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赌注
“奥利弗·伍德。果然不是个能轻易拿下的男孩。”后背卸了大半力气靠在教室墙上,厄休拉如是感慨道。
“所以说嘛,我们永远是对的!”弗雷德和乔治一脸的神气,胸膛挺得高高的,站在噼里啪啦研究室里喊。就是那个五楼的废弃教室,因为双胞胎已经决定要开个魔法商店,觉得再叫“秘密基地”没那么郑重(有趣),所以就被改成了由他们强烈推荐的“噼里啪啦”和厄休拉取的“研究室”组合起来的——“噼里啪啦研究室”。
当时弗雷德和乔治还在“噼里啪啦”和“叽里咕噜”之间犹豫了好久,据二人说这两个四字词语都完美地表达了他们对使用对象衷心的祝愿,而厄休拉甚至都不想去回忆这个名字,在心里只喊它“研究室”。
“这又不代表什么!”她往放在中间的大桌子那边走边扬起眉看他们。
弗雷德不安分地摇晃屁股底下缺角的木凳,说:“这都不代表什么?拜托,学校里那么多好树,干嘛偏得砍这一颗?”
“我喜欢,我乐意。这只说明了我得废更多的工夫和心思!”厄休拉拿起没沾上墨水的羽毛笔,在空中直直挥舞了几下,熊熊燃烧的征服欲和跃跃欲试的挑战感在她眼里跳动着,“稍微要动点真格的了。”
“你干嘛不直接挑明,热烈地去追求他?”乔治问。
他不太理解这种拐弯抹角的接近,去向奥利弗表白不简单多了吗?
厄休拉用一种看上去散发着智慧光芒的眼神俯视着乔治,“你知道猎人是怎样打猎的吗?假如你想抓捕林间懵懵懂懂却十分机警的小鹿,就不能大大咧咧、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它面前,或者用富含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它;而是慢慢地、小心地接近它,直到即便它发现你了,也没办法再挣脱开。”这种俯视是单纯心理层面的感觉,以现实中他们两个的身高来说,厄休拉不爬到桌子上是没办法俯视他的。
弗雷德眉头动了动,看了一眼乔治,又看了一眼她,“树林间懵懂的小鹿?他知道你这么形容他吗?”
“或者你也可以在事情没往更糟糕的地方发展时打住。”
“很对很对。都是一个球队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奥利弗严辞拒绝了你,我可不希望体会那种极其尴尬的氛围。”弗雷德赞同道。
“欸,你们干嘛一直给我泼冷水?”
晚上的月亮只出来一半,教室里的蜡烛燃得快没了。她们从门内摸了出去,小心地左右打量看四周有没有人。
她们走到一盏烛灯底下,乔治用手拍了一下弗雷德的背,他立刻会意下蹲,乔治骑到他脖子上渐渐升高,不是很稳当地扶着石砖墙壁,然后一口气吹熄了这盏挂在走廊上的烛灯,“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比罗恩突然跑过来满脸幸福地跟我们喊:‘ilovemybrother!’的还低。”说着他把里头竖立的白色蜡烛掰了下来。
手撑着他左腿的厄休拉心里不爽,扁起嘴往上斜了他一眼,不过正忙碌的乔治并没看到。
刚回到教室里换上新蜡烛,厄休拉就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问道:“这话真够傲慢的。怎么,要打赌吗?”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挑衅。
她非常不满弗雷德和乔治对她的低看,虽然她的确没有追求过像伍德这种对她不感兴趣的人,但起码的自信(也许应该说是过多的自信)还是有的。
“打赌?”两个人惊讶地回看她。
“是的,赌我能不能追到奥利弗·伍德,”看着面面相觑的弗雷德、乔治,厄休拉挑了挑眉,“怕了吗?”
“赌就赌!”
“很好,如果我追到伍德了,那就……”厄休拉来回扫视他们,从半长的红发,到又高又瘦的少年人身材——弗雷德和乔治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她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玩味笑容,“你们俩就得从头到脚,妆容、指甲油什么的一个不落,女装!”说完,忍不住“噗”地笑出声,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
“哈?女装?认真的?”弗雷德大喊,他和乔治面色愕然,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嘴巴张得好像快合不拢了。
乔治不停地使劲摇头表示拒绝,“这赌注太狠了吧!”
“说实在的,你们都带过兔耳和蝴蝶结了,我以前还给你们化过妆,现在不过是全面一点——”
“你那压根就不算化妆好吗?就只是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我们可爱的脸蛋上涂鸦而已!”
“可怜又可爱的小脸蛋呀——”乔治喃喃,“我至今还记得那两坨艳红色的圆形,涂在腮帮子上,也就只有妈妈连续一周天天用大巴掌扇我们的脸比得上了。”
弗雷德叉起腰,“总是我们在丢脸!你有哪次在外人面前丢脸!”
“没错!”
