问道，随即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海蒂，我不是不愿意，只是马尔福自己恐怕也……”
“挪威脊背龙。”海蒂迅速打断她，然后露出一个略带歉然的笑。
“德拉科痴迷龙的程度和海格差不多，我想我不能明知道有这个机会却不告诉他——当然，主要就是一起看龙，复习的话让他和你们坐在一起看书就行了。不然到时候突然间同进同出恐怕会引人注意。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当我没说。”
“这样的话当然没问题。”赫敏急忙说道，“哦，这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是我的朋友我也会这么做，只要你能保证马尔福不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好吧，我也会替他做一份复习计划，看他肯不肯听了。”
显然，赫敏把海蒂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误会成了“朋友”，但海蒂并没有纠正她。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也说道：“我们没意见。”
马尔福鼻孔朝天的样子的确令人不爽，不过双方也没实实在在的冲突。再加上——哦，一潭死水的复习生活里，来个马尔福也足够新鲜的了！
至于米拉可，她当然不会反对海蒂的意见。
“你们真是太好了。”海蒂说道，成功让三个格兰芬多红了脸。
次日，德拉科·马尔福板着一张脸加入了复习小组。但是没人对他的臭脸发表意见——因为淡金色头发的小少爷两只浅灰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他一坐下来就急切地问道：“真的有一只龙蛋吗？你们不会骗我吧？”
刚刚给他补完一道闭耳塞听咒的海蒂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质疑了里德尔小姐的马尔福浑身一震——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它？”
“等海格给哈利来信！”
赫敏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一个人就兴奋得喋喋不休起来、甚至要把哈利和罗恩吸引进对话的德拉科，并且把一张复习计划表拍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好好跟我们一起复习！”
小马尔福想起里德尔小姐的嘱咐，忍气吞声地把复习表从脸上揭了下来，开始逐条逐条阅读——被海蒂利用语言陷阱误导了的德拉科，以为加入复习小组是看龙蛋的先决条件……
好吧，其实差别也不大。
他为此表现得格外乖巧，至少在提防马尔福搞事的赫敏看来是这样的。
小马尔福加入复习小组的契机是海蒂制造的，但他对于龙的痴迷喜爱却是无比真诚的。因此他和格兰芬多四人组在复（看）习（龙）小组建立出来的战友情也是真诚的。
尤其当这一天的晚上，赫敏大发慈悲放假，允许罗恩和米拉可带着德拉科去看一眼龙蛋之后——哈利当晚有魁地奇训练。
本来就非常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连麻瓜种赫敏的复习计划都完不成的小马尔福，这下子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开始沉迷复习无法自拔，仿佛他努力复习一分小龙就早一分破壳一样。对赫敏，他也从开始的勉强忍受，到后来发现了复习计划的好处，心里开始默默承认了。
至于赫敏，刚开始勉强接纳的德拉科，现在复习计划完成度远远领先哈利罗恩米拉可三人。鞭挞好友不争气之余，小马尔福朝天（现在次数变少了）的鼻孔也变得可爱起来。
而哈利和罗恩则是难得地在一个“讨厌的斯莱特林”的激励下鼓舞起了复习的斗志——虽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米拉可在意外得知德拉科·马尔福乃她心爱的魔药大师之教子后，也展露出了加倍的热情（这仿佛是个扣分项）。
总之，德拉科的加入实际上令复习小组的气氛更好了，这一点是促成一切的海蒂也始料未及的。
最近几天，因为小龙出壳日的临近，德拉科整个人都躁动起来了。
他丝毫没感觉到，自己乐于和四个格兰芬多厮混的行为有哪里不正常。哪怕是早餐的时候都恨不得往格兰芬多长桌跑，因为海格的几次消息都是用哈利的猫头鹰送过来的。即使是在斯莱特林长桌用餐，他也仿佛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勇气，开始对着蛇院唯一的知情人、他之前明明很敬畏的里德尔小姐叨叨龙蛋上裂纹的变化，听得海蒂嘴角抽搐。
这一天，德拉科仍在一如既往地碎碎念着。
突然之间，他身边的几个斯莱特林都非常默契地离开了。
德拉科正在一脸茫然，就发现已经被占了座位的格兰芬多四人组包围！
现在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私底下已经很流行换座位的活动了，因此德拉科对此并没投入太多注意力。事实上，他的目光全被哈利手中的那张纸条吸引过去了。
哈利耸耸肩，大方地把纸条展示给对方看。德拉科一把抢过，虔诚地仿佛在阅读什么斯莱特林的重要指示。那上面是短短的四个单词：快出壳了。
德拉科立刻说道：“我们不要去上草药课了，直接去守林人小屋吧！”
他兴奋得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罗恩无精打采地说道：“哦，哥们儿，他们已经否决过我这个提议了。”
德拉科根本无暇去争辩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的，他对小龙的执念显然比罗恩更深。
名字的含义就是“龙”的男孩儿据理力争：“一节草药课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辈子能看见几次小龙破壳啊……”
小马尔福为了不错过看龙的时间据理力争，甚至勇敢地选择了向里德尔小姐求助。
罗恩和米拉可也支持他的意见，哈利保持中立，他更担心逃课会引人注意，暴露小龙。而海蒂看上去虽然并不介意逃课，但是对龙的兴趣也没其余人那么大。
最后，赫敏成功镇压了反对的声音。她押着兴奋过度的两个格兰芬多加一个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吃完了早餐，来到了草药课的教学地点。
直到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才被米拉可和太过忘形的德拉科一左一右地拉着奔向了守林人小屋。
哈利、罗恩和海蒂紧随其后。
他们得到了海格热情的迎接，半巨人满脸红光，兴奋非常。
“就要出来了。”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把他们让进了小屋。
那只蛋正躺在桌上，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哈利、罗恩、米拉可以及德拉科都凑了上去仔细地看着，海蒂看得同样十分专注，而身材高大的半巨人一人就占了半边桌子的位置。
有什么东西正在那只蛋里不停地动着，传出一种很有趣味的咔哒咔哒声。哈利把椅子挪得更靠近桌子，而德拉科直接站了起来——他们全都屏住呼吸，密切地注视着。
只有半巨人小声道：“快出来了，这小家伙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它很喜欢你们——”
话音未落，那只蛋摇晃得更加厉害了。好几个人都涨得满脸通红。
只听一阵刺耳的擦刮声，整只蛋一下子裂开了。
尘埃落定后，一只小龙在桌上扑腾着，摇摇又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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