一提到这,厄休拉也有一肚子话要说了,她“噌”地站了起来,喊:“丢脸?你们好意思这么说!是哪两个家伙今年春天在学校里收集那些莫名其妙的花朵,搞那些花粉出来的,一不小心还搞到我脸上!整整三天!猴子屁股都没我脸红!”
弗雷德和乔治一时心虚,目光飘飘忽忽地移开,“这个,那个,也不能怪我呀……”
“都怪乔治没端稳——”
“都怪弗雷德失手——”
两句推卸责任的话脱口而出,这对思维活泛的双胞胎兄弟飞快互相对视一眼,高高扬起着眉。
在心有灵犀的眼神交流中,他们最后决定一致对外。
“我觉得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可比你化什么妆都好看,脸红扑扑的,一看就很健康!富有生气!”
“而且那个时候复活节放假,你根本没出来过,”乔治嘟囔着,“饭都是赫敏给你带、我们帮你送回厨房的——”
“哼,富有狒狒般的生气吧,”厄休拉冷笑,“总之,你们赌不赌,胆小鬼们?”
弗雷德和乔治又对视一眼,凑到一起小声讨论。
“怎么办,弗雷德?我可不想穿裙子出去见人!”
“我也不想呀乔治!但是就这样认怂……不不不,被她一直叫‘胆小鬼’可不行。我们得想一个极其丢脸的——”弗雷德递出一个眼神。
而乔治也回了个会意的微笑,“让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种赌注——”
“好好想想……”
这时,弗雷德脑中忽然闪现出上个星期的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他们偷懒没去管火螃蟹,背着海格悄悄聊天时厄休拉说过的话。
“我妈妈说和英国人交往,长相身材还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一定得注意对方的发际线是不是有往后挪的风险。虽然我们这个年龄说这话有点早,但按遗传来看,你们两个,风险不低呀朋友们!记得注意!”
在厄休拉快不耐烦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身体转了过来朝向她,像对称一样扬起灿烂得刺眼的笑容,微微露出如弯月般的白牙。
“我们想好赌注了——”
“保准你猜不到——”
“那就是——”
然后,两人同时说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得——”
“剃——”
“光——”
“头!”
“……areyoukiddingme光头!光头?”这次的惊愕轮到厄休拉了,她瞪大了眼睛,眼里头的情绪被一下子塞满,又惊又疑地高喊。
“怎么样?是个很不错的赌注吧!”两人一起笑嘻嘻地将胳膊肘撑在羊皮纸乱放的木桌上,双手托着脑袋,对她脸上极大的抗拒非常自得。
“哈?我只是让你们换个女装,穿条裙子又不会变性!你们呢?光头!我得长多久头发才能回到这个长度!”
“说到底,你还是没那么自信嘛。如果你害怕了的话,认怂就行了呗~”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
弗雷德和乔治得意的神情似是要溢出——不对,是已经溢出来了。
阴沉着脸的厄休拉感觉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她需要极力控制自己才能把目光从这两张欠揍的脸上移开。
“呵,呵呵,”厄休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地笑了几声,听见这样完全算得上是恐怖的笑声,弗雷德和乔治顿时暗感不妙,“怂?我会认怂?行呀,我们赌,不过我的赌注要换成同等重量的——你们接下来一年,不,直到毕业前一天都得给我穿女装!”
哦嚯,玩大了——两人的眼前瞬间蹦出了这五个大字。
“哥们,打个商量吧,”弗雷德的手臂越过她的脖子紧搂着,“何必搞得两败俱伤呢——”
乔治疯狂地点头附和。
厄休拉鼓着嘴睨了他们几眼。
在进行一番权衡较量后,最终的赌注就成了:如果他们输了,有且只有厄休拉一个人能看到他们女装的模样,即便拍照留念也不能给任何其他人看到;如果他们赢了,厄休拉的头发可以随他们剪,但是不能剪到耳上的位置去。时间期限定在圣诞节回家前。毕竟这个时间点假如厄休拉的头发被他们剪坏了,还能回美国修一修。
只是弗雷德和乔治在打完赌后,马上有了一种他们还没决出胜负,却已经输了的感觉。
刚开始难道不是想提出一个过于为难她的赌注迫使她放弃吗?结果为什么成了这样,他们输了还真的要穿女装?此时,弗雷德和乔治从没如此由衷地希望奥利弗能坚持自我。
不要因为厄休拉的花言巧语而动摇!如果可以,他们想一边红着眼这样吼着,一边使劲摇他的肩膀,就差把他钉在扫帚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奥利弗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厄休拉在他面前出现得有些频繁。说实话,好像连弗雷德和乔治也是这样,经常在他面前或者旁边说什么谁谁谁分手了哭得死去活来的、谁谁谁因为交女朋友花得时间太多最后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懊悔一生、谁谁谁谈恋爱结果女方出轨了那人性格大变……
好奇怪呀,他们。奥利弗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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